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坡

小李是一名镇政府工作干部，小王是一名农村初级中学普通教师，两人都是男性，他们俩在双休日相约都喜欢爬上一面山坡锻炼身体，目的是放松一下在工作上带来的疲劳感。如果锻炼时出了一身汗水，那更算是给身体排了一次毒吧。

小李和小王都在基层工作家都在县城居住。在县城周围分布着高山低山都有好几座，但在几座高低山上都有公路相互交织，出行的人们无论步行或者是骑自行车开上私家车，沿着公路到了县城周围几座山上停下车子徒步时，都觉得是一种锻炼身体最好的快乐方式。

有一天，小李和小王在各自家里吃罢午饭，他们在手机里互通电话商量，在县城周围爬山到底是爬高山或者是爬低山，相互之间达成一致意见爬低山一面山坡。

小李从家里临走之前，妻子在小李衣兜里揣了两小包茗茶，叮嘱小李一定要把两小包茗茶亲手交给小王，让小王的妻子品尝一下家乡的茗茶。小王在吃罢午饭离开家的时候，妻子告诉他她今天要去朋友家打麻将，在时间安排上没有定数，晚饭要求小王自己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小李在牛皮挎包里装了两瓶矿泉水和一杯热水茶以及一包南瓜子。小李不抽烟却带了一盒细根软中华准备给小王。因为小王烟瘾还比较大，有时一天一包烟还不够抽。小王在人造皮革挎包里装了半斤葵花籽和一瓶矿泉水以及一瓶热水茶，还有一盒没有开封的芙蓉王香烟。小王知道小李喜欢习惯嗑瓜子，特别是在工作闲暇之余，嗑瓜子就成为了小李打发时间的最佳时机了。

小李和小王在县城一座低山前见面了。小李首先从牛皮挎包里掏出一盒细根软中华香烟，嘴里不停地说道小王喜欢抽烟，我就给你带上一盒细根软中华香烟。小李说完顺手就把细根软中华香烟递给了小王。小王也不推辞把小李递在手里的细根软中华香烟，当着小李的面放进了自己的人造皮革挎包内，然后又从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那盒芙蓉王香烟，抽出一支用气体打火机点燃。小王一边吸着香烟一边对小李说道，细根软中华香烟我不习惯抽它，还是抽我的芙蓉王香烟吧。小王说毕慌忙从人造皮革挎包里取出葵花籽要递给小李，但小李说道等把自己的南瓜子嗑完了我在向你讨要。小李和小王都相互对视一下，但两人同时都在微笑着。

小李和小王开始在一座低山爬一面山坡了。这一面山坡有一条宽敞的小路盘旋而上，它也与一条公路紧密相连。行人在面对这座低山是否沿着山坡小路，或者是否沿着公路而行可以自由选择路径。小李和小王每次相约在县城周围爬山，都喜欢选择在一座低山上锻炼身体。为什么不去爬一座高山上的路径呢？小李和小王都有一致的共同想法，只要达到了锻炼身体的目的就行。这种想法是否科学，小李和小王再也没有下面的言词了。

小李爬了一段山坡座下来要休息，小王在等候小李的时候，就拐进山坡路边一条毛毛小路上看一看。小李看了毛毛小路上小王的背影，不知为什么笑出了声音。小李在笑的同时汲一口热水茶。过了一会儿，小王从毛毛小路上原路返回。小李看到小王兴高采烈的样子不仅问道，看到了什么好看的把你高兴的。小王有说有笑地回答小李的问话，一只燕子和一只山鸟在打架，我看到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准备用一颗小石子给解围。可是就在此时，突然从另外一片草丛中飞来一颗石子，打在了山鸟的翅翼上。山鸟飞走了，却从一片草丛中飘飞出了笑声。小王说道此处，又笑着补充了一句，你猜猜看向燕子和山鸟丢石子是谁？小李汲了一口热水茶，又带着平和的口气问道，他是谁？小王回答说，是我们同行前不久退休的一名女教师。

小李听后，想笑又没有笑出口，准备脱口而出却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小王发现小李脸上的表情非常活跃，知道小李要说点什么。小李要说点什么呢？小王也带着满脸笑容想到，他无非要说那位退休的女教师，在一片草丛中是否小解吧。小李和小王他们在心里都知道，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道理。在一切归于平静时，小王一边说话一边在吸着香烟，看到小李正在嗑南瓜子，南瓜子壳在小李身边留下不少了。于是小王就找话调侃道，瓜子壳满地都是，行人看到了恐怕不文明。小李听了也逗趣地回答说，小心抽烟的人，引起森林火灾恐怕是要坐牢的。

