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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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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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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艰难连载

初一上午,从阳城开来的列车正在快速向冰海方向‘咕咚咕咚’地快速行驶而来。

车厢里,列车的车速突然咣当一声开始变得缓慢起来了。此时,坐在靠近车窗的西锐,正望着车窗外面一片片白雪皑皑和开始渐渐露着压着厚厚白雪的楼房和住宅城镇的街道。

这时,西锐忽然意识到他们的列车大概快要进入车站了。

西锐抬头问他父亲:“哎!爸,我们车快到了吧!”

父亲:“赶紧准备一下,我们这就下车。”

西锐听父亲的话,便马上站起身,准备同父亲一起下车。

少顷,列车在“新世”火车站停下。

“新世”火车站外,天空零零星星地飘着雪花。

广场上,西锐跟着他父亲身后,急匆匆地直奔附近县长途汽车站跑去。

从新世县城到姑姑家的大沟车站,正常坐长途客车好天气需要三个半小时才能到达,今天这个天气恐怕要四五个小时才能到达。他们听西锐姑姑说:在他们这儿,每天只有一班次客车去他们大沟村。

陈达天边走边督促道:“咱们赶紧走!去你姑姑家大沟的车,就中午十一点半这么一趟班车,他们是风雨不误。今天,我们一旦买不着车票,就没别的车了。那样,我们就要在这儿住上一宿了,想要去你姑姑家只等每天了。我们得赶紧去买票啊!”

那时,所有长途汽车都一样,是重来没有过年过节加车加班次的。今天是大年初一,这里长途客车肯定会人满为患的。另外,他们这里的客车大多是短体型中型客车,座位只有二十几个座位,最多车里只能一次性载四十多个乘客。

那天,正好赶上昨天晚下过一场十几年未愈的大雪,今天一大早,天气开始突降气温,温度降至零下二十七八度以下。虽然上午是个晴天,严寒加上呼啸的西北风还是压过阳光下的一丝丝温暖,让雪后的天气变的更加寒冷

客车站后院,停车场上,覆盖着大雪。由于这里温度低,停在停车位上待发客车,正在做出车前的烘车准备。此刻,院子里每一台车上,司机都坐在车里正在给他们车在加油轰油门。整个停车场发出有节奏的哄哄响声……

后院,西锐正好穿上鞋,在朝3号检票口跑去。

少顷,等西锐跑到3号检票口时,等待上车的客人已经把出口堵上了。

这时,从人群外突然走过来一位穿军大衣的中年女人,她说话语音略带男人声调地边喊,边让客人要排好队,依次上车……

女工作人员高声喊道:“请大家不要乱挤,先让一让,大伙按顺序上车,不要再挤了!”

突然,西锐从侧门一步走过来,他朝父亲一头,陈达天心领神会地冲上前,一把拉住西锐的手,并从他的身后贴车门的一侧,使劲地把他推上去。

车上,西锐上车后,发现车的座位已经坐满客人。于是,西锐只好和刚刚上来的父亲找一个靠近后面空闲的位子站好。

父亲气喘吁吁地自语:“骂的!没想到,大过节的,人还这么多啊!”

“大家一样,都是平时没有时间串门,只能借节日休息时间出来窜窜门,走一走!”

父亲:“嘿呀!这人都是怎么了?不好好在家过年,却要偏偏出来找罪遭。”

西锐:“呵呵!我们不是一样吗!大雪天在到处乱跑。”

少顷,等西锐和父亲站稳后,中间过道的人是愈来愈多起来。而上车的客人,都穿着黑,蓝色上衣的当地农民兄弟。

过一会儿,长途汽车站后院的那辆开往大沟方向的红色客车开始启动,发车。

县城的郊区,那辆红色客车正向城外公路上行驶。

郊外,大雪覆盖的公路上,那辆红色客车正在加速行驶。

车内,驾驶员方向盘下面的仪表盘上,设备极为简陋,没有时钟,没有音响和暖风,十分简单而适用。

车厢里,乘客互相紧挨在一起,彼此相依着在一起,他们的体温度和呼吸热量在相互以此来取暖。

这时,车窗玻璃已被冰霜封挡得严严实实,已与外界隔绝了。

阳光下,空旷山野,是山峦起伏,叠嶂重重。

此时,山坡与公路被笼罩在一片片白雪之中。由于,天气温度太低、寒风、阳光、积雪,使这里的整个世界变成一片银色的雪的世界。

远处,一团团雪粒正在随风飘起,在平坦雪面上在上下跳动,舞动……

车内,西锐从布满冰花的车窗玻璃上,隐约地从融化的车窗上看到外面一点雪景,这让他忽然不禁又想起他年事已高的奶奶了……

这一年,正是西锐奶奶的八十大寿,按照中国传统习俗,他们家人要给奶奶办个很体面的八十祝寿。但是,当时受极左思想的束缚,在七十年代受封资修的英雄,是没有人敢公开去给老人专门祝寿。在这种政治背景下,是没有谁敢给老人祝寿的。那时,轻者单位来内部批评一下,写个检讨;重者会给你扣上搞封建迷信的资本主义路线的这顶帽子。像西锐家的成分高,是往往更容易让人怀疑你们是否有反把倒算的嫌疑?也就是说,很容易去与当时电影《闪闪红星》里的一段台词:“我胡汉三又回来?”的想法,是有之过而无不及的。

