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木一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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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她正在梦中跟向森表白。
“唉，现实中暗恋他也就罢了，连梦里表个白也不给机会，这破闹钟。”小月一边把闹钟扔进被子里，一边揉着自己那一头鸡窝样的头发，把手边的书放在一边，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又是一个在看书中静静睡去的夜晚。
完成了早上的一系列洗漱工作后，她穿戴整齐，走到阳台的穿衣镜前左右转了转，还不错。她长的不是太亮眼，不过很文静，很秀气，用她妈的话来说就是：俺家这闺女长了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可惜这贤妻良母般的女孩始终没有遇见那个识货的男人，所以二十五了还待字闺中。父母着急，天天催，小月实在受不了这催命般的催婚了，只好打着老宅离公司近的名义，在上个月一个人匆匆搬回了从小长大的老院，陪伴她的只有一箱又一箱的书籍。有时候她真的想不明白，婚姻对一个人来说就真的那么不可或缺吗？她从来没觉得一个人有多么寂寞，那一整箱整箱的书里都是不同的世界，够她用一生的时间去探索，除了现实中唯一让她动过心的高岭之花向森外，她所有对爱情的美好感受都来自于书本，等她从书里抬起头来向现实中看时才发现，现实里的男生跟她的理想差太远了，所以她觉得在人生大事上宁缺勿烂，单着就单着吧。
老院一户两家。小月从小就出生在这里，小学中学都是在这里长大的，后来家里从新区买了房子，全家才在她上大学那一年搬出了这个小院。对门就是向森家，向森比她大三岁，从小一起长大，向森就是别人家的孩子，长的高高帅帅的在颜值上吊打她也就罢了，偏偏这家伙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大学学了医，毕业后出了国深造，两家同一年搬走的，由于这个小院承载了两家人美好的回忆，所以搬走后一直保留着有空就回来聚聚的传统。不过大概有个四五年了，小月没有见过向森。
说到向森，那就是小月的痛处了。从小在向森的优秀阴影里长大的小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莫名其妙的看上了那个对她来说如噩梦般存在的男人。当然，从同一个学校里走出来的学长学妹，那个自带光环滤镜的男生优秀到足够她去动心的。对于这种只适合活在书里的男主角，小月也只有暗恋的份。等到他出国后，两人的交集更是没有了，搬家后更是连打听他八卦的途径都没了，因为他似乎也很少跟他的父母提到他的感情生活，所以每次两家聚在一起，两位老母亲谈到各自孩子的婚姻大事都往往最后只剩一声叹息。
小月深知自己是什么德性，长相也就是只有文静秀气，上了一个普通大学，学了一个普通专业，毕业进了一家普通企业，做了一个朝九晚五的普通员工，所以她也如其他那些曾经暗恋过向森的普通女孩一样，即使近水楼台，她也规规矩矩的见了面只叫一声哥哥，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暗恋深深藏了起来。有些男人，只适合远观，就像是金子做的痰盂，只适合普通人家瞻仰赞叹一番，完全不适合买回来当痰盂用。所以，虽然有时候还是被恋而不得的痛苦悄悄折磨一下，不过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痛苦，毕竟她下班后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看书了。她觉得书里的世界可以带给她不一样的人生感悟，她会在书里找到提升和完善自己的知识，她也深信只有花开了，才能吸引美丽的蝴蝶，所以她在一个人的时候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努力从书里吸取养分让自己变得更美好。
