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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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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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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背带布

母亲有一条带花边的背带布,曾经背过四个子女的成长过程。如果用背带布背过的孩子,一定不会忘记勤劳的母亲,用背带布背着孩子在劳动休息时,把孩子从背带布上放下来,搂在怀里喂奶水的生活情景。

母亲在山坡上打猪草的时候,就用带花边的背带布把妹妹缠绕在自己的脊背上,才在一只手臂挂上背篓,一只手里还提上竹篮。我发现母亲每次出门打猪草,都是随身带着背篓和竹篮。因为通过我的观察和了解,母亲这样做的目的先把空背篓放在一边,然后手提竹篮再打猪草,这样是不影响被缠绕在母亲脊背上妹妹安静快乐的。要是一竹篮猪草打满了,就自然倒进背篓里。背篓里若是装满了猪草,且竹篮里也装满了猪草时,母亲就把装满猪草的竹篮用绳子绑在背篓的最顶端,然后又松开背带布把缠绕在脊背上的妹妹搂在怀里喂奶水。妹妹吸吮着母亲的奶汁时,一只手还摸着母亲白白净净的乳房,一只手还在抓扯母亲的衣角。这时母亲也伸出一只手来,在吃奶水的妹妹额角上轻轻摸一摸,又来了一个亲吻的动作。母亲就把吃奶水的妹妹逗笑了,跟着母亲也笑了起来。于是,母亲喂足了妹妹的奶水又把妹妹抱在怀里,才背上一背篓猪草连同一竹篮猪草,就这样高高兴兴回家了。

母亲从家里走进地里要是带着锄头劳动,一路上一把锄头不是扛在肩膀上而是拿在手里。如果母亲把锄头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定会影响缠绕在脊背上妹妹安全的。母亲在地里劳动不断弯腰的同时,背在脊背上的妹妹一副脑袋,总是在随着母亲身体弯曲不断在摇晃着。妹妹在母亲脊背上不耐烦时,母亲一定会在土壤里找上一个好看的石子,或者在地边选择一棵带花的野草,让脊背上的妹妹玩了石子又玩带花的野草。背在母亲脊背上的妹妹,要是玩耍石子和带花的野草的确玩累了,她就会在母亲脊背上呼呼大睡起来。这时母亲在地里劳动很少直起腰杆,大约因为是母亲为了争取时间赶劳动进度吧。要是妹妹在母亲脊背上醒来又吵又闹时,不仅在抓扯母亲的长发,还用一张小嘴巴啃吃母亲的脊梁骨。母亲也不对吵闹不停的妹妹动怒气,急忙停止劳动放下锄头松开带花边的背带布,赶快把妹妹从脊背上放下来。母亲这时把妹妹抱在怀里蹲下身子,解开衣服纽扣露出白白净净的乳房,这时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妹妹本能地也伸出了双手,还用双手抱住母亲的乳房一口一口地吸吮着乳汁。母亲看到妹妹这种吃奶水的猛劲,就伸出手指在妹妹额头上轻轻一点,不断地说道:“吃奶水慢一点,小心呛着!”。母亲在对妹妹说话的时候,她的一只手也在不断地擦去脸上的汗珠。

母亲用带花边的背带布把妹妹缠绕在我脊背上的时候,我已经喜欢妹妹承载在我脊背上的重量了。但母亲用带花边的背带布把妹妹缠绕在我的脊背上,让我背着妹妹玩耍有时挺不舒服的。因为背带布缠绕在我的脊背上,若是母亲缠绕紧了妹妹显得不舒服;若是母亲缠绕松动了妹妹就会滑下地面很不安全。尽管母亲让我用带花边的背带布背着妹妹玩耍,但母亲还是随时在考虑我的体力承受力,如果时间一到母亲照样从我脊背上接过妹妹抱在怀里。不一会儿工夫,母亲给妹妹喂足了奶水之后,依然用带花边的背带布背上了妹妹忙碌去了。我替母亲背着妹妹玩耍毕竟是很少的时间,但在这很少的时间里用背带布背着妹妹还是挺辛苦的。我背着妹妹的感受是:迈开步子快速走动不行,上坡下坎小心谨慎才行,只有站着做事身体蹲下不行,脸上流动的汗珠与脊背上打湿的汗水几乎相等才行,哄不住妹妹在脊背上的哭啼声,也没有见到妹妹在脊背上熟睡过。至此,妹妹在我的脊背上闹腾时心里也慌了,眼看没有见到母亲及时赶来,我也不得不大哭起来。等到母亲站在我面前时,妹妹和我都已经哭成泪人了。母亲把妹妹从我的脊背上接过去之后,我虽然觉得浑身都轻松起来了,但泪水还是不停地从我眼眶里往外流淌。母亲见我背着妹妹时间一长似乎伤心极了,拍着肩膀安慰我说道:“以后就少让你背妹妹,别哭了!”。母亲的确说到做到,母亲背着妹妹就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有时主动上前要求背上妹妹玩耍,母亲立即支开我让我干其它的事情,如帮助家里扫地洗碗做些简单的家务,还要求看书学习做作业等。

在母亲五十出头的时候,用带花边的背带布把子女都背大成人了,在子女成长和学业完成过程中,都相继有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但勤劳朴实的母亲根本放不下农村的土地,一心一意要把地里的庄稼做好。母亲说,劳动使身体健康,不劳动身体垮得更快。当子女的实在做不通让母亲搬到城里居住的工作,母亲一贯坚持还是住在农村好的思想观念。

每当子女回到家里看望母亲的时候,母亲总是在土地上忙碌着。母亲见到子女们也来到了地里,赶忙扛着锄头督促子女们一同回了家。回到家里的母亲,第一个不是去换洗带泥的衣裤,而是给子女们烧火做饭吃。我看到母亲为子女们佝偻着身体,在厨房忙前忙后画面时,我突然转过了身体忍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立刻想到母亲既是勤劳者一生中的真实写照,也是母亲用带花边的背带布背过子女们,在成长过程中所留下的深刻印记。母亲在子女们身上曾经使用过带花边的背带布,不仅仅是体现了那个时代坚强母亲的光辉形象,也更是体现了母爱精神的一种伟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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