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场上空一只飞舞的蝙蝠

一只蝙蝠在麦场上空飞舞

一群孩子穷追不舍

朝它砸鞋子

我说的一群，是十几个讨人厌的男孩

洋河上的男孩都这么玩——蝙蝠会趁机钻到鞋子里

降落，像乘着某架飞机，摔在麦糠上

洋河上的祖母说：你们这些熊孩子，让它咬一口

就得等上半天，只有驴叫才松口

我看着那只蝙蝠拍打在“大埋汰”的臭鞋里

破碎的鞋孔，瞪着两个眼

像一只长翅膀的老鼠精

谁也没敢靠前动一动

洋河上的驴正在交配中。

2020.0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