她看的书很杂上至老子，下至林清玄，左至王阳明，右到墨宝非宝，不管是哲学的还是文学的，也不管是言情的还是心灵鸡汤类的都能让她沉浸其中，别的女孩发了工资第一件事是去买化妆品买衣服 ，她是发了工资要么去书店买书，要么背着书去旅行，她的人生几乎就是两种状态，要么在书里头出头没，要么在路上东张西望，用她老母亲的话说就总是不干正经事。可这两种生活常态却赐予了她一身洒脱宁静的气质，她似乎完全脱离于这个日渐喧嚣的世界，她的安静自带温暖的光，热情又不乏平淡的疏离；静默中又时时闪着灵动的韵味，每每见到家中长辈都会被夸一句;哎呀，这丫头气质真好。是的，那种腹中有书气自华的气质可不是一般女孩具有的。
收拾妥当的小月一如往日提包跑步出门，结果结结实实的跟大门外正要进门的人撞了个满怀。她抚着额头定了好几秒才从巨痛中缓过来，抬头看向肇事者，发现站在门口拖着行李箱的男人也正一脸痛苦的揉着胸。
“你。。。”两人看清对方都不禁吸了口气。
“你们家不是搬走了吗？你怎么还在？”门口那个仍旧帅的一塌糊涂的男人问小月。
小月被撞蒙了，看着门外站着的刚刚才在梦中见过的男人结结巴巴的说：“那个，那个，那个这里离公司近所以就搬到这里来住了。”
“月儿，几年没见，怎么还结巴了？”向森打趣的笑着说。
“那个，你是要回这边住？”小月红了脸看了看他的行李箱，不确定的指着很久没住过人的隔壁问。
“是啊，这还没回来几天呢，我妈已帮我预订了好几个相亲对象了，我要不逃出来日子怎么过下去？”向森说着提着行李进了门，回头看着小月说：“是要去上班吗？几点？”经他一问小月才惊醒自己本来就要迟到了，这一啰嗦看来真得迟到了。她抓着包嗷嗷叫了一声，踩着高跟鞋跑了出去，向森盯着小月的背影情不自禁笑了笑，在国外多年见惯了矜持的女生们跟自己优雅的相处，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总之突然见识到小月这原生态的素着一张脸穿着高跟鞋疯狂赶点的样子，竟感觉有点不真实。他想起小月小时候看书看的昏天黑地，结果一考试除了语文全年级第一其他全是倒数的往事，仿佛又听到了从隔壁屋传来小月妈妈大声呵斥她不许看闲书，认真学习的声音。他笑着摇了摇头，想起刚刚那个风一样离开的女孩，长开了的女孩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像什么？他抬头看着小月屋里窗台上摆着的一瓶百合花，嗯，像开在深山里的百合，不为取悦谁，只是为了不负年华努力盛开在自己的人生里。
接下来的日子，小月和向森就这样过起了邻居的生活。向森进了本市最好的医院，做为高端人才一进院就成了重点培养对象，又因为人长的帅，更是在医院里火的不行。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小月那小鹿乱撞的心又跳了起来，明明知道不要去贪心，却仍旧控制不住的朝隔壁屋子看。这种抓心挠肺的感觉太折磨人了，她都有了想再次搬家的冲动。
“瞧你那点出息，”闺蜜昭昭从对面咖啡杯里抬起头瞅了一眼不争气的女孩一眼。“不就一男人吗，你至于怂成这样吗？你那些爱情小说没教给你追男人的方法啊。”小月看了一眼风情万种的昭昭，悠悠叹了口气。对于换了无数男朋友的昭昭来说征服一个男人真不在话下，可像小月这样的恋爱小白来说向森就是一朵高岭之花啊，要采下来几乎没机会，那小说女主的勇敢她还真的是学不来啊。
被闺蜜数落一顿的小月最终只是打消了搬家逃跑的计划，可至于表白奋起直追什么的还是想想算了吧。要说现实中能让她暂时出离这种烧脑事的行为大概只剩了看书这件事。当大家都沉迷于手机不能自拔的时候她静静的捧着一本书坐在夏日傍晚的院子里，迎着落日的余晖看的津津有味，好几次向森都不得不伸手去敲敲她的头，她才从书里回过神来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帅哥抿嘴一笑。要说书本带给她的另一项技能就是她从书里学到了很多的做饭技巧，所以平时下厨也是她的一个强项。偶尔也会做了好吃的分享给向森一点，每次她都能给自己的厨艺作品取一个文艺的名字，向森大饱口腹的同时还能听她讲讲菜品的灵感来源。
