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林（博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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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 博林
主要人物：
1、刘佳旗，男，二十五岁，大学生村官。有抱负，有志气，意志坚强，敢作敢为。
2、曹欣怡，女，二十一岁。养天鹅的音乐人。有理想，性情刚烈，和刘佳旗一见钟情。
3、余红，女，二十八岁，水产博士。有头脑，大胆热情，深爱着刘佳旗，对感情专一。
4、叶光霞，女，四十三岁，保姆。刘佳旗的母亲。争气好强，勤劳善良的山村妇女。
次要人物：
5、刘长山，男，四十五岁，刘佳旗的父亲，村小学教员，勤恳敬业。
6、张更田，男，四十五岁，村党支部书记。豁达，有主见，事业心强。
7、张小霞，女，二十三岁，小学校长。张更田的独生女。天真、淳朴、善良，暗恋着刘佳旗。
8、余德，男，五十八岁，医科大学教授。胆小怕事，爱面子，思想保守，但为人忠厚。
9、李区长，男，四十岁，精干，事业心强。11 10、赵镇长，男，三十六岁，干练、能干。
1、小溪（外，日）
夕阳照在溪流上，满河流金。
刘长山牵着一只山羊，踏着列石，走在前面。
两只羊羔跟在后面。
刘长山上岸。
一只羊羔欢跳着涉水跟了过来。
另外一只羊羔低头在溪边饮水。
刘长山等了一会。
小羊羔喝饱水，欢叫着跑了过来。
刘长山继续走。
空镜:日出
2、刘长山家（外，日）
朝霞满天。
第二天，刘长山走出门。打开羊圈，发现喝水的那只羊羔躺在羊圈里。
刘长山喊：光霞，你出来，快，快出来看！羊羔死了！
叶光霞急忙走出一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嘛，咋会死了呢？
刘长山：唉，是不是得了啥急病？
叶光霞：不知道啊！死了就死了，把羊羔杀了，煮肉吃。
刘长山：我给儿子打个电话,让他这个星期天回家吃肉。
叶光霞：你打吧！
3、厨房（内，日）
叶光霞给灶火添柴，锅里，肉香四溢。
刘长山舀了一碗，喝了一口：肉汤真鲜，你尝一口。
叶光霞：不了，儿子一会回来了，我和他一块喝。
刘长山：好。
叶光霞给灶火添了把柴。
刘长山刚喝完汤，就觉得头晕，站不稳。
碗掉在地上，碎了。
叶光霞上前扶住丈夫：长山，你咋了？
刘长山：我……我头晕。
空镜：鸟瞰山村
4、村卫生所（内，日）
刘长山闭着眼，躺在村卫生所的床上挂吊瓶。
叶光霞和儿子守在一旁。
村支书张更田也守在旁边。
刘佳旗：爸，你感觉能好一点吗？
刘长山摇摇头。
张更田站起身：光霞，咱们这卫生所条件差，我看还是到省城的大医院去看吧，不要把病耽搁了。
刘佳旗：妈，我叔说得对。
叶光霞想了想：那咱们马上拾掇走。
刘长山睁开眼：我走了，谁给孩子们代课啊？
张书记：我会安排的。你操那份心干啥，看病要紧！
5、余德教授家（内，日）
余教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张小翠从厨房走出：余教授，我给你说个事。
余教授：你说吧。
张小翠：我参加全国汉语语言文学自考已经两年了，现在，文凭已经拿到手了！
余教授：祝贺你，小翠！
张小翠感激地：我打心里感谢你给我提供食宿的方便，还给我开一份工资，让我能顺利地完成学业。
余教授一笑：你在我家复课兼职当保姆，也没有白吃白住，你不用谢我。
张小翠：余教授，我爸打电话叫我回去，到村上的小学去教书。
余教授：我真舍不得你走，可我不能耽误你的前途啊！麻烦你，在咱们家乡另外给我找一位保姆顶替你好吗？
张小翠：好，我回去马上给你找。
空镜：省人民医院门诊大楼
6、专家门诊（内，日）
刘佳旗把父亲搀扶着走出。
余教授看着单子发愁。
叶光霞焦急地：余教授，我丈夫到底得了啥病？为啥低烧老是退不了呢？
余教授：我也纳闷。从检查结果来看，你丈夫的身体没有啥毛病啊！
叶光霞焦急万分：这可咋办啊？
余教授：你说那天你丈夫喝了碗羊肉汤，就头晕、恶心，后来，就开始发低烧。
叶光霞：是啊！
余教授：我想会不会是羊肉汤有问题吧？
叶光霞摇摇头。
余教授：或者是饮用水污染所致。再有一种可能，就是羊羔喝了有毒的水，吃了有毒的食物所致。
叶光霞：哪可怎么办啊？
余教授想了想：羊肉汤你没有倒吧？
叶光霞：没有。
余教授：是这，你回家采一点羊肉汤的标本拿来，我化验以后，就能知道病因，才能给你丈夫对症下药。或许，你丈夫的病就有治了。
叶光霞高兴地：好吧！
7、坟冢前（外，日）
石碑上刻着：刘长山之墓。
张书记、叶光霞、刘佳旗、张小翠等人低头站在坟墓前，为刘长山低头致哀。
旁白：化验结果，羊肉汤里含有一种奇怪的病毒，余教授在临床上从未见过，他想了很多救治的办法。一个月后，刘长山还是离开了人世。
8、湖边码头（外，日）
叶光霞和儿子并肩走着。
叶光霞：儿子，你爸这一走，咱家欠了那么多的债，你这大学咋上完啊？
刘佳旗：妈，你别愁，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晚上就是给人洗碗，都会把大学上完的！
叶光霞：你先安心上学，我再想想别的啥办法。
刘佳旗：妈，别送了，你看——船来了。
叶光霞：你去吧，有啥事给我打电话。
刘佳旗点点头：妈，我知道，你回吧！说着，上了船。
9、一组叠画
①饭馆。刘佳旗走进饭馆，被老板拒绝。
②酒店。刘佳旗走进酒店，被老板拒绝。
③工地。刘佳旗走进工地，被工头拒绝。
10、公园（外，日）
刘佳旗低头走着。
刘佳旗（OS）：活这么难找，咋办？万一不行，下一个学期，我就退学回家务农。父亲不在了，我不能让我可怜的母亲为难啊！
这时，手机响了。(画面分切)
刘佳旗急忙接听：妈！
叶光霞站在码头：儿子啊，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刘佳旗：啥好消息？
叶光霞：我要到西安余教授家去当保姆了。
刘佳旗：就是给我爸看病的那个余教授？
叶光霞：是啊！余教授说了，管吃管住，还开两千块钱的工资。这下你上学就不用愁了。
刘佳旗：谁介绍的？
叶光霞：咱们村的小翠。
刘佳旗激动地：那太好了！妈，你到余教授家安顿了下来，就给我电话，我去看你！
叶光霞：好吧。
空镜：住宅楼
11、余德家（内，日）
叶光霞局促地站在余德的对面，不敢抬头。
余德：你坐吧，随便一些！咱们又不是没有见过面。
叶光霞胆怯地坐到沙发上：余教授，我……我家的情况，你都清楚，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余德：好说，好说，这好说啊！咱们是熟人，又是老乡，以后我家就是你家，你就别给我客气了！
叶光霞不好意思地：我听小翠说，你给我管吃管住，每月还开两千？
余德：是啊！
叶光霞高兴地：不瞒你说，我儿子就等我这两千块钱的工资，上完大学呢！
余德：我听小翠说过，你儿子很有音乐天赋，再有一年，就大学毕业了。
叶光霞：是啊，余教授，你能收留我，让我儿子上完大学，我不知咋感谢你？
余德：不用谢。按劳取酬，我给你开工资，这也是应该的嘛！
叶光霞：余教授，我丈夫不在了，我知道你这是在帮我同情我！
余德：话可不能这么说，人活在世上，谁还没有三灾两难的呢！挺过去了，也就没事了。
叶光霞：听小翠说你有个女儿，叫余红，还是个博士，在省水产研究所工作？你老伴三年前就不在了。
余德：是啊。平时，家里就我一个人。
叶光霞若有所思地：噢。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尴尬地低下了头。
这时，电话响了。
余德走过去，去接电话。
叶光霞走进厨房。
余德拿着话筒：好，我知道了。你有事，那你先忙吧！说毕，放下话筒。
余德（OS）：唉，我咋忘了给女儿说家里雇了个保姆呢？嗨，不说了，反正她回到家，就知道了。
余德走进厨房一看，叶光霞正在收拾。
余德：你真勤快，这就开始收拾了？
叶光霞一笑：干惯了，我这人闲不住！
余德关心地：干活悠着点，不要累着了。
叶光霞憨笑：咳，这点活，算个啥？我有的是力气。
12、余德家门口（外，日）
余红走上楼梯，敲门。
13、余德家（内，日）
听见敲门声，叶光霞从厨房抓起一把菜刀，向门口走去：谁啊？
余红不耐烦地：是我！说着，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叶光霞手里拿着菜刀。
余红吃惊地：你……你是谁？你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
叶光霞笑问：你……你可能是余教授的女儿余红吧？
余红点点头：你是……？
叶光霞不好意思地：我叫叶光霞，是你爸新雇来的保姆！
余红把门关上，笑道：噢，是叶姨啊？你……你咋手里拿把刀啊？蛮吓人的！
叶光霞把刀藏在身后，不好意思地：你爸叮咛我不要给生人开门，说要问清楚是谁，再开门。他说这个小区有好几家都被小偷偷了。所以，我就……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啊！
余红笑问：你把我当贼了？
叶光霞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余德开门走进。
余红：爸！
余德高兴地：我闺女回来了，快说，你想吃啥，让你叶姨给你做。
余红：我想吃饺子。
余德掏出五十块钱：光霞，麻烦你到楼下的超市买二斤速冻水饺。
叶光霞接过钱：速冻水饺不新鲜，我买些鲜肉馅和韭菜给咱们现做。
余德：好吧！
叶光霞开门走了。
余红：爸，你真厉害啊！从哪里找了个这么漂亮的保姆？
余德：你叶姨是小翠介绍来的，跟咱们一个村的。
余红：老乡啊！爸，我对叶姨印象特别好，可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老公？
余德：臭丫头，你问这个干啥？
余红意味深长地：不干啥！
余德：那你就别问了。把你自己的事管好，我就烧高香了。
14、菜市场（外，日）
叶光霞在买肉馅、韭菜。
15、余德家（内，日）
余红神秘地：爸，我能否借叶姨用一下？
余德：干啥？
余红：叫她给我收拾屋子呀！
余德：你不是有个夏少军哪个公子哥嘛！
余红嘴一咧：哼，他啊，他根本就靠不住！
余德：怎么靠不住了？
余红：那家伙一天游手好闲的，啥事都不想干，我们一见面就吵架，我已经把他撵走了。他现在住在他经营的酒店里，一个多月都没有回来了。
余德：要慎重，你都二十八了，找一个合适的对像不容易啊！
余红：爸，我不想要那样的男人，光会靠个有钱的父亲，啥本事都没有！我看他爸死了，他咋办？我跟他在一起，觉得没有一点激情，没有一点意思，啥指望也没有！
余德：要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余红：爸，当初，是他追的我。不过，也怪我，贪图虚荣，经不起金钱的诱惑。想起来，我都后悔死了！
16、余德家门口（外，日）
叶光霞用钥匙开门。
17、余德家（内，日）
余德连忙摆手：好啦，不说了，你叶姨回来了，你到厨房给她帮忙去。
余红小声：爸，我看你对叶姨都比对我妈好。
余德板起脸来：你这个死丫头，尽胡说！
余红笑着跑进厨房。
空镜：夜晚的车流
18、余德家（内，夜）
叶光霞和余红一同开门走进。
叶光霞掏出一百元：余教授，我给你女子收拾完她的屋子，她非要给我钱。给——你拿上。
余德笑了：这是你的劳动所得，快收起来吧！
叶光霞从叶光霞手里叼过钱，硬塞进叶光霞的兜里。
余德：光霞，这臭丫头在背后有没有说我的坏话啊？
叶光霞脸一红：尽说你的好话，也不知道她……她是啥意思？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非常尴尬。
