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偶记
8月4日,接到姐和堂嫂的电话,说堂伯父全宝走了,享年92岁,高寿喜丧。我一看第二天正好是周六,休息,便答应第二天上午回乡吊唁。
8月5日,自驾回武进老家,途中经历了惊魂一刻,至今仍心有余悸。
大伏天,骄阳似火,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高速公路被烈日烤得发烫,汽车飞驰而过串起一条条白烟。
汽车行驶在沪武高速公路上,离湟里嘉泽出口处约1公里时,突然左前轮胎出现了故障,胎压显示2.15bar,其他三个轮胎胎压显示是2.6bar。
左前轮胎压曾快速下降趋势,到收费站时降到了1.8bar,出了收费站是个加油站,询问得知斜对面有一个汽修厂,此时胎压已降到1.5bar。虽然汽修厂在加油站的斜对面,但路中央有隔离带,必须开到红绿灯处掉头,等赶到汽修厂门口,胎压已降至0.8bar,径直开进车间停下,终于舒了一口气。
不知是天热还是生意惨淡,惹大的修理厂很冷清,找了一圈才找到一个师傅,师傅姓徐,看了好半天,也没有找到漏气源,又说修理厂的充气泵坏了,补胎后充不了气。因急于赶路,和徐师傅协商后,同意把轮胎拆下后送其他修理点修补。我则在修理厂等待,电话打给了女婿,女婿有过4S店和保险公司的从业经历,有一定的经验,让我不要着急,轮胎能修补就开回镇江4S店换胎,若不能修补就联系常州的4S店拖车换胎。过了一会,徐师傅打来电话,说轮胎划的口子较大,不好补了,建议换胎,1600元,而且不是原厂同一个型号的。我又打电话给女婿,女婿又联系4S店,坚持换原厂同型号轮胎。因为我们的坚持,徐师傅也无奈,只能安排补胎。半小时后轮胎补好后拉回修理厂安装到位。
等我赶到堂伯父家的时候,已开席,堂哥生福看到我从镇江赶回老家为他父亲送行,也是特别开心。我坐堂哥一桌,一桌子都是堂叔和堂哥,我紧挨着堂哥坐下,边吃边聊,聊起了很久以前的岁月……
我爷爷一辈有三兄弟,我爷爷排行老二,我从未见过爷爷,父亲11岁时爷爷就去世了。也没有见过大爷爷和小爷爷,就见过小奶奶,小奶奶是个异常节俭的人,回娘家有十多里地,每次回娘家都是天不亮就出发,都是把鞋子抓在手上,赤着脚赶路,快到娘家时,天也快蒙蒙亮了,就找一河边,洗脚穿上鞋。赤脚是怕走路磨了鞋,天不亮就走,是怕人看见,但还是被人发现了,大家不但没有嘲笑她,反而成了节俭的佳话美谈。当年小爷爷罱河泥抓到了几条鱼,那时候没有冰箱,小奶奶就把鱼烧好,每天放在饭锅上蒸,一直从过年蒸到大麦黄,鱼骨头都蒸烂了,硬是没舍得吃。
大爷爷有四个儿子,爷爷有两个儿子,我父亲和叔叔,小爷爷有三个儿子。全宝伯父是长房的二儿子,大儿子在上海,所以在老家的8个兄弟中,他是老大,就像族长一样,很有威严,是我尊敬的长辈,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一是正直正派,敢说敢当;二是勤劳节俭;三是教子有方,儿子一辈子当老师,是个远近闻名的好老师,两个女儿贤惠能干。最了不起的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伯母乘船外出割草途中,不幸淹死了。当时伯父四十岁左右,正值壮年,一直没有续弦,强忍着悲痛和孤独,又当爹又当妈,一手把三个孩子拉扯大。
我母亲1995年就走了,那时条件很艰苦,不像现在丧事都是一条龙服务,锅碗瓢盆、板凳桌椅都是厨师带。伯父为了帮我省钱,所有的事都有伯父安排同族的人义务帮忙,自带锅碗瓢盆、板凳桌椅,安排得业业当当。堂伯父走了,我必须送他一程……
生福堂哥比我大一轮,亦哥亦师,1981-1982年,我在东安中学读高三,那时学习生活条件非常艰苦,堂哥是东安中学的老师,对我学习上关心,生活上照顾,我一直心存感激……
吃过中饭,磕过头,打过招呼,就返程了,一路小心翼翼,心想有这么多先辈保佑,肯定不会有事的。到了镇江,女婿就开着车去4S换了新轮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细思极恐,倘若汽车上没有胎压显示,漏气了还在高速上行驶,那就惨了;倘若离高速出口还远,那只能停靠应急车道,等待救援了;倘若在荒郊野外,没有修理厂,那也只能等待救援了,吊唁也就耽误了。
冷静分析,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是高速行驶碰到异物了吗,但好像没听到异响。思来想去,估计还是胎压过高引发的,前两天左前轮显示胎压不足,只有2.15bar,就补了气,会不会补多了,高温高速下胎压是会上升的。
风险无时无处不在,提示各位车主,夏天高温跑高速气压不能太高,不能超过2.3bar。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我从1982年考上大学离开家乡,至今已41年,回家很少,来去匆匆,好多人从未见过面,有些是一见如故,有些是似曾相识,有些已记不起来了。
家乡是根,家乡是魂,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儿时的经历、浓浓的乡情给我打上了深深的印记,永远也割舍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