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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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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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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过年放炮

贾旭

“炮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每逢临近过年,我都会想起王安石《元日》这首诗。那些年每逢过年,放鞭炮便是迎新年的一大特色。传说过年放炮能赶跑那个叫“年”的怪物,还能杀灭空气中的病毒。常言道,每到过年闺女要花,小子要炮。上世纪六十年代,我六七岁开始每到过年都要找家长要炮,那时父母就给我买来小包装的鞭炮,好像是200头一包,有四五包吧。因家庭经济条件所限和安全的原因,不给我买太多的鞭炮。我和邻居的小伙伴儿们一样,舍不得一下子都放了,而是拆开包装,一个一个地放。开始大都把炮仗插进墙缝或压在砖头下,点着炮仗引信,在炮仗炸响前赶紧跑开。再后来,我可以右手拿炮仗,左手拿着燃着的香,点着炮仗引信后迅速将炮仗扔出去,让炮仗在空中炸响。家里人嘱咐我一定不要把炮仗扔到别人的身上。由于鞭炮的质量问题,许多邻居放完整挂的鞭炮就会产生许多哑炮,我们就在胡同里的地上拾哑炮,将没有炸响的哑炮收入囊中。

腊月三十午夜十二点是密集的放鞭炮时刻,大炮小炮炮声隆隆,此起彼伏。“两响”就是人们常说的“二踢脚”纷纷在半空中争相炸响,就连呆在屋里的人们互相说话都听不清楚。激烈的鞭炮声过后,我们几个小伙伴打着灯笼到附近的胡同地上捡哑炮,往往总能收获满满。放哑炮就是把哑炮掰开,点燃里面的火药,我们叫放 “呲花”。晚上放“呲花”非常好看,像个小烟花,不仅让我们过了放炮的瘾,也弥补了买不起炮仗的缺憾。小伙伴中也有因为抢拾哑炮,把一个还没有炸的炮仗误当哑炮,抓到手里炸了,捂着鲜血直流的手去了医院。

淘气的大孩子们放炮就会带来许多危险。他们把“两响”斜躺在地上架着的砖上,随着一声巨响,未响的第二响就像射出去的炮弹,飞向目标,然后炸响。有时,他们把目标定为我家对面五十米开外的小学教学楼。随着炮仗飞越学校院墙,在教学楼附近炸响,几个大孩子一片欢呼声。

那年腊月三十晚上,我们在家门口放炮,邻居三哥忽然发现我们附近的一条约两尺宽的小胡同里,月光下有两个黑影在晃动,判断是一对谈恋爱的青年男女,因为这条小胡同通向另一条胡同,可进可退,且光线昏暗,经常有谈恋爱的青年在此卿卿我我。三哥向我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只见他把点燃的“两响”对准胡同里面往地上一放,马上又将半块砖头放在了“两响”后面,一声巨响,炮仗飞向了小胡同深处,随着从胡同深处传来的爆炸声,浓烟和刺鼻的火药味弥漫了整条胡同,浓烟散去,胡同里的两个黑影已无影无踪,我真替胡同里那两个人的安全担心。更有甚者,有的大孩子将“两响”倒拿在戴着棉手套的手里,待第一响在手边炸响后,把未爆炸的第二响扔向目标,这样准确性大,杀伤力强,危险也更大,我和小伙伴们都躲得远远的。每逢过年都有被炮仗炸伤的人,有的伤了手,有的伤了脸,并且产生大量的炮屑等垃圾,对空气质量有影响。看来这也是国内各城市禁放鞭炮的原因之一吧。

时光的高铁已经驶入2023年,下一站将是“癸卯兔年春节站”,每当临近新年,触景生情,小时候过年放炮的情景总要浮现在眼前,而如今的孩子大都也不再这样玩了。为何总要回想过去过年时放炮的故事,不仅是我年逾6旬总爱活在回忆里,也是为了让今天的孩子们更好地了解我们那个时代的生活状态,也就是温故知新吧。

 2023.1.10《南国文学》微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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