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城历史悠久,文化底蕴丰厚,是大禹治水功成名就之地,龙山文化发祥地之一。优越的地理环境和自然条件孕育了丰富的树种资源,悠久的历史人文保留了众多的古树名木。
汉槐公园国槐位于禹城市汉槐公园中心,树高15米,胸围260厘米,冠幅20米,生长良好,开花结果正常,树龄1800年。相传禹城“汉槐”源于东晋末年,由山西移民所植,系山西“汉槐”同根同祖。后经多个朝代,清朝乾隆年间曾发生火灾,奇怪的是有红色液体从树中流出。民国初年,山西大旱,禹城雨水充沛,但“汉槐”干枯,甚是奇怪。古槐的南面和北面,各生有一棵与古槐同根同脉的子树,树龄也在九百年以上,呈三足鼎盛之势。
夏日周末的午后,徜徉于汉槐公园。远处望去土台被石块砌了一圈,形成一个高大的四棱高台,高台的东面新建了一座长方形的平台,台体和栏杆均为白色,其西端和土台连为一体。白色平台下,四棱高台的东壁上贴了一块黑色的碑体,上面刻着白色的《古槐志》:“其冠如棚,郁郁葱葱......”宋代文豪苏轼《三槐堂铭》记述有“三槐王氏”事迹:北宋兵部侍郎王佑文武忠孝品行端正,不附权贵,专程到禹城拜谒古槐,并借古槐之灵韵,按相同方位形式在院中植槐三株,其子王旦果然做了宰相,时称“三槐王氏”。宋朝三百余年,王氏后裔秉承先祖忠恕仁厚精神,为民者勤劳生产,为官者廉洁自律,秉公正直,被苏轼赞誉为“忠厚传家远,诗书继世长”。
走到近前抬眼望去,一个高台上一棵古槐老树耸然而立。老槐盘根错节,枝繁叶茂,亭亭如伞盖。它的根基是由三条土龙般暴出地面的粗大根脉组成。根脉居中处是一株不知何年枯槁的最粗大挺拔的主树干,其木质仍坚实完好;树干表面经漫长岁月雨浸日晒,其色泽恰似古铜雕塑!在根基脉系再延伸处,紧挨着枯树干生长着多株挺拔健壮、枝繁叶茂的成年槐树。由于这些成年槐树正兴旺发达,风华正茂,以致整体根基脉系都长得更粗壮,扎得更深广;大根脉生息小根脉,小根脉滋生新树芽,有的树芽已经长成小槐树。
这就是龙山文化遗址汉槐冢,汉槐冢有南北两冢,此处为北冢。据说1954年10月,山东省文物管理委员会曾组织人员对此冢进行考古挖掘考证,此冢为1800多年前东汉一王侯墓葬,墓内呈“サ”字形,两门13室,拱券式和覆斗式相结合的墓葬。出土器物40余件,其中12莲灯为稀有文物,现在北京历史博物馆存展。
为保护这一古文化遗产,修建此园的同时,用大青石将其围砌,冢上古槐用铁栏围起。大槐树确实很老很古,树形大,树的皮纹细且明显糙裂,干如虬龙蟠曲,或昂首苍穹,或垂首半空。树条横生,老树苍劲挺拔。树的扭绞处虽结了痂鼓了瘤,但偌大的树冠浓荫如伞,看上去身子骨还是很硬朗。高大挺拔的古槐上连缀无穷的花飘出清香,引来蜜蜂采撷,它历经风霜雪雨,树冠依然枝繁叶茂,生机盎然,依然荫及后人。老槐树枝叶葱绿,虬枝弯旋曲转,槐叶吊挂似兰,站立树下,显得十分清凉恬静。
站在古槐树下,不禁深思,日升日落、春去春来,多少岁月、过眼云烟,只有这几株古槐,巍然屹立,冷眼旁观世间风云变幻……不知多少年后,还会不会有人也这样悄然立于树下,痴痴凝望古槐发古人之幽思,猜想数百年层叠岁月里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据记载,中国人植槐最早可能起源于古代的“社坛立树”。 《周礼·地官·大司徒》载:“设其社稷之,而树之田主,各以其野之所宜木,遂名其社与其野。”说明树是社的标志。而槐树是西周时的社树之一。 在《尚书·逸篇》载:“大社唯松,东社唯柏、南社唯梓、西社唯栗,北社唯槐。”国槐不同于洋槐,国槐是中国土生土长的树种,而洋槐的另一个名字叫做“刺槐”,开白花,是从外国引进的。
