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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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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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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彩的夏日

伴随着激情浪漫、色彩斑斓的夏天,牵动了我的思绪,多彩的夏日风情涌入了我的脑际,夏日的花美,夏日的麦香,夏日的瓜果,夏日的风光,夏日的莺飞……夏日顿然激起了我的歌唱:“明媚的夏日里,天空多么晴朗。美丽的太阳岛,多么令人神往……”啊,夏天竟是这么美,直美到我的心里!

夏日的花美。夏天是一个百花盛开、多姿多彩的季节,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就是盛开在这个季节里,还有清雅馨香的栀子花、清香四溢的茉莉花、绽放着笑脸的山茶花、吹响了夏天小喇叭的牵牛花……百花竞相绽放,花香袅袅,在这个季节里芬芳,张扬着夏日的万种风情。

民间有“秋赏菊,冬扶梅,春种海棠,夏养牵牛”的说法,在夏天群芳争艳的百花园里,牵牛花是十分受宠的,而我却特别钟情于荷花,一因它“出污泥而不染”的品格之缘,也因小城就有荷花湾之故,还因在炎热的夏日里,大自然用生花妙笔人们带来清凉之由。因了有荷花湾,又建起了荷花桥,大桥因荷花而增色,荷花因大桥而赏光,这不就成了小城夏天观花的好去处。每到夏天荷花盛开的时节,我就会携带相机,徜徉在小城荷花桥畔,只见一池池高洁的荷花,不畏烈日暴晒,生机勃勃,正是“映日荷花别样红”,特别招人喜欢。我一边观赏着荷花,一边拍摄着荷花,炎热的烦恼早已抛之脑后。我想,荷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专来人间消暑纳凉的。

我还给拍摄的荷花起了美丽的名字,有“七仙女”、“五女拜寿”、“一枝独秀”、“阿娜多姿”、“含苞欲放”、“百花争艳”、“招蜂引蝶”、“亭亭玉立”,好听吧?有的荷花还登上了小城报纸的大雅之堂,让百万之众看看这夏日里的荷花有多艳。荷花美在市民的夏季里,更美在我心里一个夏季,不,已数不清美过了多少个夏季,写到这里,已让荷花搅混了头脑,已不知写的是夏日的美丽,还是美丽的夏日了?

夏日的麦子香。麦子是粮食之首,又在夏日里独领风骚,夏日的麦子香是出了名的,它勾起了我尘封多年的美好回忆和向往。

夏日里的麦香,是夏日里有别于其它季节的独特味道,就连空气里都散发着麦香;夏日里的滚滚麦浪,又是夏日里的独特景象,微风吹送,掀起了一波又一波黄色的波浪,一如黄河之水在神州大地荡漾;夏日里的一片金黄,还是其它三季崇拜的偶像,一片片金黄的麦田,一如在大地上铺上了一床巨大的黄毯,呈现的是一片片金灿灿的景象。

金黄的麦浪插上了想象的翅膀,夏日里割小麦又是一番风光,浮现眼前的是过去夏日里收割小麦的景象。那时的生产队长就是割小麦的总指挥,他一声令下,“男劳力割麦子,每人四垅!女劳力捆麦子,要跟上!高年级学生负责推麦子,低年级学生由王红领着拾麦穗,现在开镰啦!”男女老少就把麦田当成了战场,男劳力就如同整齐列队冲锋陷阵的士兵一样,在小麦地头“一”字摆开,你追我赶,迎头赶上,镰刀割麦子的“沙沙”声此起彼伏,响声一片,一如无数的镰刀在歌唱,一会就把麦田像割布一样豁开了一道道口子,地下铺着的是一道道金黄,这是过去乡村夏日里麦收的繁忙景象。

如今的夏日麦收,又是一番风景。收割机走南闯北环绕在神州大地的割麦场,麦田里处处响着收割机的轰鸣声,已不见了大队人马,更不见了挥舞镰刀的踪影,机声又是夏日里一道靓丽的风景,也是夏日里的震撼,既减轻了收割小麦的劳累,又是割、收“一条龙”。夏日的麦香引发了夏日的景象,让枯燥的夏日热情奔放。