叶光霞：我……我该做晚饭去了！说毕，走进厨房。
座机响了。
余红接听后，喊：叶姨，你的电话。
叶光霞：谁来的？
余红：你儿子！
叶光霞拿着话筒，听了一会，对余德说：余教授，我儿子在楼下，能不能让他上来坐一会啊？
余德：小老乡来了，当然可以啊！快，快请他上来。
空镜：月亮
刘佳旗走进。
余德亲切地：小伙子，快，快来坐。不要客气，咱们在专家门诊见过面的。
刘佳旗高大帅气，一副艺术家的风采。
余红盯着刘佳旗有点发愣。
四目交错，两人一见钟情。
余德：余红，你发啥愣吗？还不快给小伙子沏茶去。
余红恍然大悟：噢，我……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余德：小伙子，坐啊，今年多大了？
刘佳旗：二十五了。
余德：噢，比我女儿小三岁。听说你在西安音乐学院学的是作曲专业？
刘佳旗：是啊。
叶光霞：余教授，我儿子学的那个专业，工作不好找啊！
刘佳旗：余教授，我父母当初不让我报考音乐学院，可我没有听他们的话。
叶光霞：现在回想起来，后悔了吧？
刘佳旗：不后悔，音乐就是我的生命！
余德：有志气，我就佩服你这种精神！尽管学音乐的，工作不好找，但我觉得为理想而奋斗，那是值得的，幸福的！
余红端着茶水走近：我当年考大学，也想报考艺术类的院校，可自己没有那个天分，最后，参加理工科考试，竟被天津大学水产科学系给录取了。
叶光霞：学艺术的，听起来好听，其实，并不实惠，赚不来前，养不起家啊！
余德：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关键要有足够的实力。当今的作曲家、歌唱家、音乐制作人，哪个没有名，没有钱啊？
刘佳旗看着母亲，点了点头。
余德：特别是咱们西安的作曲家赵季平，可谓中外闻名，堪称大家中的大家啊！
余红：叶姨，你放心，我可以想办法给你儿子找一份和音乐有关的工作。
叶光霞高兴地：那感情好啊！
刘佳旗感激地：姐，我谢谢你了！
余红嫣然一笑：不客气。叶姨，正好我有一位同学开了一家酒吧，让佳旗先到哪里兼个职，弹个琴。等他毕业了，我再给他找工作。你看好吗？
叶光霞：只要他自己能把自己先养活了，我看就行。
19、一组叠画
①酒吧。刘佳旗在大厅弹琴。
②酒吧。刘佳旗在大厅拉大提琴。掌声雷动。余红也坐在人群中鼓掌。
③公园。余红搀着刘佳旗的胳膊在红霞满天的公园散步。
20、公园（外，日）
父女俩坐在亭子里。
余德：我看你和你叶姨的儿子眉来眼去，这样发展下去很危险哪！
余红：这是我爱的权利和自由，谁也干涉不上！
余德：你比他大三岁，又是博士，他一个山村青年啥背景也没有，你俩在一起，差距太大，一点也不合适啊！
余红：我的爱情我做主，谁也不能干涉！
余德：你不是我的亲闺女，我才懒得管你呢！
余红：爸，这事你管不了！
余德：管不了，我也得管！这是一个当父亲的责任和义务！
余红无奈地看着父亲傻眼了。
余德：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我认为，这个世界上压根儿就没什么纯粹的爱情！若有，那都是暂时的。人类的一切活动，都是要服从生存的需要的，爱情不是你想象得那么浪漫那么简单。爱情在必要的时候，或者在特定的条件下，就得做出牺牲，服从客观现实的需要。否则，一切都是空的！
余红：爸，咱们之间有代沟，我和你说不到一块去，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们这一代人需要的是什么？我们这一代人需要的是真正的爱情！你明白吗？
余德吼道：你懂什么？爱情不是一个人生活的全部，人不是孤立的，得考虑方方面面的关系。一个人生活在这个艰难的人世上，得全面地考虑各种因素和条件，难道我干预你不合适的婚姻，会害了你不成？
余红看着愤怒的父亲，无言以对。
21、叶光霞卧室（内，夜）
叶光霞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叶光霞（OS）：自从儿子通过余红找到兼职以后，两人的来往越来越频繁。唉，一个教授家的千金，一个穷山沟寡妇的儿子。这门不当，户不对，肯定弄不到一块去。再说，人家是博士，又有对象，还是个富二代呢，我那儿子插在中间，算那门子事吗？真是愁死我了！
22、余德卧室（内，夜）
余德也睡不着。
余德（OS）：女儿坠入情网，不能自拔。我说不醒，也劝不动。这叫我如何是好啊？
23、余红的屋子（内，日）
余红和刘佳旗坐着在电脑上正听音乐。
突然，夏少军闯了进来。
两人一惊。
余红冷冷地：夏少军，你太没有礼貌了，不敲门，就私闯民宅？
刘佳旗站起身：余红姐，他是谁啊？
夏少军：小子，我告诉你，我是她的男朋友！
余红：佳旗，别听他胡说，我跟他已经分手了！说着，把夏少军往出推：这是我掏钱租的房子，你没有权利再来这里了，快，请你给我出去！
夏少军：哎呀，你养了个小白脸，就把我往出撵啊？
余红：咱们已经分手了，你来干什么？
夏少军：谁说分手了？
余红：我刚说过！
夏少军用手一指刘佳旗：就是分手，我也不能便宜了那小子！
刘佳旗毫不示弱：你想咋？你说！
夏少军挥拳打了过去：我想揍你！
刘佳旗抓住夏少军手掌顺势一扭，用力一推，夏少军就倒在地上。
夏少军从地上爬起，用手一指：你小子等着，看我叫人咋收拾你！
刘佳旗：随时奉陪！
余红把夏少军往外搡：快滚吧！不然，我报警了！
夏少军狼狈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你们给我等着！
24、公园（外，日）
叶光霞一个人走着，低头想着心思。
叶光霞（OS）：唉，也许老天真的睁开眼了，可怜我们孤儿寡母，让我们遇见了贵人。将来，儿子若能娶了余教授的千金，我能嫁给余教授，那该有多好啊！
25、余德家（内，夜）
余德在客厅徘徊着，半天，才鼓起勇气敲了敲叶光霞的房门：光霞，要是你没睡的话，我想请你到客厅里坐坐。
叶光霞开始穿衣服：啥事？
余德：拉拉家常。
叶光霞穿好衣服，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余德尴尬地：光霞，你……你对我太好了，好得让我没有办法形容，我都有些于心不忍啊！
叶光霞有点莫名其妙：你……你说这话是啥意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嘛！
余德想了想：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人生路要走，你在我家里长期当保姆，我觉得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
叶光霞心中暗喜：哪……哪你说咋办？
余德试探：我想来想去，不能耽误你……
叶光霞看了余教授一眼，红着脸低下了头。
余德：我不能耽误你一个女人真正的所要的生活。所以，要是有合适的人家，你是否应该考虑一下？
叶光霞不好意思地：你们父女都是好人，我觉得呆在你家里就挺合适的。
余德：我……我也这么认为！
叶光霞抬起头，高兴地：那不就对了！
余德：不过嘛……我女儿和你儿子的事很麻烦啊！
叶光霞满脸乌云：咋麻烦了？
余德：唉，怎么给你说呢？反正我最近为这件事吃不下，睡不着，坐卧不安哪！
叶光霞：其实，一开始，我也觉得两个孩子在一起不合适，可我看他们是真心相爱，所以，也就不太反对了。
余德：光霞，我是个胆小怕事的没有出息的教书匠，我求求你了，你给你儿子说说，让他不要再和我女儿来往了。
叶光霞：为什么？
余德：我女儿是博士，比你儿子还大三岁呢，再一个，她原来有男朋友呢。我……我觉得他们在一起相差太悬殊，的确不合适啊！
叶光霞站起身：你……你这样做，就等于是撵我走啊！
余德尴尬地：你……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我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这是两码事嘛！
叶光霞眼里噙满泪花，感叹道：唉，这……这一切都是命啊！我……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
余德：想开些吧！人啊，要面对现实啊，不要在幻想中生活！
叶光霞抹了把泪：好啦，你不用说了。我马上给我儿子打电话，让他离开你的儿女！说毕，站起身，走进自己的卧室。
空镜：日出
26、余德家（内，日）
黎明时分，余德去上卫生间时，看见穿戴整齐的叶光霞提着菜篮子出去了。
余德睡意全无，立即梳洗。
这时，余红失魂落魄地打开门，走了进来。
余德：你怎么一大早就跑回来了？
余红四处看看：爸，我叶姨呢？
余德：你找她有事？
余红：你先说，她到哪里去了？
余德：买菜去了。有啥事，你给我说！
余红：爸，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但终于想通了。所以，我来向你表个态。
余德不解地：表态？表什么态啊？
余红：除了刘佳旗，我谁也不嫁！
余德：你这是吃错药了吧？那个夏少军咋办？唉，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法说啊！
余红：爸，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嘛！我早就和他分手了，现在，我和他没有一丁点关系。爸，我再告诉你，即使有再大的阻力，我都要和佳旗在一起！
余德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
余红：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了我的心里话而已！
余德：你不要任性了，你要知道现实是残酷的，不是你想像得那么美好！你们俩在一起真的不合适啊！你说他一个山沟的穷小子在这个充满竞争的社会里能成啥气候？有啥前途？你们在一起，能幸福吗？
余红把脸转向窗外，似乎在眺望什么，却又突然转过身来：爸，我可以问你一句实话吗？单纯从人品上讲，不包括出身、地位、职业，你说刘佳旗好，还是哪个公子哥好？
余德不耐烦地：你问我干什么？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吗？那个公子哥不是你当初选的嘛！
27、余德家门口（外，日）
叶光霞提着菜走到了门口，她刚想开门，却听见屋里传出的声音，她侧耳偷听。
28、余德家（内，日）
余红：爸，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因为公子哥他家里有钱，而佳旗她妈是寡妇，是你雇的保姆，你觉得门不当，户不对，你没有面子。所以，你才强烈地反对我们的事！我说得没错吧？
余德恼羞成怒：对，你说得太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余红：那你觉得我跟公子哥在一起能幸福吗？
余德：难道你和刘佳旗在一起就幸福了？
余红：当然幸福了！吃糠咽菜，我认了！再说，佳旗他才华横溢，我相信他不是个平庸之辈，在我的帮助下，一定会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的！
余德吼道：我看你是鬼迷心窍！得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做个全面的检查！
余红热泪长流：爸，我也许是得了病，可能还病得不轻！因为刘佳旗知道你坚决反对我们的事以后，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又不愿意惹他母亲生气。所以，昨天晚上，他就辞职走了，半夜，还打电话给我说要离开我，陪他母亲回山区老家。我听后，感觉像天塌了一样。爸，要是没有他的陪伴，我活在这世界上还有啥意思呢？