那时,整个国家的经济都处于十分困乏时期,温饱成为当时每个家庭亟待解决的问题。西锐奶奶能活到八十岁,与今天长寿老人相比较,就如今天百岁老人是一样的,是件很难得的一件事儿。

当年,西锐父亲在陈家同辈当中排行老大,西锐是独子。在当年,西锐是陈家绝对的宝贝,是他们陈家的根。那个当时,思想保守的奶奶最想见两个人,就是西锐和他父亲了。因此在这个新年里,西锐和他父亲能亲自来看望老人,是一件比什么都高兴的事儿,也是老太太心里一大愿望。

其实,西锐和父亲能匆忙到这儿来看望奶奶,原因是父亲私底下听姑姑在告诉他的,说老妈现在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的极速衰退了。特别是近半年来,老太太的身体是每况愈下得很厉害,姑姑希望哥哥能在春节期间来她们这里看一看老妈!

那时,父亲身边的事情如果能发展得能让他再有一点闲心的话,父亲都会早早地来看望他妈妈的。只是因为这些年来频频的各种政治运动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却着实地让他没有一点这方面心情的。这不,他们家刚刚从农村回阳城,这让西锐父亲一直为儿子今后个人前途发展的担忧,才刚有点略有底数。才赶来看望母亲一下的。

此时,远处的荒山野岭,天空灰蒙蒙与白雪皑皑的大地已经浑然一体地变成了整个银白色的世界。

郊外山路上,那辆红色客车正在艰难地行驶在山岭上。此刻,客车的发动机,正在嗷嗷地发出的沉闷地哄哄……鸣叫声,传得很远,很远的……

车内,已经拥挤不堪的乘客们,并没有互相嫌弃、埋怨、仇视的意识,相反,每个人脸上都堆满笑容,他们小声地在私底下嘀咕,说笑。

这时,忽然有人在车里大声地开始起哄了,并又斗起嘴来了。

此时,站在前面的乘客甲,回头望着中间乘客乙和他那漂亮的新媳妇,在用挑逗的口气大声喊道:“……哎!顺子,您这是要上哪去呀?你大年初一的,你不在家里待着?这又是要去哪儿?”

“你问我上哪去啊?哎!还不是去老丈人家去看老丈人吗!”

“顺子,好像你说的不对吧!”乘客甲有意地:“老弟啊!你不是前两天就去过一次了吗!怎么,你现在还要去呀?”

乘客乙被乘客甲的一问忽然愣一下,马上反映过来了,急忙回话道:“大哥,你这……啊!哈哈!我这个人呐,不是吗!我老丈人太多了吗!”说着,乘客乙赶紧低头朝站在他身边的那位漂亮媳妇轻轻推她一下,而站在身边的新媳妇看到他这个举动,开始傻乎乎地在一个劲地嘿嘿笑起来……

“我可没有说错呀!”乘客甲很认真地:“哎!那天,可是你在亲自告诉我的啊!我可没有听错的啊!”

“嘿嘿!”乘客乙笑起来了。少顷,回头对身边媳妇小声说道:“哎!那天我不是去你家接你回来的那天吗?”

新媳妇抬起头,惊异地朝乘客乙点点头,又是嘿嘿一笑,并伸出手指在他脸上做个害羞动作。然后,媳妇才又笑了起来。

刚刚新媳妇的这一举动,马上引来他们旁边众人的一阵呵呵的嬉笑声……

这时,已经躲在车后半部分的西锐和父亲父子俩人,听到他们对话和笑声,在朝这他们边观望。等他们再回过脸时,他们互相看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嘿嘿一笑,了事。

父亲小声问西锐:“怎么样,你脚冷吗?”

“没事,我能挺得住。”西锐笑了,小声地:“哎!爸爸,你也累了吧?”

“没事的。我们就要快到了!”父亲看看手表,一笑说道:“再过半个小时,我们就能到你姑姑家的大沟站了。”

下午,天色灰蒙蒙的与白雪皑皑山路形成了一片白色的世界。这时,那辆红色客车已经爬到山顶上一条两山之间的山坳里的一条平坦路边,正在慢慢停下。

路边,车门打开,陈达天扶着已经腿脚麻木的西锐从车上慢慢走下来。少顷,已经下车的西锐,在他脚刚刚落地走路时,有点一瘸一拐的不能用力。

这时,已经先下车的陈达天,回身上前搂住了西锐的腰,他让儿子借助他的力量从车上一点点地走下来。

少顷,等他们下了车,那辆红色客车才重新启动,朝北面在继续开去。

路边,原地蹲下来的西锐,陈达天在为西锐慢慢脱下鞋,并用手在轻轻地为西锐揉一揉脚下。过一会儿,西锐才感觉脚底下略有知觉。于是,他赶紧穿上鞋,原地走上两圈,才与父亲准备他们一起上路。

等西锐站起来,看了看父亲,再看一眼天西边远处还没落山的太阳,问道:“爸,咱们快走吧!姑姑家离这儿没有多远了吧?”

“不远了。”说着,陈达天很认真地从衣袋里拿出他事先已经准备的笔记本,很认真地一个人先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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