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就像一条蜿蜒悠长的河流,青春年少正是河水涨潮的洪泛期,渲腾的浪花一次又一次浸湿了我的记忆,泛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30年前的五四青年节,我光荣地加入了共青团。宣誓后,我代表新团员面对全校师生发言,激动得声音明显发抖,借助麦克风,铿锵的誓言在校园上空回荡。之后的岁月里,每一次搏击风浪的天空下,都激荡着青春的旋律;每一个勇毅前行的足迹中,都饱含着奋斗的艰辛。而大学时光,更是我人生中永远值得追忆的美好岁月。那些关于理想、青春、友谊、良师的印记,永远镌刻在心底,久久耐人回味。
【恰同学少年】
父亲是木匠,1993年9月我第一次出远门求学,手里提着他为我精心制作的红色木箱。在父母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我独自踏上旅程。迈进大学校园,并不等于进入保险箱,今后的人生道路要焕发出别样的风采,还需自己去努力打拼、创造。我对大学生活充满激情,显然不会安分守己读死书,更热衷于四处奔波求新知。不惧风雨,不畏艰险,我以饱满的热情,努力向前冲冲冲。
我来自农村,与城市里的学生在学习和生活习惯上存在不少差异,我用左手吃饭、劳动,老觉得有人盯着我的缺点,与同学相处躲躲闪闪,格格不入,心存自卑感。从入校军训第一天起,我扭转心态,以阳光热情、踏实勤奋来弥补自身的不足,并很快赢得了同学们的认可,迅速融入曲靖师专这个特殊的大家庭,随即被班主任李建新委以9301班团支部书记。
我的大学生活基本处于奔跑运动状态,通过锻炼增强体质,既改善了体型又缓解了压力还赢得了自尊。学校特意安排了体育课,由体育系的专业老师执教,我发挥一米七五的身高优势,重点玩好蓝球和铅球,坚持早操跑步,在冬运会上投掷铁饼比赛中,我拿过全校第四名的中上成绩,因为前三名全被体育系的专业选手包揽。按非专业排名,我理应是第一名。颁奖时项友源老师用他夹杂着方言的普通话,对我的拼搏精神大加赞扬。因为投得最远的两次没计分,起投踩线不合规范。他还开玩笑说,要不要转到体育系专业学习两年,弄个跨界的双学位。
有人闲话曲靖师专育人标准偏低,学生像万精油,哪里需要哪里抹。我却不以为然,师专的毕业生遍布城乡,踏实适用,不少成为教育战线上的中坚骨干,为学校增光添彩。
求学期间,有幸遇见不少良师益友。我由衷崇拜中文系郭大话、文松兄、张诗人、杨白劳等名师。郭兴良先生在过京城读北师大,是创校元老,真正的高材生。他常年穿着短袖白衬衫,有露膘的嫌疑,但身体健壮、生活节俭,可见一斑。他讲话大口马牙,侃起元明清文学滔滔不绝,没完没了,经常延时拖课,同学们赋予他郭大话的尊号。张永刚先生对文学社团关爱有加,每次请他为刊物写序言、为社员搞讲座,他都有求必应,无偿服务。至于那个满头银发的杨白劳忘了他的真名,鉴赏古典诗词时手舞足蹈,咂舌不断,惺然陶醉。
隔壁是英语系宿舍,有个名叫夏本科的同学却考了个专科,深觉屈才,于是抱个吉它以其富有磁性的歌喉向艺术系的同学叫板。戴深度眼镜的浦绍华与政教系的陈洪金改稿时经常为诗歌创作理念争论不休。弄得我主持会议左右为难,只好不断续水以掩饰窘态。
师范院校对“三笔字”(毛笔字、粉笔字、钢笔字)的训练极为重视,每周专门安排了书法课,毛笔字侧重于中国古代赵颜柳欧四大楷书名家的字帖,任选一种作为范本临摹。我先师从储欣木先生学习颜楷及二王行书,他退休后,我又师从毛建桥先生学习欧楷。可喜的是,入校仅半年,在当年底举办的毛泽东诞辰100周年书画大赛上,我以一幅《采桑子·重阳》楷书作品,荣获书法类学生组一等奖;以一幅伟人素描画像,荣获绘画类学生组一等奖,这次参赛大大激发了我学习书法和美术的热情。当时奖给我的礼品是《红楼梦》等四大名著和《古文观止》《唐诗宋词元曲三百首》《中华文明五千年》等经典文学书籍。
