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夏天在小河洗澡

处在夏天，不经意间想起了儿时那天真烂漫的夏天，在家乡小河洗澡、嬉戏的光景便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思绪起伏，浮想联翩。情景交融，融入笔端。

我的家乡是山东省平度市乔家村，家乡的小河，从平度八景之一的龙湾水库大坝下的源头顺流而下，蜿蜒着跨过山峦，越过农田，流过果园，欢蹦乱跳地来到了俺村庄。弯弯的小河一路向南、向西，几乎环绕着整个美丽的村庄，环绕出了灵动和美丽，也环绕成了东河、西河、南河、北河，这是家乡得天独厚的自然优势。

河水清清，流水潺潺，灵动的河水日夜奔流，流经一片片农田、菜园，滋润着一方百姓的心田；流向了市里远近闻名的双庙水库，流出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河水流出了一方风水宝地，让家乡变成了秀水青山；河水也流出了一个个“天然浴场”，让夏日的男女老少俱欢颜。

过去乡村的夏夜，天气闷热，燥热难耐，乘凉无风，那时候连电扇都没有，何谈空调。把人热得确实没有办法了，男女老少便结伴到小河里洗澡，这是消暑纳凉的最好办法。一条长河八里长，足以容下全村人洗澡。于是乎，男男女女自愿结伴，带上简单的洗漱用品，大多干脆什么不带，趁着夜色的掩护，嘻嘻哈哈地直奔小河而去。及至到了河边，矜持的女子大都选去人稀僻静的小河上游，大咧咧的男子很随意地在小河下游洗澡，自然形成了分段裸浴。洗却了白日的劳累，洗减了夏日的热燥，洗出了浪漫的乡村风情，把一个个男女洗的精神起来。过去的下河洗澡，一直成了乡村百姓们津津乐道的趣事。

儿时的夏天，我和小伙伴们大都是在白天到河里洗澡。因河岸离河中心较远的掩护，我和小伙伴们常常很随意地选择一个河段，都脱的赤条条的，一个个像下饺子一样，“噗通、噗通”地跳到河里，便开始洗澡。说是洗澡，其实那时夏天几乎天天都到河里泡，身上很干净，到河里的目的就是消暑、玩水、摸鱼、捞虾、打水仗、打嘭嘭……把夏天的河水玩出了新花样，新姿势，河水掀起了一片片白色的浪花，煞是好看，那是河水的欢笑。小伙伴们的以掌击水声、脚打嘭嘭声、热闹欢笑声，汇成了夏日里美妙的旋律，荡漾在东河、西河、南河、北河中，处处涌动着夏日的风光。夏天的光景都是孩子们营造出来的，欢快是他们的。岸上的大人们只管远远的观景，听声是模糊的，还会笑着说：“你看这些孩子，呵呵呵……”

那时的夏日里，我在老家的东西南北河里都洗过澡。体验和感受到了河里不同的夏日风情，直抵儿时心灵深处。

因东河离我家最近，便成了我常去洗澡、玩耍的地方。什么时候想去，往往一撒腿就跑去了，路线的终点刚好到河中游。沿河“北上”（听起来似乎有点抗战时的味道），沿西面一溜长满水草的河边摸鱼捞虾，鱼虾大都隐蔽潜藏在这样的地方，只不过都是些小鱼小虾，在西北角的拐弯处才能摸到大一点的鱼，这便是收获了，因小河里就没有太大的鱼，摸鱼捞虾只是夏日里偶尔取乐的事。大夏天的，河水降着温，鱼虾逗欢心，这已经很不错了。再沿河“南下”（一听又像是南下干部），沿河中心被一段沙滩隔成的水清的地方观光，踏水慢慢前行，河水清澈见底，透过清清的河水，我看到了光洁的石板、淡黄的沙，撒欢的鱼儿、蹦跳的虾。鱼儿亲吻着我的脚，虾儿碰触过我的腿，青蛙大叫着张开了嘴……漂亮极了，惬意极了！东河里给我留下了无穷欢乐，那是东河夏日里的杰作。

沿东河到南边的土埠子和农田一隔就是南河。一路向西（听起来又像一部电影）。我也想起了一段似电影的情节，这是当年一个小伙伴亲口告诉我的。故事的情节大致是这样的，南河边有一棵大杏树，一位老太太坐在河边看杏。住在河边的两个小伙伴想摘杏吃，一看老太太坐在树旁边而没法下手。怎么办？他俩想出了一条妙计，一个在岸上（隐蔽在老太太看不见的地方），一个在水里。岸上的小伙伴朝着杏树伸到河上方的枝头扔石头，杏便“哗啦、哗啦”地掉到河里，被河水一冲，等在下游的小伙伴忙不迭地从水里捡拾着杏。而看杏的老太太光听到树上的杏“哗哗”掉到水里，也看不到打杏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就是我在南河洗澡时听到的真实故事，不过对老太太有点不道德。

南河流经有南北两条小路，那时都是在河里放上一块块石头过河，我看着许许多多南来北往的乡里乡亲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多么形象啊，左摇右摆的，还有掉到水里的，湿了鞋子，这时候，我想到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南河里洗澡，我得到了许多启示，也观赏了村里村外一道道美丽的风光。

我姥姥家住在村西头，我儿时常住姥姥家，因了姥姥家离西河不远，我便常常到西河去洗澡。西河给我现在的印象有点西域风光的味道，西边有一片黄土高坡，河水沿黄土高坡而过，天造地设地营造出了美丽、奇特的景致。儿时的我就觉得这地方有“意境”，而那时不知道这个词，有点说不出来的美妙之感，而现在知道了那个地方有意境，那个“黄土高坡”又不见了。

　 儿时的夏天，我常常在太阳偏西的时候到西河洗澡，这样，那片黄土高坡就遮挡出阴凉的地方，我便直奔那片阴凉处，外面烈日炎炎，这里清凉宜人，河水清清的，凉凉的，让人陶醉。我一边乘凉，一边洗澡，体验着西河带来的享受。直到有一天，有一个身体挺壮的三十多岁的光棍汉也常到西河洗澡，见我到这里洗澡无故骂我，我不明就里，也懒得搭理他。从此，我便不再到西河洗澡了，那是个令我留恋的美丽的地方。

我还在炎炎的夏日里常到北河洗澡，有时在大河湾里洗澡；有时在水多鱼多的地方截湾、攉湾，捞鱼；有时提着小水桶、拿着笊篱捞鱼虾，有时还捉泥鳅。那里留下了我的一串串脚印，留下了我和小伙伴们攉湾时欢乐的笑声，也留下了我儿时多彩的梦，夏日的北河令我向往和憧憬。

儿时夏天在老家小河里洗澡，洗却了夏天的热燥，换来了夏日的清凉，收获了儿时的欢乐和多彩故事，儿时夏日的小河使我难忘。

乔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