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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宝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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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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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麦收时节

夏日来临,天气渐渐炎热,阳光也开始毒辣起来,车行在郊区的路上,路边大片金黄色的麦田,阵阵干燥的风吹过来,麦浪起伏着沙沙作响。饱满的麦穗儿压弯了杆儿,好像弯着腰等待收割那一刻,此时远处已经依稀听见收割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眼前熟悉的场景,把我的思绪带回小时候的麦收时节。

每当小满节气过后,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蚕老一时,麦熟一晌”,转眼间,随着阵阵扑鼻的悠悠麦香,一个金灿灿的麦收时节,伴着快乐与繁忙的脚步来临了。在我们乡下,收割麦子,是整个夏收时节最累的活。每天凌晨,天还没亮,大人们便带着头天晚上磨好的镰刀和铲子,匆匆下地了。人们都想趁太阳还没露头,图个凉快,抢时间,赶速度。

曾记得,小时候还是大集体生产队的时候,自己虽然读小学,麦收时节还要放假两个星期,小学生都要参加拾麦,到田间捡麦穗,达到颗粒归仓。大人们天刚朦朦亮,就下地了。割不一会儿,太阳就毒了起来,天气也越来越热。天越热,越要加快割麦的速度,防止麦穗熟透掉在地里。麦芒是最让人讨厌的了,扎得你的两个胳膊发痒,而且扎过的皮肤还起小红疙瘩,如果浸上汗水,煞的慌,那滋味难受极了。胳膊被麦芒刺得火辣辣地疼,不时有虫子钻进衣服里。汗水常常模糊了双眼,而手上沾满了尘土和麦秸上的脏东西,又不敢擦汗。割不一会腰就累得又酸又疼。但是直起腰来抬头看看望不到头的麦垄,又有种绝望的感觉,觉得何时才能割完呀!

午饭大都在田间吃,直到黄昏时刻才收工。割倒的小麦被运送到麦场。早早运到的被蓬蓬松松地摊铺开来,正午的阳光热辣辣的抚摸着每一棵麦穗,静悄悄的晒麦场上,听得到麦粒脱离麦稃的炸裂声。晚运到的则被暂时堆集在场边,等着下一轮的晾晒。整个空间充盈着青草的气味和淡淡的麦香……

等到中午麦子晒透了,碾场便开始了。由有经验的老农套上牲口,拉着碌碡,一圈一圈地碾,圈子要转得很园,一层压一层,不能有丝毫疏漏。此时也正是天气最热太阳最毒的时候。拉碌碡的大伯,头戴草帽,肩上搭着湿毛巾,身上晒得油黑光亮。被石磙反复碾压过的麦秆,麦粒已经脱落,铺在了麦秸的下面。然后,就是起场了,大人、小孩齐上阵,用铁叉把那些脱掉麦粒的麦秸挑到一边去,就剩下麦糠和麦粒了。下面一个重要的步骤就是扬场,扬场就是把麦糠、尘土和小麦分离开来。扬场,是最讲技术的农活儿。扬场人手操木锨,铲起带糠带草的麦粒,迎风抛出一个弧度,随着一阵“唰啦”的落地声,一边是麦糠碎草,一边就是金黄的麦粒。扬场过程中,一边的助手操起大扫帚,不失时机地在麦粒上掠过,把那些分量略重、不易和麦粒分开的杂物轻轻扫去,慢慢地,干干净净的麦粒就堆成了小山,黄灿灿地拥在一起。至今忘不了人们挥汗如雨的身影,人们经过一个麦收季节,简直脱一层皮。收割时的汗水劳累和在打麦场时的兴奋快乐,交织在一起,使人终身难忘!

现在农村已实行了耕作机械化,麦收对于农民来说已不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了。虽然种的是责任田,但机械化收割已经相当普遍。今天那一大片成熟的麦田,还在翻滚着金色的波浪,而经过联合收割机一夜的轰鸣,第二天便荡然无存了。大袋大袋的麦子,已经堆放在家里,只等着晾晒了。所以,农民再不为麦收繁忙而发愁了。眼下,麦收似乎已成了概念,全被机械代劳了,甚至连机械声还未听到,金黄的麦粒就已装进麻袋,储入粮仓。麦收在不知不觉中过去,没有了繁重艰苦的劳动,似乎也冲淡了麦子丰收的快感。

如今岁过境迁,家乡巨变,麦收时节再也找不到老牛拉石磙和人力翻场的景象,只是在嗅到麦香的时候,听到布谷鸟儿的啼鸣,我仿佛又回到了昔日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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