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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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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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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初中

一九九七年我入了这所学校,当时在我的心里,这是所大学校,有几十眼窑洞并列二排,外加一排平房,一大片平平整整的大地,后来刚知道是操场,这一切感觉很是浩大又新鲜,学校的老师穿的衣服上也没有一片补丁,也没有村里人那种土里土气的感觉,感觉每个老师都是有两下的,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觉的他们走路都和村里人不一样,并带着一股文化的味道,女校长就更引我们注意了,一身黑色的制服一双发亮的皮鞋,一副严肃的面孔,从土路上走过都能听到哒哒的皮鞋声,这在村里是听不到的,这所有的所有好像只在入学前两天新鲜,之后就开始厌烦了,厌烦这里的每一眼窑洞,每一间平房,厌烦房前的每一棵杨树,每一个混凝土筑成的乒乓球案台,厌烦大喇叭放出的每一首音乐,还有刺耳的上课铃声,同样也厌烦了这里一日三餐的稀饭,可能唯一不厌烦的是一周两顿的汤面,就算做的再马虎。自从自家孩子进了这所学校,家长们可能也厌烦了这听学校隔三差五要收的各种费用,或许不是厌烦是发愁。这种费用的宣布都是在放星期的最后一天大部分是星期五上午课间操完了之后,学生们整齐地站在操场上,老师们在高处的国旗下很随意的站了开来,如同一帮刽子手或专为女校长站台的人。女校长这时就站在这帮人中间,严肃的一张面孔上一双想要把对手制服的眼神扫视了一遍整齐地站在下边操场上还不到十六岁的学生们,瘦小身材上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的女校长这时就像插在谷子在地里的一架稻草人,既突兀又瘆人。她开始一动不动面不改色地用一道铿锵的声音斥责一样的警告下面的学生们了:星期天不要爬崖上树掏鸟窝等等之后就进入状态宣布开学始要交各种费用里的一种,末了体育老师在女校长示意下困倦地用尽气力地一声解散,学生们开始散了,国旗下的老师们也调头往办公室走了。差不多每次都是这样的安排或套路,学习不好的一些男同学们也有在解散的人群里嘀咕一些比如,毛驴们又没下馆子的钱了,杂种们嘴又馋了等等。不过这种要钱的频率还是让女校长们听到一些他们不舒服的话,于是有一次星期五的课间操后女校长把要一种费的钱数宣布完之后,接着又说了句当地的歇后语,大概就是“不要戴胜鸟嘴上衔个菜豆子,走哪叫哪”那张严肃的脸好像为了这句话更严肃了,带着气愤的高声里应该带出了唾沫星子,那双眼睛好像盯住了下边的每一个人,真是一片鸦雀无声。

我进这所学校之前就听说了这里有个老师打学生可厉害了,应该排在第一,每次听同学们讲完这个老师打学生还有打他老婆的各种残暴后的时候,心里就想千万不要有这个老师的课,排第二的就是这个女校长,听说穿的尖皮鞋只踢小腿上的骨头,再后面的排名就都是耳光了,有用手背的,有用手掌的,有男老师有女老师,还有夫妻档。进了这所学校才知道原来这都是真的。学生们想办法尽量和老师们保持一定的认为安全的距离,尽量让自己不被这些老师们注意,所以他们基本上没什么照面。连能考六七十分的好学生也都这样,在这里感觉学生和老师之间生来就带了这样一种隔阂。