夏日的虫鸣。伴奏着炎炎的夏日里的是蛙鼓阵阵,百虫声声。回想儿时乡村的夏夜,蛙鸣、萤舞、虫飞……那是记忆里永远抹不掉的场景。儿时陪伴着家人和小伙伴在大街上乘凉,听到东河里、房前屋后、田野边不时地传来悦耳的蛙鸣声,此起彼伏,声声入耳,我便好奇地问身旁的祖母:“奶奶,青蛙为什么叫起来这种声音?”奶奶先是笑了笑,接着便若有所思地给我讲起了一个故事:从前,河里、田野上是没有青蛙的。有一次,一个老汉和老伴过河,突遇上游来了大水,河水上涨,把老汉的棍儿和老太太的褂儿冲走了,老汉不停地喊叫着他的“棍儿”、老太太不停地喊着她的“褂儿”顺河水追去,结果,老两口都被河水冲走淹死了,最后,变成了一雄一雌两个青蛙,不停地叫着“棍儿、褂儿”,繁衍生息,青蛙越繁殖越多,叫声越来越大,才有了如今这么动听的蛙鸣。

听着祖母讲了蛙鸣的故事,觉得很有意思,再细听分辩着青蛙叫出“棍儿、褂儿”声,还真像呢,感到更好听了,屏息静气地听一会儿,时而东河里的青蛙叫,时而附近的田野里的青蛙叫,像是蛙鸣打擂台,看谁叫得好听、叫得更响;时而四周的蛙鸣声汇成一片,又仿佛是一场蛙鸣音乐会。几十年来,我一直分不清这美妙的蛙鸣声。离开乡村,离开田野,来到小城,居住在钢筋、水泥组合的空间里,也远离了蛙鸣,心中顿感怅然。回老家时,偶尔想起那久违的蛙鸣,走近记忆中的小河、田野,遍寻记忆中的蛙鸣,可小河几近干涸,田野农药味很足,哪还有青蛙的空间?哪还能听到蛙鸣?青蛙寂寥,蛙声寂寥,夏夜寂寥,乡村往日里那蛙鸣萤舞的夏夜黯然沉寂了。

在童年记忆的碎片里,乡村夏夜还常见到一种虫叫萤火虫。那可是一种精灵,就像夜空中的一道道流星,在夏天的夜空中飞舞着,给寂寥的夏夜带来灿然和灵动,给闷热的夏夜带来一阵阵清风,给乘凉的大人们带来欢乐,给我和小伙伴们带来玩兴,给乡村的夏夜带来了诗情画意。寂寥的夏夜里,闷坐在大人们身边的我们,每当看一盏盏小灯笼似的萤火虫翩然飞来的时候,就会一跃而起,朝着萤火虫飞来飞去的方向奔跑着、追逐着,身后留下的是大人们的一片欢笑声。这时的萤火虫就像故意逗人似的,一会儿高飞,一会儿低飞,我和小伙伴们就会穷追不舍,一会儿高高跃起,一会儿弯腰捕捉,直到把它捉到为止,大多时候都成功了,也有一无所获的时候,追着追着,萤火虫就远走高飞了,留下的是无奈。

捉到的萤火虫就放在手里把玩,大多小伙伴出入好奇,围上来看个热闹,起初我也不明白,萤火虫为什么跟别的虫子不一样还能发光,而且为什么在尾巴处发光?直到长大以后才明白,当年我和小伙伴很好地利用了萤火虫发光的功能。后来,捉到萤火虫后,我和小伙伴们就找来白色玻璃瓶子,放到里面,盖好盖子,等捉到两三个后,就可以照明了。这时,我和小伙伴们一商量,咱们到长岭坡那里捉虫吧,小伙伴们总会齐声说:“好!”于是乎,小伙伴们一起提着盛着萤火虫的白瓶子,小跑似的走三四里坑坑洼洼的田间路,来到长岭坡脚下的麦田里,刚站到麦田里不久,一种叫“瞎哄哄”的虫子就会朝着有萤火虫的瓶子飞来,因为这种虫子只会朝着光亮的地方飞,到处瞎碰乱撞,所以叫“瞎哄哄”,也有的叫“瞎撞”。我和小伙伴们见“瞎哄哄”飞来了,伸手捉就行,一晚上能捉几十个。那时只是孩子们的一种乐趣,大人们几乎没有捉“瞎哄哄”的,也没有很好的照明工具,没有舍得带着手电捉“瞎哄哄”的,萤火虫就成了最好的照明工具,捉了“瞎哄哄”就可美餐一顿,萤火虫功不可没。

