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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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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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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升金湖

 

家乡有条湖,东西长一百余里,南北宽不过一二十里地,自古物产丰盛,因日产鱼货价值“升金”而得名,故被称之为升金湖。我自小就是在湖边出生,在湖边长大,后来离家外出谋生。这条湖,就成了我梦里思念的家乡——升金湖。

小时候,日产鱼货价值升金我是没有见过,倒是听说过冬天里刮大北风,吹的沿岸湖水向湖中心跑,湖滩上有冻僵的鱼。于是乡亲们成群结队的跑去捡鱼,收获颇丰,只是风息了湖水回流就很危险。体力差的、跑的慢的,就容易陷在淤泥里,偶有听说有人因此丢了性命。

后来日子好了,像这种捡鱼的事情很少发生,倒是在天气晴好的日子,站在湖边就能看到对岸的群山,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白墙灰瓦的农家房舍。一到春上,山间的迎春花开满山野,映红了湖面,也惹得孩童的我胡思乱想:山那边有没有神仙人家,有没有传说中的老虎?

老虎我是没见过,即使有,隔了条大湖恐怕也是游不过来,倒是湖中的水上人家惹得我们很是羡慕:天天有鱼吃,不似我们吃个鱼还要望穿秋水。天气转冷的日子,早上躺在床上就能听见湖中传来阵阵敲锣声,诧异中问母亲那是做什么?母亲说是赶鱼,就是用锣声惊吓鱼群钻进插好的鱼排里。我对于这种说法更是多了份好奇,总是想着如能生活在渔上人家多好呀,有的吃还有的玩。

风平浪静的日子,湖光山色景色旖旎,小船儿在湖面起伏向前,留下身后一串马达的轰鸣声,展翅的水鸟紧贴湖面自由翱翔,激起阵阵水花。远的是山近的是湖水,在晨幕中烟雾升腾,在晚霞里金光闪闪,此时的大湖犹如母亲一样胸怀,沉静安详,让人感受到母性的伟大。

最是喜欢升金湖的夏天,早上湖边挤满了忙碌的身影。有大婶、大妈、未婚妹子们操起棒槌洗衣击石的啪啪声,还有大叔、小伙湖边担水木桶划击水面的哗啦声,也有小屁孩捧着海碗跟着母亲边走边吃的咂嘴声,更有渔船归来丰收喜悦的爽朗笑声。白的是长条、黄的是昂丁(黄丫)、灰的是刺鳅、还有鲫鱼、虾子、参子(喜欢游弋在水面的小白条)……,碰到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收获长长的湖鳗。

傍晚时分,约上几个小伙伴跑到湖里,先来个扎猛子透透凉,再来个仰泳狗刨式,打打水仗比比谁游的快。此时的大湖是我们嬉戏的天堂,教会了我们游泳,留下了我们童年身影,是儿时好伙伴,更像是陪伴我们的家人。

大湖也有不高兴的时候,六七月份大雨哗哗,水位"噌噌"的涨,明明昨天还在湖沿,今天却已快到眼前。在那个没有什么好办法的年代,我也扛过锹,扎过防洪篱笆,但大数时候只能看着它淹没庄稼,淹倒房屋,那时候的大湖是令人害怕的。

大湖大部分时间是安静的,滋润着两岸人民,造福着一方。我们可以秋天划船到对岸,收获一年用的做饭柴活;可以冬天撒下大鱼网,享受万鱼齐飞的热闹场面;可以夏天到湖中心,拖回满船的菱角菜;春天呢?就坐看湖景,看那白鹭、红霞、帆船、渔上人家……

家乡的湖,是我一生中遇到最美的地方,有万千风景,更有我的父老乡亲。现如今,已被列为国家湿地公园,更是观赏丹顶鹤的绝佳去处,为此还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鹤湖"。我相信,不久的将来,随着环湖大道的建成,家乡的鹤湖将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早春二月,我回到儿时生长的地方,漫步湖埂,问一声"大湖母亲!您还能记得当初出走的那个顽皮少年吗?"。此时,耳边除了风声,就是湖水轻刷湖岸的“啦啦”声,似是回答,又似是欢迎我这个迟归的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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