我在这三年也记住与几个老师打学生的一些听起来有点意思的故事,下面我讲给大家,当时我刚升初二,学校又来了二百多新生,除了五十多个小学五年级学生外剩下的都是初一的学生,这个同学是刚从偏远的村里来这里读小学的最后一个学期了,这里的老师给这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完小),意思也很直接,就是小学的最后一年。也不知道这个差不多应该十一岁的小学生从哪听说了这个学校有个不会生育的女老师,于是在某一天的黄昏,快要上夜自习的时候,女同学们大部分都进了教室,一些男同学站在教室外的台阶上闲聊着消磨着宝贵的几分钟,等着他们厌烦了的上课铃声响起,也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教室外不远处的混凝土乒乓球案台旁,这所有的一切都沉浸在黄昏弥漫着的特殊温和中,操场上空无一人,只有两个孤零零的蓝球架,边上的杨树林静静地一动不动,学校的喧闹在这时也趋于平静,一个端着纸箱卖零食的妇女也收了滩,从国旗下走过,大路上有一辆满载走过的牛车,偶尔能听到一声拉长的单调的牛的哞声,教室里也慢慢地亮起了好些蜡烛,就这个时间负责任的女校长提前出来在教室周围转悠了,她像视察一样地走着看着,当她走到离这个小学生还有四五米远的时候,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随后她可能感觉自己被羞辱了一样,火冒三丈,那张先前还有点放松的面孔随即紧绷起来,教室外的学生们在发现女校长后也都进了教室,这些小学生可能大部分还不认识女校长,于是看上去还很和谐,于是在这些小学生还未觉察出什么危险的时候,这个小学生被女校长简短直接的一句话带走了。这一幕差不多让后面进教室的学生都看到了,之后上课铃声响起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一个小黑影从平房间的过道里出来,拐进了完小的教室,

第二天同学们发现了这个小学生鼻青脸肿,就开始询问怎么回事,小学生感觉有点委屈地讲:自己只说了下这个学校有个婆姨不会生肓,她就开始一个接一个耳光地打我。询问的人开始都笑了,有人就问你不知道女校长不会生育,又有人急忙又问用尘皮鞋踢你没?还没等小学生回答,很底的一声“女校长来了”人群很快很自然地散开了。随后一个声音大声地叫喊着,“能不能不要这样吓唬人”。

不过这个星期对我们班的所有同学来说也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就在当天下午的历史课上,当时阳光暖暖地从窗户上照了进来,照亮了黑板一片,照亮了西边窗户下的两排课桌,既明亮又安静,光线里悬浮着尘粒,学生们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东拉西扯聊着闲话,等着他们不懂得尊重的历史老师。当老师进来教室里有过一阵的翻书声之后就安静了下来,一些下课后生龙活虎一上课就无精打彩的学生在这样的下午瞌睡就成了他们的通病,而历史课对他们来说安排在下午的第一节课是最好不过的了。只可惜一周只有两节,有一节还在上午。

老师站在讲台上,做着他一惯的动作,把书放讲桌上,大概地扫视一遍全班,之后翻开书开始讲课了,其实就是自己一个人在讲桌前低着头念一遍,中间有过一次或两次抬头稍看一下,之后就坐了下来,有时也会在过道里走一遍,有爬桌子上睡着了的学生,他也不去朝理,任由教室里保持着这种感觉自然的孤闷现状,只是现在隐约能听到睡觉学生们的呼吸声,同桌们的窃窃私语声,还有一只秋季才有的飞虫在教室里嗡嗡地飞来飞去,历史老师也同样无动于衷,连飞虫都没瞟一眼,感觉快要下课了,老师站了起来,像是很匆忙地说:这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节历史课,以后的历史李##老师给你们上。说完老师开门出去了,教室里马上议论纷纷,睡觉的学生仿佛在梦中都听到了这个名字,都醒来了,并很快地清醒了,一阵恐慌的议论声完全盖过了飞虫的声音,女学生们用女性惯有的谨慎小心翼翼地向周围学生询问着倾听着这位排名第一的老师的种种暴行故事,有打他老婆的也有打学生的一些全是听来的故事,有男同学们像当事人一样大声地给周围在坐的同学生动地讲着这些故事,也有悲哀的声音泄气地说到:“完了,我们的历史快开始了”很快下课铃声响了,学生们的议论还在继续,好像有点不舍停下议论一样没了之前老师一出门教室里地动山摇地涌出教室的场景了。