余德抓起女儿的手，老泪纵横：孩子，你……你是爸的心头肉，你伤心，爸也跟着你伤心啊！不过，时间会冲淡一切的，长痛不如短痛，我觉得佳旗那孩子很知趣，很明智，也很孝顺啊！
余红扑倒父亲的怀里哭了。
29、余德家（外，日）
听到这里，叶光霞手中的菜掉在了地上。她泪水肆流，拾起菜，伤心地跑下楼梯。
30、花园（外，日）
叶光霞坐在楼下的花园抹着眼泪。
叶光霞（OS）：没有想到我儿子这么有志气，对我这么孝顺。我还以为我遇到贵人了，没有想到余教授那么一个大教授，从心里却看不起我和儿子。是的，我们承认我们是想过城里人的生活，是想攀高枝。可是，我们再怎么想，也是有人格，也是有尊严的。我们走，回我们的穷山沟里去，再穷，也不会高攀你们！
这时，叶光霞看见余德和女儿走了出来。等父女俩走远了，她才站起身，上楼。
31、余德家（内，日）
叶光霞打开门后，把门关上。然后，她倚在门上，看着这熟悉的屋子，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叶光霞跑进自己住的小屋，把自己所有的东西，全塞进提兜，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她甩掉拖鞋，换上自己的军用胶鞋。转过身，非常留恋地再看了一眼生活了一年多的房子，然后，拉开门，提着兜，下楼走了。
32、立交桥上（外，日）
叶光霞和儿子背着行李，站在立交桥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和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发呆。
刘佳旗伤感地：妈，西安，一场飘来的梦啊！尽管这座城市美丽、繁华，但它不属于我们。我们要离开这座美丽的城市，回小山沟去了！
叶光霞：儿子，想开些吧！不管怎么说，你总算是顺利地毕业了！
刘佳旗沮丧地：毕业了，有什么用呢？毕业了也就等于失业了啊！
叶光霞：儿子，咱们山里虽然穷，但空气好，咱们可以在家里想办法致富，同样，能过上城里人的好日子。
刘佳旗茫然地：妈，除了音乐，你说我能干些什么呢？
叶光霞：能干的事多着呢！
刘佳旗满脸忧愁，茫然地看着车流发呆。
叶光霞：儿子，你不要发愁！
刘佳旗看了母亲一眼，继续看川流不息的车流。
叶光霞：现在，党和政府在全国各地农村开展扶贫工作，有很多优惠政策。你回去了，肯定能发挥你的才干的！
刘佳旗扭过身，看着母亲，脸上出现了笑容。
33、汽车站（外，日）
刘佳旗和母亲上了车。
班车开走了。
这时，余红看见了刘佳旗，她焦急地跑了过来，哭着追着汽车跑。
母亲抹泪，背过脸，不忍心看。
刘佳旗热泪横流，向余红招手。
班车加速。
余红被无情地摔在车后，绝望地蹲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抽泣。
34、一组叠画分切
①码头。船靠码头。
②码头。刘佳旗搀着母亲走下船。
③山顶。母子俩站在山顶，俯瞰小学，但见操场里炊烟袅袅。
④教室。一座破旧的小学映入眼帘。孩子们从教室冲出，跑向操场。
⑤操场。孩子们在操场各自生火做饭。
⑥操场。这时，张小翠走到同学们中，帮孩子们做饭。
⑦山顶。刘佳旗用手一指，母亲仔细一看，脸上显出了笑容。
⑧山顶。母亲点点头，跟着儿子走下山。
35、操场（外，日）
烟熏火燎，孩子们蹲在地上吹火做饭。
刘佳旗看着，伤感地：妈，从小我也是这样长大的。
叶光霞：唉，我们地处深山，交通不便。我们山里的孩子苦啊！
张小翠转过身看见，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叶婶、佳旗哥，你们啥时候回来的？
叶光霞：刚到。
刘佳旗：小翠，我们路过这里，来看看你。
做饭的学生放下手里的活，都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
张小翠：佳旗哥，你应该毕业了吧？
刘佳旗：毕业了。
张小翠：哪你今后有啥打算？
刘佳旗：还没有想好，走着看吧！
张小翠：叶婶，你还打算在余教授家干吗？
叶光霞尴尬地：不干了！
张小翠若有所思：噢，反正我佳旗哥也毕业了，你回来也好。
沉默。尴尬。
张小翠察言观色，对学生们喊：同学们，都别看了，快去做饭吧，吃了饭，下午还要上课呢！
学生们各自散开，继续做饭。
刘佳旗：小翠，我记得当年咱们上学那会，每天要打着火把，往返四十多里山路上学，两头都见不到太阳。吃饭的时候，也和这些孩子一个样。
张小翠：是啊，不过，现在的孩子吃的穿的比我们那会好多了。
刘佳旗：唉，什么时候，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孩子们的在学校的吃饭和住宿问题啊！
叶光霞：这是我们好几代人的愿望啊！
张小翠：国家大了，牵扯的面也大。我估计国家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刘佳旗坚决地：那就靠我们自已向办法解决！
张小翠：好啊！
叶光霞：我儿子有志气！
刘佳旗：人常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我们应该靠什么呢？
张小翠看着刘佳旗：是啊！我们应该靠什么呢？
叶光霞：这个问题，我们都得开动脑筋，好好的想想！
36、湖面上空（内，日）
天鹅排成 “人”字形队列在天空飞翔。
37、湖面（外，日）
刘佳旗摇着船，看着远方的芦苇荡里有十多只天鹅在嬉戏。
这时，从芦苇荡里传来一声枪响。
天鹅受惊，纷纷跳入水中，贴着水面滑翔飞走。
一只天鹅在水面上展翅滑翔了一百多米，掉到水里扑扇着翅膀惨叫着挣扎。
刘佳旗把船划过去，伸手把受伤的天鹅救起，放到船上。他发现天鹅的腹部写了一个红色的“曹”字。
刘佳旗（OS）：看来这天鹅是人工饲养的！
夏少军收起猎枪，看见刘佳旗救起天鹅，摇着双桨追了过来。
刘佳旗看见夏少军的船上放了不少猎杀的水鸟。
夏少军边追边喊：哎呀，真是冤家路窄啊！怎么又碰见你小子了？快停船，把我打的天鹅还给我！
刘佳旗停住双桨：你猎杀天鹅，这是在犯法！
夏少军也停住船：管你屁事！
刘佳旗：保护鸟类，人人有责。
夏少军：少给我上政治课，快把天鹅还给我！
刘佳旗：有本事，你过来拿啊！说着，把船划走。
夏少军用手一指：你小子总坏我的好事，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
这时，从芦苇荡里，传来《天鹅之死》大提琴忧伤的琴声。
刘佳旗停住双桨。
刘佳旗（OS）：谁在芦苇荡里拉琴呢？会不会是那个养天鹅的姓曹的那个人呢？
38、湖边（外，日）
曹欣怡放下大提秦，看着天鹅从湖里陆续上岸。
最后，两只天鹅上了岸，摇摇晃晃地向她走来。她蹲下仔细观察。
曹欣怡（OS）：这两只天鹅走路摇摇晃晃，无精打采的，会不会是染上啥病了？唉，我干脆把这两只天鹅卖掉，不至于有啥损失。
39、活禽交易市场（外，日）
曹欣怡走进市场。
她把竹筐里的两只天鹅放在地上，与摊主交易。
摊主夏少军走近，蹲下身仔细观察天鹅。
曹欣怡和夏少军讨价还价。
夏少军递给曹欣怡两千块钱，把两只天鹅拎走。
曹欣怡背着空竹框走了。
空镜：鸟瞰山村
40、张更田家门口（外，日）
叶光霞和余红说笑着，从张更田家门前走过。
41、张更田家（内，日）
张更田无意间看见叶光霞和余红走过。
张小翠正在厨房切菜。
张小翠探出头：爸，你朝院子看啥呢？
张更田转过头：我刚才看见你叶婶领了一个洋气的姑娘，从咱们门前走过。
张小翠一惊，放下手里的菜刀：真的？
张更田：当然是真的！
张小翠一脸紧张：爸，你……你说那洋气的姑娘，会不会是我叶婶给我佳旗哥找的对象？
张更田摇摇头：不知道。
42、刘佳旗家院子（内，日）
刘佳旗背着竹框里受伤的天鹅，走进院子：妈，我回来了！
母亲迎出，身后跟着余红。
叶光霞：儿子，你看——谁来了？
刘佳旗兴奋地：哎呀，余红姐，你啥时来的？
余红满脸堆笑：刚到。我专门给叶姨送工资来的，顺便来看看你！
刘佳旗：余红姐，真没想到你会来！
余红：怎么不会来？这个村可是我的老家啊！
叶光霞：你俩聊，我回屋给你们做饭去。
余红点点头。
43、张更田家（内，日）
张小翠在镜子前收拾自己。
张更田：小翠，爸知道你的心思在你佳旗哥的身上。
张小翠脸一红：你尽胡说！
张更田：爸是过来人，你当爸看不出来啊？
张小翠：爸，我妈病故有五年了吧？
张更田：是啊。
张小翠：爸，你喜欢我叶婶，可你为啥老不敢在她面前提呢？
张更田：唉，我开不了这个口啊！
张小翠：为啥？
张更田：你佳旗哥他爸才死了一年多，我要是急着提这件事，那不是自讨没趣嘛！
张小翠：爸，你老这样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张更田：唉，这样的事不到火候，说了，也是白搭！
44、刘佳旗家院子（外，日）
余红：佳旗，这天鹅你是从哪里逮的？
刘佳旗：不是逮的。
余红：哪是咋来的？
刘佳旗：我昨天划船到芦苇荡去考察，听见一声枪响，看见有只天鹅从空中掉到水里挣扎，我就把它救回来了。
余红：谁这么大胆？敢猎杀天鹅。天鹅可是国家二级保护鸟类啊！
刘佳旗：这个人你认识。
余红：谁啊？
刘佳旗：夏少军！
余红：夏少军？怎……怎么会是他呢？
刘佳旗：我去救受伤的天鹅，他追着向我要，还说是他打下来的。
余红：这个坏蛋，走到哪里都不学好。
刘佳旗：余红姐，你知道他现在干什么？
余红：我和他分手以后，听说他在省城开的那个酒店经营不善，已经倒闭了。后来就回到了家里，后来，听说他爸利用湖里的芦苇资源，又给他开了一家造纸厂，让他经营。
刘佳旗：开厂就开厂吧，他为啥要猎杀天鹅呢？
余红：他那号人，一天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就爱打个猎，吃个野味。好啦，别提他了。说点别的。
刘佳旗：余红姐，我前几天划船到湖里去考察，发现有人在芦苇荡里养天鹅。我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商机。余红姐，你是水产专家，你给我分析一下天鹅的市场行情，你说这天鹅能不能养？
余红：能养啊！目前，黑天鹅和灰天鹅的养殖尽管在我国引进养殖成功，但没有形成规模，全国各地的旅游景区、水景别墅、公园都是个空白。一只天鹅目前的市场价在一千到两千五百元左右。有些地方的黑市价，一只天鹅已经飙（PIAO）升到一万二。
刘佳旗兴奋地：余红姐，照你这么说，天鹅的市场潜力很大啊！
余红：是啊！
刘佳旗：我们这里有这么大的湖泊，还有水库，搞水产养殖业，条件都具备了。
余红：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帮你搞水产养殖，发家致富。我们所里的领导，还想把你们这里当成一个水产养殖实验基地，搞科研呢！
刘佳旗激动地：余红姐，我刚想瞌睡，你就给我送来了一个枕头，你简直就是及时雨嘛！
余红笑了：看你说的！
45、张更田家（内，日）
张小翠满脸笑容地走进家门：爸，我看过了，来我佳旗哥家的那个人是余教授的女儿！
张更田：就是那个女博士？
张小翠脸一红：是啊!
张更田：喂，她人怎么样啊？
张小翠：余红姐人可好了，和我处得跟亲姐妹一样！
张更田：我看她也不小了，不知成家了没有？
张小翠：没有，不过，她已经有对象了。
张更田：对象是干啥的？
张小翠：听说是一个开酒店的大老板。
张更田：噢。
46、刘佳旗家（内，日）
余红：佳旗，养天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你来说，现在，天时、地利都有了，可就是差一样人和！
刘佳旗：人和，怎么讲?
