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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金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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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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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情思

春天来了。

外面还有凉意,小风时不时的惦记,隔几天就跑来扫几圈。树枝上估计也有了温度,不然每棵树都温柔的摇曳,连鸟群都在上面流连忘返,刚要欢喜,我想:过几天,叶子一定会长出翅膀的。

如我,每年到阳春都会寄出一封长着翅膀的信,地点选在西窗下,室外最好细雨纷飞,这样我的两处闲愁有所遥寄,基调是欢快的,然后用正楷写上他的名字,像一片叶子般慢慢的靠近,靠近那个住在我生命里的小小少年,他站在院子里,穿着大口袋的衣服,露出虎牙,满面春风,欲言又止,最后羞涩的转身。此时,围绕的风也长出了小心思,旁边的树叶露出了小蛮腰,阳光也暖暖的,所有的都是初恋的模样 !

我曾无数次想,此生,他的手温暖了谁?假如有我陪伴,他的生活是否风雨无阻?我确信,全世界都老去之时,我们的爱情永远那么年轻。

如果我陪着他,那熟悉的老房子一定盖了拆,拆了再建,院子里有几棵丁香树,树下有几个石凳子,有小孩跑来跑去。我会经常顺着梯子爬上房顶,翻翻已经晒干了的麦子,再遮住阳光望向远方。院子里有各种的粮食,有叫不出名的小鸟捣乱,然后我拿着扫帚一顿拍打,院子灰尘四起。我喜欢的生活里,要有一只趴着的会眼色行事的狗,要有一只一到饭点就追着人跑的公鸡,还要有一辆除了铃不响其余部件都响的自行车。

我所向往的就这么简单,却一年一光景,一年一场梦。

时光流窜,在他匆匆的脚步里,早已记不起。

一直以为坚持,就是最美好的。 这种无处找寻,纵有三千繁华又如何?

我想说:在我心里,白发苍苍的你,步履蹒跚的我,就此分别。

我郑重其事的发出最后一次祝福,即使这温暖深刻于心的文字,只是我一个人的碎碎念,这些最真实的感受,最滚烫的热泪,从年少出发,一辈子只能到达内心深处,有朝一日,我忘了,这些用来祭奠,或许我不记得是谁,但我定会记得,是谁曾经不负将来,不负青春。

张爱玲说过,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那就把这朵珍藏了好多年的小花也一起寄出去,愿你带笑软语温暖你周围的人,愿你的生活天天向上,愿你懂这一路的幸福,最重要的,记得善待自己。

有人说,不打扰是最后的温柔。

或许经年后,你我黯然相逢,我不会有半生缘的女主那样的感慨:我们回不去了。也不会有一首歌里的伤情:你还在这里吗?我会远远的,站在街角或者你的对面,你应该戴着花镜,左胳膊弯里有只苍老的手,时不时的拿下来拉着你的衣角,你侧身温柔的看着,露出虎牙,互相搀扶着走过。

或许你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腿上盖着一条毛毯,风一吹,露出少许的白发,虎牙已经被假牙代替,若有所思的微笑着,我躲在你身后,还是那个无人认领的灰姑娘,在曲终人散时,唯一能做的,在暗处为你跳一支舞,我们辗转今生,虽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但颠沛的面容如此陌生,最后一见,不再相识!

那时,我一定虔诚祈祷并数着生命中的美好,那些美好暖暖的,照彻心扉。我希望那一天是三月,鸟群在有温度的树枝上流连忘返,天天欢喜,叶子也正长出翅膀!

春天来了。

想起很喜欢的一句话:你一笑风来,再笑花开,春天再来的时候,时光向暖,我的三月再无心事。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与君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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