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牛（散文）

      在平凡的土地上，翻耕出来的新鲜泥土，在阳光里湿润润的，还冒出了淡淡的薄雾。薄雾在泥土上来回飘荡，在庄稼人的脚背上也在不断地蔓延，一直蔓延到了耕牛脊背上还没有停留。耕牛的尾巴上沾满了泥土，脊背上冒出了汗水，脑袋上好像写满了老黄牛精神。

耕牛的牛蹄印在大地上，留下了很深的足迹。可以用目测方法来评估，也可以用人的双手来丈量，还可以用现代科技手段来测评。但其中就是有人对土地上的牛蹄印产生了浓厚兴趣，曾经以一亩土地为基数，来统计出牛蹄印的个数，推导出牛蹄印与时间之间的数量关系。这样，每次统计出来的数量关系，对牛蹄印的个数争议较大。后来，根据大部分掌握犁头的耕者一致认为，既然统计不出牛蹄印准确数字，那么就叫做老黄牛精神。抽象的一种数字不是编者所言即是，而是耕者对耕牛来自肺腑之言。因为耕牛是勤劳象征，而耕者是智慧载体。耕者把智慧写在勤劳上，也写在了耕牛的精神世界里。由此可见，站在土地上的耕牛，它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就自然高大起来了。

耕牛尾巴沾满了泥土，看似不同颜色的泥土，在耕牛尾巴上不断地积累起来，但它在春夏秋冬里换来的是一种责任，一种担当，一种希望。耕牛把责任通过泥土的芳香，转化为人们幸福的家园；耕牛把担当通过一生的勤劳，书写在了神州大地上；耕牛把希望通过翻耕泥土的方式，让人们看到奋斗者的形象，就是一个勇于攀登的过程。耕牛尾巴沾满泥土没有时间概念，在月亮的晚上，有耕牛尾巴在闪耀；在有形的风雨中，耕牛尾巴在沉淀；甚至没有星星的晚上，耕牛尾巴还在闪光。耕牛尾巴不需要丈量，如果需要丈量，不仅应该丈量耕牛的形象，而更应该丈量的是耕牛的一种精神。因为耕牛尾巴像是画家手中的一支笔，把大地当作画板，把泥土当作画页，把春夏秋冬当作素材，在一种有形的土地上，不断地创造出世界上的辉煌。

耕牛脊背上的汗水，不光是湿透了皮毛，有时候汗水也在脑袋上流淌，显得是那样从容自然。耕牛身上的汗水即是有形的世界，也是无形的世界。有形的汗水在耕牛身上，不仅包含了日月，风雨和泥土，也包含了耕牛坚强的意志和优秀的品质。一颗汗水从耕牛身上流淌出来开始，掉在泥土里，也许是庄稼苗的肥料，也许是庄稼人的希望。耕牛汗水到了人的世界里，有文化的人宣传了老黄牛精神，有对耕牛非常敬佩的人，就拿起思想武器保护好耕牛的身体健康。耕牛汗水是无穷无尽的，它在平坦的土地上流淌是财富，它在陡峭山坡上同样流淌的是财富。无穷大的汗水决定了耕牛的一种精神，在无穷大的过程中，耕牛每一颗汗水，可以变成太阳，月亮和星星，也许是溪流的源泉。因为耕牛一生都在奋斗，汗水在奋斗中不断消失，每一次被消失了的汗水，在耕牛的身后都将会出现收获的希望。

耕牛在吃完草，躺在大地上休息的时候，也有进入梦乡的那一刻。耕牛庞大的身躯虽然容纳不了整个世界，但它立足现实生活，把小我逐渐演变成了大我。一次，耕牛在睡梦中发现自己是耕牛形象，不一会儿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演变成了数量众多的耕牛，而且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在耕耘。忙碌在山顶上的耕牛，正在平整山地，周围还有鸟儿在鸣叫；忙碌在峡谷中的耕牛，却修造出了宽宽的路面，周围还有森林在蔓延；忙碌在河流两岸的耕牛，出现了大面积水田，周围还有大山在缠绕；忙碌在一家一户的耕牛，出现了不少新建的楼房，周围房屋还在不断地延伸。耕牛在睡梦中面对这些大规模的劳动场面，它不喜欢骄傲的心态，顿时高涨起来。不等耕牛高涨的心情平静下来的时候，耕牛劳动过的地方，好像都出现了无边无际的粮食作物。不多久这些粮食作物带着金灿灿的光芒，似乎飞进了千家万户的粮仓里。在耕牛眼花缭乱中，耕牛也仿佛发现了雨中有粮食在漂流，风中有粮食在飘扬，日光中有粮食在闪烁，月亮中有粮食在闪光，在人们的大千世界里有粮食在丰收。当耕牛在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吃的是山中的野草，也才知道劳动时间还没有完成。于是，耕牛形象又开始在大地上出现了。

耕牛形象虽然在大地上没有消失过，但它流过的汗水和留下的牛蹄印得以升华。因为沾满泥土形象的耕牛，在大地上足以留下一座又一座丰碑，成为人们心目中一个永远消失不了的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