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应该来的65届机械系的同学们,都陆陆续续赶到他们之前预定的这家酒店里。开始他们大家的入住。下午,他们三三两两地来的学校,在学校门前、教学大楼、体育馆、学院运动场等地方到处都有他们男女同学前来拍照留影纪念的身影。整个下午,同学们都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他们对过去回忆与今天幸福的欢乐中。
那天晚上,原本按照事先规定要求他们65届同学们应该准时举行同学的聚会晚会,没想到由于当时全国各地都存在电力紧张躲的情况,张喆院长,在经过几番关系的疏通后,还是因为要保证工厂生产需求而没有解决他们酒店这片区特殊供电需求的情况下,他们65届的同学会不得不改到第二天晚上在举行。于是,同学们晚上聚会便被临时取消了。
同时,今晚校方为表达对方中强和林然他们能在百忙中,能够抽出宝贵的时间来为他们在校师生上一堂生动的青年理想与信念教育课。张喆院长特意他们冰海工业大学学院门前的餐馆特意为他们安排了一场丰盛的答谢晚宴。
那天晚上,他们这些已经来的同学们,他们是很想单独在一起搞一个提前聚会晚宴。等到了过了一会儿,同学们原来的计划不知为什么,却突然接到通知,他们要到学校门前的西餐餐馆里要安排两桌宴请。结果,那天晚上被邀请的只到原来他们机械系几名有头有脸的几名同学前去参加。等到后来他们大家才知道,那天晚上,张喆院长只留下几名机械系很具代表的几位同学前去参加学校组织的答谢晚宴。其中,这里当然要有方中强、林然、吴浩和陈刚等几名同学参加学院组织的晚宴。
这件事情一经发生,方中强和林然就忽然意识到事情这么做的后果一定会很不不妙的。少顷,他俩人在私底下简单交流一下后,他们对院方的这种做法,感觉处理的有些问题。不过,在这种场合还是不太方便去提出异议的。
第二天的中午,就在他们65届同学正式准备聚会时,已经有几名同学就因为昨天晚上学院方面的安排没被邀请,而拒绝参加他们65届同学今天的正式聚会,而提前悄悄地背包回去了。
其实,他们昨天晚上参加的学校组织的西餐晚宴,是在他们院方门前里举行的。当天晚上,前来参加宴会的客人有很多。其中,有几名是他们当年留校的同一届同学,也有当年还是个姑娘,小伙的男女老师,也前来参加他们的今晚临时改的西餐晚宴……
晚上,张喆院长特意邀请曾经当初亲自送他们去辽西炼钢厂的带队校党委书记——白晨亲临今晚也亲临现场,参加张喆院长为方中强和林然他们65届同学会安排的答谢西餐晚宴。
虽说,白晨书记现在离休已经多年。但是,他老人家的精神状况和身体要远比他同龄老人健康许多的。那天晚上,走起路来健步如飞地要比同龄人要挺利落许多的。听说,白晨老书记在接到张喆院长的邀请电话时,他是特别的激动,在他得知学生——永陵市的副市长方中强今晚也要来参加他们今晚的晚宴时,情绪特别的高兴。就在他走进西餐厅后,在得知要他自己要亲自来陪方中强副市长落座时,更让他是兴奋不已。
晚上,院方在欢迎他们同学这次有机会回母校来参观学院这么多年的变化时,晚宴是先由院方的张喆院长开始主持,并致欢迎词。之后,张喆院长特别邀请方中强市长站起来,向前来参加宴会的老师和同学们进行礼节性表达一下他们对母校当年培养教育他们的养育之恩深表感谢……接着,他们晚宴才算正式进入开始阶段。
宴会厅里,晚宴主桌的人座次由张喆院长亲自来安排,在他看来今晚的主位理应留给方中强市长。但方中强还是很理性地把白晨书记给推到主位上。他挨着坐在白晨书记的身边,另一边则坐着张喆院长。
虽然如今的白晨书记已是年近八十的老人,腰板硬朗,走路的步伐矫健,说话底气洪亮和思维敏捷。今天,他感觉能看到自己的学生——方中强能成为他们省内地级市的常务副市长,让他的内心深处都感到特别的高兴。当白晨书记见到已经功成名就的方中强市长时,老人就像见到久别亲人一样笑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一刻,当白晨书记见到方中强时,激动得双手不由自主地搭在方中强肩膀上,说话声音都有些带有颤悠悠地说:“哎呀!现在一想起你们当年备战备荒的那个年代,文革还没有结束到时候,就赶上你们毕业了。当年,你们那批同学留在城里的名额是很有限的。当时,能留下来的,都是那些家庭有困难,身体不好的毕业生。在哪个时候,省里开始只给了我们全学校两个名额去辽西炼钢厂。当时,在受到左倾思想的影响,是负责舍务的金林老师非让我推荐你和林然俩去不可,并且还让我去找省教委再去申请要几个名额?这才有了后来让我们对去辽西西北炼钢厂慢慢的开始关注起来。现在想一想,都是我们当时思想太过于激进了,让你们在那里受了不少的罪啊!”
