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慧

                                               马 慧

                                          文/ 金洁雯

                                                一

春光明媚，古镇明清建筑鳞次栉比，小桥流水，风光旖旎。游人络绎不绝，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年轻英俊的刘建德在一座石拱桥边写生。刘建德国画专业研究生毕业，他的志向是成为一位著名的画家。他绘画的造诣在圈内已经小有名气。

石拱桥精巧玲珑，岁月在石拱桥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迹。河水清澈，在阳光照耀下闪着星光。刘建德一笔一画仔仔细细地画着，不时地停下来歪着头这边瞧瞧那边看看。

突然，刘建德画笔停住了，眼睛也直了。

一位美如天仙的年轻女子款款走过石拱桥。女子黑发披肩，身材苗条。刘建德忘记了写生，呆呆地看着她，爱慕之情油然而生。

美女随着人群拐进小巷看不见了。

刘建德怅然若失，坐着出神。

过了一会儿，他拿起画笔，上下翻飞，一张仕女图出现在眼前，栩栩如生。刘建德激情澎湃，决定去找她，时间过去不久。刘建德把画夹在画夹里，背起画夹，顺着美女离去的路去找她。

刘建德拐进小巷子，边上弄堂很多，刘建德不知往哪边去找。刘建德站了一会儿，心想，这样找不行啊，万一她走了呢，到出口等她，要走肯定从出口出去，古镇只有一个出口。见到她到现在没有超过半个小时，不会这么快就玩好了。想到这里，刘建德急急忙忙赶到出口去堵她。

刘建德耐着性子，在出口一站就是几个小时，美女始终没有出现。夜幕渐渐降临，刘建德饿着肚子，不敢去吃晚饭，生怕错过了。小虫开始鸣唱，华灯亮起来了，星星在天空出现，调皮地眨着眼睛。月亮从东方升起，树影婆娑。

刘建德寻思道，这么晚了不会走了，今晚肯定住在古镇上了，古镇只有两三家旅馆，拿着画一家一家去问，肯定能找到她。

刘建德匆匆吃了晚饭，径直来到一家旅馆打听，他拿出画给前台服务员看，问有没有这个女人。

前台服务员是位年轻小伙子，穿着黑色的制服，很有礼貌，他拿起画仔细看了看，说：“她就住在我们旅馆里。因为太漂亮了，对我的印象很深。她叫什么名字？”

刘建德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小伙子惊讶道：“不知道她的名字？”

刘建德顾不得难为情，说：“我是画家，看到她漂亮，就画上了。”

小伙子明白了，说：“你在大厅里等她吧。没有名字，找不到住在哪个房间。”

“好，谢谢！”

刘建德坐在大厅里的灰色沙发上，看着大门。

刘建德筹划道，先查清楚她住在哪个房间，然后请服务员查一下她的名字，在哪里工作，以后再跟她联系。

刘建德筹划已定，想了一会儿，站起来，走到前台，对刚才的小伙子说：“我给你画张肖像，谢谢你的帮忙。”

“谢谢！”

刘建德给他画了一张肖像，画得维妙维肖。小伙子十分欢喜。

快到九点了，刘建德终于看到美女随着旅行团进来了。刘建德假装若无其事地跟在他们后面上了电梯。美女住在七楼，刘建德跟在美女后面来到七楼，看到她和另外一个女的进入了房间。刘建德记下房间号，下楼来到前台，对小伙子说：“她住在721房间，你帮我查一下她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

小伙子看在给他画肖像的份上，在电脑上查了一下，对刘建德说：“她们是南京某某化工公司的，这里有两个人的名字，到底哪一个名字是她的，不知道。”

“你把两个人的名字都告诉我。”

“马慧，李艳。”

“哪个慧？哪个艳？”

“智慧的慧，鲜艳的艳。”

“谢谢！噢，你还是帮我打听一下她叫什么。”

小伙子想了想，说：“好吧。”

“你们还有空房间吗？”

小伙子查了查，说：“还有一个701房间。”

刘建德大喜：“好，我就住这个房间了。”

