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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金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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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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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家了

想家了,特别是月亮。

月亮一定照进了妈妈的老房子,满满的洒在火炕上,炕上暖暖的,一头是父亲,另一头是母亲。

父亲或许在看电视,或许在屋子中间站着,敲打着什么,像我们小时候一样,面色凝重,有一把废弃的锹耙,几枚铁钉不规则的摆放着,一扬手,一段很得心应手的弧线。然后父亲停下来,点燃一支烟,用烟头对着黑暗,戳一下两下......

母亲一定捧着圣经书,戴着老花镜,一会查字典,一会大声的读出来,抑扬顿挫,就像小时候给我们讲的故事。其实我很想回到婴儿的时候,躺在挂在屋顶的摇篮里,让妈妈紧紧地抱起来,看她笑着擦汗,看她忙里忙外,她还常常说,你们全从外面捡来的。

想家了。

外面开始冷了,天气预报说温度不高,我依然感觉,把手伸向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大片的温暖,这秋的味道,来自家乡!

不想家的时候,我无限的热爱着生命,包括病痛。想家了,感觉自己是流浪了很久的一个人,想找一个地方

靠着,歇歇。这些年,不知是村庄惹哭了我,还是我惹哭了村庄,总有一种冲动,让人在夜深人静时,泪流满面!

这么多年,无论到哪,身后携带着村庄,却无法穿越对面的马路,很短很短的距离就让我迷失,像城市里风起时的纸片,无法找到自己的位置。我依然唱着独角戏,和当年孤身一人离开村庄一样,我无法拎起自己的头发升起,就理解了生活的残酷。

这时我毫不掩饰自己的脆弱!这张自己千方百计刻意改造的脸,朝着一个方向流泪,我左手丢掉的东西,右手能否捡回?

想家了。

清晨,推开老房子的窗户,动物们早早起来,羊群换上白色的衣服,小猫伸着尖利的爪子,拖着饱饱的肚子懒洋洋的走过,鸟儿衔着食物从父母的眼前飞过......

还有挂在墙上的,那把落地生根的锄头!

还有谁,手扶落花深处的篱门,唱起野性的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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