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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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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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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儿时听古典

人上了点岁数,总爱回忆往事,不管想起什么往事,细细品味,还都觉得挺有意思呢!尤其是童少时期的事儿,不知为什么还记得特别清晰。这不,我又想起了儿时听古典的事儿,一下子就把我带到了那个年代。

古典,顾名思义,就是古代流传下来的典故,它在我国盛行于五十年代至七十年代,改革开放后就很少了。

从记事起,我就爱听古典。起初,是坐在我家西间炕上听祖母讲古典。祖母的古典多,讲起来没有完。祖母一边讲着古典,一边“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有时烟袋锅子磕着烟具盒“叭叭”响,有时讲到悲情处发出声声叹;我一边听着祖母讲古典,一边仰头眨巴着眼,有时祖母讲到关键处因事戛然而止,就像听着拉出悠扬旋律的胡琴断了弦。我就心急火燎地扯祖母的胳膊,再三嚷嚷着祖母把故事讲完,等祖母讲完了古典,还扯着祖母胳膊不撒手,央求着祖母:“奶奶,再讲遍吧,再说块吧”,直到祖母推说着要下炕去做饭。有时小伙伴们来找我上街玩,我也不舍得去,而是把小伙伴们留下听古典。

现在所能记起的古典有:《杨家将》《穆桂英挂帅》《秃尾巴老李的故事》《牛郎和织女的故事》《皮狐子精的故事》《潘大牛的故事》《聋子、瞎子和瘸子的故事》《该谁是姻缘的故事》《贪心地主和聪明长工》……还有很多、很多,我一时想不起来,可祖母给我讲古典的情景却清晰如昨,时常浮现在我眼前。她讲古典时的声音时常回响在我耳边:“他那俩纱帽翅一动一动的,有时左面动,有时右面动,有时两面一齐动。”“那秃尾巴老李叫他爹砍尾巴后,不舍地离开他娘,回头望着被他吓昏的娘,一下子飞到天井的树上,再一下就飞到屋顶上,飞走了……”“皮狐子精,皮狐子精,吃了俺娘和俺兄,再吃俺姊妹两个万万也不能。”“那潘大牛喝干了河里的水,下面洗衣服的妇女洗着洗着衣服就没有水了,上来一看,潘大牛趴在那里……”这些故事情节都很精彩,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也丰富了我儿时的想象。

随之渐长,夏天乘凉时,我和小伙伴们就爱围坐在一位叫乔正所的邻居爷爷身边听古典。那时候,没有电视,也没有其他娱乐设施,就连收音机也少有,所以说,夏夜乘凉听古典也就成了经典。夏夜吃罢饭,邻居爷爷弓着腰,一手提着马扎子,一手倒背着,来到了街头,他常常坐在我家门前的东侧,或打着火镰或拿起火绳点着烟,在大人孩子们的鼓动下,便开始讲他那好像永远也讲不完的古典。这位邻居爷爷虽说大字不识一个,但却把那古典讲得活灵活现。记得他曾讲过《岳飞的故事》、《孙膑装痴的故事》、《呼延庆打擂》、《呼家大上坟》、《焦赞和孟良的故事》、《水浒》……邻居爷爷讲起故事来生动形象,眉飞色舞,我听起来也觉得有滋有味。邻居爷爷往往讲到精彩处就打住,我和小伙伴们一看那是邻居爷爷要往烟袋锅里装烟、点烟,便争抢着为邻居爷爷打火镰、点烟,精彩的故事又接上了。夏夜里不知听了邻居爷爷多少古典,一块块古典已沉淀在日常生活里,或融入漫长的人生里。有了古典情节的滋润,人生便不再枯燥,而是五彩斑斓。

儿时还到村东北头河西岸的歪脖子树下听同学的父亲讲古典。他慢条斯理地讲“林教头”的故事的声音常常回响在我耳畔;我也偶尔在夏夜到东河沙滩上听不太熟悉的爷爷、大伯、叔叔讲古典,情景还在脑海闪现,故事情节已飘远;我还随生产队参加劳动,偶尔听生产队长三大伯讲《孙膑与庞涓的故事》,儿时钦佩三大伯不仅当得生产队长响当当,而且还会绘声绘色地讲古典;儿时还跟着“斗斗叔”学赶牛车,“斗斗叔”常在牛车上讲起古典传说,他也曾讲过“孙膑和庞涓”,他讲的《白花蛇的故事》曾震动了我儿时的心弦,现只在脑海中留下了我跟着他赶牛车的影子。

难忘儿时听古典,听了古典扣心弦。听古典是时代的产物,如今随时代发展已经飘远,而听古典给人们留下的印记还非常深刻,听古典对人们的影响还非常深远……

乔显德 注:此文原载《青年文学家》2024年7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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