余红：没有政府和村民的支持，你的事就干不成。这就是我所说的人和！
刘佳旗若有所思地：是这么个理！余红姐，那你说这事咋办啊？
余红：你可以去参加省委组织部组织的大学生村官考试嘛！
刘佳旗：村官考试？啥时考啊？
余红：下一个星期。我已经替你把名报了。
刘佳旗不好意思地：余红姐，你为啥要这样帮我啊？你爸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余红嗔怪：傻瓜！成不了一家人，我就不帮你了？
47、湖面（外，日）
刘佳旗划着船。
《天鹅之死》那忧伤浑厚的琴声就从芦苇荡飘了出来。
刘佳旗把船向芦苇荡深处划去。
48、芦苇荡（外，日）
刘佳旗把船泊好，背着竹筐里的天鹅，上了岸。
天鹅女旁若无人，依然在拉琴。
刘佳旗的到来，她似乎全然不知。
曲终。
天鹅女站起身，一指对面的折叠椅，微笑道：请坐吧！
刘佳旗把竹筐从背上卸下：我把你受伤的天鹅给你治好了，今天，专门给你送来。
天鹅女感激地：谢谢，太谢谢你了！
刘佳旗：不客气。
天鹅女：你怎么知道是我养的天鹅呢？
刘佳旗用手一指：你的天鹅腹部有一个曹字！
天鹅女嫣然一笑：你的心可真细啊！
刘佳旗：你刚才演奏的是法国作曲家圣桑的《天鹅之死》那首名曲吧？
天鹅女：你是学音乐的？
刘佳旗：算是吧！能给我说说你个人的情况吗？
曹欣怡：行啊！我叫曹欣怡，今年二十二岁，家在四川绵阳，从小酷爱音乐，初中毕业后，当过酒吧歌女，公司文员。后来，我和一个朋友成立了一个白天鹅乐队。刚开始还可以，可后来，乐队收入维持不了我们的生活，我们就只好把乐队解散，各自回家。
刘佳旗：你一个搞音乐的，怎么想起养天鹅来了？
曹欣怡：为了生活嘛！有一天，我无意间，在报纸上看到一个农村妇女养天鹅致富的故事。当时，就下定决心养天鹅。可一只幼种要一百块钱呢，当时，我身上又没有一分钱，也没有养天鹅的经验。就东拼西借，凑了二万块钱，先到浙江、湖北考察学习。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我买了二百只幼种，租了这块地，在这芦苇荡里开始放养天鹅。
刘佳旗：你养天鹅，现在，有收益吗？
曹欣怡：有啊！经过一年多的饲养，我也积累了一些经验。前几天，我刚出售了二百来只天鹅，赚了二十万，留下十只想自己繁殖，扩大养殖规模。
刘佳旗瞠目：你呀，可真不简单啊！
曹欣怡：这都是生活逼的。能说说你的情况吧？
刘佳旗：我叫刘佳旗，是当地刘家滩人，刚从西安音乐学院作曲系毕业。
曹欣怡：怪不得你懂音乐。
刘佳旗一笑：我在西安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回到了老家，想自主创业。可苦于找不到门路，现在，通过你养天鹅这件事，给了我很多启发，我也想跟着你学着养天鹅！
曹欣怡：好啊，我非常欢迎你的加入！
刘佳旗：天鹅不好养吧？
曹欣怡：怎么给你说呢？以后养开了，你就会明白的！
刘佳旗：是吗？那我得跟你好好学学。现在，你能给我传授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吗？
曹欣怡：这个嘛！比如，昨天吧，我发现有两只天鹅走路摇摇晃晃的有病，就很果断地把它们卖了，还赚了两千，这样及早出手，我不至于亏本。反正我积累了一些养天鹅的经验，以后慢慢教你吧！
刘佳旗脸色大变，站起身：你赶快把那两只有病的天鹅找回来！
曹欣怡：为什么啊？
刘佳旗：你听我给你说……
空镜：芦苇荡美景
曹欣怡：噢，照你这么说，你……你父亲竟然死于一只中毒的羔羊？
刘佳旗：是啊！所以，你必须把那两只有病的天鹅找回来，让我爸的悲剧不要在别的家庭发生。
曹欣怡：找是肯定要找的，不过，我不认识那天鹅贩子，怎么去找啊？
刘佳旗：我帮你去找。只要你有心，肯定能找到的。
曹欣怡：行，我顺便带你考察一下天鹅市场。
刘佳旗：好啊。要有可能，我先买上十只天鹅，试着养养，积累一些经验再说。
曹欣怡：行啊！
49、刘佳旗家房间（内，夜）
叶光霞把三千块钱掏出递给儿子：把钱装好，路上千万要小心。
刘佳旗接过钱：妈，我知道了。
叶光霞：天不早了，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刘佳旗：妈，你也回屋睡吧！
叶光霞走出。
刘佳旗拿着钱不知装在那里好，他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塑料袋子，于是就把钱用报纸包好，放在塑料袋子里，脱衣上床睡觉。
空镜：鸟瞰班车行驶
50、车上（内，日）
刘佳旗和曹欣怡并排坐着。他把塑料袋子放在靠窗的切身处。
车开了。
刘佳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曹欣怡看着窗外，想着心思。
曹欣怡（OS）：到了活禽市场能不能找见那天鹅贩子？找见了天鹅贩子，那两只有病的天鹅卖了咋办？
51、小站门口（外，日）
班车开到了一个镇上的小站。
突然，曹欣怡看见一个旅客像天鹅贩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曹欣怡（OS）：哎呀，那不是天鹅贩子嘛，可找见你了，算我今天走运！
52、停车场（外，日）
曹欣怡急忙下车，追了过去：喂，老板，老板！你站住！
那人站住，转过身：你叫谁啊？
曹欣怡仔细一看，不像是天鹅贩子：老板，你……你是不是贩天鹅的那个老板？
那个人：贩什么天鹅？我是个教书的！
曹欣怡：不好意思，我把人认错了！
那个人不满地瞪了一眼，扭身走了。
曹欣怡惘然地看着那个人消失在人流之中，她转过身，突然，发现班车开走了。
曹欣怡看见，追了过去：喂，停车，佳旗哥！佳旗哥！
班车开远了。
曹欣怡呆呆地站在那里。
空镜：车来人往
53、车站（外，日）
班车开进车站。
54、车上（内，日）
刘佳旗睡得正香。
旅客陆续下车。
售票员走过去一拍刘佳旗的肩膀：喂，快醒来，到站了，快下车！
刘佳旗睁开眼：呀，我睡过头了。售票员，坐在我身旁的那个女的呢？
售票员：早就下车了！
刘佳旗：她啥时下车的？
售票员：不知道。快下车，我要打扫车厢，准备加油。
刘佳旗急忙下车，自言自语：这个欣怡，怎么不打个招呼，就一个人下车了呢？
靠窗的座位上放着那个塑料袋子。
售票员开始打扫。
一个拾破烂的走了过来。
售票员发现座位上的纸袋子，打开看看，见是烂报纸，于是就把塑料袋子扔下了车。
55、车下（外，日）
收破烂的走过来看见了袋子，拾起就走。
售票员看了收破烂的一眼，继续打扫车厢。
56、路上（外，日）
刘佳旗走着，突然，想起了塑料袋子（OS）：呀，我的袋子，钱，我的三千块还装在袋子里呢！
刘佳旗急忙往回跑。
57、汽车站门口（外，日）
刘佳旗跑进。
刘佳旗低头走出。
58、路边（外，日）
刘佳旗蹲在了地上，抱头发呆。
刘佳旗（OS）：唉，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班车跑到哪里去了？噢，想起来了，售票员说，车要去加油，我到加油站去找找，碰碰运气。
刘佳旗站起身，向加油站跑去。
59、拐弯处（外，日）
曹欣怡左顾右盼地走了过来。
刘佳旗也走了过来。
两人在拐弯处相遇。
曹欣怡高兴地：佳旗哥！
刘佳旗高兴地：欣怡，我……我可找见你了！你怎么搞的？我一觉醒来，就找不见你人了，你跑到哪里去了？
60、公园（外，日）
曹欣怡：班车在镇上的小站停的时候，我看见人群里的一个旅客和天鹅贩子长得一模一样，我就急忙下车去追，可追上一看，竟然不是。我刚转过身，就发现班车开走跑远了，我没有办法，只好坐下一趟班车到县城来找你。
刘佳旗：我还以为你出啥事了？走，咱们快找咱们来时坐的那辆班车。
曹欣怡：找那辆班车干啥嘛？
刘佳旗：我把塑料袋子丢在了车上，袋子里装有三千块钱呢。
曹欣怡：你啊，咋不早说呢？走，赶快去找！
61、车站门口（外，日）
售票员走出。
曹欣怡看见，高兴地：你看——那不是售票员！
刘佳旗走上前：售票员，我可找见你了！
售票员一愣：你……你是？
刘佳旗：我早晨来时坐过你的车。
售票员一拍脑门：噢，想起来了，你就是在车上睡觉的那一位！你找我有啥事？
刘佳旗：我把我的一个塑料袋子丢在了你的车上，你看见了没有？
售票员：看见了。
刘佳旗高兴地：那太好了！
曹欣怡：塑料袋子在哪里？
售票员：塑料袋子让收破烂的拾走了。
刘佳旗吃惊地：啥，让收破烂的拾走了？
曹欣怡：哎呀，这下可糟了！
售票员：一个烂袋子，有啥稀罕的？值得你们这么看重！
刘佳旗：你不知道，那里面装着我三千块钱呢！
售票员：唉，那你咋不早说呢？丢三拉四的，也不说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好。
刘佳旗：那你认识那收破烂的吗？
售票员：不认识。
刘佳旗：哎呀，这可咋办啊？
售票员：别着急，你们慢慢找，说不定还能找见呢。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刘佳旗蹲在地上。
曹欣怡一拉刘佳旗：走，继续找吧！
62、巷道（外，日）
刘佳旗和曹欣怡东看看，西瞅瞅地找着。
曹欣怡：咱们这样漫无目标的，能找见吗？
刘佳旗：只有碰碰运气了！
曹欣怡：袋子上有没有啥记号？
刘佳旗一摸头：有啊，上面写着我刘佳旗的名字。
曹欣怡高兴地：那就好找了！
63、路口（外，日）
这时，走过来一个收破烂的：破烂，收破烂呢！谁有破烂？
刘佳旗笑了：你看——收破烂的过来了！
刘佳旗：咱们去问一下。
曹欣怡：喂，收破烂的，你等一等！
两个人跑了过去。
收破烂的：啥事？
刘佳旗：早晨，在前面的路段，一个女售票员从车上扔下来了一个袋子，你有没有拾到啊？
闪回：
扔袋子，拾袋子的镜头。
闪出：
收破烂的想了想：有啊，咋了？
曹欣怡笑了：袋子上是不是写着刘佳旗三个字？
收破烂的：我没有注意看。
刘佳旗：袋子在哪里？麻烦你，你赶快领我们去看看。
收破烂的：里面装着啥贵重的东西？你们这么急？
曹欣怡给刘佳旗忙使眼色：没啥，没装啥东西！
刘佳旗意会：里面装了一件刚买的裤头。
收破烂的：噢，是不是用报纸包着！
刘佳旗：是啊，是啊！
曹欣怡：是这，你领我们快到你家去找！