中国民间有一俗语:“门前一棵槐.不是招宝就是进财”。在这里人们把槐树誉为招财进宝的吉祥之树。中国人将槐树誉为吉祥的化身,源于首先将它视为神灵的栖息之所。如果追根溯源,当起源于周朝。《太公金匮》中记载:“武王问太公曰:天下神来甚众,恐有试者,何以待之。” 太公说道:“ 请树槐于王门内,有益者入,无益者拒之。” 这里讲的是周武王与姜太公关于祭祀神灵的一段对话。武王对姜太公说:天下来的神很多,我们将如何安排他们歇息呢?姜太公答道:请在王宫门内栽植槐树,社神就有了栖息之处。
在民间一直流传着这样的民谣:“问我祖先来何处?山西洪洞大槐树,问我老家在哪里?大槐树下老鸹窝。”说的就是山西移民的历史。民国《洪洞县志》载:“大槐树在城北广济寺左。按《文献通考》,明洪武、永乐间屡徙山西民于北平、山东、河南等处,树下为集会之所,传闻广济寺设局置员,发给凭照、川资。因历久远,槐树无存,亦发贡于兵燹。” 这里说的是元末山西洪洞县城北广济寺旁驿道边有株“树身数围,荫遮数亩”的汉槐。明初鉴于长年战乱,中原荒芜,朝廷多次组织将山西之民移往冀鲁豫皖等地。当时洪洞县人口稠密,地处交通要道,故移民尤多。每次移民多在深秋,官府在广济寺“设局驻员”,凡移民都要集中在这里登记造册,“发给凭照、川资”,后由这里编队迁送。
据说当时明朝官府广贴告示,欺骗百姓说:“不愿迁移者,到大槐树下集合,须在三日内赶到。愿迁移者,可在家等待。”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后,拖家带口、熙熙攘攘,纷纭赶往古槐树下。到第三天,大槐树下聚集了十几万人。突然一大队官兵包围了大槐树下的百姓,一位官员宣布了大明皇帝的敕命,“凡来大槐树之下者,一律迁走。”官吏们一律将所迁之民反绑双手,登记造册,告之迁往何处。官兵害怕人们逃跑,将移民每人小脚趾剪上一刀,以作记号。所以,凡从大槐树底下迁来的,都有两个小指甲盖。由于是强迫性移民,所以移民们在这里登上了离乡背井的征程,他们拖儿带女,扶老携幼,悲伤哭啼,频频回首,渐行渐远,亲人的面孔逐渐模糊。晚秋时节,槐叶凋落,老鸹窝显得十分醒目。移民们临行、凝眸高耸的古槐,栖息在树杈间的老鸹不断地发出声声哀鸣,令别离故土的移民潸然泪下,频频回首,不忍离去,最后只能看见大槐树上的老鸹窝。在官兵的呵斥与驱使下,人们一步一回头离开了自己祖祖辈辈生息的故土。大人对孩子说,你看,槐树上有个老鸹窝,记住,这就是故乡,这就是老家。为此,大槐树和老鸹窝就成为移民惜别家乡的标志。
据考证洪洞古大槐树移民分布在全国11个省市的227个县。槐树也就成了移民们怀祖的寄托,所以移民们到达新地建村立庄时,多在村中最显要的地方,如十字路口、丁字路口或村口种植上一棵槐树,以此表达对移民活动的纪念和对故土祖先的怀念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幼槐成了古槐,古槐就成了故乡、祖先的象征。
在禹城市梁家镇黄诏村,有一棵远近闻名的拥有一千六百余年树龄的古槐,至今还活着。据传说,它曾被唐太宗李世民诏封为“唐朝槐王”。