小伙子登了记，给了刘建德房间房卡，房卡即钥匙。

刘建德喜滋滋地乘电梯上来，路过721房间，侧耳听了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刘建德想，她们肯定上床休息了。刘建德来到自己房间，开门进去，把画夹一放，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

怎么办呢？也许他们明天一大早就走了，要抓紧。

刘建德猛然想到，她会不会有丈夫？刘建德想，她年纪很轻，很纯真，不大可能有丈夫。刘建德觉得自己的理由很充分，这么年轻，怎么可能结婚了呢？

刘建德一宿没有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刘建德就起了床，来到她们房门口，站了一会儿，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她们正好起床了，开门的正是那位刘建德心仪的美女。美女问：“你找谁？”声音很好听，像茑叫。

刘建德眼睛放光，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好，我，我给你画了一张肖像。”

美女惊讶道：“肖像？什么肖像？”

刘建德把肖像递给美女。

美女好奇地接过肖像，看着自己的肖像。

“马慧，谁啊？”李艳边从里面出来边问。

刘建德暗想，原来她叫马慧。

李艳看到了马慧手里的肖像，惊叹道：“画得真像。”

“我也可以给你画一张。”

“好啊，在哪画？”

刘建德恢复了常态，说：“在房间里就可以。”

“那进来吧。”

刘建德大喜：“我去拿画夹画纸画笔。”

“你去拿吧，我们等着。”

刘建德喜滋滋地转身跑去拿了。

马慧埋怨李艳：“你干吗？”

李艳假装糊涂，说：“我叫他画张肖像，你看你这张肖像画得多好，画张肖像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马慧只好不说了，说破了反而不好。

刘建德手里拿了画夹画纸画笔，疾步如飞地跑过来。

李艳不客气地说：“你要画多长时间，我们八点钟就要走了。”

“不长，半个小时足够了。”

“那谢谢你啦！”

“小事一桩，不用谢。”

刘建德叫李艳坐在圈椅上，自己坐在床上给李艳画画。马慧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自己一个人吃早饭去了。

李艳问刘建德：“你画得这么好，是画家吗？”

“我国画专业研究生毕业。”

“怪不得。”

不到半小时，刘建德就画好了。李艳赞不绝口。

李艳悄悄问刘建德：“你是看上她了吧。”

被说中心思，刘建德脸红了。

李艳意味深长地笑了。世界上就有这样的人，喜欢看热闹，看好戏，李艳明明知道马慧已经结婚了，就是不跟刘建德说破。

二

自从见了马慧之后，刘建德脑子里全是马慧，度日如年。

过了二三天，刘建德赶到南京找马慧。五月的南京，天空澄澈清新，绿意盎然，和煦的东风吹得人皮肤痒痒的，女士穿着时髦。南京是个历史文化名城，虎踞龙盘，名胜古迹甚多。南京是个出美女的地方，秦淮河名妓的故事家喻户晓。近代，南京遭受了一场空前浩劫，1937年侵华日军在攻克当时的中国首都南京后，进行了长达三个月的惨绝人寰的大屠杀，超过三十万的中国战俘和平民被杀害，数万妇女被强奸。

刘建德第一次来南京，想先去见马慧，如果有可能再跟马慧一起游览名胜古迹。马慧在公司是做财务的，大专毕业。马慧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心底善良。她父母都是中学老师，马慧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具有大家碧玉风范。马慧长得漂亮，追她的人很多。她刚刚结婚，丈夫是一位优秀的民警，很英俊，荣立过三等功。丈夫对她备加宠爱，马慧备感幸福。

刘建德来到马慧办公室，见到马慧。马慧对刘建德的印象很深，因为他给她画了一张肖像，那张肖像马慧保存得好好的。丈夫问她，谁给她画的？马慧怕他多心，骗他是绘画摊上画的。

马慧很惊讶，他怎么到这里来了？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工作的？

同一办公室的另一位财务人员知趣地站起来，对马慧说：“我出去一会儿，你们谈吧。”没等马慧开口，她已经出去了。

马慧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刘建德十分激动，拉过一把椅子，在马慧对面坐下，说：“我打听到你在这家公司上班，就找来了。”

