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牙菜

母亲给我们姊妹三个装了一小碗用酸菜水凉拌过的狗牙菜，吃起来味道真好符合孩子们的的胃口。我们姊妹三个都在厨房分别坐在木头凳子上，各自吃着一小碗狗牙菜，其中两个妹妹似乎是狼腾虎咽很快吃完了小碗狗牙菜。这时我埋头吃我的小碗狗牙菜，吃完小碗狗牙菜的一个妹妹已经站在我的身边。恍惚间，一双筷子静悄悄地伸进我一小碗狗牙菜里。这时一双筷子像是两个气势汹汹的黑色影子，已经飘飞在我的小碗狗牙菜里了。不等我回过神来时，一个妹妹从我的小碗狗牙菜中，用一双筷子已经夹走了狗牙菜。我气愤不过一脚踢在了妹妹的大腿上，妹妹脸一红哇的一声哭起来。母亲见状，从灶背后拿上一根短树枝，带着一脸的怒火大步来到我的身边，我看到短树枝快要落到我的身体上时，母亲却没有让短树条落在我的身体上，而是“咚”的一声响我听见短树条，母亲很快把它又扔进了灶背后。母亲立即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明天是星期天邻居有人去扯狗牙菜，你可以跟着他们一块去扯狗牙菜！”

我是两个妹妹的哥哥，母亲的话我当然要听而且还要听得认真仔细一点都不敢马虎。虽然母亲宽是严打是爱但这些简单的道理，我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够听懂，也决不能让母亲重复下一次。星期天到了，母亲一大早给我独自煮了饭吃，也知道我一大早出门扯狗牙菜不能按时回家吃饭，又炕了一个当地俗名叫火烧馍，让我带在身边饿了随时当饭吃。母亲对我出门扯狗牙菜安排得如此细致，我提着小竹篮跟着邻居大人，还有其他孩子走出我家大门时，母亲千叮咛万嘱咐扯狗牙菜一定要注意个人安全。

我跟着邻居大人和孩子们扯狗牙菜的地点，其实我一点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一路上我不敢多问但也不得不问，邻居大人告诉我一个小孩子问这些干啥，保证你看到狗牙菜扯到狗牙菜就行了。所以，一路上我只好与同行的孩子们交流一些闲言碎语，更不敢主动多与邻居大人，上升到谈心谈话的高度去快乐了。邻居大人带领着孩子们，走了一条山沟又一条山沟，上了一个山坡又一个山坡，终于在一面瘠薄的山坡上，生长有狗牙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我们一行人在扯狗牙菜之前，其中邻居大人还是挺关心孩子们的安全，一再向孩子们强调注意脚下滑溜，看见毒蛇要回避，遇到荆棘刮刺不要手忙脚乱，孩子们之间在扯狗牙菜的时候，也不能出现互相嬉戏追逐打闹情况出现，累了更不能随便在山沟里喝冷水等规定和要求。

我和孩子们一边在瘠薄的山坡上扯狗牙菜，一边想到狗牙菜原来生长在环境比较差的土地上，但在这里瘠薄的山坡上阳光充足空旷，狗牙菜的长势很是健壮饱满肥厚，厚厚的叶片长长的茎秆，好像在一个根系上串联出了密密麻麻的狗牙菜。我看到狗牙菜的根系也好像非常浅薄，它穿透土壤能力较弱但延展性很强大，大多数都匍匐在土地层面上在生长。我看到狗牙菜的可爱形象，不得不联想到扯到手里的狗牙菜显得那样脆弱，它虽然脆弱但绿的刺眼，映入眼帘时又表现得那样纯洁靓丽。若是一不小心扯到手中的狗牙菜划破了它的牙片，似乎就有丰富的水资源从伤口中汩汩地流出来。我从划破了的狗牙菜茎秆和牙片上看到了这一点，走近不远处邻邻居大人身边就此说道：“狗牙菜包含的水分就是多！”邻居大人斜着一双眼睛回答我：“你才知道狗牙菜水分多！”我又向邻居大人多问了一句：“这个瘠薄的山坡上，为什么生长那么多的狗牙菜？”邻居大人带着一脸的严肃回答说：“我也说不清这种道理！”

我不是有意向邻居大人讨教，只是看到了狗牙菜生长的环境不太好，和它们本身的生长规律不相似去随便问道。邻居大人竟然不知道狗牙菜本身生长的特性或者生命规律，我也不存在对邻居大人没文化知识，讲话水平能力低下，故意去讥笑他或者另眼相看。邻居大人一边听我说话，一边看到我小竹篮里狗牙菜还没有多少，这时反而送回我一句话：“吊儿郎当的不认真扯狗牙菜，到时候可是没有人给你帮忙扯狗牙菜，时间一到我们都回家了！”邻居大人把这一句一说给我，我一时心里就紧张起来明白自己要少说空话。接下来我不得不赶快集中精力，在瘠薄的山坡上去扯狗牙菜了。

我与一同到来的孩子们，他们扯狗牙菜的速度的确比我要快，而且在瘠薄的山坡上扯狗牙菜的地方，比我相对距离还要跑得更远一些。我在扯狗牙菜时并不感到孤独和寂寞，因为我提着竹篮弯下腰，每当把狗牙菜被扯进竹篮内时，我看到竹篮内狗牙菜的整体形象，在一瞬间里使我越看越像是我的小伙伴。我面对竹篮里的狗牙菜产生出了这样的幻觉，一定会影响我扯狗牙菜的正常速度。接着我既要小心翼翼担心把装进竹篮里的狗牙菜，决不能损伤太多出现这种心理因素，但又害怕邻居大人笑话我，手脚太慢耽误了扯狗牙菜的时间。我给自己在心理活动上带来了负面影响，结果扯狗牙菜的速度的确慢了下来，也好在邻居大人和同来的孩子们没有说我的不是，很快帮助我扯了一会儿狗牙菜，我的小竹篮才装满了狗牙菜。我为了感谢帮助我扯狗牙菜孩子们和邻居大人，把母亲给我装在布口袋里的火烧馍，拿了出来要分享给他们一人吃一点。邻居大人和孩子们不仅没有分享我的食物，反而把他们随身所带上的食物，一边有说有笑自己在吃食物，一边还把食物给我分享一些吃了。

天黑之前，我提着装满竹篮的狗牙菜回到家里，我吃了母亲早已给我准备的晚餐之后，看到母亲把狗牙菜倒进一个木盆用清水在清洗泥尘。母亲把狗牙菜上面的泥尘清洗了好多次，才倒进了铁锅里用烧开了的冷水把狗牙菜烫一烫，很快捞起来又放在木盆冷水中浸泡。一会儿，在煤油灯光的照耀下，母亲从木盆冷水中捞出了加工好的狗牙菜，依然用酸菜水把狗牙菜凉拌之后，给我们一家人每人装了一小碗狗牙菜，一家人都坐在饭桌前吃起了狗牙菜。两个妹妹在煤油灯下吃狗牙菜的时候，与以往对我的态度截然不同了，因为她们分别在自己小碗狗牙菜里，多多少少要给我夹来一筷子狗牙菜，并且在嘴里说道：“哥哥辛苦了，应该让哥哥多吃些狗牙菜！”我和父母看到两个妹妹有这种举动，一边吃狗牙菜一边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