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天然万古新,繁华落尽见真淳。
时光荏苒,斯人已逝!心里便默默的想念,想念那些逝去的美好时光、想念那些欢声笑语、想念那张红润而青春的脸… …繁华落尽,如梦无痕!一回首、一驻足,我们不由得惊叹,曾经的年少轻狂,曾经的红颜知己,早已离我远去,剩下一个阅尽沧桑的孤独背影,站在秋风瑟瑟的桃树下,吟着那首“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诗句。
有人说生命是由无数的与成功和幸福有关的欲望想像所纠结出的个体心性感觉的碎片。很审美,也很伤悲。让我们闭上双眼,好好的想一想,什么是一生非如此不可的幸福?什么是繁华落尽见真淳的,什么是深情而久远的,什么是值得一生回味的,那就是真正的成功。这样的成功也许我们正在寻找,在风雨兼程的人生大道上,也许非要经历一番寒彻骨后,在那些看似不甘的似水流年渐渐消隐的背景里,才浮现出那苦苦寻觅的属于自己的心灵安息的圣殿,属于自己的清茶一杯。
今天醒来,无意中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平添了几根白发,遂想起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中那句千古传唱:“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董桥说中年最是尴尬。中年是天没亮就睡不着的年龄,是只会感慨不会感动的年龄。是只有哀愁没有愤怒的年龄。中年是杂念越想越长,文章越写越短的年龄。中年是一次毫无期待心情的约会;你来了也好,最好你不来!
中年人的尴尬是,不惑之年困惑多。本来觉得许多事情早已看清了看透了,转眼与现实一对照就又想不通了。领导找你谈话说你年富力强经验丰富,你兴奋得以为接下来就会天降大任于你,结果却适得其反。
想找个老朋友老同学聊聊,结果发现天底下的熟人都比你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个个行色匆匆,目不斜视,没人懒得跟你说心情。
如此心境熬不了多久轻则面目憔悴生花发,重则积怨成疾高血压,其实这又何必?中年正是我们生命力最强、收获最丰的季节。关键在于摆对心态,学会取舍,培养自己的兴趣与爱好,活出真性情。
英国诗人布朗宁说:四十岁是青春的暮年,五十岁是暮年的青春。其实青春也好暮年也罢,年轻不年轻关键在心境,心境不老,青春长驻。
午后,在暖暖的冬日阳光下,读鲁迅先生的诗《自嘲》,于我心有戚戚焉。
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
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鲁迅《华盖集·题记》:“我平生没有学过算命,不过听老年人说,人是有时要交‘华盖运’的。……这运,在和尚是好运:顶有华盖,自然是成佛作祖之兆。但俗人可不行,华盖在上,就要给罩住了,只好碰钉子。” 鲁迅在白色恐怖下经常遭受压迫,所以比做交华盖运,比做“未敢翻身已碰头”。为了避免反动派的追踪迫害,在过闹市时,用破帽遮住了容颜。就是这样,处境还是非常危险,象漏水的船载着酒在水流中浮着,一不小心就会沉没。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这是鲁迅的名言,更是鲁迅自身炽热的爱憎情感和为人处世的真实写照。“横眉”与“冷对”这两种强烈对立的爱憎情感,在鲁迅的身上却紧密的结合在一起。他热爱人民,“甘为孺子牛”;他憎恶敌人,“横眉冷对”。这就是作为人的鲁迅——爱憎分明的鲁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