【学习至上】
大学是个筑梦的地方,我把好好读书永远摆在首位。对于各科学习,我从来不敢马虎,但不枯坐苦读,而是寻求知识和能力的双向突破。我以奔跑的姿态,保持着备战高考时的学习劲头,勤奋努力对待每一天。没有坚实的地基何来耸入云天的高楼大厦,我珍惜每一次汲取知识的机会,对学校安排的专题讲座从不缺席。
高考前为拿到大学的入门券,除了埋头刷题背课本,基本没有时间看课外书,当时风糜大街小巷的《乾隆微服私访》《天龙八部》也无暇观看。我自知先天不足,于是一头扎进书堆,废寝忘食地阅读,博闻强记,努力拓宽自己的视野,为踏上人生征途蓄积力量,准备踏踏实实当一名合格的农村初中语文教师。
第一次进入图书馆,我懵住了,那么多书,拼命读也读不完。因时间和精力有限,权衡之下,有些书只能浏览目录、序跋,不求甚解。只有与汉语言文学专业相关的书籍分类扫荡一遍,对重点篇目详加阅读。尤其是写毕业论文期间,周末节假日基本都泡在图书馆,扎扎实实圆了一次读书梦。可叹我读书太迟,也成了晚熟那一类人。
离家不足一年,1994年6月,父亲因咽喉持续肿痛以至无法饮食,急匆匆到曲靖地区医院住院治疗,原本他计划农闲时到学校看望我,却以病人的身份接受我的服侍,经挂号、检查后,医生诊断扁桃体严重发炎,不做手术摘除病变部位恐影响咽食与呼吸,甚至危及生命。在手术室外漫长的等待中,我从母亲口中得知陆良发生天然气井喷泄漏引发漫天大火,烧了半个多月,在二十多里外的家乡板桥都能听到啸叫声,夜晚更是火光冲天,照亮半边夜空,仿佛陆良多了个太阳,潸乱了白昼黑夜。父亲术后一周就能吃流体食物,他恢复语言功能,说的第一件事便是天然气引发的大火,还问我有没有找女朋友啦,我讲起自己读什么参加什么活动,他们也听不懂。进入大学感觉自由轻松了许多,看什么课外书也没人限定。但是师专要上晚自习,常被其他高校讥笑为超级高中,但我心里默认,把晚上闲逛的时间集中用来强化训练教书育人的本领,没什么不好。说到我学习上进考前十名每月吃60元的一等生活补贴,父母自然高兴,夸赞说党的政策好,读书就能吃上国家粮。提到我加入文学社,爱上写诗,这对大字不识的父母来说,却无从言语。倒是我当团支部书记引起父母的好奇,询问我是不是像大队书记带着一党人搞劳动生产,我略作纠正说是带着一帮同学抓学习。
我担任学生会学习部长后杂事太多,主动辞去了班级和中文系的职务。一心扑在学习上,率先垂范,作勤于学习的带头人。我对修辞学情有独钟,对德高学富的修辞学大师陈望道、吴士文、杨树达等顶礼膜拜,对当下修辞学名家宗廷虎、骆小所、王文松等的论著有闻必读,我的毕业论文《立锦格修辞初探》破例刊登在本校学报上。
每个寒暑假期,我都注重社会调查,写成多篇社会实践报告,记得我写的一篇关于农民工进城造成农村留守儿童就学和孤寡老人赡养缺失的调查报告,切入社会实际问题且有独立思考,引起学校团委高度重视并评为特等奖。随后两年全面开展的大学生社会调查报告评优活动由我组织初评,并积极撰稿投报团省委主办的《青年与社会》《曲靖报》等报刊。从此,我对文学创作与评论坚持不懈。后来我曾当选为曲靖市第一届青联常委,主要承担文化宣传工作。
【另辟蹊径】
进入大学,有的安份守己读书,提高学习成绩,多挣奖学金;有的活泼好动,四出奔忙,增长见识。我属于后者,积极参加学校社团活动,披荆斩棘不断发掘自己的潜能。我主动报考书法、美术兴趣班。还参与了学生会工作,以历练自己,提高综合素养,积极适应社会需要。
