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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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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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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夏夜乘凉

儿时的夏日,是一个没有空调、没有电风扇的时代。那时的夏天异常炎热,真是酷暑难耐。为了乘凉,人们都是躲到大树下或阴凉处,摇着蒲扇,拉着家常。每当夜幕降临,微风轻吹,人们便纷纷走出家门,到大街上或宽阔的地方乘凉,共同编织着一个个温馨而美好的夏夜故事。

吃罢晚饭后,家家户户的的窗户都会透出煤油灯映照的微黄的灯光,各家各户的大人孩子们,都带上自家的马扎子、小板凳、草席子到大街上,有的还要带上心仪的收音机、茶具等,有的还要带上火镰、火石、烟包、火莛杆、蒿子绳等,行李还不少呢。人们或坐或躺,或聊天或听广播,享受着这难得的夏夜时光。蒲扇成了人们手中不可或缺的道具,蒲扇轻摇,便摇来了一阵凉爽,也摇来了一串串夏夜里的故事;有时也会结伴到附近的河里洗澡,男男女女乘着夜色的掩护,分段裸浴,既洗去了一天的疲惫与闷热,又增添了生活的乐趣。

夏夜的乘凉,都沉浸在欢快热闹的气氛中,成了夏夜里一道道靓丽的风景。有围坐在一起摇着蒲扇聊天的,聊聊天气,聊聊收成,聊聊白天的所见所闻,聊聊家长里短;有簇拥在一起听收音机的,那时候,没有电视,收音机也很少,成了“稀罕物”。那时收音机里常播放刘兰芳的评书《杨家将》《岳飞传》等,成了夏夜最动听的乐章。人们听着真过瘾,竟忘记了夏夜的炎热,尤其是那激动人心的《打破天门阵》,直到现在人们回忆起来,还津津乐道。记得还听王刚讲过《哈尔滨的夏天》,人们都被深深打动了,仿佛被带到了夏天的哈尔滨。大人们还插空听听天气预报,在议论着这夏日的天气,打发着炎热的时光;还有的凑到一起听老人们讲古典,那时候听得最多的就是《杨家将》《水浒传》《呼延庆打擂》《岳飞传》等,老人们津津乐道,人们听得津津有味;孩子们还会做着自己的游戏,玩捉迷藏,打瞎大胡,捉萤火虫,引古芦蛾、遥看星星和月亮,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有时还奔跑着,相互追逐着,在夏夜中穿梭。还有的缠着大人们讲天上的银河、牛郎和织女的故事,把孩子们带入了一个梦幻般的神奇世界,让孩子们度过了一个个美丽而愉快的夏夜;有时人们也会聚在一起看电影,那时候看的最多的电影要数《地雷战》《地道战》《铁道游击队》《智取威虎山》《红灯记》等,有时连续看几遍,孩子们早把台词背过了,银幕上还没出来,他们早把台词背出来了,引逗的全场哈哈大笑,早把夏天的炎热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那时的夏夜,有的村子还设了拳坊,引逗着那些半大孩子们从大老远跑到拳坊,看着拳坊里打斗,他们就在拳坊外打斗,为夏夜增添了极多乐趣。

儿时夏夜乘凉,不仅是一种消暑方式,也是一种生活和社交方式。人们从没有电视和其他娱乐设施的家庭中走出来,聚在一起拉家常、听广播、听评书、听古典、说笑话,沟通交流,增进友谊,消暑纳凉。

如今,随着时代的发展和境域的变迁,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儿时那种夏夜乘凉的场景远去了。留给人们的是对过去夏夜乘凉的美好回忆和不尽的思念,这些都成了人生中宝贵的财富。

乔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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