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马上回去。”说着,西锐回头很尴尬地看一眼站在面前的小芬,他小声地:“我去一下就回来。”
那时,西锐似乎刚懂什么是男女关系。于是,他胆怯地走过去,很爱意地想和她小声说一句话,没想到却让小芬用拉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用嘴轻轻地吻一下,并发出啪的一声响。
此时,西锐惊慌了,他羞涩地赶紧捂住脸,跑回家里的上屋。然而,从他离开那一刻,就听到身后传来小芬浪笑声:呵呵…呵呵……
这时,在西锐智若心灵的内心世界里,他还没有足够的人生经历,去应对这突如其来凶猛爱情的强袭。在这一刻,小芬亲情已让他不再会去想象这位他曾喜欢过的小芬姐姐啊!这一刻,她怎么会如此大胆、激情地去触碰他感情的底线?然而,当时在西锐的精神世界里,有关男女爱情,该是一件多么富裕美好梦幻的精神世界啊!
如今,在现实男女龌蹉无耻的无悔情孽面前,他在小芬的身上是重来没敢想过的。在这方面,真是这样的话,现在西锐也仅能算个小白,这个方面,他人生的阅历还是太少了。
刚刚小芬对他狂热的强吻,已经让他感到很惊愕了,他不敢相信这位平素严谨、懦弱、担小的小芬,会如此超人的野性。在他印象里,始终是男人追女人的世界,现在一切都反过来了……
想到这儿,就连西锐自己都搞不清楚他下一步自己该怎么走。不过,在他与小芬这件事情上,西锐还是很享受他们之间的这段黏在一起日子的。
当时,小芬在西锐心目中,既被小芬漂亮外表深深吸引着,又被小芬温文尔雅,笑而不语的个性牵动。那时,西锐经常喜欢看小说,在小说里他刚接触‘深邃’这个词,这个词用来表明其深奥,高深莫测。
如若用来形容女孩子的目光,更多是为了表明女孩子的目光是深不可测。当时,用‘深邃’来形容小芬的气质,是更为贴切,很合适她的。
少顷,西锐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地从上屋走回来,他佯装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地面带微笑地来到小芬面前,他小声告诉小芬说:“我妈找我有事儿,你能再等一会儿我吗!我马上和我妈商量一下就来?”
小芬一步跨上前,她一把拉住西锐的手,有点不舍地:“你快点回来,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少顷,西锐很快回到家里院子内,他一个人匆匆地走进来。门外,小芬原地站在们外,却露半个脸在朝院子里张望。
此时,西锐家的窗外,从屋里煤油灯光从贴着白纸窗上照了过来,能从白纸上印出人影,就知道屋里的人正在煤油灯前来回地晃动……
这时,从屋里传来一阵阵很不协和的对话声音。
西锐母亲声音:“……西锐,你一个小小年纪,怎么和一个大你那么多的姑娘会整到一起?你是这么想的?”
西锐:“妈!你不能这么背地里说她好不?小芬,她可个好姐姐呀!”
西锐母亲:“西锐,你不要骗妈妈啦!你们是姐弟关系吗?我从一个女人的眼神里就能看出,她已经喜欢上你了!西锐啊!你可不能做那些伤风败俗的缺德事儿呀!”
西锐:“妈妈,你是不知道,我是真心喜欢小芬的!”
“人家现在还是个黄花闺女,你要是粘到手里,你可怎么办啊!”西锐母亲:“我们家当务之急就是赶紧究竟回阳城。根本没有那个闲心事去考虑什么你和小芬的事儿。你才多大?你要了她,她以后可怎么办?这些,西锐都想过没有,一个大你好几岁的姑娘,又是个没户口,没工作的人,你们今后去喝西北风啊!”
窗外,小芬已经站在他们家窗底下,屋里刚刚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小芬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地转身离开了。
屋里,屋外小芬刚刚走路时,碰到地上铁器的叮咚声,一下子惊动屋里的西锐和母亲。
西锐责怪母亲地:“是小芬。哎呀!都是你呀!妈妈。”说完,他推门追了出去。
这时,屋外已经早就没有小芬身影了。
西锐家门口,从上屋跑出来的西锐,开始在四处寻找小芬,他边跑边喊:“小芬,小芬!小芬!”
