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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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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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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的书趣

我很喜欢拜读著名作家汪曾祺的散文,曾购买了他的散文集《人间草木》,他把人间草木写到了极致。今日又见他写的《书趣三则》,眼前一亮,给我带来了意外惊喜,我想看看这位大家是怎样读书的。

文一开头,王老便写《谈读杂书》:“我读书很杂,毫无系统,也没有目的。随手抓起一本书来就看。觉得没意思,就丢开。我看杂书所用的时间比看文学作品和评论要多得多。”我原以为汪曾祺先生写的文学作品那么语言优美、字字珠玑、生动有趣、文采飞扬,定然专注于文学作品,一门心思搞创作,会很少涉猎其它方面的杂书。没成想恰恰相反,王老“看杂书所用的时间比看文学作品和评论要多得多”。这大概正是王老爱看杂书之趣,也正是这样久而久之的看杂书之趣,养成了看杂书的习惯,博览群书,底蕴深邃,开阔了他的视野和境界,使他写作起来左右逢源,运用自如,使文章增色,可谓锦上添花,这也许就是他创作背后看杂书的奥秘。

接下来,王老便娓娓道来:“读杂书至少有以下几种好处:第一,这是很好的休息。泡一杯茶懒懒地靠在沙发里,看杂书一册,这比打扑克要舒服得多。第二,可以增长知识,认识世界。我从法布尔的书里知道了知了原来是个聋子,从吴其浚的书里知道古诗里的葵就是湖南、四川人现在还吃的冬苋菜,实在非常高兴。第三,可以学习语言。杂书的文字都写得比较随便,比较自然,不是正襟危坐,刻意为文,但自有情致,而且接近口语。”

汪曾祺先生恰到好处地说出了读杂书的三种好处,从日常生活的角度,说出了读杂书是一种良好的生活习惯,是一种很好的休息,边喝茶,边读书,“比打扑克要舒服得多”,还有闲情逸致之感。去年退休赋闲在家,有同学便问:“退休了,闲着没事干什么?”我便说:“闲着没事就看看杂书,有时写个散文什么的。”他说:“看杂书好,这是一种好习惯,又能学到一定知识。”他的话对我是一种鼓励,我也就一直坚持着看杂书,但比王老看杂书的习惯、方式要差十万八千里,我只不过是胡乱看一气罢了,没有目的性,功利性,只要比闲着无聊强就行。王老还从增长知识,认识世界的角度,说明了从多处学到了不少知识。浩瀚的世界博大精深,是一个巨大的光角镜,知识无穷无尽,人在这个世界上只是沧海之一粟,所了解的知识少得可怜,就连王老这样知识渊博的大家,在大多数人看来,只能望尘莫及,望其项背。但他都感到自己知识的匮乏,只有不断读杂书,博采众长,补自己之短,从而学到了原来不懂的东西,“从法布尔的书里知道了知了原来是个聋子,从吴其浚的书里知道古诗里的葵就是湖南、四川人现在还吃的冬苋菜”,使自己日臻完美,当然了也从读杂书中感到了情趣。汪曾祺先生还从学习语言的角度说读杂书的好处,大凡杂书,都写的自由、随便,不受约束,大都接近口语,是从生活中来的群众语言,读来接地气,在潜移默化中就学到了语言的灵性,对写作者而言,这样较易溶入自己的笔下,使笔下生辉,这也是读杂书的妙处。

汪曾祺第二个书趣便是《读廉价书》:“文章滥贱,书价腾踊。读廉价书有几样好处:一是买得起,掏出钱时不肉痛;二是无须珍惜,可以随便在上面圈点批注;三是丢了就丢了,不心疼。”大家就是大家,他在写读廉价书中,既站得高,高度概括,又想得周到、细致,语言如此细腻,还贴近生活,在这里又像是一个普通的读者,这不就是生活中的他或她吗?但生活中的普通人谁又能这样高度概括,谁又能想得这样全面。

王老接着就列举了并详解了读怎样的廉价书:一折八扣书、扫叶山房、旧书摊、小镇书遇、鸡蛋书等。“一折八扣书盛行于三十年代……我倒希望现在能出这种无前言后记,无注释、评语、考证,只印白文的普及本的书。”“扫叶山房是龚半千的斋名,我在南京,曾到清凉山看过其遗址。但这里说的是一家书店……这对于置不起善本的想做点学问的读书人是方便的。”“我倒是在地摊上买到过几本好书”“这几本书是按原价卖给我的,不是廉价书,但这是早先的定价,故不贵。”“便宜到只值两三个鸡蛋,这样的书原先就有过。”王老所读廉价书的经历,既实用,又有趣,对读书人带来一个很好的启示。

王老第三个书趣是《书到用时》:“为什么读书?是为了写作。朱光潜先生曾说,为了写作而读书,比平常地读书的理解、记忆要深到,这是非常正确的经验之谈。即使是写写随笔、笔记,也比空过了强。毛泽东常言:不动笔墨不读书。肯哉斯言。”汪曾祺先生截取了“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句名言的“书到用时”为题目,引用了毛泽东主席和朱光潜先生的读书经验,说明了“书到用时”读书的情趣和实用,使读书能融会贯通,读得快,记得牢,使读书成了写作的动力,这样的读书最管用。

王老被公认为是一个有趣的人,他写读书也随性,写成了《书趣三则》,让人们在读他的文章中也感受到了情趣,这就是大家的文字功力所在,也不无久读杂书使然。

乔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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