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鱼
(一)
我曾在初中毕业后,因家贫辍学。不甘落后的我选择了速成的文学函授学习。当时我函修的是诗歌专业。其时选择诗歌专业,原因有三,其一是因为崇拜唐诗宋词里的那些词神诗仙,其二是因为兴趣爱好,其三是因为个人英雄主义。我r觉得,若能在现代诗领域开花结果,何尝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记得在上初中时,我在语文老师的引导下,特别喜欢写作。每次写完作文,老师都会选用比较出色的文章张贴在教室的黑板报上。而我的作文几乎次次上榜,有时还会做为课堂范文讲析。当性致所至时,我会写几首现代诗让老师品评。老师便会把我的诗稿寄往各个学校的文学社,基本都能采用。很快初中毕业了,以几分之差无缘师范的我,上高中是不可能的了,辍学已成为事实。虽然,我已辍学在家,但我学习写作的步伐从未停止。当时,每日都得为一日三餐发愁的我和家人,除了更加努力的做农活与手工艺,别无选择。我白天忙完活计后,晚上夜读学习,这成为我的常态化。当时陪伴我的除了书籍,还有一只竹笛,我会用悠扬的笛声诉说心中的哀怨。在函授学习期间,我的诗歌作品大多没人敢改动。因为,大凡在改动我的诗歌作品后,我都会揪着老师不放,除非他们有充分的理由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其实,我当时的诗歌作品只活跃于校园的各大刊物,于社会面投稿,大多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在函授结业后,我也曾收到过几家报刊杂志的约稿或者特约聘请函件。当时,最轻松的是拿到了由广西《金田》杂志社颁发的特约记者证。最让我纠结的是连续三次收到"中国现代诗首都笔会邀请函",在第三次收到该函件时,我曾尝试着努力过,我带着笔会邀请函找到时任乡政府秘书的某位女同志,人生中,我第一次把自己家境的困难向政府部门申报,请示他们,希望能为我解决部分往返北京的差旅费。乡秘书在上报核实真伪后,面露难色道:政府现在也很困难,目前工作人员的工资尚无着落,顾及不了额外的开支!从此,无论收到什么约稿约出版约笔会的,我统统置之不理。
转眼,我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在乡村里,与我差不多同龄的男女都相继成家。又过几年,人家的孩子都能去打酱油了。而我,总是高不成低不就,我比较中意的人较少。记得我曾厚着脸皮让老妈去找人提过一门亲,那女孩是随父母从外地搬到我们镇子的。但人家父母嫌弃我们家穷得叮当响。从此,对于自己的个人问题我便任水流舟了。但奇怪的是,当时,有很多自告奋勇者主动上我家提亲,搞不明白那些女孩是相中了我什么。其实,于感情问题,我觉得家贫者大都只有被动权!那时,有一屠夫的女儿,她不知在哪里相中我了,便携媒人与我在镇子的集市上相亲,她少女18岁,应该是一见钟情型的那种。然而,在相处的激情过后,在面对穷困潦倒的现实时,依然是她选择弃我而去。本就涉世未深的我,竟然在她弃我而去的半年后,她又神仙鬼差使的厚着脸皮找我老妈,并从老妈那里打开突破口,说只中意我一个人,又要与我谈情说爱。在当时一无所有的困境中,在她与老妈的软磨硬施之下,我妥协着又一次旧情复燃。面对日久天长的柴米油盐,连温饱都犯愁的我家,还是这个“二进宫"的女子,选择了在我最困苦的岁月弃我而去!而颇具讽刺意味儿的是,她的亲妺妹,居然与我的一个表弟喜结连理。万念俱灰的我,选择了南下打工。也正是这一艰难的举措,让我的人生渐入佳境,步入正轨。
那时,我选择了离家乡越远越好的海南岛。当时与我同行的还有两位女性朋友,她们也怀着满腔热血出去拼闯。我们凭着一张全国地图,自重庆的偏远山区王场镇出发,挥汗南下,直奔海南而去。可当我们满是疲惫的在海安港口,准备买船票过海前往海南时,却让海关检查的拦下来,原因很简单,就是进出海南岛必须要有介绍信或者出入境证。在急得走投无路时,我捣出了从未使用过的广西《金田》杂志社为我颁发的特约记者证。负责守卫的解放军战士立刻盘问我有什么采访任务,我灵机一动道:我本次无特别采访任务,主要负责护送这两位去海南岛探亲。解放军战土立刻立正,做出了邀请我们上船的姿势:请上船。哈哈,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同行的两位女孩拉了一把正在发楞的我道:还不快上船去啊!