小李和小王相互调侃一会儿，有说有笑又接着爬山坡了。小李走在小王的后面，小李喜欢好看的石头，还是一位奇石爱好者，也是县级奇石协会的会员。小李只要是出门在外，一双眼睛总是在一些石头上扫来扫去，对石头大加评论不说，偶尔还说一说收藏奇石在中国的发展史。今天，小李和小王爬山坡，小王也知道小李有收藏石头的爱好。所以走在小王后面的小李，一边在嗑南瓜子一边看到山坡路边有石头出现，非得要小王在前面等一等把路边石头仔细一琢磨，还要弯腰摸一摸石头的表面，用手指头抠去石头周围的泥土，发现不如意的石头或者形象单一，总要向小王招一招手说这个石头不行，给我家里的那些石头差远了。小王回过头一边答应一边在迎合小李对石头的爱好和口味，也时不时地招呼小李说道，快上来我这里不远处有一个奇怪的石头，像是狮子的一个座像。小王没有说假话。小李走进小王身边向不远处一观察，小王指定的石头不像一头狮子的座像，倒像是一只带病的猫。

小王没有什么爱好，只会对学生教好书本知识。小王在大学里学的是农学专业。他大学毕业时也不包分配自主择业，在融于社会上对于从事什么样的职业最好，小王全靠他教书的父亲指点。小王父亲对小王建议，还是当人民教师的好。于是小王通过考试拿到了教师资格证，又通过国家招考招录教师这一职业，小王就这样顺利当上了一名教师。小李和小王是同时代出生的人，小李在大学里学的是师范专业，但小李对教师职业说什么也不感兴趣，在第二年通过公务员考试顺利到了基层政府部门工作。小李在基层政府部门工作之后，上山下乡驻村帮扶一段时间里，却对漫山遍野上的石头发生了兴趣，有事没事就在山里转悠查看石头，就这样小李对石头的偏爱和兴趣从此产生了。

分布在山坡上草丛里大树之间的石头数量不是很多，但对于小李来说不管多少，只要在眼皮底下出现的石头一定要走近看一看，心里似乎才找到了一种平衡的感觉。小李比小王爬山坡出汗多已经敞开了衣襟，是因为小李一双脚不只是带着他爬山坡在出汗水，这一双脚还要带着小李出现在山坡上石头边也要出汗水。所以，小李爬山坡付出的体力消耗不仅要比小王多，而且从体内排除的汗水自然也要比小王还要多。小王爬山坡出汗水不是很多，他却没有敞开衣襟。小李走近山坡路边看石头，小王就在原地抽一支香烟等候小李；小李在山坡上草丛里看了一个石头又一个石头时，满脸流淌的都是汗水；小王却蹲在山坡路边抽了一支香烟又一支香烟等候小李，也保持着平静的心态。

小李和小王还是以爬山坡为主。小李爱好归爱好，他一边爬山坡通过看石头的经验积累，不管分布在山坡上远处的近处的石头经过目测，当看不当看小李还是做到心中有数。其实被小李在山坡上看来的石头并不多，回过头来爬山坡的时间还是放在第一位。小李和小王爬山坡有一个共同的优点就是很少说空话，即使两人要主动说话或者相互需要调侃的时候，言辞方面都不是很长总是以笑话收场。现在小李和小王爬山坡大约有一半的时候，小李不仅一杯热水茶喝完了，而且自己带上的矿泉水也喝去了一瓶，脸上还在流淌着豆大的汗珠。小王一杯热水茶只是喝去了一半，在小王脸上虽然有毛毛汗出现，但小王爬山坡好像轻松自在没有劳累的感觉。小李一边爬山坡一边建议，要到山坡附近农户人家去装一杯热开水。小李也不多想完全同意小李的想法。在爬山坡各条路径的方向上，的确有三三两两农家住户出现，如果要到某一农户人家去装一杯热开水是非常方便的。小王也就同意了小李的建议。小王抬眼一看在爬山坡的右侧不远处，有两层楼房出现的农户人家。虽说要经过一片荆棘丛林，还有一段陡峭的路面延伸着。但小李直意要到这一家去的理由是，凡是住进楼房的农户人家，里里外外环境卫生都搞得挺好。小王也提出了个人的看法，住进楼房的人不管城市农村环境卫生因人而异，再说要去的农户人家距离还较远。最后小王还是同意了小李的意见。小李和小王离开爬山坡的线路，即刻沿着通往农户人家楼房的一条山坡小路而去。