之后这位老师给我们的第一节历史课让我们清楚地记了下来。当时上课铃声还没有响,同学们基本上都坐在了自己的坐位上,有大部分同学都把历史书放好在课桌上,心情都是紧张的,言语都是危险来临前的一些谨慎的调侃,很快上课铃声响了,教室里一片安静,静的感觉有点超乎寻常,每张纯真脸上的平静都是那颗紧张的心强迫装出来的,偶尔同桌之间的问话也是窸窸窣窣的,很短的,像轻风一样很轻的。之后这位历史老师进来了,教室里更静了,同学们第一次听到了教室门原来还能发出如些幽咽的一丝声响,感觉所有人都凭住呼吸了。历史老师很快地走上讲台,把胳膊上夹的书放在了讲桌上,感觉鹄望着教室的最后面,坐在讲台下的学生能听到历史老师从鼻孔里的喘气声,听起来很严肃,每个人都规规矩矩地坐着一动不动,好像各自都藏起来了,只要动一下就有可能被发现,历史老师开始讲课了,讲课的方法和第一位老师一样,只不过这位老师每次抬头扫视全班的时候,同学们总感觉带股杀气,吓得每个人都心惊胆颤,当这位老师走下讲台后那就是千钧一发般揪心,每个人的呼吸都好像被一股害怕的力量压迫了,装自然都装的不自然了,可这位老师被这种规规矩矩的坐姿,基本上像一个个泥塑一样的学生与安静的有点死气沉沉的教室发火了,这位老师破口大骂,有好些同学在这突然的一声大骂中都是抖了一下的,之后这位老师让大家相互讨论,于是一群人滥竽充数一样地问长问短,只为了应敷一下。当这位老师离开教室后每个人都呼出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也一下放松了下来,把先前讨论时的坐姿终于从新调整了一下,一群如释重负的人脸上此刻莫名的多了一种喜悦,同学们马上又聊起了闲话,历史书现在成了他们的幌子,各位学生都不同地利用着以防这位老师突然进来。

这节课算过去了,不过之后的历史课大部分同学抱着很侥幸的心理听着带有安全感的下课铃声,少数同学会挨打,并会被罚抄写一百变或还要多没有回答上来的问题,还有被打的嘴角带血的同学,其中我的一个亲戚被打掉了一个牙。不过不论男生女生被打时都没有哭出声来,有的同学眼里噙着泪花当坐回坐位时马上擦掉泪花,好像是觉得不光彩或为了自尊,同学们都这样尽量少让周围人发现。

不过我在这里还是有惬意的回忆,基本上都是夜自习后的夜晚,因为这个时间黑暗让我们觉得更安全,月光只为了给我们照亮小路,星星带走了我们的孤单,哗哗的流水让我们小心翼翼,沉默的树林把我们扮成了匆匆闪过的黑色精灵,那时我觉得我应属于黑夜,我觉得一排排窑洞也都在月光下有了生命,变的温和又婉约地护着熟睡的同学,远处的教室在月光下仿佛独守着一份孤独,静静地望着熟睡着同学们的窑洞。操场上一片空旷,月光照亮了地上的一个个小石头,又投下了一个个静静的小黑影,仿佛另一个自由世界的狂舞。深遂的夜空如同倾听自由大地的物语。就是在这样一个个静静的夜晚,我和我的一个同学做了几件到现在我还记的的事。