“你找我，有事吗？”马慧明知故问。

刘建德有点害羞，搓着双手，他能够来找马慧，完全是因为爱情，他很冲动，有一股压不住的激情。

刘建德鼓起勇气说：“我爱上你了，真的，我一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

刘建德的话并没有感动马慧，反而让她感到难受。

“你是看上我的漂亮了吧。对，我不否认，我确实很漂亮。但是，一个人的人品最重要，不能只看外表。我最讨厌这样的男人。”马慧有点责怪的意思，他想说服刘建德，先跟他讲道理，然后告诉他她已经结婚了。

听了马慧的话，刘建德感到很窘，说：“这，这，爱美难道错了吗？”

“错了，在爱情上就是错的。在这种事情上，最重要的是人品。”

刘建德也是能言善辩，他说：“人品当然重要，我从你的眼睛里能看出你是个纯洁的女人。”

马慧无法辩驳刘建德的话。马慧不想让人打扰她的幸福生活，快刀斩乱麻，马慧说：“我已经结婚了，我很爱我的丈夫，我不可能接受你，你走吧。”

刘建德脸色煞白，嘴唇发抖：“什么，你结婚了？不可能。你骗我吧。”

“我骗你干什么。我真的结婚了。”

刘建德坚定地摇摇头：“我不信，你骗我。你还这么年轻。”

“我刚刚结婚。”马慧掏出手机，翻出结婚照，把手机递给刘建德，说，“你看，这是我的结婚照。”

刘建德接过手机一看，果然是结婚照。马慧穿着婚纱，更加光采照人。新郎官穿着黑色结婚礼服，也十分英俊。

刘建德看着结婚照，表情痛苦。

追到这里来，马慧深知刘建德迷上她了，她看到刘建德这么痛苦，深怕他出事，把手机从刘建德手里拿回去，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天下美女多的是。男女之间的事不能太执着，你要尊重我，不要纠缠我，明白吗？”

马慧碰到过许多这样的场景，她拒绝后，都是这么说的，已经说得很顺溜了。

刘建德艰难地点点头。

“这样就好。我也是个普通人，只是比别人漂亮点。比我优秀的女孩子多的是，你说是吗？”

刘建德木然地点点头。

“好，你走吧。以后请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刘建德艰难地站起来，说：“再见。”

“别再见了，你好自为之，感情上不要执着。”

刘建德不知道是怎么从公司里出来的。他目光呆滞，神情悲怆。

在公司门口，刘建德正好碰到了李艳。李艳见刘建德表情痛苦，问道：“你去找她了？”

刘建德点点头。

“我忘了跟你说了，她已经结婚了。”李艳接着说，“结婚了又怎么样？也可以去追她，追到她就是你的了。”

听了李艳的话，刘建德浑身一震，问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如果都像你这样，世界上就没有小三出轨的事了。”

两人分手后，刘建德思考着李艳的话，觉得很有道理。是啊，结婚了又有什么关系，结婚了难道就不能追了？想到这里，刘建德重新振作起来。

三

刘建德继续追求马慧。马慧心中只有自己的老公，哪里会有刘建德，她坚决拒绝，一点不留余地，“不可能”“绝不可能”。最后，马慧给刘建德惹烦了，说：“你再纠缠我，我可要报警了，告你搔扰我。”

刘建德怕马慧报警，于是想了一个办法，过几天就送马慧一枝玫瑰，用快递。刘建德希望“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刘建德根本不想马慧是不是结婚了，就是要把她追到手。

马慧不厌其烦，把玫瑰退回去，一枝都不收。她就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刘建德渐渐感到绝望。

四

刘建德整日里想着马慧，终于生出病来，躺在床上，什么东西都不想吃，一天一天瘦下去。刘建德父亲刘凯和母亲王翠心急如焚。他们都是正经人，正直、明事理，不糊涂。他们从刘建德的只字片语中了解到了事情的缘委，不停地劝刘建德“天下好女人多的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人家都结婚了，想了也没用”。

