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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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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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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的小芬连载

开始,西锐家刚搬来时,因为他对这里的人文情况不熟悉,只能强忍着,不敢轻易一个人冒昧地出去阻止这些小孩的胡作非为。直到一个月以后,当西锐正式进入他们这里所管辖的附近小学上学的时候,西锐才很快就结识了那些每天晚上参与用弹弓子朝他家玻璃上射石子的那群小孩,及他们哥哥,在与他们正确沟通后,他家的北窗从此在不被当做标靶来进行射击了。从此,他们家的恐惧日子彻底结束了。

慢慢的,西锐家在这里住久以后,就有人开始对他们家现在居住的这座‘小吊楼’,进行有各种各样的说法。说得最多就是在这场‘运动’之前,这里曾经是一座大音乐教室,是一个近乎于半开放的学校音乐排练场。听说当年这里专门排练当时最盛行的样板戏,舞剧和话剧。那个当时,这里每天晚上,聚集看热闹的人满为患;还有人说,他们家住的这里,曾经在过去是个大托儿所;而更有甚者则说,他们听老人讲,在日本占领时期,他们这里原来是一个医院,他们家居住的这栋房子,是医院的太平间……

那时,关于西锐他们家居住的这栋‘小吊楼’的话题很多,说什么话的人都有。开始,西锐是挺走心的,慢慢,时间一久,说什么话的人都有。这样,西锐就有些习惯,也就什么都不想了。你想,那时他想有什么用?能改变一切吗?现在他不住,他能上那儿住?谁能给他们家分房子?

等到西锐家搬到‘小吊楼’住以后,父亲的学校就不再给他们家北面窗户安玻璃了。这件事情从当时看,是件学校做的绝对不合理的事情。当时,必定这房子是学校的,从公务财产讲,这么做人恐怕也是不对的。但是,考虑那时社会混乱的情况,就是装上玻璃也很快就会被社会那些坏人给打碎的。确实,那时的人们都闲着没有什么事儿,就是大人没事时,也要手刺挠地要打两下的。

然而,在这个东北一年四季有近一半的气候是在冬天漫长的日子里度过。因此在西锐家这座‘小吊楼’里,夏季还好说,只要气候不冷,人还好过。可等到冬季一来,他们家就麻烦了,他们家的整个房间就像‘透风楼’一样,天一冷,那都透风。特别是寒冬一到,风雪夹着西北风一刮,刺骨寒风,加上迅速的降温,低温能把他们家的水缸都能快速给冻裂。

那时,他们家夜里的温度零在下三十多度,室内温度就要在零下二十六七度。每天,他们家的人就是在冰冷的世界生活。

当时,每天早晨,只要西锐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开始,他的速度就要极快,完全是一副军事化动作的军人,穿衣服前后只需两三分钟就能穿完。否则,你只要动作一缓慢,搞不好你就会身体被冻感冒。那时,他们家的水缸每天只要有人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被冻得严实实的水缸表面,拿来菜刀或其它利器给打破上面冰层。要不然,他们家早晨的做饭饮用水就要去离他们家挺远的学校里面去打水。

刚开始,他们家搬到这里住时,在冬天,只要一遇到寒流来袭,疯狂的西北风要说刮起来时,屋里就开始刮小风,冷得你实在没有办法,西锐父亲就会找来他们学校学生废弃的桌椅木板来遮挡一下他家外面刮进来的寒风。

总之,那时,在西锐他们家的‘小吊楼’冬天一到了,他们家就完全处于一种战备状况。无论如何,寒冷的冬天,在对西锐一家人的‘小吊楼’来说,严寒总是怀有一种有恃无恐的无奈。这样日子,开始是这样,等到后来,就成他们家年年月月如此的一种习惯了。

那时,不知道是当时的气候冷?还是‘小吊楼’不保温?进到他们家房间里会总让你感觉到处都漏着冷风,这就有时候,是不得不让西锐会联想起他听别人所说的,他们家这里曾经是日本医院里‘太平间’的事情?

有时候,当夜里寒冷的北风呼呼啸的时,躺在床上西锐,在他睡不着觉的时候,就让他突发奇想地会联想到他们家这里就是‘太平间’的真实体验,他很想感受一下一个尸体躺在这里冰冷的停尸案上的感觉是什么?

等到西锐的感受与真实想象中的情况毫无两样的时候,西锐对有关这里是‘太平间’的说法的真实性不再怀疑了。因为,那时这里只是他一个人,假如并排躺上几个‘尸体’而且一个挨着一个,那就是‘太平间’了。从那时‘小吊楼’里的温度来看,是绝对符合人们所说的‘太平间’这个事儿了。

那时,在西锐家里,他只记得在寒冷的冬天,他们家的‘小吊楼’在每年的冬天一到,他们家里洗衣服就是个问题,当时他们家的衣服不是太阳给晒干的,而是新洗的衣服要先冻干,再去风吹,晒干。在他们家,每一次洗衣服,是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把这批衣服给慢慢晒干的。