虽然两个人的作息时间不尽相同，可也有无数重叠的时候。慢慢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向森养成了正常下班都会微信通知小月一下的习惯，然后回到家的向森总能如愿以偿的跑到小月屋里蹭上晚饭。吃完饭，收拾妥当的两个人一个捧着书坐在厅院的椅子上安静的看，一个坐在电脑前慢慢的处理着邮件，偶尔有一打没一打的交谈几句。如果假期重叠，两个人更会一起上路做背包客，走过不同的大街小巷，看着不同的人来人往，坐在路边一边吃冰棍，一边交换着过去不曾重叠的年月里那些难忘的人事物。
小月惊讶于向森不为人知的过往中那些或中二或温暖或惊险或好运的国外经历之丰富之艰辛之不乏趣味。面前的这个男人的确已经在历练中褪去了少年的躁动，更多了一些岁月和经历赋予的成熟和稳重，相处多了，才发现他对待自己学业和工作的认真非一般人所比，他有细腻的柔情，可以面对病患时耐心十足，也有不可逾越的原则，对那些围绕在身边的莺莺燕燕冷冷淡淡不给一点希望。一起出行的日子，他会提前备好攻略，查好路线，找好民宿，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到她的想法她的爱好她的口味。他很少抱怨，即使总会在半夜被医院的突发状况叫回去加班他也总是充满了耐心；她想，人生中能结识并喜欢这样的一个男人总归是自己的幸运。偶尔他也会谈起交往过的女生，最后总是叹息着说：徒有其表的女生真的很乏味。
而相处的时间越久，向森也越来越惊讶于小月长大后的变化。她变得更沉静，看待世界看待问题的角度让人惊奇。她平和的如一池湖水，遇事有理有据的分析，解决问题不急不缓有张有驰，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女孩内心却有宽阔的世界，她手中的书给了她有别于其他人的灵魂，她也变得如一本好书般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打开慢慢的看细细的品，然后越品越让人上瘾。那站在姑苏桥头的女孩看着桥下的小船慢慢荡过，安静的如同一幅画；那蹲在大理街头旧书摊前轻轻翻动书本的女孩轻柔一笑让人心里顿时塌陷一片。她是一个让人舒服的女孩，跟她在一起他很安心，每次和她走在异乡的街头他都希望脚下的路能再长点再长点，可以让他们一直这样静谧的走下去。他看向身边女孩的眼光变得越来越柔软，有一种情感在心里生根发芽。
“几年不见，你这喜欢看书的毛病一点没改啊。”某一个悠闲的傍晚，难得正常下班的向森在小月对面坐下，很自然的伸手拿过小月手里的书，“你要把看书这劲头用到学习上，恐怕几个学霸也追不上你。”
小月把书抢过来，想起自己那没出息的上学时代，撇了撇嘴。
“都二十五了，不想交男朋友吗？”向森盯着她试探性的问。
“哥，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在家被我妈唠叨怕了，你可别再问了啊。”她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好像说的跟你有女朋友一样，最该被催的不应该是你吗？”
“呵呵，看来咱俩同病相怜啊。”向森抬手摸了摸小月的头，这种行为小时候是经常有的，曾经一度让小月很不开心的跟他抗议过，以至于后来总是抱怨自己没长高都是被向森摸头摸的。这下意识的动作随着两人越来越亲密变得越来越自然，也同时让两个人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变的跟以前真的不太一样了。那在心里落根生芽的情感正在一点点变得成熟起来。
小月按捺住这种摸头杀带来的疯狂心跳，低头打开书，却怎么也无法让自己静下心来看进去。
同样沉默的向森盯着眼前的女孩出了半天的神，那低眉顺眼垂着一头柔软的乌发静静坐在落日中看书的女孩美好的实在让人忍不住的动心，他问：“为什么这么喜欢看书？”