当我们踏入海南岛时,当时正值寒冬时节,而我踏上海岛的第一步,便被这座温暖如春,空气清新的海岛城池深深吸引。心想:今生,若能在如此佳境安居乐业,那有多美好啊!那天,在海口新港码头,我和两位女孩道别各奔前程。临别时,两位女孩向我竖起大拇指道:加油!我不解其意。
〈 二)
独自一个人,拖着满是疲惫的躯体与伤痕累累的心,行走在陌生的城市,依然喧嚣的夜晚承载着南来北往的故事。举目无亲的我出路在哪里?我该从哪里开始起步,荆棘丛生的人生之路,我将如何继续走下去?人越是在走投无路时,越要激励自己奋发!望着南国温馨的夜月,抚着背满书籍负气出走的自己,我咬了咬牙,毅然决然的向一个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走去……
人有时为了生存就得逼迫自己。当时的海南,正值开放初始。由于缺少人手干工,工地老板收留了我,他问我有什么技术,我说一切从零开始。当然,工地最缺的永远是又苦又累的临时工。老板安排我在混泥土班组,每天上班,我都累得死去活来,上气不接下气,记得当时我的第一份工作是手推混泥士推车,由于没日没夜的高强度劳作,我的手撑被破起了比乒乓球小不了多少的水泡,下班吃饭时,连端饭碗都痛得钻心。有时,困得连走路都想睡觉,最累的时候,稍有歇息便会随地躺倒呼呼大睡。后来,工地老板见我老实,但体力不支,便安排我学做相对轻松点的木工活。一次在工地休息时,我的特约记者证不小心从口袋里掉出来,让一位工友捡到,他看照片和名字是我的,就交还给我,他同时用异样的眼光望着我道:喂!在哪里蒙混的这个证件?我当时一听就来火了:什么?蒙混?有本事你去蒙混个让我看看!工友们也起哄道:有什么真本事证明你这个证件是真的?被工友们这么一激,我还真来精神了。我问他们,如果写一篇文章发表在海南最有影响的刊物上,算不算可以证明?工友们一致赞同。记得当时海南最有影响的刑物名曰《五指山》杂志。有几个工友便与我打赌,若我写一篇文章能发表在《五指山》杂志,他们就恭恭敬敬请我喝酒吃饭,若无发表,则由我恭请工友们喝酒吃饭。说写就写,我以《告别》为散文题目,主要浓缩了自己的亲历,描写自己因为生计所迫,不得不暂时放弃心爱的文学艺术,而告别文坛!彼散文乃一气呵成,且当时只有纸质版的投躺,手稿写完直接邮递给编辑部。剩下的便是艰苦而漫长的等待了。当时手稿的用稿生命周期应该是两个月吧。第一个月过去,很快第二月也只剩几天了。工友们在失去耐心的同时,不但怀疑我那记者证的来历,而且嚷嚷着要我请他们喝酒!更加糟糕的是我们的工地的主体结构已完工封顶,最慢过两天就得搬离此地。而我当时投稿的关联地址也只是该工地旁的一个某单位的宿舍。怀着最后的企盼,我再次忐忑不安的走向曾投递稿件的那个门房信框。这次终于拿到了久违的《五指山》杂志编辑部寄给我的稿子录用信与样刊。我赶紧撕开信件,我的散文《告别》赫然刊发在《五指山》杂志的封底版面上。
正当工友们在为搬家之前,未能蹭到我的酒和饭而悻悻时,我又刺激式的站在了他们边收拾东西边抱怨我的面前。与我打赌的几个工友讥讽我似的道:喂!哥们儿,要不要我们借钱给你请吃一顿饭?我底气十足的向他们承诺道:放心!酒是一定要喝的,客我是请定了,但钱恐怕要几位掏腰包了。说完,我从怀里掏出《五指山》杂志,指了指署着我实名发表的散文,让工友们争相传阅。当晚,工地老板也参加了我们的聚餐,酒至正酣时,老板端起酌满的酒杯敬我道:人才啊,人才!你不应该窝在我们这样的工地浪费人生!从明天开始,你可以吃住在我们工地,但不许在这里干苦力,直到你找到好的工作为止,但我们永远欢迎你回来做客!