我这个同学小学五年级时和我一个班一个宿舍,还同桌过,我俩的友谊也是从同桌时建立的,当时我们俩学习都不好,坐在了最边上倒数第二排,身材也矮,老师们也很少关注我们,这样我们就有了得天独厚的自身优势,位置优势和自然条件。所以上课时间我们俩就偷偷地做一些我们自己的事了,他爱画画我也爱,于是我俩稍有机会就开始乱涂乱画,之后相互欣赏,我俩关系慢慢处的也就不错了,上初中后我俩没能分在同一个班,可我住在了他们班的宿舍,我们的宿舍就是北山下那排窑洞中靠中的一眼,门窗还可以,糊窗的纸基本上都残缺不全了,窗格子都开了窟窿,一扇破门永远留有一条大缝,整个窑洞里的布局就是一个从窗户到窑掌的炕高出地面半米多,留下的就是从门到窑掌坑坑洼洼的地。就在这个炕上二十来个同学每人分到了差不多三百毫米宽的一席之地,想尽办法把家里带的褥子折上几折挤进去,这样大伙晚上也不觉得冷还热闹。白天大伙把被褥还有毡或毯子都叠起去,上炕也就都不脱鞋了。这一点可能只有我们这个宿舍是这样,打闹起哄穿着鞋跳上跳下都随心所欲,好些个不文明让我们不管白天发生了什么晚上睡前还是能乐呵一阵。有的同学还在睡下后用脏话骂白天打了他的老师,接着有同学就回忆起自己的一段经历也添油加醋的骂,大伙也都你一言我一语,不过声音不敢大高。大家都担心被查夜的老师听到。不过每晚睡下后在黑暗中的闲聊对我们来说是最惬意的,也是最舒适的。我的这个好伙伴会在其它同学闲聊时一个人钻到被窝啃食他的干馍片,他家应该条件不错,每个星期的干粮能吃至星期五,我的干粮一般星期三早饭后就没了,同学们在吃这方面都是很自私的,不过我慢慢习惯了,他可能还不习惯提前断了干粮。

因为有一天中午他好像被人欺负了一样闷闷不乐,不过我没有注意到,后来他把我叫到个比较背的地方,我刚觉察到他受了委屈,他告诉我他们班一个跑校的同学可坏了,和他炸金花给他发了三张K给自己发了三张A,赢了他可多干馍,最后我这位好伙伴气忿地说:他也不怕吃的撑死,我吿他这明显就有诈,他又显得无奈了,之后又说碰上这样的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我接着又说躲开点不就没事了。这个好伙伴一下变的激动了,好像回忆起了某件更恼火的往事,“躲---你能躲开”他睁大眼睛看着我,接着又说“他就坐在我的前面,”停顿了下又带着怨气地说“班主任瞎眼了,没把他弄到最后一排还让他坐在了倒数第三排。”我又接过话说:他个子那样小坐最后就太不好了。我这个好伙伴又说了:你不知道,他就像只老鼠,没有一节课能安安稳稳坐下来,有次上政治课他不知道在桌子下干什么,政治老师正在黑板上写着字,他桌子下边的木板连书本文具盒什么的都掉地上了,前面的学生听到这一声巨响都回过头来看我们这里了,政治老师也停下了站在讲台上看我们这了,你知道他怎么做。我这个好伙伴不说了之后气不打一处来更气忿地说到:他也回过头来看,还装得和其它回头的表情一样样的,你说他就一天想的害人,我这怎么躲呢?我听的也很气忿接着告他:你也回过头去。这个好伙伴没说什么看了我一会很气馁地说“没办法不说了,”之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珠子一转,一脸鬼鬼祟祟的表情偷偷地告我说“今晚咱们到河对岸那家园子里偷桃去吧!”我一点都没犹豫,马上就答应了。

当时他的话好像一块小石头投进了我思想的这一潭死水一样,瞬间涟漪层层。我甚至觉得这才是我真正的搭档,学习不好也不爱学习,但对于干这样的事自己一下觉的自己又向往又是能手。这个好伙伴也为我的爽快答应投来了赞许的目光,之后我俩各自美美地藏起秘密分开了,又各自重复着每天像犁壕的黄牛一样的独自行走进教室,滥竽充数地等到下课大脑空空地再走出教室。

难熬的时间还是慢慢地在往前移,大阳在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已经移到了山头的上边,接下来应该往下慢慢落了吧。第二节课后我们就等着吃晚饭然后上晚自习,这个时间段有很长时间,我们可以尽情地玩耍,甚至忘记了大喇叭那厌烦的歌声,记得当时我们也没有什么可以玩的,操场上有二个木制蓝球架子,时常空无一人,不清楚体育老师会不会玩蓝球,我们是没有一个人会玩这,不过我们男同学都会顶拐,我们在一段时间里玩顶拐玩的起劲又热情最后被我们的那个女校长给制止了,说我们多大了还玩这,最后这个最宝贵的时间段我们男同学里好多同学开始了偷偷打牌一直到毕业。围观的同学也一直围观至毕业。其它同学们做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这里是个非常无聊的地方,感觉要不尽情地玩,那刺耳的音乐都在蚕食你的生命。