小月放下书，认真想了想说：“我喜欢看书，是因为书里有一种我不曾接触过的人生，不同的心态不同的生活不同的感悟让我仿佛跟着作者经历了一遍另类的生活，那种旁观别人生活的感觉挺好。我最喜欢的两种生活状态就是看书和旅行。一种是从书里去体会这个大千世界，一种是走在路上去旁观众生相，这些都能让我沉静下来，现实中我可能不是最好的最完美的，甚至普通到交个男朋友也挺费劲，可是我的内心因为这些书里来的情怀和路上来的感悟被填充的满满的，这些都让我变得对这个世界更宽容更理智，也会让我变得对生活更乐观更积极。这个世界在某个我所不知道的角落里正在发生着很多有趣的事情，而这些或美好或糟糕的事情通过文字传达到我这里时，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灵动的活着的，这种认知真的很立体很美好。”
小月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落日的最后一抹光照在她沉静的脸上，仿佛渡上了一层金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像在放光。向森看着对面安静的女孩，此情此景让他觉的岁月静好，不知谁曾说过，长得美的女生不一定吸引人，可是喜欢看书喜欢旅行的女人对男人才充满了莫名的诱惑，因为爱书的女人身上有一种贵气，不卑不急不躁不傲不俗，她坐在那里不需要光彩照人，只要手捧书卷就是人世间最美的风景。而喜欢走在路上的女人永远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她们不乏对这个世界的探索精神，她们具有对这个大千世界的感恩心和无限的热情，她们更随和更宽容，更能治愈人心。
心动的过程慢慢的积累，而爆发只发生于一瞬间，它来得莫名其妙，可是就正正好应该在那一刻发生。都来不急让你去思考为了什么，总之见惯了世面的向森在这个几十年前的小院里，对这个坐在落日中手捧书卷的普通女孩产生了有生以来最最奇妙的心动。它有别于年少时的冲动，那种充满了躁动的爱恋像飞蛾扑火，烧的人心疼，而此时的心动更像是长途跋涉的旅人回家后漂泊心灵的尘埃落定。有些人陪你走过了激情澎湃的青春年少，却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无法再陪你去经历柴米油盐的漫长未来；而有些人只要站在路边静静等着，等着你的激情沉淀为成熟，等着你带着疲累的心想要与她擦肩而过时轻轻暖暖的一笑，笑开了你一世的温柔，轻轻易易的锁住了你狂象般的心，从此只好在她的沉静和温暖中沉沦。
向森笑了，自己在世间转了一大圈，全然没有发现，身边的这个女孩已经在自己的忽略中成长为一个优质的女生，她没有耀眼的外貌，可她自带的气质就是能产生致命的吸引力。从他再见她的第一面开始就觉得她不一样了，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现在他大概能想明白了，那就是他们在一个他们都变得足够优秀的合适时间重遇，又在因缘聚合下相处相知，她有不带攻击性的温柔，她没有尖锐的角，也没有太大的企图，她安静的过着自己的生活，而正是这种安于当下的状态让人跟她待在一起很舒服，被这样的一个女孩吸引太正常了。
“月儿，你看，你没有男朋友，我也没有女朋友，要不咱俩就在一起吧。”向森注视着对面的女孩在自己的话中惊愕的抬起头看着自己。他伸手过去把女孩额前的碎发抿到耳后，紧张的说：“其实我也还不错。最少工作比较稳定，没有不良嗜好，从小咱俩一起长大，你对我也比较了解，双方的家庭也都互相熟悉，这样看来，我最其码应该比你去相亲的对象要靠谱的多。咱俩试试，我努力让你喜欢上我。相信我，我真的还不错。”
小月愣怔半天后说：“为什么？你不能这么委屈你自己吧。我都还没恨嫁，你这样的高岭之花怎么就这么急着降低择偶标准了？”
