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年味

厨房里年的味道，其实也是母亲的味道。在母亲精心安排下，灶台先有盆勺碗筷，然后铁锅里有猪头猪蹄猪尾巴，还有莲藕白萝卜红萝卜香料等。在铁锅里水煮肉过程中，沸腾的水慢慢出现了水花。铁锅里的水花既神奇又可爱。沸腾的水花挂在猪头上，像是盛开的一朵向日葵；沸腾的水花挂在猪蹄上，像是一朵苦菜花；沸腾的水花挂在猪尾巴上，像是一朵油菜花。沸腾的水花在铁锅里，也包围了莲藕白萝卜和红萝卜。白萝卜在水花的翻滚下像是在跳舞；红萝卜在水花的荡漾下像是在歌唱；莲藕在水花的作用下像是在弹琴吹唱。水花带着一种飘香的味道，不但在铁锅里弥漫着，也弥漫到了灶台上空。灶台上空是厨房的世界，厨房世界充满了年的味道，一股股年的飘香味道又从厨房门口弥漫到了神州大地。

这时，母亲在沸腾的铁锅里把猪头翻了一个面，熟透了的猪头似乎还没有改变原有的生活形象，好像是与母亲静悄悄地在对话。母亲知道在她手里喂养的一头肥猪算不上什么功劳，让一家人能够吃上香喷喷的肥猪肉，才是母亲最幸福的时刻，但母亲已经享受到这种幸福时刻的到来。熟透了的猪蹄在母亲手里翻了一次跟斗。在孩子们眼里，猪蹄在铁锅里翻跟斗很有生动形象感，但母亲还是让猪蹄在沸腾的水花包围下继续水煮下去。猪尾巴从沸腾的水花中被母亲用一双木头筷子，捞出来放在灶台上一个白碗里。母亲不等猪尾巴冷却，就用菜刀给孩子们分了几截，让孩子们吃进嘴里香喷喷的。孩子们带着满身的年味，走出厨房门口又在疯跑开了。

母亲被铁锅里水花飘荡出来的热蒸汽模糊了一会儿视线，但并没有影响母亲在厨房里灶台上铁锅里忙碌的身影。铁锅里的红萝卜白萝卜早已熟透了，被母亲装在了两个大白碗里。红萝卜的色彩很艳丽，从红萝卜升腾的蒸汽中仿佛看到有红红的线条在飘飞；白萝卜的外形很美观，从白萝卜升腾的蒸汽中仿佛看到有一条条白光在闪耀；熟透的莲藕依然在铁锅里似乎还在享受着水花的温暖。无论红萝卜或者白萝卜怎样去呈现，但它们很快能够成为厨房铁锅里丰盛的菜肴，也很快能够带着年味成为一家人的美餐，其实这些都少不了母亲一双手的勤劳与付出。

母亲已经把熟透的猪头放在厨房灶台上大盆里了，也把猪蹄放在了另外一个大盆里装着。暂时，我家灶台上被大盆装满熟透的猪肉挤得满满的，并且散发出了飘香的味道。母亲在厨房里勤劳是一把好手，孩子们没有一个是她的帮手。母亲开始在厨房里清洗蔬菜，我家过年的蔬菜种类品种多，但母亲清洗蔬菜也不怕麻烦。为了使蔬菜清洗起来更加干净卫生，母亲打开了厨房的电灯。电灯在厨房里一闪亮，漂浮在厨房内的一切光线，都显得更加明亮饱满起来了。

在电灯光的照耀下，放在厨房灶台上大盆里的猪头隐隐约约在放大，猪头的影子到了厨房的墙壁上似乎摇摆不定，一会儿好像形成了奔跑的光影。在光影的背后又好像出现了母亲的形象。生活中的一头肥猪似乎在母亲的勤劳下膘肥肉满，结果母亲赢得了全家人的敬重和爱戴。装在大盆里的猪蹄从灶台上带着光的影子，到了厨房的墙壁上不断在摇晃着，一会儿似乎也在奔跑起来了。光的影子奔跑的速度不快不慢，在光的影子中仿佛是在母亲追赶下进了猪圈栏。此时，铁锅里熟透的莲藕似乎有了光的影子之后，却慢慢漂浮到了厨房的墙壁上。在墙壁上的光照里，莲藕似乎开了一朵花。这朵莲花只能远观而不能近看，似乎已经体现出来出淤泥而不染的那种生活本质和人生态度了。更不用说红萝卜和白萝卜，它们带着绿色光影仿佛在厨房墙壁上相互交织着，不但连接了莲藕的花朵，好像也为光影中的肥猪提供了绿色的食物和绿色的生活世界。此刻，在厨房墙壁上不仅有众多的光影出现了，也有母亲清洗蔬菜重叠的影子漂浮着。因为在孩子们眼里，电灯光在厨房里不仅浓缩了世界万物的精彩部分，也升华了年的味道，似乎更有母亲的味道了。

电灯光线也蔓延到了厨房门口，挂在厨房门口墙壁上有两个鸟笼，鸟笼中的画眉鸟叽叽喳喳也在叫过不停，也许画眉鸟享受到了年的味道而在欢歌笑语振奋精神，也许画眉鸟尝到了飘香的味道通过鸟语在欢欣鼓舞快乐自在。这时，忙碌在厨房内的母亲也许累了，她清洗完了蔬菜之后，站立起来伸了一次腰，又在厨房门口似乎做了一次深呼吸，带着笑容看了看挂在厨房门口鸟笼内的画眉鸟。画眉鸟这时好像自通人性带着鸣叫声目送母亲进了厨房。到了厨房的母亲更加忙碌起来了，年的味道也显得更加浓烈开了。很自然年的味道不仅从厨房里飘出，而且也在母亲勤劳的世界中出现，更在母亲精神世界里升华了。因为厨房里的母亲是伟大的也是勤劳的，至今我也常常这样想到。

其实，有时面对厨房我也有这种思考：厨房也许是世界上被抽象化了的大粮仓，也许是浓缩了世界一切万物欣欣向荣五谷丰登繁荣昌盛之中的精华。厨房它在日常生活中不仅收藏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多样性，而且也在日常生活中不断地收藏了色香味样样俱全的复杂性。总之，厨房也许它代表了年的味道最高境界，它在年味中的丰富性，多样性，复杂性，被体现得淋漓尽致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