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他们吃过晚饭之后,吴浩当晚并没有随大家去其它的房间里去玩耍,而是一个人假装他感冒,就躲到刚刚搬进来的宿舍里,一个人在屋里开始谋划着他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啦?
在那个他们刚刚到的夜晚里,人生地不熟的吴浩究竟是怎么在过度的。其实,那个夜晚,他是一夜都没有休息好。在他刚进屋,就一个人在他的房间里,开始久久地徘徊……直到夜很深,等到他刚想要去休息的时候,同屋的另外两个同学在半夜里才推门了进屋。等这两个同学进屋以后,说话、洗涮、折腾完后,他们才上床休息。
这样,把还未睡的吴浩给害得整个一个夜里他都没有休息好。午夜,吴浩在床上是辗转反侧地睡不着觉,他在暗自下决心第二天一定要马上离开炼厂,无论如何他都要离开这里。他在谋划先回阳城,在想办法回到冰海市。
其实,白天他们在到站下车的时候,吴浩看到火车站周围的情况,他已经有打算想离开这里的想法。当时,只是他刚到这里来,有许多的事情还都没来得及去问一问?就跟随着大家一起来到炼钢厂这里来了。
晚上,炼钢厂的负责同志邀请他们在一起吃个饭,算是为他们接风了。在他们吃饭时,吴浩在听到他们白晨书记与这里的临时负责——王凯的对话中,他注意听到明天一大早他们是要送白晨书记回阳城的消息,这才让他知道明天一早有趟经过这里开往阳城的一趟火车经过这里。于是,这个夜晚,他在走与不走的矛盾中纠结了一夜晚,都没有让他休息好。再加上他刚刚想要入睡时,同一宿舍的两个同学半夜的呼噜声,让他一直是无法入睡,直到第二天的天快要亮的时候,他才有空迷迷糊糊地睡上一会儿。
等到吴浩睁眼时,天已经大亮了。此时,吴浩同宿舍的另外两个同学早已不见人影了。这时,吴浩看了看手表,他想起什么了,立刻人就精神起来了。接着,他马上起身赶紧趁没有人开始简单地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后,走到门口,看看门外没有人在走动后,就悄悄一个人从房间里的窗户上跳出去,在从屋外的窗底下,低头快速朝附近的灌木林地里跑去。少顷,便沿着昨天来时经过的玉米地走到一条小路上,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沿着小路一口气跑到了西津火车站。
西津火车站的候车室里,他买完了去往阳城8点正火车票。当吴浩抬头看一眼车站门上面的石英钟的指针正指向6.56分,在距离8点发车时间还点太早。
于是,吴浩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忽然有点大功告成的胜利的喜悦。这时,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有一种很想要回宿舍休息一下再走的念头。但是,吴浩的理智又马上提醒他立刻给刚刚的想法予以否认了。现在,吴浩在想他好不容易地逃出来,总不能因为贪图一时的享乐而前功尽弃啊!现在,他的事情一旦被别人发现了,今后他想再走都恐怕是走不成的。
于是,吴浩赶紧在这里的车站小买店里买一点饼干,吃下去,就赶紧跑到附近的玉米地里躲藏起来了。
现在,吴浩最担心的是他自己的行踪会被一早来送白晨书记的同学们给发现。此时,他为自己的这次成功逃跑的顺利保险起见,他只能忍痛割爱地躲到玉米地里躲藏起来。
少顷,吴浩在玉米地里躲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他才听到远处火车要进站的铃声和汽笛的鸣叫声……
过一会儿,等火车进站时,时间到了7.53分。
忽然,从火车站的候车室的墙角处,露出惊慌失措的吴浩身影。只见他脸上出现一惊?
