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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广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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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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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那水

那儿有一个村庄,四周皆有山,村里的房屋都建在山上,村里的人们可谓开门即见山,整天都在山里进进出出的。外地的人称这个地方叫做山区,管这里的村民叫做山民。

那地方因为山多,故而在山与山之间相连的地方便都是山沟。大自然似乎有意把山和水当作一对情侣,使得那里的山沟总是流淌着山泉。山民们舍不得山泉白白地流走,甘愿献出仅有的一块盆地,更是用勤劳的双手,修筑了一个容量六百万立方的水库,当着盛装山泉的大水缸。

父母长期居住在山里,使得我的整个童年,便都是在那山水之中。远离了童年,走出那山水,伴随着时光流逝,阅历的增长,越是更加的想念和向往那里的山水。

春天一到,便会想起那里的山水。春风一起,桃红李白,草长莺飞,山里的空气带着香甜,俨然是个天然的氧吧,勤劳的山里人,起早贪黑地亲热着那片芳香的土地。那里的春水特别的温柔,温柔得让你忍不住伸出手来抚摸。蓝天下,鸟语花香,水碧山青,浑然一体。要是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便会引来小鱼儿们的淘气,儿时随手向水里扔出一块石子,击起那一轮轮的波纹,都是我童年的春意。

夏天到了更好,那里的山变得葱葱郁郁的,草木旺盛,庄家茁壮,瓜果飘香。在热情的阳光下,小伙伴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光着臂膀,走到水边,脱得个个精光,赤条条的在大自然中嬉戏。要是大雨过后,山里的蘑菇仿佛睡醒了一般,倏地站起,运气好的时候,全家人就可以美餐一顿。

采摘果子要算山里孩童们挥之不去的记忆。山野未熟的桃李早就被那群淘气的孩子们盯上了,三两个孩童约好,避开大人的目光,用敏捷的身手,偷偷爬上果树,连枝带叶将果子摘下,迫不及待地品尝着酸酸涩涩的滋味。

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那里的水和鱼。阳光为流淌的泉水不停地加温,小鱼儿便顺着水沟拼命地向上游去,孩子们挽着裤腿,用被大人们打骂的代价去捉那滑溜的小鱼。稻田接着山沟,要是运气不错,你不时会在田里抓到几条肥鱼。偶尔连续的大雨,使得水库的水位猛然上升,甚至淹没农民们的庄稼田地,那些未成熟的庄稼的香味,吸引着成群结队游鱼,大人们也顾不上庄稼的损失,于是空手捉鱼便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至今,那蘑菇的香甜,那果子的酸涩,那青绿的庄稼,以及那穿梭的游鱼……,都是我脑海之中最美的印迹。

天高水碧,云淡风轻,那里的秋天更加让人着迷。成熟的山川,玉米金黄,稻谷飘香。叮咚的泉水,带来了飒爽的山风,田地里收获的人们忘却了苦涩的汗水,露出那丰收的喜悦,如果稍有倦意,只要俯下身子,吸一口山涧清泉,便即精神大振。

在秋阳的映照下,水库明晃晃的像一面若大的镜子,倒映着蓝天白云,倒映着山川林木,倒映着那个村庄。那里山水相连,互为倒影,看不到一丝的杂尘,听不见城市的喧嚣。在晚霞的映衬下,你透过那袅袅的炊烟,仿佛就可以看清一个个纯净的灵魂。

日月交替,暑往寒来。一般的冬天都不是十分的可爱,但那里的冬天却越冷越好,要是下起了大雪,那更是妙到了极点。这不,那里的冬天一般都会下大雪,雪一下,满山遍野,一片洁白,白得透亮,可谓天地一笼统啊!但是,水库却是个例外,大雪天的水库好像冒着热气腾腾的暖气,把洁白的宇宙融出了一个大窟窿。

雪一停,堆雪人,打雪仗,让孩子们忘掉了什么是冷。要是雪堆积得很厚,等过了几天,你就可以踩着松软的积雪,任凭兴致在那无尘的山里转悠。就在那不经意间,你兴许还会惊起一群怕冷的鸟儿,逮到一只觅食的野兔。

那里的山,是那样朴实而灵秀;那里的水,是那样纯洁而清爽。天地之间,宇宙万物,人生一世,走南闯北。不过,倘若在你的人生轨迹上,能有那么一处纯朴的山水童年,就足以让你永远怀念,终身难忘。

末了,让我明了地告诉你,那个村庄就是曾经的纳山岗村,那山就是“纳山岗”的山,那水就是“纳山岗”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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