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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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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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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成为家乡的一棵树

门前矗立着一棵树,至于什么品种一时半火实在想不起来名字,但这丝毫不影响我对一棵树的欣赏,尤其在这春天的日子里。当树叶落尽繁华的冬天,它就是一颗孤零零的树干,表皮沟沟壑壑,枝桠间因为存不住落雪所以连雪花都懒得搭理它,它就落寞的矗在那,看着人来人往。

春天一来,我则时刻注视着它,生怕错过从它枝干里冒出来的第一丛绿。清晨推开窗户,夜晚透过明亮的灯光,我的不懈终于换来回报,一点点浅绿犹如约好似的从树间露出了小脑袋,一天一天变成了嫩绿的叶子,然后漫布整个树干,春雨过后形成了个大大的树冠。再在树下观望太阳时,只能在树叶的缝隙里触摸春风带来的几缕阳光,摇摇曳曳,醉了自己,体会了生命的伟大。

回想儿时的自己,顽皮淘气,硕大的树干赤脚“噌噌”的就能三下五除二的爬上去,摘过桑果掏过鸟窝网过知了。那时候的树总是令人惊喜,留有童年记忆,在日子里更是比过身高,那时的树就是童年伙伴。

炎炎夏日,树就是一家人的大帐篷。晚饭时间摆下一张凉床就成了全家人的餐桌,晚饭过后一家人纳凉谈心,享受着从树间泻下来的月光。夜晚,总感觉妈妈的爱就是摇着芭蕉扇驱赶着恼人的蚊子,在我和妹妹的熟睡中总能被母亲瞌睡掉落的扇子惊醒。当时的我,害怕母亲变老自己长大,为此还偷偷流眼泪。母亲真的老了的时候,我们也早已搬离家乡,看不到家乡的月,也看不到门前的那棵树,不知道这时候它还在不在?

好想成为屋前的那棵树,静静的站在村口,看着日起月落,感受着岁月变化。我就静静的站在那里,指引着回归的游子,认识家乡的路。

眼前的树,没有桑果,没有凉床,没有了芭蕉扇,那个害怕长大的熊孩子也已人到中年。好想成为一棵树,在儿子眼里有爸爸在树下教他数星星、有爸爸和他玩迷藏、还有爸爸高举他摘树叶......

如今在儿子的世界里,这里成了他的家乡,尽管真正的故乡还有点远;但愿在他的记忆里,依然有这棵树,也有爸爸妈妈老去的身影。

好想成为家乡的一棵树,在自己的眼里,记录着家乡的过往,在儿子眼里,那就是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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