然而,就这么个‘小吊楼’,却让西锐家人,实实在在过着让他们家人既过得很辛苦又西锐过得挺有乐趣的五年多。可是,就是在西锐中学将要毕业的前夕,父亲的学校又分得给他们家一套三十几平方米的教师宿舍。

虽说这里的房间小了一点,但是这里再也没有冬天那种寒冷给他个人带来了那种无穷的乐趣了。

当时,西锐父亲能够分得一套教师宿舍,对于他们家人来说,已经感到心满意足了。可是,在学校‘小吊楼’的那段日子,还是让西锐念念不忘的。必定,这里是他人生成长的最关键时期,在这里,西锐度过他从一个瘦小、单纯、幼稚的孩子,慢慢成长为一个有志向的青年。应该说,这个‘小吊楼’对西锐的人生是有一定意义的。虽然,他在当时没能如愿考取一所名牌大学?不过,西锐在中学这段人生经历,就已经显露出他具有足够对社会的认知力,来应对今后他的未来人生了。

现在,每当西锐一想代这些事儿的时候,他会有种莫名其妙的满足。这样,他又突然想起他们家在刚刚搬回阳城三个月以后,发生的一件事儿。

这是,他们家搬回阳城那年的春节前,他们家下乡时的中学他父亲教过的男同学——叫李胜,也是西锐的同学(李胜比西锐大两届)来到阳城,就住在他们家里。过去,在学校时,李胜是父亲班里的班长,自然他和他父亲的关系要比一般同学要好很多。于是,晚饭后,他们两人在谈话,西锐就躲到别的屋里看闲书,他是从不干涉父亲与来人交谈的。虽说他们过去在公社中学时,已经认识了,那也只是互相点头认识一下而已。

三天过后,李胜在办完事儿后,父亲让西锐陪着李胜到他们家附近街上,买上一点年货后,便急着要赶回去准备回家过年。然而,在李胜走的那天,父亲单位因为有事儿,他不能送李胜上车,就让西锐去送李胜到火车站,顺便再给他买张回去的火车票。

那天,在火车站的站台上,李胜在上车前,他愣愣地望着西锐问道:“你认识邵小芬吗?”

西锐很吃惊地看着对方,慢慢点点头。

说着,李胜从衣兜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西锐,说:“哎!这是她给你信。哎!你给她写过信了?”

西锐疑惑地点点头?此刻,他在等着对方的回答。

“其实,小芬,我们是同学。”李胜说道:“我这次来,完全是她让我来找你的。”

此时,西锐正吃惊地看着对方,在摇头……

“她说……你们之久已经不可能了。我见到她了,小芬就要当妈妈了!”李胜说道:“小芬,知道我是你爸学生。她通过别人就找到我了,我听她说,在你们家搬走的那一天,她回去西山了?那天,她没敢去你家看你,在她们家房顶上默默地看着你家的车走啊!”

“啊!原来是这样!”西锐恍然大悟一惊,眼泪止开始不住地往下留淌。

这时,在西锐的眼前一下让他联想起他家搬走那天在西山脚下,一个穿着粉红色上衣女孩奔跑的身影。

其实,那天根本就不是他人的幻觉,一切是真的。等西锐在想到这儿时,他旁若无人地大声喊道:“啊!都是我错呀!小芬!小芬!”

站台里,过往的行人都在回头吃惊地望着西锐,都露出发愣、发呆的不解……

西锐在送李胜后,一个人晃晃悠悠走出火车站大厅门口。路边,他停下脚步,忽然想起刚刚李胜给他的那封信,于是,他打开信封,仔细一看,他愣了,一张信纸上,歪歪曲曲地只写几个字:

西锐,你好啊!

信纸的落款,什么文字都没有。

那天晚上,在西锐接到小芳信件后,他又开始失眠了。

两天以后,西锐来的他父亲的办公室里,他用学校电话第一次给他曾经下乡的那个大队打过去一个电话。正巧,接电话的是马哥,他们兴奋地在一起聊了很多的话题。其中,他们是少不了要聊些关于小芬的事情。

马哥告诉他说,小芳和那个矿工结婚不久,她男人在一次井下瓦斯泄漏事故中,不幸遇难。现在她身边只留下一个女儿,在西山村她母亲家照看着呢!

听到这例,西锐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自从西锐离开西山村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邵小芳。

诚然,多少年后,在九十年代初,西锐工作、成家、有孩子以后,有一天,他走在街上,忽然听到一首《小芳》的歌正在大街上播放时,让他听到后,开始心潮澎湃地想起自己曾经也有过的邵小芳……

……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长得好看又善良。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辫子粗又长。

在回城之前的那个晚上

……

如今,有关西锐与邵小芳的事儿已经过去多少年了。但是,在西锐的心中,那个曾经的西山脚下,一位身穿着粉红色套裙的小芬,头上扎着一根粗壮辫子的大大的眼睛姑娘正在朝着前方眺望着,从她天真、单纯目光中,透漏出一种少女特有的清纯、浪漫……

现在,有关邵小芳的消息越来越少,有人说她后来的生活就在阳城近郊定居了,听说她的日子过得挺好的。

还有人说:小芬已经不再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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