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一直有个问题在困扰着我,就是神仙泉和仙泉的问题。突然冒出两个泉子来,而眼见着的只有一个,是刚认识的仙泉,儿时见着的那个泉(以前因为这泉越传越神,叫神泉,后来又改为:神仙泉)又找不到了。这就有点丈二和尚,别人问我的时候,也只好“张冠李戴” 、误将仙泉说成神仙泉,自己凭感觉,泉的方位、形状都不对,就像那迷路的人一样,明明知道方向不对,却偏要说成正确的。现实情况摆着也是这样,只有仙泉, 也只有将错就错了,一错到底吧。没有那么简单,去年的这个时候,东阁街道根据我写的老龙湾系列文章,让我和家乡村里的向导陪着美女拍照片,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泉却在沟壑草丛处,“老乡见老乡”,我已感情涌动,而它抑制不住的泪水已哗哗流淌。
写泉就要像写长江、黄河那样去追溯到“碗口大的源头”进行追根溯源,著名作家陈世旭到济南实地考察后,才写出了“趵突泉的吟唱”。我虽说写不好,但也要好好回忆儿时的经历,遍查了相关资料。因那老龙湾的泉流成了“神仙泉”,决不是个人杜撰,而是名至实归,泉是世代流传下来的,名字是因那山泉从来没干枯过的神奇而改为:神泉,后又改为:神仙泉。这里不妨追本溯源,看它有何来头。我便查了《平度乡村志》,对家乡的“神仙泉”是这样记载的:“由小石门进山走中路,遇到第一处景观就是‘神仙泉’,这是从石缝中流出的一缕泉水,大雨不增量,久旱不干涸,长年累月,细流汇入崖下深谷,即形成二十余米深的老龙湾。老龙湾有一段人鼋恩恩相报的美丽的传说,更增加了它的神秘感。”这段话足以概括出“神仙泉”的内涵,原来的老龙湾就在那里,只不过没有文中所写的那么深,这是写神仙泉,不是写老龙湾,不用那么去细究。
从记事起,我就听说过这眼神奇的泉,只因年幼,走不了那么远的路,也就没有眼福见识这眼泉的神奇。随之渐渐长大,我便萌生了一睹“神仙泉”尊容的念头。一次,到老龙湾附近割草,我想,宁肯少割草,我也要亲眼见见我梦中相见的神奇的泉,于是我特意绕道到了泉边,一见那泉便眼睛一亮,呵,神奇极了!泉水像带着使命似的急匆匆地汩汩向外喷涌着,清澈见底,一见就想喝上一口。泉水像漂流出了一条白色的飘带,阳光普照,泛出晶莹、七彩的光芒,漂亮极了!我乘兴跪下来弯腰掬一捧清清的泉水品饮着(泉的神奇就在这里,只有弯腰、跪着才能喝个痛快,这也是一种对其虔敬的表示),甘醇可口,惬意极了!后来,每每到附近游玩、割草的时候,我总会过去喝上一口这神奇的泉里的水,甘醇在口里,甜美的滋味在心里。我还时常见到农忙时节家乡父老劳作的人们,歇息的时候,也常到泉里饮水解渴,真像人们常说的那经典的两个字“真甜!”那时喝上这泉里的水,确实使人心清气爽,浑身轻松,这是家乡人所共知的,干起活来有劲头。这神仙泉,家乡一辈辈口口相传,传了不知多少年,无论天怎么旱,没有见它干涸过的,村人足以为证。这眼泉假若“生”在济南,我想也能与趵突泉相媲美。
说起“神仙泉”来,我还想起了一段神秘的传说,我听过祖母和家乡许多人说起过,我以前写过,在这里就长话短说。说的是在很久以前,村里有个人经老龙湾到附近的上马、下马村有亲戚,酒喝得多点往家返时就夜深了,到了老龙湾附近听着有拉胡琴的,吓得他像丢魂似的,拔腿就跑,到家蒙头大睡。后来,有人也在夜间听过类似的声音,人们又联想到这个湾叫“鳖湾”,传得更神秘起来。有人便通过科学的道理来解释,说是水冲击着凹型的石头,就会发出像音乐一样的声音,夜深人静时,听着像胡琴声。其实这大概就是“神仙泉”里的水冲击大石头的声音。
至于所说的仙泉,仙泉位于龙湾水库北200米处左右。2018年,我和村民乔绪军大哥陪同赵培志老师调查考证老龙湾的景点,赵老师很虔诚、认真地拍照和丈量着每个景点。走近仙泉,他量过,仙泉泉长3.30米,宽2.20米,深约2.60米。此泉是龙湾水库旅游开发后新发现的,也是一眼很神奇的泉,观之泉水,伏石而发,与上游汩汩来水汇成泉湾,其水面平静,其色如墨,常年不竭,大概想与神仙泉区别开来,故谓:仙泉。在泉边南侧一块长达5.40米的自然卧石上,有原山东省书法家协会会员、平度市书法协会副主席、平度师范原教师王懋于1995年题写的“仙泉”二字。我一见是王懋老师所题,顿感亲切和熟悉起来,不由勾起了历历往事,在此前十年的2008年,我与王懋老师荣幸相识,深知他为人很好;同年,艺术家们为汶川地震义捐时,我曾为王懋老师拍过照片,他当时写了一幅又一幅,真诚捐灾区,并捐款,我深受感动。正好十年,我又在仙泉目睹他写的“仙泉”两个大字,算是有缘,我又回想起他仙风道骨般的尊容。在写“仙泉”的时候,向为家乡题写“仙泉”二字的王懋老师致敬!
家乡的神仙泉与仙泉,虽有一字之差,但却一脉相承,都是家乡之名泉,若说是现河源头之名泉,也不为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