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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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旭
在寒冷的冬季，我们已习惯了在家里享受暖气带来的温暖、舒适和方便，而每到此时，我面对窗外的寒风萧萧，总是要回想起当年点炉子取暖的那些事儿。
我的童年和大多同龄的孩子们一样是在平房里长大的。那时我们住在天津市河东区郭庄子一个居住着四户人家的大杂院，我父母是双职工，白天我与外祖父相伴。因我是男孩子，就要学着干些家里的力气活儿，特别是到冬季就要帮助大人干一些买白菜、买冬煤、安烟筒、生炉子等家务。
为了做好冬季取暖的准备，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家里积攒了一些时间的煤末和成煤泥贴“煤饼子”，待“煤饼子”干了砸成碎块当煤球烧，这样可以将煤球中的煤末再利用，节约开支。1968年我刚上小学一年级，退休的外祖父又进了 “牛棚”，我只得每天中午步行半个多小时到大姨家吃午饭，闲暇时我和大姨一起贴过 “煤饼子”。1976年我上技校时，我又帮四姨家贴过许多“煤饼子”，望着那满墙颇为壮观的黑煤饼子一种成就感油然而升。我们上小学时，冬季教室里也都点炉子取暖，学校还专门顾几个阿姨为各个教室生炉子取暖。后来，随着社会的发展，家家改烧蜂窝煤了。蜂窝煤炉子不好点火，往往弄得满屋子的烟，我们经常在煤球炉子上烧好蜂窝煤，再夹进蜂窝煤炉子，这样点蜂窝煤炉子就方便多了。后来，我向同院吕家三哥学会了用六、七块劈柴点着蜂窝煤炉子的本领，就是先把劈柴在炉底架好，然后，用纸或易燃物点火引燃劈柴，适时放入蜂窝炭和蜂窝煤，炉子就点着了，重点是如何架好劈柴，关键是添新蜂窝煤时要对准煤上的“眼儿”。
每年冬天我家夜里都要封火，就是用铁封火盖控制不让炉火过旺，一夜不添煤，炉火一夜不灭。夜间家里有炉火即暖和，又省得第二天再点炉子。封火时一定要打开炉子与烟筒连接处的风挡，这样才能把煤气排出室外，当年冬季有的家就是因为忘记了打开风挡，加之户外的风倒灌，因此出现煤气中毒。屋里生炉子的弊端是不仅费事，而且产生了大量燃烧后的煤灰。每次清理煤灰时都要飞扬起许多灰尘，桌子面上一天一层灰，因此，每次清掏煤灰时，我都要往煤灰上喷一些水，这样灰尘就少了许多。
冬天在屋里点炉子不仅可以取暖，而且可以在屋里做饭，很是方便。屋里点炉子还具有一定的烘烤功能，当把冻得又红又痛的双手轻轻抱在烟筒上，很快就能暖和过来。另外，烟筒可以烤衣物。洗的小件衣物或小孩子的尿布等，都可缠在烟筒上烘干，只是空气中散发着阵阵异味。同时，还可在炉盘子上烤馒头片、花生、瓜子等，烤好的馒头片变成金黄色，有点儿硬，脆脆的，嚼在嘴里嘎嘣作响、很香。炉子上总有开着的水，不仅用热水方便，也给屋里加了湿，可谓一举多得。
如今，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天津市的居民冬季取暖已经不再点炉子了，而是用上了暖气，做饭早就用上了煤气灶、微波炉、电饭煲等，防止室内空气干燥还用上了加湿器等，即安全、便捷又卫生，而每当我回想起当年点炉子取暖的日子，总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是否失去的就是美好的，看来也不尽然，抑或青春年少时的那份真诚、那份投入、那份惬意仍在时时地触动着我，让我很难忘却吧。
《支部生活 老干部版》2020.12
《红罗山文学》微刊2021.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