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的记忆

有这样一个山洞分布在一座山峰上，山洞的一半挂在悬崖上，一半与大面积耕地相连。在这样一个山洞里传说有人发现藏有很多银两。如果远距离去目睹这个山洞，它在一座山峰上形似于狮子的一张脸，这是它的整体形象。在形象之下还有许多耕耘的土地；在形象之外仍然有大大小小的山峰包围着。

这样一个山洞有它的记忆。一半山洞连接在耕耘的土地上，它就多了一份情趣和好奇。庄稼人在抢收抢种的时候，这一个山洞就成为庄稼人临时储藏过，成熟的小麦、包谷、大豆、红苕等农作物。在庄稼人翻耕土地累了放下锄头的时候，也可以到这个山洞里坐下休息，然后一边抽烟一边还向山洞深处探视，常常带着好奇心看一看曾经藏过银两的地方，这时又是多么的神秘啊。庄稼人不光是在山洞附近耕地劳动时，到山洞临时休息放松心情，有时候乘下雨天闲暇还吆喝左右邻舍年轻人，到山洞里打牌唱歌闲聊几乎都是常事了。健谈的老人把牛羊放养在山洞之外山坡上啃吃野草时，就带着一群孩子来到山洞内，虚构夸大和渲染《封神榜》中的人物故事，常常给孩子们带来一种快乐的享受。此时，孩子们发出来的郎朗笑声，也常常飘出山洞之外了。健谈老人有时讲故事讲到入情入景的时候，似乎什么也忘掉了。如果放养在山洞之外山坡上的牛羊吃了庄稼苗，庄稼主人要么牵着耕牛，要么牵着山羊，到了山洞门口前面就大声呵斥健谈老人的不是，孩子们一听怒吼的声音传来都傻了眼，健谈老人只好向庄稼主人赔礼道歉，还要赔偿庄稼的损失。之后，健谈老人给孩子们讲故事几乎有了瘾，曾多次带孩子到山洞内，讲一些古老的传说和神奇的故事，有时不得不忘掉了放养在山洞之外山坡上的牛羊。老人这种误事风格频频出现，成为笑柄又被当地人传播开来。

在这样一个山洞偶尔也发生过一些事情：当地一对恋人追求婚姻自由，为摆脱父母包办，与父母赌气产生矛盾，悄悄躲进山洞内，直到父母在山洞找到一对恋人劝其说和回家为止。一个附近男孩上学逃学，遭到家长一次打骂就离家出走。家长一时心急经过多次寻找，最终还是在山洞找到了孩子。一位远方精神病患者，莫名其妙就来到了这个山洞内，一住下就是十天半月。精神病患者最后一次住进山洞，就病死在山洞内了，给当地人们的心理留下了一种阴影。从此，这个山洞在也没有人去过。当地人一说起这个山洞曾经死过人，孩子们听了之后毛骨悚然，大人听了之后一笑了之。

这样一个山洞就这么离开了人们的视线和记忆。在一年两年之内，山洞洞里内外都长满了茂密的野草。其中有野兔在山洞内繁殖产子，有家猫家狗曾经也在山洞内繁殖过后代，那些在山洞外啃吃青草的耕牛，也经常走进山洞内酣睡，一只山羊曾经在山洞产下一只幼崽后又死在了山洞内，给当地人留下了一种悬念。附近一户人家一头肥猪翻出猪栏，主人还是在山洞内找到了它；还有一次漆黑的夜晚这头肥猪又跳出了猪栏，主人举着火把仍然在山洞找到了它。肥猪的主人为防止肥猪再次跳出猪栏，就在肥猪的脖颈上套了一根粗麻绳，被栓在了猪圈栏杆上。有一年一场暴风雨过后，在山洞有一股洪水自然流出，不一会儿洪水停止了流动。在洪水停止流动之后，山洞深度变得非常浅了，因为有许多泥沙和石块随着洪水流出，很自然填满了大部分山洞深度。当地有好事者带着锄头和家人，在山洞挖了将近一天半时间，什么银两也没有发现，只是挖到了一个空空如也的破罐子。这位好事者大约是冲着，曾经藏有银两去准备发财的吧。

这样一个山洞再也没有什么深度了，外观上几乎与一座山峰融为一体。因为在山洞门口不仅长满了藤蔓，而且藤蔓也在相互缠绕不断在升高，似乎已经严严实实遮蔽了山洞浅浅的门口了。还有两棵不知名称的小树种，它们生长在山洞门口比较迅速，几乎与山洞门口的藤蔓整体化一，它们一时好像组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就连山洞门口都看不清楚了。

面对一座山峰上的自然山洞由此带来的变化，这也许没有什么遗憾的。因为这样一个山洞它在人们心目中曾经存在过，也在人们生活中出现过，不仅为人们热闹过快乐过，而且也被人们向往过神奇过。又因为这样一个山洞毕竟是大自然的一个组成部分，回归大自然的完整性是它遵循了自然规律的必然结果，最终与大自然同生存共发展，才是这样一个山洞带来变化结果的必由之路。其实，这也许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