“没什么,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了。”方中强笑着说:“没有当初的磨炼,有可能成就不了今天啊!哈哈!”
白晨书记突然想起什么,马上问道:“对了,你舅舅……他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我们已经好久没见了,他人还好吗?”
“还好。谢谢您的关照!他和你一样,现在已经离休在家里给儿子在带孙女儿呢!”
“啊呀!你舅舅可是个大好人啊!年前,我还和你舅舅为了你们的事情还通过电话。不过,我们那些老同学现在也都已是走的走,剩下的各个身体都日渐衰退,有不少人现在都已经不在了。这不吗?金林老师前年就已经走了。”
方中强吃惊地问道:“怎么?金林老师都不在了吗?”
“是呀!前年开春,金老师是心脏病突然发作,人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就悄悄地离开我们了。”
当听到白晨书记讲到这儿的时候,方中强才梗咽地沉吟片刻,他很知道金林老师平时是一个说话不多的老实人。但是,他在为人方面是个态度非常热情的一位老师。想当年,金林老师在他心中的位置,永远是让他一直很牵挂的一位老师。此时,他心情很难过的低下头,内心充满思念,无奈的阵阵酸楚。
稍后,方中强才抬起头,又轻轻地摇了摇,没有再说什么话。
这时,白晨书记似乎感觉到他刚刚的一番话语已经深深触动到方中强的心底里,他抬头认真看了看方中强的反应,说道:“唉,人啊!总要有走的这一天,这件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别纠结他的过去了!金林老师人是挺好的,我们同你舅舅三人当年都是彼此的好同学。只可惜现在他一个人先走了……是啊!想当年你们被分配到辽西西北那所新建的炼钢厂,我们的初衷就是考虑你和林然能在一起,才背后力推你们去那里。现在回头再一想,想当初是金老师我的身边在极力推荐你们那里的啊!那时,你们要去那儿时,我们学校也是经过认真权衡研究决定过的。虽说,我们当时的做法现在看来有些过于激进和极左一点。可是,我们为此,也是单独征求过你舅舅的意见,才做出最后决定让你们去那里。在当时我们感觉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说不上正确与否的。不过,现在看来我们的决定还是个不错的选择。现在能留在你们钢厂的那批同学现在还有多少人啦?”
方中强看了看白晨书记,摇摇头,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微微一笑地说道:“就剩下我们两个人嘞!其他人都走了。现在只有林然一个人还在车间生产一线工作。”
白晨书记听了不觉一惊,他回头看了看坐在张喆身边的林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方中强:“没什么啊!他们不过是为了他们儿女今后发展前景考虑吗!必定,我们那里现在还太落后一些吧!”
白晨书记听到这里没有再说话,他一个人低头沉吟起来。
这时,方中强端起酒杯,他想打破这种沉闷的环境。于是,他默默地先敬老书记一杯酒。此时,他才发现张喆院长正同他身边的林然在一交谈中。
经方中强举杯敬酒,让刚刚沉默中的白晨书记才慢慢缓过神来,他端起酒杯,很严肃地对他说:“中强,你应该理解我们当时的想法……其实,在当时,这座炼钢厂的建设是我们省三五规划中的一个重要备战基建项目。那时,我们省里冶金局及冶金部对我们省这个备战项是目非常关注的。为此,省教委对你们这批机械系毕业生分配去向问题也重视。起初,教委只同意给我们学校两个进厂分配名额。后来,是我们经过与教委协商后,我们才最终争取去那儿十几个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