刘建德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刘凯请了心理医生，配了很多药，吃了也没用。

刘凯和王翠商量该怎么办。刘凯说：“心病还须心药治。”王翠说：“怎么治？”

“要不我们去找找马慧？”

“找她？难道要她离婚嫁给儿子，这怎么可能？”

听了王翠的话，刘凯沉默了。

刘建德已经骨瘦如柴。刘凯和王翠又着急又心疼，愁容满面。

死马当活马医了，刘凯抱着一线希望厚着脸皮去找马慧，让她劝劝刘建德，只要让刘建德对马慧死心，就没事了。

马慧听到这事，万分惊讶，内疚道：“是我害了你儿子。”

“不，不，这事不怪你。我不得已来找你，就是跟你商量商量，有什么办法让他死心。”

马慧心里说，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我嫁给他不成？马慧心底虽善良，这事她无论如何做不出来，没道理啊。马慧看着刘凯那悲伤的样子，心生恻隐之心，想了想，说：“你让我想想，总会想出办法来，明天答复你可以吗？”

刘凯眼睛一亮：“好，我明天这个时候再来找你，只要让他死心。”

“我会让他死心的。”

“谢谢你，”刘凯凄凄惨惨地走了。

刘凯走后，马慧烦恼不已，能有什么办法？一开始我就拒绝他，这事能怪我吗？但是，如果刘建德因我而死，于心不安。马慧愁眉不展，她无端恨自己，干嘛长得这么漂亮？

马慧想来想去想不出办法。马慧想，平常劝人的话是不起作用了，他们肯定都说过了。

马慧不停地感叹，碰上这档子事！太痴情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马慧的老公叫黄浩然，下班后，他看到马慧心事重重的样子，关切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马慧叹了一口气。

“到底什么事，叹什么气，说嘛。”

马慧理了理头绪，把刘建德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黄浩然。马慧最后说：“碰到这种男人真是倒了霉了！漂亮还成了犯罪？！”

黄浩然五味杂陈，问道：“你想怎么办？”

马慧愁眉苦脸道：“我能怎么办？如果他因我而死，我会内疚一辈子。”

黄浩然一脸不屑：“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自作多情，脑子有问题。”

“总是因我而起。”

“别多想了，这事真不能怪你。正像你说的，漂亮还成了犯罪！”

“不管怎么样，总是一条人命，你替我想想办法。”

黄浩然看着马慧那愁眉不展的样子，替马慧难过，想了想，说：“他不是看上你漂亮了吗？你就这样跟人家说，你以色勾引领导，被领导老婆泼了硫酸毁了容，说的越不堪越好。”

“这个时候这样说，人家肯定不信。”

“不信就没有办法了。”

黄浩然的话提醒了马慧，这倒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方向，马慧陷入沉思。

马慧想了一夜，终于给她想出了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第二天早上，马慧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黄浩然，黄浩然问道：“你真的要去？”

“当然真的。”

“好吧，我没有意见。我们做到仁至义尽就行了，千万…”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清楚。”

“嘿，想到哪去了？”

刘凯准时来找马慧。马慧说了自己的办法。

刘凯想了想，说：“只能如此了，试试看吧。”

马慧很同情刘凯的遭遇，说：“大伯，这个办法不行，我们再另想办法，一定让他对我死了心。”

“好，谢谢你。”

五

马慧带了准备好的化妆品，跟着刘凯先坐火车再打的来到他们家。一路上，刘凯对马慧千恩万谢，说：“你真是个好人呢！要是换作别人才不会这么做呢。如果我儿子娶了你，真有福了。”

马慧笑了笑，说：“你儿子也很优秀，画画得那么好。”

“谁说不是呢？优秀的人也会犯糊涂，”刘凯感叹道，“英雄难过美人关。”

“这句话让我增添了信心。不管是英雄还是狗熊，男人都喜欢女人漂亮的脸蛋。”

“你和我儿子是怎么认识的？”

马慧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刘凯心里暗暗叹道，我儿子该有这一劫，怎么就碰上了呢？