晚饭后夕阳像母亲一样慈祥地望着吃过饭的我们,既欣慰又怆然。女校长穿着尖皮鞋一本正经地从平房东边的一角走来,又从两幢平房中间的过道拐进去。随后历史老师也从那里出来匆匆地走进过道,其它老师也陆陆续续的出现。躲在教室后的小商贩在这个点生意应该是一天中最好的,一些在老师眼里除学习不好还捣蛋的同学围着赊点零食,也有腼腆的女同学直直的走上去买一根二毛的蜡烛后掉头走开。再就是凑热闹的潜在的赊帐客户。此时教室楼已进入黄昏前大山的一片阴影中,河对面大石崖下的那户人家在一片暗青色的幽静中升起了袅袅炊烟,房前不大的一片平地边上堆着一堆发黑的柴禾,前面摆有两个翁,一条小路从房前的空地斜着穿过两行用石头或石板垒砌的梯田伸进下面的果园,梯田里面的菜畦正葱葱郁郁的如两条绿色的绸带,几只鸡还在篱笆旁悠闲着最后的寻寻觅觅,篱笆外芳草齐齐石头隐约,悠悠流水蜿蜒漫过青石激起一排小小浪花。我和我的好伙伴假装无事地坐河这边的杨树林下,看着对面,好伙伴告诉我果园里有二棵桃树,用言语大概地告诉了一下我方位,很快我们俩走出树林走上空无一人的操场,走近教室开始了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放学后,跑家的同学们走上了回家的路有老师也夹杂在其中黑压压一片在满天星宿下朝前漂去,住校的同学们陆陆续续都进了各自的宿舍,北面第一排窑洞里都亮起了昏黄的烛光,有匆匆的黑影还有从外面经过,我们宿舍的人员一般都是很快都到齐了,可能都不爱学习吧,同样都比较好动贪玩,在查夜老师还未开始查夜前大家先要好好的热闹一翻,当感觉查夜老师回家了,又有同学重新燃起蜡烛玩起牌,还有同学抱被子到门前乒乓球案台上睡去了,我和我这个好伙伴在黑暗中也找时机准备出发,

我俩相继走出一点微弱烛光的窑洞,走进繁星满天的黑暗中,我们没有直接穿过操场,我们经过我们的教室,绕过厕所沿着操场边上的草坡走进杨树林。黑洞洞的周围没有一点声响,我俩停下了,对面房屋的灯还亮着,窗纸上洇着柔和的黄光,上面黑黢黢的大山如同一只巨兽威严地警觉着,好伙伴怀疑地说到:怎么还没睡,咱俩等等吧。我没有答话,我俩坐在了杨树林下的杂草上,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黑暗淹没了天地,星星在黑暗中静静地瞅着这个世界,河水在黑暗中欢笑着前行,杨树林在黑暗中越发的威武挺拔,我仰面躺在杂草上,看着黑魁魁的树梢,还有树梢外的深邃宇宙,感受着周围的凉爽,听着自己均匀的呼吸,我的思想出现了同样的这样一副场景,我想起了小学时一个暑假的一个晚上,我和一个小学同学想尽办法摸进一片西瓜地里,我们偷到了四颗西瓜,在土豆地里我们胡乱地消受了我们偷来的西瓜,我俩仰天躺在土豆苗上用袖口擦着腮帮子,看着满天繁星,不多地聊了两句,直到觉得无聊了我俩起身了,他回他老爷家,我到我爷爷家,想到这我又想起了母亲,现在我认为是因为当时我让母亲失望了,她才动怒要打我,母亲其实没有想要赶走我,只是我为了不被挨打跑的太快了,最后只好厚着脸皮去爷爷家,我开始觉得有点惭愧了,可这一点点惭愧让我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境遇,学习不好,所有老师都看自己不顺眼,除音乐老师与美术老师没有打过自己,剩下各科老师都狠狠地打过自己,想到每次和家里要女校长收的各种费用的情景,自己觉得自己成了女校长的同党在无耻地压榨父母,父母应该不要让自己再上学了,这样对我也好对家人也好,这样就没有欺骗了。我开始心酸了,我看到一颗流星从森然的树梢外划过去,我记得父亲说过:天上落一颗星星,地上死一个人。我望着浩瀚的宇宙,好一阵子我大脑一片空洞,我的心开始变的一片平静。“好了行动吧!”好伙伴边说边站了起来,