没办法,为了一个赌注又一次失业了!在离开海口去三亚的那一天,我鼓起勇气走进《五指山》杂志编辑部,接待我的是陈若床主编,我本是想去他们编辑部找点事做的,但当我踏进编辑部,目睹了编辑部里面的简陋与寒酸,我把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而改口询问写稿与稿费的事。陈主编非常热情的接待了我,他面露难色的诉说着《五指山》杂志举步维艰的窘迫处境。我便知趣的告辞而去。
(三)
几经朋友推荐,我有幸参加了邮电学校的通信工程技术培训,并从此与通信行业结缘。有了基本的生活保障后,我一直边工作边创作,但大多只是随写随丢,而且,创作以诗歌和散文居多。原因很简单,因为诗歌与散文既能浓缩感情又节省时间。从此,无论以怎样的方式向我约稿,以及或真或假的赛事通知,我都会视而不见。在现实生活中,无论何时何地何境,我从不向任何人提及自己从事创作之事。而是把对文艺的追求与挚爱深深耕织于心,让她在日久天长的酝酿中,如浓烈的美酒,似醉非醉的日夜相伴,渐渐演绎成我的文字信仰和人生信仰!有了人生信仰的人,若心悬明镜,心灵之光时时照亮着并不光鲜的人生,让你在失意时不卑不亢无怨无悔,让你在得意时不骄不躁循序渐进!让你不会落于唯利是图的市井,让你不会流于落井下石的小人!其间,我大多数的作品仅发于QQ空间。当然,QQ空间除了与生活息息相关的QQ工作群与好友,大多是与文艺相关的文学QQ群及文学好友。有些散文和诗歌也被Q友转发或借用。记得当时借用我最多的是一位叫"醉红藕"的Q友,开始,她只借用我的一些句子或段落,后来,竟然整篇整首的抹去我的笔名直接发在她的空间,某一篇散文她还发到一个文学平台获奖了。在多次与她交涉沟通未果后,我非常生气的像泼妇骂街那样,把她臭骂了一顿,然后,写了一篇散文《文明的盗贼》发表于空间,并果断与之绝交拉黒。现在想来,自己真是有趣可笑,我为自己的鲁莽之举而摇头叹息!在QQ盛行的年代,我曾收到过许多编辑发来的稿约和出版集子邀请。
很快,微信发达的时代取缔了QQ。我便开始把作品发表于网络,比如:开问文学网、江山文学网、中国作家冈、中国诗歌网、美篇、中诗论坛网等等网站。许多平台转发我的作品或盗用我的作品,但不管是转发与盗用,多数都会把我的署名抹去。更有甚者,盗用我的励志散文《支气管扩张》、《续写生命之壮歌》发于百度网络,并设置收费阅读!我立刻向百度网站以原创作者的身份实名举报,百度网在甄别真伪后,果断删除了盗用我原创而设置收费阅读的网帖。
《中国先锋作家诗人》主编梁北雁先生在中诗论坛网看过我的散文与诗歌后,曾数次向我约稿,在深思熟虑后,我投去了几首诗歌与散文(匀已发表)。其中有个细节,就是在刊发我的作品同时,要附个人照片与个人简介,为了节省刊物版面,在征得梁先生的同意后,我主动提出,如果版面拮据,无需占用篇幅刊发我的个人照片与个人简介!
人活到这个份上,无需过多关注自己的虚名!别总以为自己是生不逢时,或者是被埋没了的良才。要知道,这个世界如此厚重与广袤,有可能什么都缺,可就是不缺人才!何况,纯文艺,在物欲横流的时代,只是可有可无的附属品。当然,精神食粮的获取还是必不可少的,但即便是在浩渺的文艺领域搏取了一席之地,偶尔成就了几部诗作或其它作品,倘若与那些为人类的实体事业而奋斗的大家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比如袁隆平院士,钟南山院土等等。
很多时候,我也在反省自己当初为什么会不务正业的爱上文艺?只因当时自己贫病交架,文艺是远离尘嚣的最廉价的,唯一精神支柱与信仰!而后,自己则会义不容辞的为自己最初的选择而奔忙终生!从一无所有一路走来的我,历经了太多的人间辛酸,历目了人世间的各个阶层之间的纷争,领略了冷暖人间与悲欢离合。多少人和事成了我生命中的过客,只有对诗文的挚爱我从一而终,未曾妀变过!其间多少文人墨客又与我约稿约出版,更有甚者还以比赛拿名次的幌子,想借机在我身上捞点外快。试问那些时代的弄朝儿们,有几次约稿或约出版,以及潜规则式的文艺赛事,不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之上的?太多的文学群与诗歌群,如雨后春笋般的蓬勃发展,太多太多的诗人作家,如走街串巷的货郎摊贩,他们无不累得口吐白沫,但仍旧不厌其烦的兜售着他们出版的诗歌散文及小说集子!其间,多有求赐教者欲从舍处淘得一些经验,或要求与之改写稿子什么的。通常,我皆婉言拒绝或置之不理。原因很简单,若是诗歌作品,每首诗文固有其创作者的原生态,若是精心而作,稍有的改动,必会打破诗文的原生态。如果是那样创作出来的诗歌作品,又怎样体现原作者的灵动,怎样彰显原作者的创作风格与行文理念?若是散文与小说,除了错别字,病句,以及文章的主次可以改动,其他最基本的写作功夫都没有,那还创什么作?天天坚持写日记修炼好了再去创作吧!
