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雷雨

今天，天气预告多云，我便一大早出去晨练。在“民艺公园”的双杠处，走来了一对晨练的中年夫妇。女子一摸双杠“啊哟”了一声，接着便说：“上面有水，这是要下雨的征兆。”我心里话，天气预告没雨，单凭摸一把潮湿的双杠就能知道有雨，有那么灵验吗？

晨练回来匆匆吃罢早饭，就见天色不对，乌云开始从四面八方聚拢，天渐渐暗了下来。雷声响起来，起初单声，紧接着连声，再接着一阵阵，响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密集。妻走过来问：“打雷？是不是要下雨？”我说：“预告没有雨，不知道怎样。”又过了一会儿，乌云如同黑色的幕布遮蔽了天空，妻走到阳台一看，急切地说：“下雨了！”赶紧关上了阳台窗户，我一听，可不是，真下雨了。真是高手在民间，普女胜过气象站。

于是，我索性独坐客厅窗前，听雨、观雨。

只听窗外的雨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一会儿“淅沥沥，淅沥沥，淅淅沥沥……”，雨声悠扬，一如温柔的摇篮曲；一会儿“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雨声急促，就像那欢快的舞曲；一会儿又“唰唰唰、唰唰、淅淅沥沥、淅沥沥……”时急时缓，变幻莫测，有意思得很；还有，敲打在空调室外机上的雨声，节奏舒缓，变了调子，总是发出别样的“咚、咚、咚”的声音，这是在楼顶、空中积蓄了力量后，雨点就像“后老婆打孩子”一样，一下是一下。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美妙的旋律，令窗前的我陶醉其中，生发出美好的遐想。

雨声伴着雷声，更显雨的生动。我侧耳静听，雷声由远而今，由低到高，“轰隆隆、轰隆隆，轰轰隆隆……”雷声如同一首震撼人心的交响曲，我感到久违的雷声，痛快淋漓，让人释然。正当我沉浸在美好遐想时，“轰隆”一声震天响，把我吓了一跳，笔停了一会，陷入沉思。刚刚的响雷定是近处的，像是大自然的怒吼，在近空中炸裂开来，震撼着人的心灵。雷声震耳如聋，威严而庄重，让人顿感敬畏，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威力。雷声惊醒人们，要敬畏自然、尊重自然；从另一个角度讲，雷声如同大自然的优美乐章，让人们感受到它的节奏和韵律，神奇和美妙，其实，这不正是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吗？

我站起身来，观窗外的雨。只见一辆辆红色、白色、黑色、灰色的私家车，统统如洗过一遍，红更红，黑更黑……妻说：“今天本来打算去加油，接着洗车，这回就不用洗了。”我说：“哪还用自己洗，大自然给咱冲洗了。”是啊，上苍知人意，雨来得正是时候，不止这个。现在正是需要雨的时候，芒种前后下雨，有利于麦收和小麦增产，前几天我刚写过这件事。

窗外的活动广场里，由一个个不同形态的“小镜子”，一会儿工夫，就变成了一面长方形的“大镜子”，旁边的法国梧桐、悬铃木、刺苞南蛇藤、胡桃、雪松等均倒映在这面“大镜子”里，这些刚刚沐浴过的树，更显妩媚和新姿；十一种紫色、白色等不同的活动器材，实落落地沐浴在雨中，洗了个通透，一如过去的人们一起到大澡堂子里洗澡，洗完还可照照“大镜子”，洗去了尘埃，焕发了新姿。

雨越下越急，雷声一直“轰隆隆、轰隆隆，轰轰隆隆……”，只见那棵又高又大的法国梧桐树在风雨的召唤下频频点头，常人不知树中意，是不是在欢迎雨的适时到来，“好雨知时节”，抑或是对雨示意礼仪性的感谢，只有树知道。

一会儿，天空变得有点白亮，雨小了，雷声似乎也小了许多，只有滴在空调室外机上的雨滴的频率仍不减，这是伴奏音乐的余韵。

一会儿，天空从北面开始出现亮光了，发白了，晴朗了，天空变成了一块块、一片片白云，这是雷雨过后的另一番景象。

雨过天晴，大地一片清新，感觉瞬间清爽极了！惬意极了！这场雷雨来得好，来得妙，来得没征兆，就连气象站都不知道。

窗外的雷雨，震撼了我的心灵，让我的钝笔似乎有点灵动；雷雨，洗刷了大地，使大地焕发了新姿；雷雨，滋润了万物，使万物葳蕤生长，生机勃勃。

乔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