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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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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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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径

一条路径在我的脚下延伸着,延伸的方向望不到尽头。

当我行走在一条重复的路径上时,常常这样联想到,是路径缠绕了我,还是我缠绕了路径。路径的两边有大树相依,有野草相连,有花朵盛开,还有虫鸟嘶鸣。走在重复的路径上,不管什么时候总是让我看不够听不完的。只要有路径的地方,大树、野草、花朵、虫鸟,就伴随着路径延伸的方向蔓延到了远方。

路径上生长的一棵棵大树,春天里大树在开花,花朵上引来了无数的蜜蜂,蜜蜂的翅翼在花朵上迎接着朝阳。此刻,蜜蜂带着朝阳把花朵上的光彩升到了高高的天空,仿佛与天空上的云彩融合,形成了一道迷人的彩虹。刹那间,彩虹的一端连接到了路径的另外一头,最近的一头连接到了我行走的路径的方向上……

蜜蜂从远方来到大树的花朵上采集花粉,它带走的不只是长途跋涉过程中的一种辛勤劳动,也是一种希望,希望从远方连接到了一棵棵大树上。这一条无形的路径,蜜蜂虽然没有留下足迹,也从来没有计算过路径的长短,但蜜蜂却在无形的路径上种下了幸福的种子。也许幸福的种子让蜜蜂一直播撒到了它的蜂巢,也许蜜蜂并不知道幸福的种子在它的哺育下装满了蜂巢,蜜蜂的生活方式就是这样,只有把幸福的种子填满了蜂巢才满意才高兴,它从路径的大树上飞来飞去,创造着自己幸福甜蜜的生活。

在我重复走的路径上不但有大树和蜜蜂,还有各种花草,因为花和草天生就是一对孪生姐妹。不是么,阳光下的野草带着满身的花朵,把一身的美丽点缀了路径两旁,形成了五颜六色的图案。

我行走的那一双脚,忽然被带花边的图案笼罩着,在路径上每走一步,或者重复一步,那种带花边的图案就始终伴随着。我不希望路径延伸得太远,因为花草升华出来的花边图案,最终要在我行走的路径上消失掉。但这并不意味着给我带来什么遗憾,反而给我带来许多希望,因为我在路径上行走,还要反复看到很多奇花异草,它们焕发出来的那种光辉和美丽,让我赏心悦目。

在我行走的路径上,常常出现一幅逗乐有趣的画面。不是一只两只鸟儿出现在路径上,而是一群鸟儿在路径上左右穿插上下飞舞。有时候视线一模糊,在模糊视线中荡漾出来的一条路径,仿佛在变长变宽,那鸟儿倩影的画面,就像是水面上闪现的浪花点点,又像是天空闪烁的星星。紧接着可以看到,鸟儿那种活泼的身姿,在路径上演绎出了神奇的一面:一只鸟儿在路径上一站,那昂起的头颅就像一座山;两只鸟儿在路径一排野草上摇摇晃晃,像是风吹的两张叶片;一群鸟儿在路径上有序排列开来,弯弯曲曲的像是潺潺溪流绕过了不规则的峡谷。

正当视线清晰时,挂在天空的太阳正在路径上闪耀着一片金色光辉。这时,活跃在路径上的一群鸟儿,有的已经带着活泼的身姿钻进了路径边的野草丛中,有的已经沿着路径的方向越走越远,有的已经从路径上飞向了天空。

现在,尽管我这一双脚在一条路径上反复行走,但行走出来的路径,始终有它的起点。无数个路径起点,它不光是为个人在导航,只要有路径的存在,在路径的两边就一定会有丰富多彩的一面出现。我这才恍然大悟,路径在世界上不止一条,一条是人们行走的真实路径,还有一条是深藏在人们心中的无形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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