刘佳旗：找见了，我立马给你一百块钱。
收破烂的一笑：我不要，一件裤衩也值不了那么多的钱！走，我领你们去找就是了。
64、废品站（外，日）
三人走进收破烂的门口。
收破烂的一指房檐下的破烂：是不是那个袋子？
刘佳旗跑过去打开袋子一看：咋没见东西呢？
曹欣怡：这才怪了？
收破烂的老婆从后院走出：你们找啥呢？
收破烂的：老婆，你没看见这个袋子里装的东西嘛？
媳妇：我扔到后面的厕所去了！
刘佳旗抱住了头：哎呀，完了，完了！
曹欣怡：唉，咋这么倒霉呢，你用了没有？
老婆一笑：我还没来得及用呢！
刘佳旗高兴地：唉，苍天有眼啊，总算找见了！
65、市场口（外，日）
刘佳旗和曹欣怡左顾右盼在找天鹅贩子。
老远，曹欣怡就看见了那个天鹅贩子。
曹欣怡用手一指：佳旗哥，天鹅贩子就是那个人。
刘佳旗仔细一看是夏少军：那个人我认识，你过去问他要，我和他有过节，不好出面。
曹欣怡：好吧。
很快，曹欣怡就沮丧地走了回来。
刘佳旗：怎么样？有音讯吗？
曹欣怡：人家赚了一千块钱，已经到手卖了。
刘佳旗：卖给谁了？
曹欣怡：人家说，不知道。
刘佳旗焦急地：这可如何是好啊？
曹欣怡：咱们到收破烂的哪里去问问，看他能不能提供一点线索。
刘佳旗：好吧。
66、废品站（外，日）
刘佳旗和曹欣怡说明来意。
收破烂的一笑：你咋不早说呢？我兄弟就是个贩天鹅的。
刘佳旗：他人在哪里？
收破烂的：就住在我的隔壁。
刘佳旗和曹欣怡：快领我们去看看。
67、院子（外，日）
刘佳旗和曹欣怡一走进院子。
那对有病的天鹅就向他们走了过来。
曹欣怡：老板，我出原价，把这对天鹅赎回去，你看如何？
老板：你给我多少钱？
曹欣怡：我刚问过了，你是三千块钱从市场贩到你手的，我多给你一百，你看成吗？
老板：你为啥要赎回这两只天鹅呢？
刘佳旗：你看——这两只天鹅有病，我怕流落市场害人，良心上过意不去，所以嘛……
老板：唉，这两只天鹅的确有病，买回来，我才发现。
收破烂的一笑：兄弟，这样吧，你也不要沾他们的便宜，遇见他们这样的好心人，你就收个原价吧？
老板：好吧。
大家都笑了。
68、村口（外，日）
刘佳旗走了过来。
张小翠从树后走出：佳旗哥！
刘佳旗：小翠啊，你在这里干啥？
张小翠：等你呗！
刘佳旗：有事啊？
张小翠不好意思：我……我想给你说一件事。
刘佳旗：你说吧！
张小翠满脸通红：嗯，怎么说呢？
刘佳旗：向怎么说就怎么说！
张小翠：好吧！
69、刘佳旗家（内，日）
叶光霞：儿子，我看余红能来咱们家主动帮你，这说明她对你的心还没有死！
刘佳旗：我看出来了。我觉得余教授倒是个好人，可他的门第观念太重了，他看不起咱们，咱们也就不勉强了。余红姐条件比我好，她肯定会找到比我各方面都好的老公的。
叶光霞：其实，妈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就是再穷，也不会高攀他们余家的！唉，可就是可怜了余红那闺女！
刘佳旗：唉，遇到她那样封建顽固的父亲，谁也没有办法啊！
叶光霞：这就叫着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啊！我看小翠对你一直有那个意思，你对她有感觉吗？
刘佳旗：妈，我承认她人长得好，人品也好，可我对她没有那个意思。
叶光霞：哪妈问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人啊？
刘佳旗不好意思：妈，我看上芦苇荡里那个天鹅女了！她过去是个搞音乐的，和我很谈得很投机，也对我的眼光和脾气。
叶光霞高兴地：是吗？啥时抽空，我到芦苇荡里去看看。
刘佳旗：妈，我刚在村口遇见小翠了，她让我打听你和她爸的事呢？
叶光霞：那家伙真沉不住气，心还这么急？
刘佳旗：妈，我觉得张书记人蛮好的，可就是不知道你心里是咋想的？
叶光霞：妈觉得等把我娃的婚事解决以后，再说大人的事，不然，还不叫村里人笑话死了啊？
刘佳旗：妈，我明白了。
这时，刘佳旗的手机突然响了。
刘佳旗接听：喂，是余红姐吗？
手机里：佳旗，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在全省村官考试中获得了第一名，你被省委组织部录取了！
叶光霞从儿子手中抢过手机，激动地：余红，这是真的？
手机里：当然是真的！
70、村委会办公室（内，日）
刘佳旗和余红坐在张更田对面。
张更田坐在老板椅上，看着介绍信，高兴地：好，好啊！佳旗，现在扶贫攻坚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区组织部门派你来给我当副手，我欢迎，我非常欢迎你啊！
刘佳旗：张书记，你经验多，以后还要你多多指教。
张更田：咱们互相学习嘛！
余红：张书记，别客套了！你们两位父母官，有什么具体想法都说出来，我帮你们参谋参谋。
张更田：让佳旗先说吧，我没有想好。
刘佳旗：这几天，我经过反复思考，对咱们村以后的扶贫攻坚的总体发展思路，描绘了一张蓝图。
张更田：什么蓝图？
刘佳旗：一抓水产养殖，二抓教育，三抓环保，四抓旅游开发。首先，要把天鹅养殖业搞起来，等积累了资金和经验，后面三个目标就不难实现了！
张更田：养殖天鹅虽然是个高收入的项目，但周期有一点太长。
刘佳旗和余红点了点头。
张更田：咱们能不能先选择一个短平快的养殖项目，在短时间内，让村民能看到效益，得到实惠，大家的干劲就大了。到时候，咱们要扩大水产养殖的品种和规模，区上的扶贫办也会贷款支持咱们的。
余红想了想：要说短平快的项目嘛，我倒是有一个。
刘佳旗：什么项目？
余红：养青虾。采用先进的网箱养殖技术。
张更田：效益咋样？
余红：夏季，青虾投放养殖一个月以后，就可以选捕，上市；秋季，两个月，也可以选捕，上市。
刘佳旗：我们这里的气候，相对比较暖和，一年可以养三到四茬。
张更田：青虾亩产多少公斤？
余红：亩产一茬可达二百五十公斤以上，每公斤可以卖到三十到一百二十多块钱，各地价格不等，不过，每亩年收入可以达到十多万到二十多万，而且销路很好。
张更田高兴地：我看这个项目行，咱们可以立即上马！
刘佳旗：我看也行！
余红：那咱们说干就干！
刘佳旗激动地：等我们有了资金，就可以成立刘家滩珍禽水产品养殖股份有限责任公司，除了养殖天鹅以外，还可扩大水产品的种类和养殖范围。对天鹅肉、虾肉、鱼肉进行深加工，为社会各界人士提供一条龙服务。把我们刘家滩建成一个集旅游、度假、观赏、养生为一体的“天鹅”农家乐园，把水产养殖业做大做强！
张更田：前景很具体很宏伟嘛！可我们村上就是没有钱，启动资金从哪里来呢？
余红：是啊！
张更田：咱们刘家滩全村有五百多户，可是，没有几家富户。要巨额贷款，咱们没有成功的经验，区扶贫办和银行肯定不会支持咱们的。
刘佳旗：张书记，我和余红姐写一个《天鹅养殖和青虾养殖的可行性市场分析报告》咱们拿上，一块去找区上领导，争取把三农扶持资金搞到手。
张更田：好吧，你们赶快写。
71、芦苇荡（外，日）
两人在芦苇荡查看放养的天鹅。
曹欣怡：祝贺你，你当了村委会副主任，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呢？
刘佳旗：我把你当妹子，你叫啥都行。
曹欣怡：咱俩在一起的时候，我叫你哥。在人面前，我叫你主任，你看行吗？
刘佳旗：随便！
曹欣怡嫣然一笑：佳旗哥，我算过了，要是咱们合股养一千只天鹅，光买幼种，就得十万。算上人工费、饲料费和必要的防疫费以及其他费用，最低也得二十万哪！
刘佳旗：如果刨除人工费和饲料费，光付防疫费用，十五万，你看够不？
曹欣怡想了想：够了！不过，繁殖的天鹅多了，不雇人是不行的。要让天鹅健康成长，就得请专家，买饲料，而且，防疫措施也一定得跟上。不然，染上瘟疫，那可就麻烦了。
刘佳旗：这个你放心。水产专家我身边就有，而且还是个博士呢！雇员我让村里人来干，有了效益，再给他们付工资，至于饲料，咱们回头再想办法。你把养殖场的管理工作抓好就行了。
曹欣怡：那好！
刘佳旗：我想等资金到了，咱俩到黑龙江的齐齐哈尔的扎龙湿地买上一千只天鹅蛋，回来自己孵化，这样费用就更低了。我们也从中积累一些经验，以后就可以大批量孵化繁育。
曹欣怡：只要有专家指导，我看行！
这时，刘佳旗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喂，是余红姐吗？
曹欣怡有一点醋意：你还有个姐？是亲的，还是蛮的？
刘佳旗：不是亲的，也不是蛮的！她就是我刚给你说的那个省水产研究所的博士。
曹欣怡：噢，原来是她啊！
刘佳旗点了点头：余红姐！
手机里：张书记说区扶贫办下拨了三十万三农扶持资金已经到位了！
曹欣怡高兴地：那太好了！
刘佳旗：欣怡，咱们可以挽起袖子大干一场了！
72、湖边（外，日）
刘佳旗和曹欣怡把孵化出的小天鹅，从竹框里拿出，一个个放到水里。
湖里，一群幼种天鹅拨红掌开始畅游。
旁白：刘佳旗成立了凤凰湖珍禽水产品养殖有限责任公司。曹欣怡拿出十万入股。张书记任董事长，刘佳旗任总经理，曹欣怡任副总经理。余红为技术总顾问，开始了水产品养殖业的大胆尝试。
余红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俩的高兴劲，眼里闪过一丝阴翳。
余红（OS）：公司成立了，青虾投进了网箱，天鹅也陆续孵化出来了。可我的心里怎么高兴不起来呢？他们俩都是搞音乐的，倒是蛮般配的，可我的心上人在哪里呢？归宿在哪里呢？
刘佳旗高兴地：余红姐，你快过来，看我们孵化出来的小天鹅吧！
曹欣怡也高兴地：余博士，你看——这些小天鹅游得多欢哪！
余红走了过去：是呀，一个个都长得都非常的健壮！
73、一组叠画
①湖边。刘佳旗和曹欣怡打开圈养天鹅的栅栏。
②湖边。两人口里噙着口哨，吹响，带着一大群天鹅向水边跑。
③天空。天鹅扑入水中滑翔、起飞，朝天空飞去。
④天空。刘佳旗和曹欣怡指挥天鹅一批一批起飞，在高空排成“人”字形队伍。
⑤天空。天鹅的队伍排了有五六里长，发出的哨鸣，声震长空，很是壮观。
⑥湖边。张更田、叶光霞、刘佳旗、余红、曹欣怡仰头看着天鹅排成的长队，鼓起了手掌。
74、湖边（外，日）
刘佳旗、余红和曹欣怡高兴地站在岸边看着天鹅向岸边游了回来。