虽说通往农户人家楼房距离较远，但人为的一条平直山间小路直接通向了农户人家，在农户人家另外一侧隐隐约约有一条公路缓缓而过。小李和小王快要接近农户人家楼房时，有一大块撂荒地出现了。在撂荒地里很显然长满了荒草，也有一棵棵零星的大树在成长。这时，小李在撂荒地一边看到了几个裸露在地面上的石头，他要离开小王非得去看一看不可。小王就在原地站着等候小李的时候，打开芙蓉王烟盒从中抽出一支香烟，用气体打火机点燃津津有味地吸着。小李在撂荒地看了一会儿石头似乎看上了瘾。小王招手呼喊小李看够了没有，小李没有回音。小李的身体正只是在围绕石头移动着。小王终于等候到了小李从看石头的方向而来。小李告诉小王他发现了一个好石头，石头伸出地面一截像是猴儿的脑袋，不知道延伸在地下一部分长什么样。小李一边说一边嗑着南瓜子，决心在农户人家借来一把铁锹，要把像是猴儿一样的石头挖出来，打算能带回家就带回家；要是猴儿石头面相和身体重量太大，就另外做好计划安排找人给工钱扛回家。

小李一说完喜上眉梢，而小王只顾吸烟向小李微笑着。小李和小王刚一接近农户人家楼房，一条外来狗种连蹦带跳，昂着头颅摇头摆尾首先到了小李的前面。这时，从农户人家楼房大门口出来了一位大爷，看到外来狗种向来客蹦蹦跳跳的样子，立即向小李和小王打招呼说，它不会咬人，它是外来狗种不是当地狗种。大爷一边解释一边看到小李和小王已经走进身边了。大爷忙问，你们是爬山锻炼身体的县城干部吧？小李干脆答道是的。小李却首先忘记了向大爷说明是准备装一杯热开水的用意，一口就说撂荒地有一个好看的石头，需要向大爷借一把铁锹把石头挖出来，大爷是否答应当借不当借。大爷一听说借铁锹去挖石头就满口答应下来。大爷立刻回转身到工具房，拿出了两把铁锹由小李自己选择。小李拿了一把适合自己使用的铁锹。小李一拿上铁锹就准备去撂荒地挖石头。但小王这时给大爷递了一支芙蓉王香烟点燃吸着，对大爷说了一句有现成的热开水吗？大爷回答说有。于是，大爷又迅速走进楼房大门口，提来了一壶热开水，还顺便拿了一包铁罐上等茶叶。小李和小王在杯子内换了大爷铁罐里的上等茶叶，每人泡了一杯新鲜热开水。就在这个时候，小李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小王的身体，立即把装在牛皮挎包内的那一两小包茗茶拿出来递给小王，小李并强调说是他妻子给小王妻子的一点小意思。小王不好推辞知道了小李妻子的好意，也就明明白白收下了两小包茗茶装进人造皮革挎包里了。

小李扛着一把铁锹，小王跟在小李的身后，大爷那只外来狗种也跟过来了。大爷看到自家的外来狗种一同要去挖石头的地方，他放心地回转身向楼房大门口走去了。小李在撂荒地去挖像是猴儿似的石头时，小王只是帮了一次忙，其余时间都是小李一人出力气完成，大约也耗去了小李和小王爬山坡半个多小时。小李挖出来的石头头部以上的确似像非像猴儿形象，但在石头的下半截部分却失去了猴儿的体格特征。小王看着猴儿似的石头说道，石头下半截部分不像猴儿形象，可以在石头的下半截人为地设计一些猴儿的线条美。小王对小李这么一说，小李心里似乎亮堂了许多；虽说自己是一个奇石爱好者，但在关键的时候面对石头却拿不定主意。还是小王心胸开明有智慧，替小李面对猴儿似的石头说透了心思想出了答案来。就这样，小李扛着足有二十来斤重猴儿似的石头，小王在肩上也就替小李扛起了铁锹，大爷那只外来狗种却走在了小李和小王的前面去了。

大爷在楼房大门口水泥铺就的院坝上，已经放下了几把塑料独凳子，一把装开水的电壶和铁罐盒上等茶叶，被放在了塑料独凳子之间。大爷那只外来狗种回家之后，什么地方也没有去，直接在一只塑料独凳子旁边陪伴卧着。大爷对小李扛回来的石头并不感兴趣，还对小李和小王说就在他家山林里，有数不完的奇形怪状的石头，有机会跟他去看一看。小李在大爷水泥院坝一边水龙头前方，冲洗猴儿似石头上的泥巴和碎石，小李一听到大爷说他家山林里，还有比撂荒地更有好看的石头，小李急促回答道下次一定跟着大爷去看石头好了。小李在水龙头边清洗干净了猴儿似石头上的泥巴和碎石，小李最后还向大爷要求道要把猴儿似的石头，暂时放在大爷这儿等爬完了山坡，再回到大爷家把猴儿似的石头扛回去。小李向大爷简单的礼数一结束，站在大爷身边一直在抽着香烟的小王，他也很快把人造革皮挎包里，一包葵花籽取出来要送给大爷，但大爷硬是不收取小王的葵花籽。小李一气之下夺过小王手里的葵花籽，顺势塞进大爷衣兜里，转身拉着小王的胳膊就离开了大爷的家，向通往山坡上的一条小路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