传说,公元619年秋,在一次与王世充的战斗中,21岁的李世民中计大败。他孤身一人,单枪匹马,向东南逃亡,后有一队人马紧紧追赶。当他逃到现在的禹城市梁家镇黄诏村西时(该村原名叫胡杨庄),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李世民回头看时,追兵越来越近,不足半里。
此时,正是上午时分,秦王被追了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人困马乏,马也有些跑不动了。前方不远处的村中央街北边有一棵二百多年的老汉槐,枝繁叶茂,两米多高。李世民用钢枪作支点,身子在马背上用力一提,就骑在了树杈上,再定睛一看,见树干顶端有一个直上直下的大树洞,便顺势滑了下去,两米深的树洞正好容下他。
天上虽然下着大雨,但树洞底部有一个鸡蛋大小的小洞,雨水顺势流了出去,树洞一点也不存水。李世民刚刚藏好身,追兵就追上来了。把村庄团团围住,逐户逐屋搜查,几乎挖地三尺,搜查了一上午,一无所获。中午追兵吃了午饭,继续追下去了。
下午,李世民见追兵走远,爬出树洞,找到战马,来到一胡姓七旬老翁家中,弄了点饭吃,借宿老翁家,倒头就睡。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李世民吃了早饭,找来笔墨,在自己的战袍一角写上详细地名,便找自己的大部队去了。
李世民继位第二年三月,北方突厥进犯唐朝。唐太宗命秦琼为兵马大元帅,徐茂公为军师,尉迟恭为先锋官,程咬金为运粮官,率领二十万大军,迎战突厥。并借出兵路过黄诏村之机,下诏书一道,上写:“朕感老槐藏身救命之恩,特诏封济南府禹城县胡杨庄汉槐为槐王,钦此。”秦琼领旨,召来济南府尹和禹城县令及黄诏村全体村民,一齐跪在老槐树下听封。
临行前,军师徐茂公对村民们说:“为了感谢皇恩,你们村今后不要叫胡杨庄了,改名叫皇诏村吧。但第一个字不能用皇帝的皇字,要用黄颜色的黄字。”从此,黄诏村就这样诞生了。
往事越千年,故事永流传。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我和一个同样喜欢古树名木的朋友结伴去探访了这棵传奇的“唐朝槐王”。一路上两边地里的玉米像整齐的士兵,风吹叶子哗哗响,像欢迎我们到来。驱车三十多里到达黄诏村,来到村里只觉得到处静悄悄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在一个留守老人的指引下,我们终于见到了这棵大名鼎鼎的“唐朝槐王”,只见这棵古槐整体虽然已经进入风烛残年,但仍不失王者风范。古树高达5米左右,胸围390厘米,一个人搂不过来,传说李世民就曾藏身在此。顶上的树冠大部分已经枯干,只有小部分绽发新枝。
“古树枝柯少,枯来复几春。”古树名木是一个地方历史演变和文化繁衍的真实见证,是凝固的记忆,也是流动的历史文化底蕴。从科研角度而言,古树对研究千百年来当地的气候、水土、空气等自然变化有着重要的史料价值,从而了解本地区气候、森林植被与植物区系的变迁,为农业生产区划提供参考。从生态价值来看,古树在制造氧气、调节温度和空气湿度、阻滞尘埃、降低噪音等方面有明显成效。从经济价值看,一些古树还是重要的经济植物和园林植物,它们的叶片、果实或种子可用于育苗、工业、药用等。
古树名木是当地人文历史的见证,刻印着百年的世事沧桑;它们是活的化石,记录着大自然的变迁;它们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寄托着我们无尽的乡愁,需要我们用心珍惜爱护。
