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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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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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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笔下的戏

读名家的文章就是不一样,能读出别样的味来。单说他们笔下的“戏”就够欣赏、回味半天的。譬如,石评梅的《社戏》,钟敬文的《忆社戏》,徐铸成的《元宵戏》,菡子的《看戏》,邵华的《故乡的戏曲》,叶楠的《看蹭戏》等等,都写出了不同的风格,且又写出了浓浓的家乡味,字里行间涌动着一种亲切的滋味,读来颇受教益。

中国近现代女作家、“民国四大才女”之一的石评梅在《社戏》中写道:“戏台在一块旷野地。前面那红墙高宇的就是关帝庙。这台戏,有的人说是谢神的,因为神的力量能保佑地面不曾受奉军的蹂躏。有的人说是庆祝北伐成功的,特意来慰劳前线归来的将士们。台前悬挂着两盏煤气灯,交叉着国旗党旗,两旁还挂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的对联。我和兰篮她们坐在姑家的席棚里,很清楚地看见这简陋剧场的周围,是青山碧水,瓜田菜畦,连绵不断翠色重重的高粱地。”女作家的这段话,一下子就把读者带到了民国时期,看戏的背景如在眼前,政治氛围、简陋的剧场与周遭青山碧水进行了鲜明对比,拜读看社戏文章的同时,让人们戏台的场景品咂、咀嚼半天。

中国民间文学大师、被誉为“中国民俗学之父”的钟敬文在《忆社戏》中是这样写的:“我们故乡的土剧有三种,曰西秦、曰正字、曰白字,而它们当中,以白字为最平民的。不但价钱不高,便是他们的演唱,除小部分外,大概都是取材近事,采用土话的。所以在这9月的社戏的演唱,率以白字为多。高雅的西秦和正字,是不大为我们多数民众尤其是那些农夫村妇所喜好的。白字戏的价钱很便宜,每台约数两或十余两不等。剧员多为年纪很轻的子弟。他们的出目不多,而每处初开台那天,必演唱一出吕蒙正抛绣球。所以在这演唱的头一天,人家是不大喜欢去看的,城市人是如此,在不多看戏的村人,却不同了。他们一逢到唱戏,就禁不住手舞足蹈,好像得了什么珍宝似的,哪里舍得这市镇人所鄙为俗熟的‘吕蒙正抛绣球’而不看呢?”钟敬文先生写得回忆社戏的情景很详尽,其实都是他小时候的事了,那时候,他家在市镇里,故居却在一个很幽僻的乡下。每届乡中做社戏的时候,他便同家人回去观看。乡村中的一切,都使住在市镇的他感到兴味。在故乡读书时候,也还有看社戏的机会。便和同学、朋友欢天喜地地看社戏。后来忙于学问和生计,他便不多看社戏了,留下憾事,只有对社戏回忆的份了。

中国著名记者、新闻教育家徐铸成在《元宵戏》中用记者的眼光写道:“元宵戏是新年活动的高潮,城隍庙是全城娱乐的中心,元旦开始,耍猴子的变戏法的,展现‘西洋景’的,做糖人的,以及打小锣唱小热昏卖梨膏糖的,各吸引着一圈圈群众,还夹杂着一些拆字摊,卖玩具、花炮的地摊,五花八门,热气腾腾。到了初十边,大殿前两边就开始有人搭起了大约一尺高的木板台,被称为‘卖台’。当演戏的时候,上面放着一排排长条凳,招徕顾客,每次收一两个铜元。‘卖台’后面,则安放了富裕人家特制的‘高凳’,高约四五尺,仿佛是‘包厢’的雏形罢。”徐铸成先生用名记者的手法写得元宵戏也颇有味道,它开始用写新闻的笔法,先写元宵戏的由头,吸引着读者一步步看下来。接下来,他就大力渲染元宵戏的氛围,把个元宵戏写得生动形象,仿佛使我门置身于元宵戏现场,看了还想再看。

中国著名女作家菡子在《看戏》中写的别开生面:“故乡的人们,不问男女老幼,自古至今都是喜欢看戏的。正月里倾巢而出,看各种各样的戏,进城和各村之间的路上,看戏的行人,谈着戏戏的内容。至于各个季节中这方那方演出草台戏,有的敬菩萨,有的庆丰收,有的消灾避难,却都成了活人生活中一点难得的享受,一年大约有四五次。每逢唱戏的那个大村,有个沾亲带故的人家,访亲会友又成了看戏的缘由。娘家人到村上来看戏,即使做了婆婆的闺女,也觉得脸上有光。穿了新衣裳外出看戏的姑娘,又常常成为相亲的对象,自然,如果眼尖心巧,在姑娘低垂的眼梢里也能把对方瞄上一眼。”女作家的心理细腻,竟把看戏场景描写的如此生动,我仿佛回到了故乡的看戏中,正如女作家说的那样,我村唱戏,邻村人都蜂拥来看,以请来看戏为由头,把七大姑、八大姨都请来,那个热闹就别提了!女作家的娴熟笔法还原了过去看戏的场景,给人带来了回味的余地。

中国著名剧本作家叶楠在《看蹭戏》中写道:“那天,戴肃霜上演《周瑜归天》,她扮周瑜。戴肃霜的这出小生戏,使我震惊,她不仅是唱做完美,小小年纪,竟能理解这位悲剧人物的复杂性格,把一个濒临死亡而不能终其志的大英雄遗恨千古的痛楚表演得淋漓尽致。当时我激动不已,竟流下泪来。”作家叶楠看戏入迷更入戏,被演员的真情表演所感染、所打动,竟不能自已,这就是看戏的最高境界。作家能把这种感受写出来,感染的不再是他自己,而是广大读者。

名家笔下的戏,多种多样,丰富多彩,让我们享用了一道道美味的精神大餐,从作家的笔下感受到中华民族戏剧的无穷魅力!

乔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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