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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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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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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趣

 都说吃鱼聪明,我反正不信。自小在湖边长大,在那个一月不见肉的年月,鱼倒吃过不少,什么鲫鱼、黄丫、翘嘴瘪、湖鳗等等,吃了不少年,一直到初中我的学业还是不行,一时成了老师和同学取笑的对象。好在知耻而后勇,到了高中学业才有了很大改观,但这时候却很少吃到鱼,因为已经搬离了原来的故土,这一离开就是几十年,直至现在也很少回去过。

 从小爱吃鱼的习惯一直没有断过,成家后妻知道我爱吃鱼,为此总是想方设法到江边买来野生鱼。吃饭的时候多半都是我一个人在吃鱼,他们怕卡基本上很少动筷。所吃鱼当中,我最爱小鲫鱼,有红烧、有油炸,总是吃不厌。印象中,每次回去看望母亲,饭桌上必有一盘红烧鲫鱼,那是母亲知道我爱吃这一口。

 曾记得自己幼年几岁时,全村刚刚通上电。某天傍晚,我在河边逮了两天鲫鱼,因为和妹妹饿的实在不行,于是等不及母亲回来,就动手煮饭吃,唯一的菜就是饭上蒸的一碗白水鱼。母亲后来回忆说,昏暗的灯光下看到我和妹妹吃的起劲,她总是感到心酸。一直到现在她还经常提起,说当时家里穷,不能给我和妹妹好的营养,我总是笑着回她,那时候的人家都这样,哪里还讲什么营养?

 既然住在湖边,靠水吃水肯定毋庸置疑,但因为我家劳力少,渔船是没有的,所以只能发挥自己的想象,改善一下自家的伙食。隔壁左右的有船能下湖打渔,我就只好钓鱼。没有浮漂,就从自家大公鸡身上拽几根毛剪成一节节的浮漂,没有线就拿母亲做鞋的针线。钩子没有办法了,就用鸡蛋和担货郎那兑换。几经周折,终于备齐了装备,第一天就收获颇丰:钓了不少鲫鱼和鳊鱼。这种收获,大概是我孩童以来最为开心的事情,即使过了几十年,依然让人记忆犹新。

 最是喜欢家乡的夏天,一到涨水时节就能放到鱼了。我说的放鱼,就是长长的细绳上每隔一米系上钩子,用蚯蚓做饵,两头系在插进水里的竹竿子上。不用多时,顺手拎起鱼线的一头,只见午后阳光下,银白色的鱼儿闪闪发亮。比起钓鱼,这种方法效率太高了,简直是大丰收。

 少年时代,每逢节假日,我不是捉鱼就是在捉鱼的路上,虽然人不大小手一双,但一餐的鱼还是能搞到的。在我所逮的鱼当中,就数鲶鱼难捉,一次冬天摸鱼,在鲶鱼洞里掏了半天不见反应,再伸手时,冷不丁被一螃蟹夹住了手指,那个痛呀终身难忘。不过,螃蟹咬我的下场,就是火烧螃蟹,也算是对我最好的补偿吧!

 也曾傍晚时分,放过虾笼,时间多半集中在春末夏初。把虾笼放在疑似有黄鳝路过的地方,一头用泥巴稍微垫起,做好记号。第二天一早过来收笼,幸运的时候泥鳅、板鳅、黄鳝一大堆,不走运的时候则是其中还会夹杂一两条泥水蛇。蛇我是不敢吃的,有时候只好连笼子都一起舍弃了。。

 现在回想起来,这种钓鱼捉鱼的乐趣,总是一直伴随我少年时代,虽说不上什么艰辛,但过程却值得让人津津乐道。我喜欢这种过程,犹如庄稼人收获庄稼一样喜悦。我虽不相信吃鱼聪明这句话,但我依然喜欢吃鱼,还积极向儿子推荐吃鱼,可惜的是我这种努力往往白费一场,也许是他没有经历过我那个时代,无法体验到吃鱼的乐趣。

 遗憾的是,现在工作繁忙总有理由推辞抽不出时间,钓鱼捉鱼的乐趣就只能停留在记忆里了。如果说喜欢,我还是喜欢自己的少年时代,至少充足还很快乐,我怀念那种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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