听了她的话，向森消化了半天，然后大声笑了，“哈哈，委屈我？只要你答应做我女朋友就不委屈啊。我这怎么是降低择偶标准呢，你是真不知道你自己有多美好吧？老天爷对我还是厚爱的，没在遇到我之前就把你给许配出去。因为，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上你了呢。喜欢有事没事的和你聊两句，喜欢吃你做的饭，喜欢看你坐在院子里看书，喜欢跟你背着包出去旅行，喜欢一下班就能闻到你的气味，喜欢跟你坐在一起哪怕不说话都觉得幸福，总之就是特别想每时每刻跟你在一起。”
“这，哥，你不能为了防止被催婚就将就着找个人草率的结束单身啊？”
“从哪看出来是我草率的决定要和你交往的？”向森望着她问。
“我不觉得我有多大的魅力可以攻克你这朵高岭之花。当年那个谁谁谁那么优秀你都没和她走下去。再说了，你要觉得我行不早就觉得行了吗，咱又不是刚认识。而且，好像书里的爱情也不是这样的啊。”
向森被气笑了，“月儿，以后少看点爱情小说，言情小说和电视剧一样都别学。现实跟那些是两码事。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吸引这种缘份很奇妙，年少的时候可能更注重皮相，觉得长的好看就想去跟人家牵个手。可是时间久了才会发现，长的好看的人不一定都有一个好看的灵魂，经过很久才能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女孩。最少要有一颗温柔的心，也就是现在的我更注重一个女孩的骨相。”
“可是，你跟我在一起有心动的感觉吗？如果没有，那还是将就。”
“原来年少时的心动就如烈火能把人烧成灰所以无法长久，而现在的心动就如细水长流，我跟你在一起有一种幸福的感觉，跟你相处，满足而安宁。我已经不再稀罕那种能烧死人又不能长久的爱情了，我更珍惜现在和你相处起来特舒服的这种感觉。我也挺后悔怎么没有早点注意到你，可能小时候的你总是和书在一起，一点也没有给我真正认识你的机会吧。”
“可我还是不明白，你周围追你的人那么多，为什么是我？”
“如果心动可以有答案我也想知道。可是看着今天这样的一个你，我就是觉得想跟你一起走下去啊。如果什么都有答案那爱情就不是爱情了，不可思议又无理可讲的心动就是爱情产生的因素啊。在合适的时间遇到了合适的人，一起走下去也是必然吧。”向森停了一下，问小月：“想知道心动的感觉吗？”
没等小月回答，向森就靠过来吻住了女孩，几分钟后他拿起女孩柔软的手放在自己心窝处，轻轻的说：“试出来它跳的有多快了吗，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那你知道我喜欢了你很多年吗？”小月从被吻的惊涛骇浪中慢慢平抚下来，在向森那温柔而炽热的眼神里，轻轻打开自己的心扉，将自己十几年来的心事娓娓道来，然后看着对面男人惊讶中又掺杂了惊喜的表情，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原来将心里的暗恋讲出来可以让自己变得轻松啊，原来只有自己变得足够优秀了，那个在乎的人才能把目光放到你身上啊，原来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生真的都是好运的啊，原来缘真的是妙不可言的啊，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才是一件对的事啊。
很多年以后，当向森教育不爱读书的小女儿时说：“你怎么能不喜欢读书呢？你不知道你妈妈有多喜欢读书，你更不知道喜欢读书的妈妈有多么迷人，你不知道妈妈心里住了一个多么宽阔的世界，爸爸喜欢上妈妈就是因为她那满身的书香气和她那宽阔到无边的内心世界。你不好好读书，将来可是没有男生喜欢你的哦。”那时的小月坐在阳台上，听了向森的话，轻轻合上书，笑眯眯的想：“一个女人的容貌可以慢慢老去，再漂亮的脸蛋都有满布皱纹的时候，可是一个喜欢读书的女人身上的气质就像茶，越来越醇厚，那种书中赐予的华丽与味道的确吸引人。”不喜欢读书的女生将来没有男生喜欢吗？这个问题她不知道答案，但她的人生是喜欢读书的女孩终于吸引到了自己喜欢的男生。原来书中描绘的爱情只适合在书里存在着，真正能长久的是这种轻轻来，慢慢走，细细品的感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