一百多只天鹅从水里上岸，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一百多只天鹅陆续倒下。
三个人看见大惊，立即跑了过去。
只有那腹部写有曹字的那两只天鹅卧在地上，没有死。
刘佳旗：余红姐，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曹欣怡焦急地：余红姐，这可如何是好啊？
余红：不要慌，咱们寻找原因，立即采用措施！
刘佳旗：什么措施？
余红：佳旗，你立即跟我采样湖水，立即到县环保局进行化验，看湖水是不是污染了。
刘佳旗：好。
余红：欣怡，你立即把没有出事的天鹅先圈养起来，严禁天鹅下湖戏水。
曹欣怡：行。
75、环保局门口（内，日）
张更田、刘佳旗、余红神情凝重地从环保局走出。
张更田：果然是湖水污染，造成咱们的天鹅大片死亡。
刘佳旗：张书记，咱们要把这件事立即向县委和县政府的主要领导反映。
余红：让政府马上采取措施。
张书记：立即查封湖区上游和周围的化工企业，净化湖水，挽救我们的天鹅。
张更田：好吧，我立即去找李县长！
76、一组叠画镜头
①荧屏上。女播音员在播《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
②村口墙上。张贴着县政府《关于综合治理凤凰湖水污染的通知》。
③凤凰湖造纸厂门口。环保，公安、工商三方工作人员出示证件，要求入厂查封。
④门口。夏少军带领闲杂人等阻挡三方工作人员入内执法。
⑤厂院子。公安人员拉走夏少军等人。三方人员强行进入，封门，查封。
⑥厂门口。工商人员把封条贴在厂部大门上。
旁白：区政府在电视上全文播送了《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向全区发出通告。严禁在水库、湖泊、湿地、芦苇荡猎杀珍禽鸟类。并立即派环保，公安、工商部门组成专项整治工作领导小组，深入湖区上游和周边支流，查封了有严重污染的十家化工企业，特别是夏少军的凤凰湖造纸厂。
77、芦苇荡养殖场（外，日）
天鹅没有饲料吃，嗷嗷待哺。
刘佳旗和曹欣怡走了过来。
一大群饥饿的天鹅跑过去围住了两个主人。
一只天鹅咬着刘佳旗的衣服，饿得直叫。
刘佳旗仰望天空，心里非常难受。
另外一只天鹅扯着曹欣怡的裤角，不松口。
曹欣怡蹲下身，双手抱住一只天鹅，眼泪涌出。
曹欣怡：佳旗哥，这样下去不行，咱们得赶快想办法啊！
刘佳旗：养天鹅只出不进，周期长，一下也赚不到钱。咱们现在没有钱买饲料给天鹅吃，唉，每一天各种费用加起来，将近一万啊！
曹欣怡：佳旗哥，不管怎么样，咱们得想办法救这些天鹅啊！不然，这样下去，天鹅还没有成年，就得饿死！
刘佳旗想了想：唉，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前把未成年的天鹅便宜卖掉一半，赚一些钱，养活留下的另一半天鹅。
曹欣怡流泪道：未成年的天鹅卖不上价，我们的损失太大了！
刘佳旗：唉，不卖不行啊，咱们这不是没有办法嘛！
曹欣怡转过身，抱住刘佳旗，哭了：那……那你就卖吧！
78、湖边公路上（外，日）
卡车上装着三百多只未成年的天鹅。
刘佳旗开着车，心情无比沉重。
车上放着《鸿雁》的大提琴的协奏曲。
刘佳旗听着曲子，热泪横流。
79、活禽交易市场（外，日）
刘佳旗把车停在路边走进。
刘佳旗和天鹅贩子交谈。
天鹅贩子高兴地握住刘佳旗的手。
刘佳旗用手一指汽车。
天鹅贩子跟着刘佳旗走了过去。
80、湖面（外，日）
刘佳旗划着船，心情非常沉重。
芦苇荡已经出现在眼前。
这时，手机响了。
刘佳旗接听：喂，欣怡，有什么事吗？（画面分切）
曹欣怡高兴地：佳旗哥，你卖出去的三百只天鹅已经飞回来了，全部落在芦苇荡里！
刘佳旗吃惊地：真的？
曹欣怡：当然是真的！
81、芦苇荡（外，日）
刘佳旗走进芦苇荡。
天鹅迎面飞来，在他头顶上空盘旋欢叫。
曹欣怡笑着向刘佳旗快步走来。
看见飞回的天鹅，刘佳旗百感交集，心里不知是悲还是喜。
曹欣怡：佳旗哥，我看这一切都是天意！三百只一个不落地全飞回来了，而且，比你回来得还早！
刘佳旗为难地：这让我如何是好啊？
曹欣怡：这简单啊！你把卖天鹅的钱退给人家不就行了！
刘佳旗发愁：没有钱，咱们给天鹅吃啥啊？
曹欣怡：我先从我妈哪里借一些钱，等度过这一段艰难的日子，回头咱们再想办法！
刘佳旗鼻子有些发酸，点了点头。
空镜：日出
82、芦苇荡（外，日）
鸟瞰芦苇荡。
有些天鹅无精打采，走路摇摇晃晃。
刘佳旗蹲下身仔细地查看。
刘佳旗（OS）：禽流感在全球爆发，这些天鹅该不会是……？
曹欣怡跑过来：佳旗哥，区疾控中心的防疫人员来了！
刘佳旗站起身，紧张地：在哪里？
曹欣怡一指湖边：你看——
五个身穿制服的防疫人员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中年人走上前，亮出证件。
刘佳旗看后退还：噢，是王主任啊？
王主任：刘总，我们例行公务，没有办法，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刘佳旗沉痛地点了点头。
王主任一挥手：去检查吧！
四个工作人员走过去检查。
这时，一群无精打采的天鹅，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女青年说：王主任，不用检查了，你看这些天鹅走路都成啥样子了，一看就是染上了禽流感病毒。
王主任：是吗？你们马上动手捕杀，不要让疫情扩散蔓延！
女青年：好吧。
刘佳旗上前阻挡，坚决地：你们把情况没有弄清楚，不能动手！
四个防疫人员站住脚，看着王主任。
王主任走过去：你想干什么？刘总！
刘佳旗毫不退缩：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嘛！你们把情况没有弄清楚，不能动手。你们若要硬来，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曹欣怡回帐篷去拿猎枪。
王主任：为了你们那点蝇头小利，你们就不顾全县人和全国人民的死活了？
曹欣怡端着猎枪走出，对准四个人：你们谁要硬来，我就和谁拼命！
王主任不耐烦地：你们可要弄明白，要是疫情得不到及时的控制，哪要危及多少人的生命啊？这个责任你们负得起吗？你们四个听着，立即给我捕杀！
曹欣怡朝天空鸣枪：我看你们谁敢！
刘佳旗和曹欣怡横在面前，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这时，张更田和余红匆匆赶到。
张更田：王主任，住手！
余红上前把曹欣怡的猎枪一推：欣怡，你先把枪放下，有话好好说嘛！
双方各自后退一步。
王主任：你们这样明目张胆地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发生了疫情，谁来负责？
刘佳旗毫无畏惧：我来负责！把我法办枪毙都行！
王主任：你……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余红：王主任，你看这么办行不行？
王主任不耐烦地：余博士，有话直说！
余红：我给你们逮一只有病的天鹅，随你们一起回化验室解剖，检验以后再做定夺。你看怎么样啊？
王主任：我看你这是多此一举，症状这么明显，还需要检验吗？
余红：我们要相信科学嘛！检验以后，果真天鹅染上禽流感病毒，你们再来捕杀也不迟嘛！
张更田：这样我们谁也没有啥话可说了！王主任，你看这样好不好啊？
王主任想了想，态度缓和：张书记、余博士，看在你们的面子上，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张更田、刘佳旗、余红、曹欣怡脸上露出了笑容。
王主任带上他们的人走了。
空镜：湖面的早晨
83、湖边（外，日）
刘佳旗、曹欣怡为天鹅喂食。
一部分天鹅依然无精打采，走路还是摇摇晃晃的。
余红在仔细地观察着：佳旗、心怡，昨天，我在县疾控中心解刨过咱们的天鹅了。
刘佳旗耽心地：不会有啥问题吧？
余红：这些无精打采的天鹅没有染上禽流感病毒！
刘佳旗释然地笑了：那就谢天谢地了！
曹欣怡：余红姐，那这些天鹅为啥走路摇摇晃晃，没有精神呢？
余红：这得从遗传学和病理学上去分析，也是一个比较复杂的综合因素的科学课题！
刘佳旗：余红姐，那你用通俗的话语，给我们说说吧！
余红：这个嘛，让我想想再说！再一个，就是工业污水的排放，污染了湖水，指数超标，天鹅和水生鸟类、鱼类、植物都有不同程度的轻度污染。
曹欣怡焦急地：余红姐，那你赶快想想办法吧！
刘佳旗也焦急地：余红姐，你有没有现成的救治办法啊？
余红：有！
刘佳旗：快说说！
余红：第一，我写了一个《凤凰湖水污染的调查报告》已经向区政府提交了上去，只要把湖水周边化工厂的污染源净化处理，或者查封一些没有污水净化设施的化工厂，湖水净化就可以在短时间内达标，赖以生存的水生动植物也就得救了！
刘佳旗：这些举措的实施，得政府的环保部门出面啊！
曹欣怡：是啊！
余红：我的报告就是写给政府的，环保工作全国形势严峻，世界各地的形势也非常的严峻，党和政府是不会不管的！
刘佳旗点点头：爱护环境就是爱护我们的家园！
曹欣怡：保护生态的平衡与和谐相处，就是爱护我们地球的一切生命！
余红：我想应该是这样的。余红姐，哪你的第二个措施呢？
余红：天鹅走路摇摇晃晃的不健康，这要从水生鸟类的遗传基因的角度去综合分析考虑。
刘佳旗：遗传基因？
曹欣怡：这么深奥啊？余红姐，这个科研课题是不是很麻烦啊？
余红：不麻烦！
刘佳旗和曹欣怡笑了：那你快说说！
余红：近亲结婚，一般生下来都是残疾人。这个道理，你们应该懂得吧？
刘佳旗和曹欣怡点了点头。
余红：天鹅的有些习性与我们人类一样，近亲不能结婚，繁殖后代。孵化出的幼种长大有可能就是残疾的幼种。就像小儿麻皮一样，生下来是瘸子，长大了是跛子！
曹欣怡：哪怎么办啊？
余红：每一年，我们最少要从齐齐哈尔的扎龙湿地引进百分之三十以上的纯野生天鹅回来，与咱们驯养的天鹅混养交配。这样，孵化出来的天鹅幼种才能保证其健康和纯正，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刘佳旗：这么简单啊?