“要不再等会吧”

“怎么了”

“可能人家还没睡着”

“熄灯了就一会了”

我与好伙伴轻声的说完摸黑下了坡过了河,轻轻的跨过矮篱笆,踅摸到一颗奓开的毛桃树下,我俩把上衣用裤带系在裤子里,把轻轻摘下的毛桃放在里面。为了不被其它同学发现,我俩没把桃带回宿舍,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一口气全都吃了,把桃胡扔到河里,这样觉得就更安全也更放心了。

夜一片宁静,空气一片清凉,万物都熟睡了,星星也乏了,我俩从紧张清醒中回到宿舍,同学们也都睡了,黑洞洞的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当舒舒服服进了被窝我开始觉得上身发痒了,我清楚这就是偷桃的代价,只因为成功我还是美美地睡过去了。

很快三年初中就要毕业了,三年下来二个班从最初的一百二三学生到现在不足七十了,参加中考的可能只有二十多位好学生了。比如像我这样各科一窍不通还等着领毕业证的同学马上就要提前放假了,不过我们也没有觉得不光彩,我们觉得这很正常,第一因为我们是大部分,第二参加中考的小部分在我们前二届也没有一个能考上高中,第三能考三百八九分的也就一二个离录取分数线还差六七十分。第四我们这群笨蛋同学觉得这群厉害老师也可能考不上。我们在快要提前回家的这几天都很兴奋,好像提前享受自由的前奏了。

星期日晚自习我们每个人都交了五元人民币还有自带的炒瓜子,这是为我们自己办毕业典礼筹备的,这个星期是我们在这里的最后一个星期。这个星期我们会拿到属于我们的毕业证,上面有老师虚假的好评,有各科八九十分的假成绩,还有防伪的钢印。我们为毕业典礼买了些糖果还有彩色的小气球,毕业典礼定在了星期二的晚自习,这天下午大家兴奋地开始忙碌起来,女同学在黑板上用彩色粉笔画了一些简单的毕业图画,边上挂上了彩色气球,男同学们把桌子沿教室四周围成一圈中间留出一片空地。在每张桌面上都放上了瓜子和糖果,当一切准备就续,大家都热热闹闹地吃着瓜子等校长班主任还有老师们来参加大家的毕业典礼了,同学们觉得有大人物这个典礼就像那么一回事了,可能三年中就此刻同学们开始期望这些老师们能早点到场了。不过他们还是姗姗来迟,他们从进门到入坐就是一道优雅的风景线,同学报以热烈的掌声。接下来就是我们这群学生们编排的一些小节目了,基本上就是唱歌,猜迷,讲故事了,这些对我并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桌子上的瓜子糖果。我可以说长了那么大第一次眼前有那么多糖果让我吃。正当我嘴里放着两个糖低着头专心地嗑瓜子的中途,被女校长高声的一嗓子抬起了头,女校长己经站在了讲台上,手里拿着一支白色粉笔,举过肩膀像魔术师一样神气又神秘,随后女校长说:“只能用两个字表答”话音刚落很快回身在黑板上用了很大的力气写下了“惆怅”两个字。由于力气过大和写的太快粉笔一下断掉一截后女校长好像用的力更大了在怅字的最后一捺上好像都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刷的画了老长。“惆怅”女校长利索地脱口而出。感觉很是气派,用她站在国旗杆下能压住一片气焰的目光注视着明天就要离开这所学校的大部分学生和留下准备参加中考的少部分学生。这些与我没什么关系,我又吃我的瓜子了。不过这是我三年学到的最后两个字,初中的记忆也差不多就停在了这里,停在了这两个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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