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已逝,幽思长存
今年阴历七月二十九日是浩欢哥四十周年忌日。折菊寄相思,迎风忆故人,点一盏心灯,焚心香一瓣,照亮天堂的路,送上缅怀之情,让天堂的亲人不再孤冷,给逝去的亲人送去温暖,寄托无尽的思念与怀念,愿天堂的亲人一切安好!愿天上人间共安暖!
周浩欢,是我没见过面的大舅哥,虽然没见过面,但常听岳母和夫人谈起,他的音容笑貌时常在我脑海里浮现,深感婉惜,十分怀念。值此四十周年忌日,谨以此文表达致敬和缅怀。
一九五二年阴历七月二十九日,一个健康漂亮的小男孩呱呱落地,给周家带来了巨大的喜悦,因此取名浩欢,浩欢是家里的长子,唯一的儿子,属龙,正好比我大一轮。
常听人说,取名字不宜取大的名字,名字大了寓意虽好,却不一定适合孩子,父母对孩子有期望没有错,但不能期望太高,名字太大了往往“hold不住”,这可能会给孩子造成较大的压力,不利于孩子的健康成长。反之,给孩子取个贱名,如豆豆、果果、牛牛等,就像小猫小狗一样,反倒好养。这些说法其实并没有科学依据。
浩欢出生时,岳父在离家二十多里的水利农机站上班,那个时候没修公路,不通汽车,连自行车也没有,十天半个月回家一趟,得起早贪黑,靠两条腿走路,不像现在二十多里路,油门一踩就到了。岳母每天要下地忙农活,挣工分,收工后还要洗衣做饭喂猪,没有时间照看孩子。那时,家门口有一棵大槐树,浩欢没人带,常常被放在大槐树下的竹子婴儿车里,常常哭得昏天黑地、嗓子嘶哑,屎尿拉在身上,风一吹,能不生病吗?生病后又缺医少药,不能及时医治,久而久之拖成了肺结核,俗称“痨病”。
浩欢生病后,家里节衣缩食,想方设法为其治病,去过常州、上海等医院,在上海医院做过手术,切了大半叶肺,手术费用一万多元,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一万多元是个天文数字,好在结核病的大部分医药费是可以报销和减免的,就这样,岳父微薄的工资几乎都送进了医院。
那个年代,青霉素非常紧缺,北京的伯父费尽心机帮着找药邮寄过来,但始终没能彻底治愈,过一段时间又复发了,在肺结核晚期,出现了咳嗽、咳痰、咯血、呼吸困难等情况,肺部功能受到较严重的影响。肺结核的细菌造成肺脏受损,在稍微活动后会自觉气不够用,甚至在不活动的情况下也会出现气喘。
一九八二年七月二十九日,浩欢走完了人生的最后旅程,那一年才三十周岁,那一年岳父五十二周岁,岳母五十一周岁,中年丧子带来的打击和痛苦是难以言表的,“浩欢”成了“大悲”。
一九八二年,阴历七月二十九日,阳历是九月十六日,学校已开学,夫人在扬州师范学院读大二。那时通讯和交通极其不便,没有手机,没有电话,一般都靠写信,特别急的重要的事情才发电报。从扬州到老家也就150公里,现在的高速公路,也就一个半小时车程,可那时要从扬州坐长途汽车到镇江,再从镇江坐绿皮火车到常州,再从常州坐长途汽车到乡里,再从乡里步行回家,那时又无法提前从网上购票,都是随到随买,只能坐等,赶得巧要大半天,赶得不巧,到家都天黑了。鉴于这些情况,家里也就没有通知夫人,夫人也未能送哥哥最后一程,留下了永远的深深的遗憾!
据夫人回忆,浩欢哥有几个难忘的特点,一是长得眉清目秀,中等身材,清瘦但腰板挺直,眼睛清澈、炯炯有神。二是特别喜欢看书,朋友之间经常相互借书看,每当夜幕降临,村上的一些青少年喜欢聚集到他的房间,听他讲故事。三是喜欢钓鱼,常在门口河边码头旁钓鱼,而且弹不虚发,每次都有收获,都能钓到不少鱼。在那个困难时期,能吃上鱼可以改善伙食,滋补身体。四是聪明,动手能力强。上世纪七十年代,岳父下放回大队,带着几个徒弟开办了一家五金厂,浩欢曾在五金厂干了几年,他聪明好学,很快就成了技术骨干。
人生苦短,生命无常。三十岁正值青壮年,正是奋斗和享受生活的年龄,终因病魔缠身撒手人寰,是撕心裂肺的痛,但对他自己和家庭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浩欢始终生活在疾病的煎熬和怨恨之中,因为病痛,无法正常工作,无法正常生活,时不时还会怨恨父母亲没有照顾好他。
浩欢生病后,家人对他是关爱有加,万事都让着他,也常给他开小灶,蒸个仔鸡,烧个猪肝菠菜汤……三个妹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夫人比浩欢小十一岁,是最小的妹妹,有时浩欢会偷偷的分一点给她尝尝。
那几年整个家庭都笼罩在疾病的阴影之下,大家的心情随着浩欢的病情起伏跌宕,一旦复发吐血,家人吓得面如土色,大气都不敢出。
死者长已矣,生者常戚戚!斯人已逝,幽思长存!燃一缕思念的烛火,愿逝者安息,带着思念前行,愿生者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