余红：是啊，就这么简单！
曹欣怡：我以为像到浩瀚的宇宙去那么难呢！原来这么简单啊！
三个人会心地笑了。
84、湖面（外，日）
夏少军站在头船上拿着望远镜看。
后面跟着十二只雁排船，上面架着火铳枪，站着很多人。
每一只船上都装了很多猎杀的水鸟。
其中，有白天鹅、灰天鹅、黑天鹅、灰鹤、野鸭子等水鸟。
夏少军发现芦苇荡里有不少灰天鹅，于是就一挥手，命令身后的雁排船围了上去。
十二只雁排船上的火铳枪一起开火。
天鹅倒下了一大片，轻伤的惨叫着惊飞。
夏少军指挥盗猎者上岸捡走天鹅，放到船上，驾着船，仓皇而逃。
等刘佳旗和曹欣怡带着护鹅队赶来，夏少军他们已经跑远了。
刘佳旗：这帮坏蛋！下次，要让我碰见了，我非打死他们不可！
曹欣怡：刘总，你不值得和他们玩命，那个领头的夏少军你不是认识嘛，咱们可以去告他啊！
85、孵化室(内 ,日)
刘佳旗、曹欣怡查看正在孵化的天鹅蛋。
小天鹅陆续破壳而出。
曹欣怡看着，高兴地：佳旗哥，你看——这只天鹅怎么不像天鹅啊？你看——还有那几只！
刘佳旗走过去仔细查看：是啊，咱们从扎龙湿地引进的野生天鹅蛋都很纯正。
曹欣怡：怎么会孵化出这样的怪胎来呢？
刘佳旗：你说会不会是扎龙湿地的工作人员把天鹅蛋给咱们拿错了？
曹欣怡：我想不会吧！天鹅蛋这么珍贵。
刘佳旗想了想：欣怡，你快去把余红姐找来，让她过来看看。
曹欣怡：好吧。
空镜：鸟瞰芦苇荡
余红在仔细地看着新孵化出的六只怪鸟。
曹欣怡：余红姐，这六只怪物不是天鹅吧？
余红看了半天，摇摇头：哎呀，我说不准！我没有见过，真没有见过啊！
刘佳旗：该不会是别的啥鸟吧？
余红：我猜是不是扎龙湿地的工作人员，在芦苇荡里捡野生天鹅蛋的时候，把别的啥鸟蛋放混了，让咱们买回来了。
刘佳旗：说得对，很有这个可能！
曹欣怡：哪这六只怪物，到底是啥鸟啊？
余红：现在看不出来，等这些怪物长大一点，外形特征出来了，咱们就知道了！
86、湖边（外，日）
怪鸟的长脚在湖边挖泥巴，并且挖得很深，找虫吃。
吃完虫，又跑到水边找小鱼吃。
刘佳旗、曹欣怡看着怪鸟，一脸的疑云。
余红仔细观察了一会，高兴地：我看出来，我看出来了！
刘佳旗和曹欣怡异口同声地：看出啥来了？
余红异常激动：这六只怪鸟叫丹顶鹤，是国宝一级保护鸟类，被誉为湿地之神！
刘佳旗激动地：这是真的？
余红：当然是真的了！
曹欣怡一拍手：那可太好了！
余红：丹顶鹤数量稀少，目前,全世界仅存2000多只,在我国也只有700多只。这样珍稀的濒危鸟类，竟然让咱们意外地得到了六只！
刘佳旗高兴得手舞足蹈：奇迹，奇迹，奇迹哪！
曹欣怡也兴奋地：余红姐，咱们这下可捡到宝贝了？
余红：是啊，宝贝，真正的宝贝哪！
三个人欢呼起来。
87、芦苇荡（外，日）
几百只天鹅在芦苇荡喧嚣、嬉戏。
夏少军指挥十二只雁排船向芦苇荡围了过来。
夏少军一挥手，雁排船的火铳枪向天鹅一起发射。
天鹅中枪，倒在血泊之中。
88、帐篷前（外，日）
曹欣怡听见枪声，操起手中的猎枪，大喊：有人猎杀我们的天鹅，快去看看！
护鹅队员各自操起手中的猎枪，跟着曹欣怡向岸边跑去。
89、芦苇荡（外，日）
夏少军一挥手：上岸！
十多个青年一起上岸，冲进芦苇荡，把打死的天鹅往船上拾。
一个盗猎者刚伸出手。
曹欣怡举枪瞄准，一枪打在盗猎者的手上。
盗猎者痛得滚倒在地。
曹欣怡领着护鹅队员围了上来：喂，你为什么猎杀我们的天鹅？
夏少军用手一指曹欣怡：臭娘们，你们他妈的为了养天鹅、养虾发财，害得我们的造纸厂被查封，工人下岗，我们没有饭吃，只好杀你们的天鹅吃了！
曹欣怡：你们厂的工业废水不经过处理就往湖里排，环保部门要是不查封你们的厂，你们不知要害死多少湖里的动植物，害死多少人哪！
夏少军：你放屁！这么大个湖是我们一家厂污染的吗？工友们，他们让我们没有饭吃，我们就杀他们的天鹅吃！
身后一群人喊：杀他们的天鹅吃！杀他们的天鹅吃！说着，冲了过去。
曹欣怡见状，立即鸣枪警示：谁敢动我们的天鹅，我就要谁的命！
夏少军一挥手：臭娘们，你竟敢在我面前耍横，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曹欣怡：我不管你是谁！你们要杀我们的天鹅，我们就和你们拼命！
夏少军：工友们，报仇的时候到了！把他们的天鹅全杀光，谁敢阻挡，就给我往死里打！
双方扑上去群殴起来。
曹欣怡忙掏出手机：喂，110嘛？
夏少军用猎枪打倒两名村民。
曹欣怡又拨通了刘佳旗的手机：喂，刘总，你快来啊……
夏少军冲过去一枪托把曹欣怡砸翻。
曹欣怡惨叫一声，手机飞入湖里。
90、湖边网箱（外，日）
听见惨叫，刘佳旗收起手机，大喊：张书记，芦苇荡出事了，快集合人马，去救欣怡！说着，首先上船。
正在网箱上作业的村民一惊。
张更田：大家听着，操上家伙，快跟我走！
大家立即操上可手的家伙，跟着两位父母官上了船。
91、芦苇荡（外，日）
夏少军抡起枪托，又向曹欣怡头部砸来。
曹欣怡低头躲过。
夏少军二次袭来。
曹欣怡头上挨了一枪托，满脸是血。
92、芦苇荡（外，日）
刘佳旗、张更田带着村民，手里拿着棍棒鱼叉冲进芦苇荡，包围了夏少军一伙歹徒。
夏少军一伙歹徒被围在核心，手里拿着火铳枪和刀，与村民对峙。
刘佳旗鸣枪警示：夏少军，把枪放下！
夏少军：你们来啊！有本事，你们就弄死我！
刘佳旗朝夏少军的脚上开了一枪。
夏少军吓得蹦了起来。
子弹打在地上。
93、湖面（外，日）
防暴警察开着快艇靠岸，全副武装冲进苇荡芦。
94、芦苇荡（外，日）
夏少军一伙歹徒被警察带走。
刘佳旗指挥大家救治伤员，立即为曹欣怡包扎伤口，背着她往船上走。
95、一组叠画
①舞台。结婚现场。
②宴会。大摆筵席。
③宴会。肥吃海喝。
④宴会。五百多人中毒爬在酒桌上。
⑤路上。救护车鸣笛飞驰。
⑥病室。中毒者躺在床上。
⑦病室。护工把死者抬出。
⑧走廊。死者家属抹泪。
旁白：芦苇荡群殴之后，凤凰湖大酒店发生了五百零二人的食物中毒事件。区医院集中力量救治了一个星期，不见患者好转，患者依然低烧不退，死了二十来个人。省卫生厅立即组成以余德教授为首的专家组，赶赴现场施救。
96、县政府会议室（内，日）
李区长主持会议。
与会代表分坐两侧。
李区长：各位，今天，我把医院、疾控、防疫以及公安和有关化工企业的主要领导请来，召开一个紧急会议。给大家把中毒事件的情况通报一下，敲敲警钟！大家知道，我区凤凰湖大酒店发生了五百零二人的特大中毒事件。据统计，截至目前，死亡人数已经增加到二十五人。情况非常危急。现在，请省卫生厅派来的专家组组长余德教授通报患者的病情和治疗情况。
余德：各位，据我们专家组观察，中毒患者的病情特征是：呕吐、头晕、低烧不退。这一症状和三年前凤凰湖小学的老师刘长山，因误食污染羊肉的症状是一摸一样的。这次，经过我们专家组抽血化验，发现中毒者的血清里都有被我们专家组定名为boc的病毒，这种病毒很顽固，很难杀死。
与会者交头接耳，非常惊慌。
李区长：各位，请大家安静！继续听余教授讲话。等他讲完了，大家逐个发言！
大家安静了。
余德继续：各位，请不要惊慌！自从三年前，我从刘长山身上发现这种病毒以后，一直致力于这方面的研究。现在，这种对症的药物已经研制开发出来，这次中毒患者有救了！
大家鼓掌。
余德：据我们调查，这次中毒事件，是因为结婚宴席上的来客吃了被湖水污染的死鱼所致，说到这里，我感到非常的痛心疾首啊！我们区的化工企业不能光为了赚钱，不管湖水污染，不管民众的死活吧？所以，我在这里呼吁，所有的化工企业，都要按国家的要求，把污水处理后，再向湖里排放，没有污水处理设施的厂家，应该立即关门！
李区长：各位，二十五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污染的死鱼吞没了，多么惨痛的教训啊！面对全国各地大城市雾霾严重，中央三令五申地要求各级政府职能部门，要加强环保工作和防疫工作，相继制定和出台了许多相关的政策和措施，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区却发生了这么惨痛的重大的中毒事件，影响极坏，惊动了中央领导和全国的老百姓。中央的政策是好的是及时的是全面的而又具体的。我觉得问题的关键是，我们的基层政府和在座的基层的职能部门如何去执行。措施不得力，对环保工作不重视，得过且过，惨剧当然就会发生了。这次惨痛的教训，值得我们每一个与会者深思啊，也给我们在座的有关企业负责人敲响了警钟！这就是，抓环保工作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和放松。不然，我们就会受到大自然的惩罚！
大家鼓掌。
97、湖边（外，日）
刘佳旗和曹欣怡带着六只丹顶鹤训练。
丹顶鹤为游客按摩。
丹顶鹤与游客一起跳舞，合影。
刘佳旗和曹欣怡边看边说。
刘佳旗：丹顶鹤象征着幸福、吉祥、长寿和忠贞。我们要把这种特有的文化与丹顶鹤的珍贵结合起来，迎合旅游者的需求，开发咱们凤凰湖的旅游业产品，发展旅游业。
曹欣怡：佳旗哥，你说丹顶鹤这么珍贵的鸟，咱们是不是得给游客定个规矩啊？
刘佳旗：那是当然的了！
曹欣怡：怎么定啊？
刘佳旗想了想：首先，不能让游客随便接近丹顶鹤。其次，游客摸一下丹顶鹤，抱一抱丹顶鹤得收钱。
曹欣怡：收多少钱啊？
刘佳旗：这个我们根据实际情况再研究决定。不过，我们应该向游客说明丹顶鹤的珍贵。要是仙鹤很听游客的话，这说明这位游客身上有仙气。要是哪位游客想摸摸丹顶鹤，沾一沾仙气，就会去灾避邪，长命百岁。有了这些宣传，游客自便，愿者掏钱！
曹欣怡：好，等咱们把收费标准定好以后，我立即通知工作人员照办。
刘佳旗：咱们现在养的天鹅有一万多只了吧？
曹欣怡：是啊！
刘佳旗：咱们平时除了把剪翅处理的肉食黑天鹅卖掉以外，其余会飞的天鹅，要加强训练，让天鹅要随时听从咱们的指令，争取早日给游客表演。这样，就可以卖门票赚钱了！
曹欣怡：好吧！
98、湖边网箱（外，日）
刘佳旗、张更田带领村民在网箱上作业。
村民把一筐筐青虾和桂鱼往湖边的汽车上搬。
余红拿着笔和本子在一旁，清点数目，在本子上记录。
四辆汽车开走了。
刘佳旗看着汽车开走：张书记，这四车鱼虾出售了，光这一茬就能赚数十万哪！
张更田高兴地：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年，咱们凤凰湖村就成了亿元村了。
刘佳旗：下一步，我们要抓紧旅游项目的合作和系列水产品的深加工，这样，就可以形成一个良性的产业链，争强公司在市场的竞争力！
余红：是啊，环保工作也要跟上，不然，就保证不了我们的利益！
刘佳旗和张更田点了点头。
99、芦苇荡（外，日）
芦苇荡人山人海。
刘佳旗和曹欣怡的哨声一响。
上万只天鹅便一批一批的陆续腾空起飞。
在空中排成人字型整齐的队伍，浩浩荡荡，绵延十多里。
天鹅发出的鸟鸣，像飞机的轰鸣一样，声震长空。
游客在芦苇荡里看着飞翔的天鹅大声欢呼。
旁白：曹欣怡把万只天鹅飞翔的照片发在网上，不久，大批中外游客涌向了凤凰湖。刘佳旗趁机招商引资。不到两年，景区各种旅游项目就初具规模，中外游客纷至沓来。通过门票收入，仅天鹅和丹顶鹤的表演一年就为公司创造了一千八百多万元的收入。
100、芦苇荡养殖场（外，日）
天鹅在湖面滑翔、起飞。
丹顶鹤也鼓动翅膀飞向了天空。
曹欣怡坐在芦苇荡拉琴。
刘佳旗吹着口琴，为曹欣怡伴凑。
曲终。
曹欣怡：佳旗哥，你创作的这首《新天鹅湖》交响曲，包含着咱们共同创业的艰辛和成功的喜悦，曲子非常好听。咱们可以组织人马，成立交响乐队，给游客演出。
刘佳旗：行啊！不过，我想把这首曲子先制成唱片，在咱们的万只天鹅飞翔表演中试放，听听游客们的反映。
曹欣怡：好啊！
刘佳旗：现在游客每天这么多，为咱们成立歌舞团，进行现场演出，创造了条件。
曹欣怡：是啊，我们的理想就要实现了！
刘佳旗：欣怡，我想买一架滑翔机。
曹欣怡：干什么啊？
刘佳旗：开着滑翔机，带着万只天鹅在空中为游客表演，创造一个人鸟共舞的壮美奇观，吸引更多的游客。
曹欣怡：好啊，滑翔机买回来了，我也要学着开！
刘佳旗打趣：美女开飞机，带着万只天鹅在空中飞行，这在世界上也是绝无仅有的啊！
曹欣怡不好意思：佳旗哥，我有个心愿一直压在心里。
刘佳旗：说出来啊，你对我还有啥不能说的呢？
曹欣怡：我觉得机会不成熟，所以，就一直没有敢给你说！
刘佳旗：那你现在说吧！
曹欣怡扭捏了半天：你……你说咱们啥时结婚啊？
刘佳旗：这个事嘛，得回去问我妈！
曹欣怡生气地：你啊，多大了？自己的事还做不了主啊？
刘佳旗一把搂住了曹欣怡：谁说的？
曹欣怡笑着投入刘佳旗的怀抱。
101、监狱门口（外，日）
字幕：三年后
夏少军从大门走出，回头看了一眼，扭身走了。
102、湖边（外，日）
刘佳旗和张小翠并肩走着。
张小翠：佳旗哥，你曾经给我说过，要在湖边盖一座新小学，里面有教学楼，学生的宿舍，学生的食堂，还要聘请专门的厨师，为学生们按时做饭，永远结束我们山区的孩子们长途跋涉，背着柴火笼火做饭的局面，让孩子们都能有地方休息，有地方吃饭！
刘佳旗：是啊，我是说过这件事！
张小翠：哪你啥时候实施啊？
刘佳旗：马上！
张小翠拍手：太好了！
刘佳旗：我立即叫人绘制图纸，破土动工！
张小翠高兴地：那太好了，这是咱们三代人的心愿啊，想不到，竟然在我当校长的手里实现了，我简直太高兴了！
刘佳旗：只要咱们的公司能挣到钱，让你高兴的事，还多着呢!