物欲的社会,必然以丰厚的物质基础为主战场,在看不见硝烟的商场与官场,多少人在纸醉金迷中迷失了人生信仰!迷失了时代领衔者应该具备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品质。身为文艺创作者,不管是专业或是业余的,我们都不能与社会现实脱轨。文艺创作,特别是诗歌创作,永无止境,永无得意!但那仅限于自己的思想领域与心灵境界。特别是业余创作者,必须面对的是一日三餐与柴米油盐,而创作的灵动虽来源于生活,但决不能与现实生活混为一谈。原因很简单,任何崇高的艺术,若是做为谋生的手段,那么,其艺术追求无不成为生活的累赘,那将是苦不堪言的重负,还极有可能走向自取灭亡的极端,比如古有屈原今有海子等人。其实诗文创作的最高境界,应该是觅求一个安身立命所必须的职业,在能养家糊口的其本前提下,与世无争的随心随意去创作,但永远别指望诗文的创作,会为你的现实生活带去实质性的改变。或许,这就是文学创作者必备的思想境界罢!
如今我仍呆在很多文学群,但也主动退出了许多文学群,大到几百的诗人作家群,小到几十人的精英文学群,群里无一例外的不是在推销着琳琅满目的个人集子,或者不着边际的稿约,出版约。要不然,就是如雪花般漫天飞舞着拉票点赞的参赛作品,其中有大小名家和身居文艺领域职位的官员,更有名不见经传的老秀才及新秀。如果是以前的德性,我会直接开怼甚至有破口骂大骂的冲动,但如今,已司空见惯的的我,或许是麻木了,或许是多了一份理解与包容!
记得前几天在某文学群里,从不发言的我,因见一诗友发钓鱼照片在群里而一时兴起,我便在群里尖了几句嘴,突有长者发了一首即兴创作的诗文在群里,他没敢明说让谁评判文质。但我既然已露脸,便出于礼貌性的画了个大圈圈,我的原话大概是:即兴创作的诗文,大多是心性满满,而理性表达不够,过后研读,可改之处颇多!名人不用指点,长者知道我给他留足了面子,在群里为我的坦言比划了一个大拇指手势。为了告诫后来者别重蹈覆辙,我又发了句:不过即兴创作也有例外的佳作,比如曹植为了活命而创作的《七步诗》。当时有位热血沸腾的青年让我用几句话概括当今的诗坛,我挠了挠头皮发在群里的原话是:主流诗歌不敢恭维,非主流诗歌难立牌坊,倒是七丑八怪的引领风骚!小年青仔施礼道:感谢您的赐教!
我已上大一的大女儿,到现在才知道我在网上发了些诗歌与散文,她有时在网上搜我的文章时,会看到一些抹去我署名的原创发于别人的空间或网络,而且是整篇整首连题目都未改的那种。女儿问我为什么不维权?我说,没那个必要,也没那么多精力去管那么多闲事。人家想用就用呗,想偷就偷去,无所谓啦。你要写的好点,才偶有"小偷"光顾呢,何况,自己创作的作品,她是有生命,有灵魂的,若真能偷得去,谁都可以是大家风范了!女儿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没见我发表过小说,我语重心长的告诉她:孩子啊,就网上发的那些诗歌和散文,都是在工作之余,抽空背着你妈妈胡乱涂抹而成的,我哪有时间和精力去写小说?
无论多么糟糕的境地,无论多么糟糕的心绪,大自然的美景永远秀色可餐。只是人类社会的生态何日得以良性循环并与之匹配?至于这么些年来,我为什么一直未出版集子,其实是沿于内心对诗文的崇拜。觉得,真能达到某种艺术境界的作品,不用如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的去亵渎她的灵魂与高傲!潜心研创了这么些年的现代诗歌的我,曾在某权威平台发表颇具自己创作风格的代表诗作《寓秋》,此稿投递后,曾被多达十六次的退稿,但每次退稿后,我匀底气十足的一字未改的再次提交,且在被退回的第四次开始,我便在诗稿的提交说明上,专们打上了拼音字母"yx"骂人。别总认为无处表达就是一种埋没,就算是果真被埋没了,那又怎样?偌大的世界,万物齐聚,千神万仙处处本领过人,埋没区区的一个你算得上什么,浩如烟海的人类历史,埋没了一个朝代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以宇宙为单位,埋没一个地球又算得上九牛一毛吗?
行文至此,就此作罢!因为昨天在偷偷创写时被老婆大人发现了,她指着我的鼻子一顿臭骂后,又是赌气又是数落。也难怪她会这么怼我,这么些年风风雨雨走过来,老婆为这个家操碎了心,她一直像旋转的陀螺,尽心尽力日夜操劳!今天,趁她送孩子去补习的机会草草结文,如若再被她逮住,那我就芭比Q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