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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宝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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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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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到人间草木知

初春时节,细雨潇潇,如牛毛、似针线,将春色从人间唤醒。春天的脚步已经势不可挡了,春天的意味越来越浓了。草木总是比人更早感知节气的变化,它们开始行动了。公园里、乡村里、田野里,沉寂一冬的树木花草、庄稼果疏,已经渐次发出新芽,有些花儿甚至迫不急待地开放了。

梅花当仁不让,是诗词歌赋中最得宠的报春花,是冬留给春圣洁的礼物。朵朵精致,枝头开雪,白的、黄的、红的,把藏匿一冬的绚灿抢在百花之前绽放。暗香浮动,摇曳生辉,恰似一支婉转柔情的歌,将春天的芳艳唱响。

迎春花——春的使者,踏着未尽的霜冻,给人们带来了欣喜,传递着春的消息。星星点点的嫩黄的迎春花朵,你挨着我,我挤着你,像是一片艳丽夺目的小铃铛编成门帘,沐浴着阳光,在微风中翩翩起舞。花儿香气扑鼻,一缕缕清新味道沁人心脾,说不出的惬意和舒畅。花色虽然单调,却给大地增添了金色的光彩,给了人们希望,给了人们暖意。

池塘边,刚刚吐出新芽的柳枝,是早春二月最显著的标志了。经过冬的孕育、冬的发酵,经过冬的温暖、缠绵、期盼、等待,柳枝柔软起来,微风轻轻一吹,低垂的柳枝上,冒出一点点鹅黄。对,就是鹅黄的色彩,不是嫩绿,更不是碧绿。那些鹅黄色的嫩芽儿,星星点点,布满柳枝,毛茸茸的,甚是可爱,人的心情也变得开朗了。

小草,是点缀大自然的一道不可缺少的风景。春风来了,大地苏醒了,小草也睡醒了,在地里蠢蠢欲动。它的身子尚在深褐色地土地里取暖,根须默默地汲取着营养。她扫地着身子悄悄地探出头来,望望周围的伙伴。春阳融融,它将吐嫩芽了,那些攒足了劲即将爆出的叶尖,雀舌似的,在山野间迫不及待地呼朋引伴,准备来一场铺天盖地地水墨画。

地里的麦苗等得心焦。它们已被冬天的霜雪折磨得灰头耷脑、奄奄一息。春天来了,它们突然间就来了精神,直起腰杆,挺起胸膛,根青苗壮,焕发出勃勃生机。油菜,匍匐着贴着地面生长,嗅到春天的气息,开始像新生的竹子一样往上蹿了,茎粗叶绿,数天功夫就到了人的膝盖位置。有的零星开了花。那金灿灿的花儿碎片,正等待时日连成一片片,让乡村变成花的海洋。

乡村的早春,仿佛一夜醒来。解冻的溪水,从山脉汩汩流出,缠绕村落,流淌田野、湖泊。春江水暖鸭先知。寒鸭在池塘小河破冰时便早早下水打蹼嬉戏,一圈荡着一圈漪澜。农舍屋檐下,燕子衔泥草、筑新巢。院墙红杏在人们的视野外,悄悄被晚风逗笑了。正当游人蓦然回眸时,已有一片片笑靥纷飞零落,瓣瓣如蝶。芳华尽现,可惜只是惊鸿一霎。

晴朗春日里,微风亲吻着大地和牛羊,孩子们穿梭田垄花间。田野上空,几只纸鸢放飞,有蝴蝶、小蛇、燕子。我站在田埂上漫步,一阵又一阵的欢声笑语,揪出了童年的尾巴——想起小时候糊纸鸢的情形。

漂泊城市,遥望回首,只有在童年、在乡村,才能看见春天的模样。人间春色在乡村。有空了,就去乡村走一走。闭上眼睛,你都可以嗅到扑面的春色,撩人生香。春去春又回,只要心中有春天,人生就有希望,生活就有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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