张小翠：是吗？喂，我上一次，给你提说的我爸和你妈的事，你妈是啥态度啊？
刘佳旗：我妈说她从小就和你爸是同学，对你爸可以说了如指掌，你爸的心思她早就看了出来，不过嘛……
张小翠：别绕圈子了，你就明说了吧！
刘佳旗：你个傻瓜，还不明白啊？
张小翠摇摇头：不明白！
刘佳旗：那就是同意了呗！
张小翠高兴地；真的？
刘佳旗：当然是真的！
张小翠：佳旗哥，还有一件事，我一只压在心底想给你说。
刘佳旗：你说！
张小翠脸一红：可我就是……就是说不出口！
刘佳旗：说不出口，你就别说了！说毕，先走了。
张小翠一跺脚：佳旗哥，你给我站住，你简直气死我了！
这时，余红走了过来：喂，你俩个干啥呢？
刘佳旗：哎呀，余红姐！
张小翠跑了过来：余红姐，我和佳旗哥说盖新小学的事呢！
余红若有所思地：是吗？
张小翠：你找佳旗哥有事啊？
余红：是啊！
张小翠：啥事？
余红：我爸打来电话说，那些中毒者已经脱离了危险，他想过来专门看看叶姨，还想见见佳旗和你！
张小翠一拉刘佳旗的手：佳旗哥，那咱们快点走吧！
余红看在眼里，非常嫉妒，一脸不悦。
103、芦苇荡（外，日）
夏少军划着船来到芦苇荡，把船泊好，抓过猎枪，杀气腾腾地向芦苇荡深处走去。
曹欣怡正在给天鹅喂食。
夏少军瞄准食盆，开了枪。
食盆被打飞，玉米撒了一地。
曹欣怡一惊。
夏少军又朝曹欣怡的手臂开了一枪。
曹欣怡捂着流血的手臂：你……你想干什么？
夏少军用枪指着曹欣怡，冷笑：当然是报仇了！
曹欣怡：你这个人渣，老天爷是不会饶过你的！
夏少军：不会绕过我又能怎么样呢？说着，又朝曹欣怡的另一只胳膊开了一枪。
夏少军把枪口顶在曹欣怡的双乳间：你们他妈的养天鹅，我挨着你们什么事了，非要告状，把我整垮，害得我坐了三年牢。现在，我出狱什么都没有了。你说我能饶过你们吗？快说，刘家旗躲到哪里去了？不然，我弄死你！
曹欣怡：不知道，有种，你就打死我！
夏少军：你以为我不敢？说着，准备扣扳机。
这时，枪响了。
夏少军后背中枪，他转过身，看刘佳旗举着猎枪站在身后。
夏少军仰面栽倒。
刘佳旗跑了过去：欣怡，我送你去医院吧！
这时，夏少军挣扎着起身，用枪瞄准了刘佳旗，扣动了扳机。
曹欣怡扑上去挡住刘佳旗。
子弹穿透了她的胸膛。
刘佳旗回过身，开枪把夏少军打死。然后，扔下枪，大喊：欣怡！
曹欣怡血流如注，死在刘佳旗的怀里。
刘佳旗抱住曹欣怡放声大哭。
警察把刘佳旗拉起来，带上手铐押走。
104、坟茔（外，日）
纸灰飘飞如鹫。
墓碑上镌刻着天鹅女曹欣怡之墓。
张更田、叶光霞、余红、张小翠站在曹欣怡的坟墓前低头致哀。
叶光霞：张书记，我儿子被抓进派出所，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啊！
余红：是啊，张书记。那个人渣罪该万死啊！
张小翠：爸，我佳旗哥是正当防卫！
张更田：你们三个放心，佳旗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想办法去救他的！
三个女人点点头。
105、区长办公室（内，日）
张更田坐在李区长对面。
李区长：张书记，今天，我把你叫来，是想了解一下刘佳旗同志这三年来的工作情况。
张更田激动地站起身：李区长，我正想给你汇报佳旗的事呢！
李区长站起身，双手按住张更田的肩：你先别激动，坐下，咱们慢慢谈！
106、监所门口（内，日）
车停在一边。
张更田、叶光霞、余红、张小翠站在门口。
刘佳旗走了出来。
张更田、叶光霞、余红、张小翠一起迎了上去。
刘佳旗激动地：你……你们怎么都来了？
叶光霞流着泪，抓住儿子的手：儿子，妈想你啊！
这时，一辆小车开了过来。
李区长下车，向大家挥了挥手，走了过来。
刘佳旗：李县长，你怎么也来了？
李区长走到刘佳旗跟前：佳旗啊，我开车来接你参加你们镇上的人大换届选举大会！
刘佳旗握住李区长的手，激动地：谢谢，谢谢李县长，我怎么敢劳你的大驾呢？
李区长：这是应该的，你是咱们县上的功臣哪！快，余博士，你们三个跟我们一块走吧！
叶光霞、余红、张小翠互相看看。
叶光霞：李区长，我们不开会，就不用去了吧？
李区长：谁说不去了？
三个人互相看看，一脸疑团。
李区长：你们三个人为我区的环保事业、脱贫攻坚和教育事业做出了突出的贡献，帮助刘佳旗干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受到了群众的高度赞扬。因此，我特意让镇政府，邀请你们三个为换届选举大会的列席代表，参加大会。
叶光霞、余红、张小翠互相看看，笑了。
张小翠：这是真的？
李区长：当然是真的！
余红：李区长，既然你这么看重我们，那咱们走吧！
李区长：走！
叶光霞和张小翠上了余红的车。
刘佳旗和张更田上了李区长的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上了路。
107、大会场（内，日）
李区长、张更田、叶光霞、余红、张小翠一行人走进会场。
全体与会代表站起身，鼓掌欢迎。
张更田把刘佳旗推上主席台。
掌声又起。
刘佳旗不好意思地站在主席台上，不知所措。
叶光霞、余红、张小翠坐在前排傻看着刘佳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佳旗不解地：赵镇长，李区长叫我来参加会议，不知有啥事啊？
赵镇长一笑：你马上就会明白的！
李区长、张更田看着刘佳旗笑了。
赵镇长走上主席台：刘佳旗同志，你把凤凰湖治理得让全区人刮目相看，全国闻名。今天，镇政府召开第十八届换届选举大会。到会代表八十名，你以全票通过的绝对优势，正式当选为凤凰湖镇的镇长！
刘佳旗吃惊地：这……这是真的吧？
李县长站起身：佳旗，这是真的！也是区委和区政府的决定！说毕，面向大家，带头鼓掌。
大家鼓掌。
叶光霞、余红、张小翠激动得互相看看，也跟着大家鼓掌。
刘佳旗满脸通红：李县长，哪赵镇长咋办？
李区长：我把他调回区委组织部，另有委派。
赵镇长笑着：各位代表，现在，请新当选的刘佳旗镇长讲话，大家欢迎！
掌声。
刘佳旗走上讲台：各位领导，各位代表，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大家既然能推选我当这个镇长，我也就当仁不让了。在这里，我向各位表个态，我愿意和大家携起手来，把水产品养殖业做大做强，带领全镇的村民摆脱贫困，把咱们凤凰湖镇建设好！同时，我还要加大湖区污染的综合治理，把湖区打造成旅游、度假、宜居、养生为一体的梦想乐园！
掌声。
赵镇长：现在，请李区长讲话！
李区长走上主席台：各位代表，今天，我能特意参加你们凤凰湖镇的换届选举大会，主要是想强调一下环保问题。你们镇管辖的凤凰湖景区是我区污染的重灾区，也是我区环保治理的重点。前几天，在凤凰湖大酒店发生的集体中毒事件，我想大家应该知道了吧？在这里，污染的危害，环保工作的重要性我就不强调了。当前，凤凰湖的水质污染，通过前一阶段的综合治理，有了明显的改观。但是，通过突击检查，我们发现，还存在着三个问题。一是个别企业没有尽到社会的责任，仍在偷排没有处理过的工业污水；二是有些基层党组织唯利是图，还在暗中保护有污染的化工企业；三是最基层的水鸟保护监测站的工作人员监管不力，甚至不作为。我希望大家要确实增强环保意识，把环保工作当做扶贫攻坚的头等大事来抓。区委和区政府能挑选刘佳旗当镇长，也是出于对凤凰湖水污染治理的综合考虑，因为他的水产养殖业深受其害啊！在这里，我呼吁广大人民群众参与环保工作，特别是最基层的野生鸟类保护员，要确实负起责任来，检举揭发一些破坏环保的人和事，一旦发现，政府有关部门将严肃处理！
掌声。（30784字）
故事简介：担任村官的大学生刘佳旗，他几经坎坷，终于把一万多只天鹅在家乡凤凰湖驯养成功，并能架机与之飞行。形成了人鸟共舞的壮美奇观，是村民摆脱了贫困，创造了巨额财富。
2014年3月2日初稿于西安
2014年5月8日二稿于西安
2016年12月22日三稿于华州
2018年11月13日四稿于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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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I:C20160000000000000055089000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