村南小土路上,一辆汽车灯光从村西头开过来。又从这儿朝东面急驶而去。这时,西锐从路一侧走过来。
西山邵家院里,西锐从里面走出来。此时,他正在寻找小芬……
邵家门口,小芬的父亲从自家院子里走出来。他望着刚刚出去的西锐背影,垂头丧气地一个人在摇头叹息……
晚上,西锐还是没有找到小芬,他又去了小芬的家,这次她的家门是紧闭的。
现在,只有那支小黄狗和他吱吱地叫着跟着走……
小芬到哪里去?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她难道生他气吗?现在他们家怎么了?
西锐想到这里,于是才垂头丧气地往回家走去。
他们家门口,西锐母亲站在门前,焦急地等待着儿子回来。
次日,天刚刚亮,西锐来到村北头靠西边小芬家门口,在他走到门口,那支小黄狗远远地跑了过来嗷嗷地叫起来。
这时,从屋里走出小芬父亲,他走过来,小声告诉他说:“小芬和她三姐两人昨天晚上就坐车去县城了。”
西锐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要得上几天吧!”
几天后,有一天,在西锐放学回家时,他在街上碰到小芬三姐回来了。西锐问:“三姐,小芬回来没有?”
此时,小芬三姐对他态度已经开始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她看一眼他,什么活都没说的转身离去,尽管你西锐再说什么话,她都不欲与理睬。
几天之后,小芬家里仍然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从此,小芬向人间蒸发了一样,她再也没有在西山村里出现。西锐自从他们分手之后,就再没见到小芬。
等到后来,西锐还是去她家几次,听她三姐说:她们家小芬去省城串门去了。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就这样,突然在前几天,小芬通过武哥给偷偷送给西锐一张纸条,上面这样写着:
西锐!
我现在很想你!那天晚上,你母亲和你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为不伤害你的感情,我还是决定和你暂时分手!
那天,我是在准备与你话别,我要去我家县城里一个亲属家去做点事儿。我想告诉你的。现在来看,还是你母亲说得对,我们不能在一起,我比你大得那么多,我应该是你姐姐呀!这样我们是不能有我们想要的那种爱啊!
西锐,现在你死了这个心吧!
过几天,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请你不要再来找我!多保重!
小芬
1973年7月8日
白天,西锐在接到小芬信时,他许久都没平静下来,从武哥那里才得知这封信是小芬邮给在大队部的武哥,又由武哥转交给西锐。西锐知道,他们这里大都是亲套亲的关系,至于武哥和小芬家什么关系,他不想再问下去,他也不想知道这些情况。
晚上,母亲突然给他煮了三个荷包蛋,西锐先是一愣,接着他自己都笑了,他一看日历,今天正好是他阴历十五岁生日。那时,在他们家里,小孩子根本不给过生日,即便是过生日,也是他父亲偷偷地给他买几个彩色气球啦?就算是给他过生日了。
如今,小芬的突然离去,让他隐约地预感到有种凶多吉少的感觉。小芬的这次忽然离开应该多多少少与西锐本人有关系的。
等到后来,从小芬三姐那里才慢慢得知,小芬这次离家出走是他们家的一个无奈之举。别看小芬已经四个快二十岁的姑娘,她的心境是个并不成熟叛逆者的心态。当时,西锐是冲动性喜欢上她,那是男孩对异性的一种新鲜感,没想到小芬也是个怪物,她更喜欢西锐。为此,她们家里可没少为她在这件事儿抄心,托人给她四处介绍男朋友,小芬就是不看。她偏偏喜欢西锐这小子,那西锐还是个孩子,怎么能行呢?
现在邵家人没办法,只能先小芬送去县里她大姨家去住上几天,再走一走,到外面见见世面,遇到有合适的人,再想办法给她嫁了。
晚上,躺在床上的西锐,是怎么都睡不着觉了,他想起小芬给他的来信?想到那天晚上小芬说什么都要让他回来,说有话想要和他说!当西锐一想起这里时,他就后悔,这一后悔,他就开始失眠的睡不着觉了。
此时,西锐对小芬离去,开始思念起来。此时,想着,想着,他的眼泪慢慢地掉下来了。这个夜晚,西锐在用自折的方式折磨着自己。应该,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为女人去失眠,哭泣、未眠……
第二天,在吃早饭时,母亲走过来,在他面前仔细地端详一下,然后很严肃地说:“男子汉,怎能这么没出息呀!就为一个姑娘,你能这样吗?将来,你长大了,你还能干什么大事儿啦!”
餐桌上,西锐理亏地摇摇头,他默然地坐在桌前没动表现出任何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