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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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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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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麦香

前些日子,妻子从超市里买回了绿莹莹、鲜嫩嫩的麦子米,这是用机械加工而成的。妻煮熟麦子米后,我在远处乍一看还真以为是绿豆呢,妻说是麦子米,我还有点怀疑,因此前我所见的麦子米都是黄澄澄的,都有堆臼舂过的痕迹。待凑近一看,可不是,绿莹莹的麦子状,一闻,一股新鲜小麦的清香扑鼻而来,再一喝,呵,给人以软绵绵、滑溜溜之感。咀嚼起来,唇齿留香。慢慢回味,不由得撩拨起我的味蕾,在麦收刚过后又勾起了我一番对儿时往事的美好遐想,我想起了儿时的麦香。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爱到老家一个叫“割长沟”的地方拾草、剜菜,差不多到了夏天的这个时候,路旁的麦子正处于青黄之间,风吹麦浪,就像翻起了大海里的波涛一样,煞是好看,随风吹来的还有那诱人的麦子的清香。偶尔随手掐下三两个麦穗,放到两手心轻轻对搓下麦芒,口在“噗噗”不停地吹着麦芒,沉淀呈现在两手心底的是一小撮黄绿相间的鲜嫩清香的麦粒。急急地把它们放进嘴里慢慢咀嚼,那种鲜嫩的麦香味就别提了。这一过程,被人们风趣地称为“推小磨”。大凡有过农村经历的人,几乎都有过“推小磨”的经历,那样的经历总是令人难忘。及至上学以后,假若谁再“推小磨”被同学发现,就会被告到老师那里去,那就出不大不小的乱子了,小则受到口头批评,大则甚而受到处分。我这个被誉为遵守纪律的好学生,也就几近与“推小磨”绝缘了。所以,少有的“推小磨”经历在我的童年生活中更显弥足珍贵。

至于儿时的麦香,还有一种“烧烤”。记得那时大一点的伙伴,他们就会瞅没人的时候,到麦田里拔上一把麦穗,跑到小桥下或沟底放下麦穗,然后四处寻找干柴、干草,“哧啦”一声划着了火柴,就把干草当引火先点上,干柴紧跟上,接着把麦穗先是放大火上烧,渐渐烧出了麦香,与闻生麦香就是不一样,然后再放到干柴的灰烬中慢慢烘烤,直到把麦穗烤熟。这一烧一烤,烧烤出了浓浓的烤麦香。咀嚼起来,津津有味,回味起来,滋味悠长。

记得上小学时的麦收季节,学校老师轮流带领我们拾麦穗。我们戴着红领巾,挎着篮子,排着整齐的队伍,唱着《我是公社小社员》等歌曲,兴高采烈地穿越在东埠、大沟、街埠、庄子河口等广袤的田野里,活跃在刚刚收割完的麦田里,捡拾着落下的麦穗,当时美其名曰:“颗粒归仓”。捡拾着一棵棵麦穗,闻着一阵阵麦香,然后用麦秸捆起一把把,就像一件件工艺品一样,堆积到一起。一股清风吹来,送来浓郁的新麦请香,再闻闻拾麦穗的手指,手留余香。

少年初长成,更闻麦香浓。那时的学校几乎是“半工半读”,麦收季节正是“虎口夺粮”之时,学校就组织我们五年级以上的学生集体帮助本村各生产队和潘家、店上村等收割麦子。我们走村串乡,漫山越岭,希望的田野里,留下了我们串串坚实的足迹;镰刀霍霍,挥汗如雨,比赛割麦中,书写着我们不负韶华的一页;滚滚麦浪,麦香飘飘,丰收的粮仓里,珍藏着我们不老的记忆。仍保留着少年时代的缕缕麦香。

儿时麦香,有“推小磨”的生麦香;有“烧烤”出的熟麦香;有拾麦穗时的“手留余香”;还有镰刀下的浓浓麦香……儿时的麦香,飘荡在家乡希望的田野上,总是令人难忘。

乔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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