传说在禹城市张庄镇三殿庙村头上有一棵老枣树,这棵枣树开黄花结红果,枣的格针特别,一根一根都贴在树干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了似的,与众不同。
据传说,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在帝业未成的时候是一个江湖人。一次,他千里送京娘路过三殿庙村,那时,村头有一座破庙,经常有人在里面赌钱。这天,一伙赌徒正赌的高兴,吆喝之声传出庙外让赵匡胤听见了,赵匡胤也是个赌徒,听见赌钱就手痒痒,他自言自语说:“天色已晚,何不进去赌两把,权当借住一宿。”
走进殿堂,只见一伙赌徒围着几盏油灯正赌得起劲。赵匡胤先是站在后面观看,看着看着就挤到圈子当中要下赌注。赌徒们抬头一看是个陌生人,便有些不放心,问道:“下场子的,还是找事儿的?”赵匡胤从怀里摸出一串制钱放在桌上,开口道:“众位高友,在下是个过路的,只因天色已晚,想进来借住一宿,在下愿陪诸位玩几把。”说着,伸手抓过骰子,“各位高友,下注吧!我来做庄家!”就这样赌开了。
谁知赵匡胤赌运不佳,赌到四更过后,京娘给他的盘缠钱全输光了,还欠下不少。众赌徒便发话了:“有钱便拿出来,若是没钱了,想在这里耍赖皮可不行啊!”赵匡胤是个好脸面的人,哪里听到过这种话,举拳便要动武,但转念想,做事不在理,岂不坏了名声?想到此,那举起的拳头又放下了。拱拱手说:“诸位朋友,在下这就取钱去。”
赵匡胤走出破庙,外面月光如水,树影婆娑,他正苦无良策,忽从地面上层层叠叠的枣叶影子得到启发,这一片片枣叶不是很像那一枚枚制钱么,且撸他一把骗骗那伙人。他一边想着一边就在枣树上一连撸了好几把,走到供案前将枣树叶向案桌上一扔,奇迹发生了,众目睽睽之下,满把的枣树叶变成了一枚枚制钱。枣树格针被赵匡胤这么一撸,便再也不能挓挲着长了,只好贴着树枝长,就像现在这个样子了。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说走咱就走,呼朋引伴到三殿庙看枣树去。一路顺风到达三殿庙,在村头并没有看到那棵传说中的枣树。几个留守老人正在打牌,听说我们的来意后,一位白头发的长者说:“传说中的那棵老枣树早没有了,我小的时候见过,也听说过传说。”看我们很失望的样子,那老者指引我们来到一处高起的平台院落,说这就是三殿庙遗址,果然门口有两个大石赑屃,石碑已不知去向。平台子上有一棵枣树,树身有碗口粗细,黑乎乎的树干,树皮裂成一块一块的,看起来像是干枯了似的,很有沧桑感。干枯的树枝上长出嫩绿嫩绿油光发亮的叶子,让人欣喜不已,真让人有种枯木逢春的感觉。我特意注意了枣树枝上的格针,还真是像传说中的一样,令人感叹大自然真是神奇!
深秋时节,红红的枣子挂满枝头,风吹树动,煞是好看。有全红的,有红了半边脸的,一嘟噜一嘟噜沉甸甸的挂满枝头,压低了树梢,夕阳一照,一个个像喝多了酒的醉汉,直泛红光,又像一串串的红玛瑙,看着就诱人,摘个放嘴里一嚼,又甜又脆,特别惬意。
盛世来,古木兴。随着全社会对生态环境保护意识的提高,古树名木以其独具的科研、人文、旅游等价值而日益为人们所重视,并成为一个地方的绿色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