后来,家乡的“瞎哄哄”吃出名堂来了,从村里传到乡里,又从乡里传到县城里,一步步也传播出去了,这可能是家乡水土好的缘故,产生的“瞎哄哄”与别处不同,个头偏小,翅膀呈微红色,吃起来很香,这是别处不可比的。家乡的“瞎哄哄”出了名,村子里捉“瞎哄哄”的越来越多。太阳落山之前,男女老少提着手电成群结队地到长岭坡附近捉“瞎哄哄”,也成了山村黄昏一道靓丽的风景。有的捉了“瞎哄哄”还高价卖到城乡里的饭店、酒楼,成了“天上飞的”野味,还有专门在家乡设点收购的,每斤可卖到几十元,有时出高价还买不到的。在城里的上班族也打听着家乡有这种虫,下班后就开着车或骑上摩托车去捉瞎哄哄,总是满载而归,老家几个要好的朋友每年都会给我送上几斤品尝,我把它放到油锅里一炸,油锅里飘香,再一品尝,味道鲜美,好极了,嘴里品咂着美味,我在思忖着,这些都是当年夏夜里那飘舞的萤火虫引的路,这么说,萤火虫的作用还真不小呢。不止这些,萤火虫还有照明看小人书的作用,还能照亮夜行人的路。

儿时蛙鸣萤舞的夏夜是浪漫的、灵动的,总是给我带来向往、思索和美好的回味。如今,那富有浪漫色彩的夏夜不见了,思维深处滞留的是动听的蛙鸣,眼前飘舞的是夏夜流萤。前几天晚上徜徉在小城植物园里,我又听到了虫声、蛙鸣,这虫声伴蛙鸣,一如植物园里的虫豸大合唱,这久违的蛙鸣鸣声已敲开了我的心扉,勾起了我的缕缕情思,把我带进了一个蛙鸣萤舞的夏夜,让我做着一个美丽的夏日的梦……

夏日的瓜果。夏日的瓜果飘香,满足了人们的味蕾。炎炎夏日,瓜果园里的水果到处都是,水果摊上的水果琳琅满目,大樱桃、小樱桃、杨梅、西瓜、甜瓜比比皆是,也是夏日城乡一道道靓丽的风景。今年夏日里,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当属樱桃了,樱桃一直让我吃了很长的夏日,我吃上了父亲、兄弟种的樱桃,咀嚼着浓浓的亲情;吃上了发小送来的樱桃,樱桃里嚼出了儿时的伙伴情;吃上了战友的樱桃,口里品尝着樱桃,心却飞到了战友的那片樱桃林里……

夏日里的樱桃树映红了天空,大棚的、露天的、大樱桃、小樱桃应有尽有,红灯、黄蜜、水晶等品种比比皆是。樱桃挂满枝头,红艳艳、黄橙橙的一片,争抢着季节,抢占着市场。

为了品尝到最鲜美的樱桃,我们一行从小城出发,沿着通往“桃花涧风景区”的专修公路,说笑着一路前行,大约行程一个小时,一个世外桃源般的樱桃园就映入眼帘,这就是久负盛名的桃花涧。只见大大小小的樱桃树一片连着一片,一片片樱桃树占据着大半个山涧,一棵棵粗壮的樱桃树葳蕤生长,虬枝向天;一簇簇、一串串樱桃像小红灯笼一样挂满了枝头,涨红了笑脸,朋友笑了,我也笑了。

我们一边观赏着美丽的樱桃园,一边采摘着树上的小樱桃,一边品尝着鲜嫩樱桃汁,个中滋味是别处所感受不到的。我们徜徉在密密的樱桃林里,樱桃园里留下了不规则的足迹。抬头端详着那个熟透了的樱桃,伸伸手,抻抻臂,瞬间采下,放到嘴里,这可是天底下最鲜亮的樱桃,树下采摘樱桃是一幅美丽的山村画,是一首动人的咏物诗,是一段浪漫的桃花涧里吃樱桃故事。山涧、景致、心境、樱桃、品味……穷尽多少画家的笔墨,也画不出这样美丽的画卷;穷尽多少诗人的才情,也写不出如此灵性的诗意。

……

多彩的夏日,夏日的多彩,已让我无法收笔了,我把那些没写到的美景已放进了回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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