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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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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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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儿时“玩泥巴”

儿时的乡村,虽说没有电视机、录音机、收音机、手机等娱乐设施,但却有一片辽阔的玩场,有一片容身的乐土,可自由自在地在广阔的空间里徜徉。大地就是天然的游戏场,儿时的玩心就是想象的翅膀,很随意地在大地之上角逐、娱乐和丰富想象,大地上的自然物件为我所用,玩出了游戏的新花样。传承和演绎出了“碰钟”“打楗”“打瞎胡”“跳房”“弹杏核”“摔泥娃娃”等许多童年趣事,常常玩得乐不可支、淋漓酣畅,件件童趣注入了儿时的心房。今天从脑海深处扯出了“玩泥巴”的丝丝缕缕,任童年往事在字里行间流淌……

儿时雨多、泥巴多,给孩子们带来情趣多。雨天出了街门就是泥,常常与泥打交道,大人们打墙盖屋、打土墼便省却了挑水这道工序。孩子们“玩泥巴”不用找水和泥,直接挖着块泥就可玩游戏。我也是从小玩着泥巴长大的,到现在泥腿子还没洗干净。

儿时雨过天晴,宽阔的大街上就是孩子们“玩泥巴”的乐园,我便和小伙伴们不约而同地跑到街上去了。每人从湿地里用手挖起干湿适度的泥巴,一个个欢快地捧着一大捧、一大捧泥巴,直奔附近的井盖去了,这时的一块块用七八十公分方石做成的井盖,已被雨水冲刷干净、光滑,正好适合“摔泥娃娃”。

“在这块井盖上吧”“到这块吧,还平整,还干净。” 于是乎,小伙伴们就聚集围拢到一块大的井盖上,记得儿时和小伙伴们常围拢到那块厚厚的、大大的、平平的青石井盖上,这是三四家人精心制作拥有的井盖,看起来舒心,玩起来舒服。

“摔泥娃娃”开始了,每个小伙伴围在井盖的一角,这就是自己的“地盘”。然后,每人就开始做“泥娃娃”,从自己的一堆泥上揪下一块小人拳头大小的泥来,像揉馒头一样地揉一揉,再揉捏成圆形像有些平底烟灰缸状,底部按捏的越薄越平越好,这样听起来有响头,摔起来有劲头。要说的是,底部还不能因薄或不均匀而有裂缝,有裂缝就会透气而成了哑巴,影响情绪。“泥娃娃”大致就是这么做的。

等到小伙伴们都做好了“泥娃娃”,游戏比赛按照“剪子、包袱、锤”排好了先后顺序,也就自动地接二连三开始了。摔“泥娃娃”的小伙伴都要站起来,这样能甩开膀子用上力,把“泥娃娃”摔得正,摔得响,摔出敞亮有气势。用掌心好好托着“泥娃娃”底部,口朝上,眼睛瞄准井盖最平整的地方,猛一翻手往下用力一摔,只听“砰”的一声脆响,有时还会像鞭一样响,“泥娃娃”底部顿然爆开一个大洞,迎来一片喝彩。有时,一个个接连着摔“泥娃娃”,“砰、砰”“啪、啪”的,真像放鞭炮一样,带来了一阵阵欢笑声。摔“泥娃娃”的响声,小伙伴们的欢笑声,汇成了美妙的旋律,划破了寂静的长空,荡漾在乡村的大街小巷,摔“泥娃娃”的情景,每每想起,清晰如昨。

 当然,也有些摔成“哑巴”的,或者爆开洞小的,都会感到有点尴尬,脸上无光,还要从自己的一堆大泥巴中揪下一块小泥巴,拍打成薄泥片,补上赢者“泥娃娃”的大洞,补不全还要另补,用这种游戏来赢对方的泥,还能听响,儿时觉得也挺有意思。

儿时还经常团弄弹丸,也叫泥蛋。下雨过后,小伙伴们都到黄泥头子湿地里挖一块较硬的泥巴,揪下一点、一点地放手心里慢慢团弄,用两个掌心对着慢慢搓弄,抑或放到平整的石板、井盖上团弄,越搓弄越圆,越圆越好看,做弹丸效果越好。直到搓弄成1-2公分的弹丸,自己觉得差不多也就行了。我那时很爱做弹丸,做好后,我就把它一个个地放到西间外窗台上晒着,窗台上摆放着好多、好多,一如摆放着一件件工艺品,也像是鸟蛋。这样的弹丸,越是黄泥做的越结实,越好看。晒干后,我就把它放到弹弓上,到大街上任意选靶打着玩,两眼不停地瞅着槐树、枣树上栖的鸟,见着就打,打弹丸让我打出了无穷欢乐。

我还用泥巴做着小泥人和小动物。我一边留心观察着人和小动物,一边揉捏出眼、耳、鼻、口和四肢的形状,再用高粱杆皮在上面慢慢的精雕细刻,直到刻划出自己满意的小泥人和小动物来,也摆到西间的外窗台上。一个个泥人神气活现,滑稽可笑;一个个小动物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晒干后,我就拿到街上把玩,吸引小伙伴们围观、把玩、逗趣,有的还对着小泥人做出夸张、滑稽的动作,引来一片欢笑;我还用泥巴捏弄过小汽车,中间是车身,旁边四个轮,倒像是现在的跑车模样,把它晒干需要时间长,今天看看不干,明天瞧瞧还不干,我有点迫不及待,因我想让它尽快“上路”。等彻底晒干后,我就把它拴上麻绳,拿到街上拉着“咕噜、咕噜”走,或推着玩耍,这是展示自己的新产品,也玩出了那个年代的新花样。

我还用泥巴做过小老虎。儿时曾买过莫言所在的“高密东北乡”人做的小皮老虎,两手拿着一推一拉“咕咕”响,可不长时间就玩坏了,粘不好,对不上。我当时想,你不响可以,但得像个老虎样,但它怎么对付也不像个老虎样了。无奈,我就模仿着它用泥巴做起了小老虎,我做的虽没有它头上的虎威,但却觉得好玩,毕竟是自己亲手做的,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前些年,单位同事曾向我介绍当地一位泥塑专家,并赠给我一本泥塑画册,放在办公室里传看,我一看,这不就是“玩泥的艺术”吗?跟我儿时的玩法有点相像。这位泥塑专家叫高杰,名头很多,其实他专攻泥塑和书画,表达主题“乡土故事”,曾上过中央电视台。他用夸张的手法泥塑的“大嘴的人”“大笑的人”“歪头的人”“聪明的猪”,都是那么幽默、可爱,我感受到了与我儿时的玩法不一样,感受到了泥塑艺术的魅力,受到了艺术的熏陶。泥塑成艺术,从玩泥巴开始。他小时候常捏皮老虎、土哨、土转鸟等。玩泥巴,成就了他的一生事业。我想,艺术来自生活,又超越于生活,这就是艺术的魅力。高杰做到了,我荒废了,一直停留在儿时的水平上,甚至像到了一定年龄的身体“在倒着长”。

玩泥巴,成了我挥之不去的儿时印记,成了现如今的美好回忆,开发了我儿时的思维,增添了我的童趣。每每想起,就会把我带回那天真烂漫的童年时光里……

 乔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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