火车站对面的小广场上,停着一辆绿色的北京吉普车。这时,从车里走下来白晨书记、王凯和方中强。
等他们下车后,就赶紧朝火车站里面走去。
少顷,吴浩见他们进去后,只能自己赶紧先进去,趁人不备,就随着人流悄悄地进站的检票口。
此时,正当吴浩跑到车站的站台时,那列火车已经开始吹起了要发车的口哨声。少顷,火车一声汽笛的长鸣声,火车慢慢启动了。
这时,吴浩急急忙忙地从里面跑了过来,只见他在列车员的帮助下,是从列车尾部,吴浩才艰难地爬上东去的列车上。
当天下午,吴浩很顺利地抵达阳城。两天以后,吴浩坐上了从阳城开往冰海市的列车。下午,吴浩便很顺利,安全地回到自己的家里。
然而,让吴浩万万没想到的,就在他回家当天晚上,他的突然回家的举动非但没有让他父母感到有一丝的开心?相反,他的回家遭到他父母对他的一顿痛骂。
吴浩的父亲是个军人出生的老兵。他曾经参加过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的战争,当年曾驰骋沙场的一位老兵。当天晚上,老人在得知儿子是偷偷跑回来的,这让他是非常清楚儿子的行为意味着什么?逃兵,叛徒……
于是,当天晚上,老人气急败坏地直接骂吴浩是个没有出息的逃兵,一个叛徒。
第二天一早,吴浩父亲就拉着他一起去了他们冰海机械中专学校。他们到了学校里,吴浩父亲没有一点想要庇护自己孩子的意思。等到他们一到学校,吴浩的父亲就先给学校老师和白晨书记开始做自我检讨,赔礼道歉……现在,他就想让学校把他的儿子——吴浩给重新送回辽西炼钢厂去?
可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吴浩父亲想象的那么简单。在校方正在与炼钢厂电话联系期间,就在大家谁都不知道事情的最终将发生什么的时候,吴浩却假借去卫生间,便趁机一个人悄悄地逃跑了。
这件事情的突然发生,让吴浩的父亲在学校的面前是很没有脸面的。当时,校方对吴浩的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是很反感的。从这起事情发生以后,他们学校对吴浩这件事情的态度是非常反感和强硬的。等到后来,吴浩父亲再去找学校时,白晨书记便很直白地要求吴浩父亲要立刻把吴浩送回辽西北炼钢厂。否则,吴浩的工作,就只能按照区街道在家待业分配安置处理了。
半年以后,自从吴浩从炼钢厂乘火车出逃,他就待在家中一直是没事可做地在等着街道分配工作。在那个期间,国内整个社会正处于文革后期各个行业的恢复时期。同样,在这个阶段,冰海市的所有街道因病留城的待业青年安置工作的压力是越来越大。在那个当时,能有谁去愿意接收一个有当逃兵黑历史的吴浩呢?
当然了,那段日子对吴浩是很难熬的。虽然每天早晨的太阳在照常升起,到了傍晚又按时时落下。吴浩每天在这种混混僵僵的日子里,他除了睡醒就吃,吃完再去睡以外,每天一到了夜晚便开始难以入睡了。这样的生活节奏,让整天待在家里无事可做的吴浩,慢慢消退了他对生活的追求与乐趣。
首先,那时候的经济来源,就让他感觉已经失去自由权了。现在,吴浩回来以后,他的父母并没有因为他已经工作而再多给他一点生活费。相反,现在的给钱情况与以往没什么两样。还是那么多——每个月仅有10元钱的费用。那时候,吴浩父亲每天的脸色总是看起来整天没有个笑脸。只有他母亲,看不惯他父亲的做法,才常常在他父亲不在的时候,会偷偷地给他多塞一点钱。并且还笑哈哈地告诉他说:你可别和你爸一样了,不要生他的气啊!他就是这样的人!
在回到冰海市的那段时间,吴浩感觉自己什么事情都是很别扭的。无论从他的心里,还是到身体上,他都觉得自己是在那段日子里是很煎熬的。
然而,最让吴浩头疼的,是在他当初回家时,与父亲之间发生的矛盾。其实,现在过后再仔细一想,他们的问题就是因为‘钱’的事情给闹的。那时,吴浩从小花钱大手大脚惯了。于是,有一次,他在花钱的问题上,他就和父亲俩人因为钱的事情吵了起来。为此,他母亲在他们中间特意调节了几次都无效。非但关系未好,两个人为此不说话了。搞得他母亲中间很难做人。
不是有人都这么说:一个曹子不能栓两头叫驴。当时,这条俗语在他们家里似乎是非常灵验的。
吴浩和他父亲从那时起,两个人还真的互相不在往来了。
那时,吴浩在他父亲的眼里,就是一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出窝小鸟了,你就应该出打食,挣钱?凭什么现在还要吃我老子的喝我老子的呀?
当年,在吴浩他们家附近街巷里除了读书的学生和上班的中年人,几乎在他们家门口,你是很少能见到青年人在这里进进出出了。那时,在他们家的整个巷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青年人在这里闲着走动。因为当时整个社会都在响应党的号召,青年人都已经积极地去投身到广阔天地的农村里去,他们正在接受当地的贫下中农再教育。
那时的社会气氛,是根本没有今天的青年人要待在家里,等着吃闲饭,他们积极要求上进的年轻人都去下乡务农,都投身到了广阔天地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