王翠看到马慧不禁被马慧的美丽震住了，心里想道，怪不得儿子会着迷，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喜欢上她。

刘凯把马慧的想法告诉了王翠。王翠由衷地对马慧说：“谢谢你！”

“不用谢！如果你儿子因我而死，我会内疚一辈子。”

“你看，人家心肠多好。”

刘建德已经气如游丝快不行了，见到马慧精神立马好起来。他还以为在做梦，用力擦了擦眼睛，认真地看着马慧。

马慧柔声说：“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为了你，我来了。”

“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我千里迢迢赶来看你了。”

“我没事。”

“还没事，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王翠端来了鸡汤。

马慧说：“让我来喂吧。”

王翠把鸡汤递给马慧。

马慧一口一口喂刘建德吃。刘建德看着马慧，一口一口咽下去。

刘建德吃了大半碗鸡汤。王翠喜极而泣，刘建德有救了。

马慧劝刘建德：“你好好睡一觉。”

刘建德很听马慧的话，果然睡着了。

他们三个从刘建德房间出来，坐下。

“真是太谢谢你了。”

“还请阿姨帮忙我化妆。”

“这个自然。我保证把你化妆得很丑。”

“这样不行，要自然，不能太过了，免得被他看出来。”

刘凯说：“说的对。”

王翠迟疑道：“怎么样才自然？”

马慧说：“脸上有很多麻点就是了，其他都一样。”

“好，就这么干。”

刘凯和王翠殷勤招待马慧。

吃过晚饭，马慧又喂了刘建德一小碗鸡汤，想再喂一碗小米饭。刘建德突然坐起来，说：“不用你喂了，我自己吃。”

刘建德吃了一碗小米饭。刘凯和王翠大喜。

当夜，马慧住下。

第二天早上，王翠烧了粥。马慧端了一碗粥来到刘建德房间，刘建德醒了，上身坐着躺在床上。他看到马慧进来了，惊讶道：“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噢，我还没化妆呢。”

马慧脸上都是麻点，密密麻麻的。

刘建德看着马慧，惊讶不已。

马慧说：“你不喜欢，我可以化了妆再进来。”

“你化了妆再进来。”

“好，”

马慧出去化了妆，又变成了那光彩照人的马慧。刘建德吃了粥，精神好多了。一整天，刘建德看着马慧愣愣的，眼光迟疑不定。

第三天早上，马慧故意给刘建德看自己的满脸麻点。刘建德不说，她就不卸妆。

刘建德感到恶心，到了下午，悄悄跟王翠说：“让她走吧。”

王翠暗喜：“怎么，你不喜欢她了？”

“我是看上她漂亮，没想到，她脸上都是麻点，太恶心了。”

“那好，我真的让她走了。”

“让她走。”

王翠欣喜地对马慧说：“我们的目的达到了。”

“怎么？”

“他让你走。”

“好，我再恶心他一下。”

马慧走进房间，故意生气地对刘建德道：“我就知道你只喜欢女人漂亮的脸蛋。”

刘建德脸红了，羞愧地低下头。

刘凯留马慧再住一晚，马慧坚持连夜回去，以免夜长梦多。

刘凯和王翠千恩万谢，送马慧送出去老远。

马慧打电话叫黄浩然到火车站接她。马慧异常轻松，比预料的还顺利。在火车上，马慧美美睡了一觉。

在火车站，黄浩然认不出马慧，马慧叫他，黄浩然仔细一认才认出来，吃惊道：“你怎么化妆成这个样子了？”

马慧笑笑，说：“你忘了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噢，我想起来了，那小子怎么样了？”

“他明显对我恶心，叫我离开呢。我跟你说，这一次我如果不去，那小子肯定没命了。”

“不错，你用你的善良和智慧救了人家。”

“你还不太愿意我去呢。”

黄浩然尴尬地笑了笑。

回到家，马慧把脸上的麻点洗干净。马慧对着镜子，突然伤感起来，男人都爱女人漂亮的脸蛋，黄浩然会不会跟刘建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