当时曲靖师专还没有设立美术系,但美术专业教师石明刚和宁德晋联手招收两年制美术兴趣班,全校各系数百名新生自愿报名考试,最终30名考生脱颖而出。我画的伏尔泰头像素描造型准、明暗关系处理得当,引起老师关注,被任命为美术兴趣班班长,经过两年严格专业训练,我的一幅毕业创作《渔舟唱晚》被学校美术室收藏。我始终保持对艺术的专注力和探索力,几十年来,沉醉其中,乐此不疲,也算是雅好吧。有益的爱好就像是清晨照进窗户的第一缕阳光,让我感受到生活的温暖与美好,这是一种最纯粹的快乐。
进入学生会倍受同学议论,讥讽为不务正业,但我乐在其中。我最先是以宣传干事入会。食堂西侧的8个宣传橱窗,从文章选取誊抄,到插图和刊头画,全部由我一手搞定,每次更换内容需16张大白纸,利用课余时间需一周才能完成,有时加班到深夜,宿舍已关门,我只好在办公室用桌椅板凳搭个简易床过夜。白天,当看到同学们边吃饭边围着橱窗阅读我的“作品”时,心中升腾起一种劳动被认可的自豪感。
担任学生会宣传部长,让我有了提前参加社会实践的机会,学校从艺术系、体育系、物理系、中文系等抽调三四十名特长鲜明的学生,组成大学生社会实践团,利用寒暑假分别到沾益播乐、马龙月望、麒麟小坡等革命老区和贫困少数民族地区开展为民服务活动,社会实践团每到一地,以学校为据点,分别到贫困村寨为老百姓修理电器、文艺演出和科普宣传。我任宣传组长,负责与地方机关、学校、村组的联络以及和修理组、文艺组的综合协调,并撰写活动文案,收集整理活动图片资料。每进一村,选取稍平的墙面,用扫把蘸着石灰浆刷上“学文化,学了文化本领大”“要想富,先修路”“要想富少生儿子多养猪”等宣传标语,通过走村串户社会实践,对农民所盼所需所思所想有了初步了解。
【激扬文字】
大一时,我加入文学社最早发表的是一首小诗。在《青鸟》中表明不卑不亢的生活态度。第二个学期,我竟然懵懵懂懂被推选为学校百花文学社的社长,主编《溪流》纯文学期刊。那时没有电子邮箱,隔三差五我就带着一众社员的习作手稿,以忙碌的身影,行进在寥廓山下,麒麟城中,多次登门拜访报社、文联、电台的编辑,推荐发表社员作品。
到我任社长时,百花文学社刚好创办十周年,随即策划了创刊纪念系列活动,特意推出了一本纪念专刊,还邀请到曲靖知名学者、作家为社员们举办讲座,赠阅作品集等。我们的社刊《溪流》,为节省开支,每件作品的文字录入,是我和物理系的周剑昌潜伏到教研室机房,在PC机上熬夜用一个个字母拼打油印出来的。出刊前的版式设计和插图全由丽江来的眼睛哥张纯黠搞定。
邀请地区文联唐似亮先生给社员们讲写作课时,他答应给每位社员赠送一本刚创作完成的报告文学集。我欣然前往取书,顺着阿诗玛、空司、真宝大酒店,再往环东路,费了好大周折,穿过一条胡同,经过富源矿厂干休所,才找到《珠江源》杂志标注的南宁小区住宿院内。这个小区看上去有些古旧,但院中绿化挺有讲究,枇杷已挂上一簇簇果子,紫薇迎风飘扬,雪松挺立,古柏森森,移步蜿蜒间经过三排小区房,方进入广玉兰与无花果搭成架的文联庭院中。登记信息后,一楼的一位优雅女士接待了我,把我引到二楼。一看便知是一套住宿房改成的办公室,拥挤狭小的居室隔成四间,依次挂着通联部、创作部、办公室,主席副主席挤在东边靠前一间。在这里我第一次认识书法家、文联主席李自华先生,顺便把一叠社员作品投给《珠江源》。临别时,他给了我一本刚出版的《李自华硬笔书法》,唐先生给了文学社3捆《大路歌》,我舍不得打车运书,从文联把书提到学校,书带把我的两手都勒出血印。之后老乡小聚时,毛建桥老师也跟李老师推荐说,我在书法方面悟性好,进步快,是可塑之才。每到假期我就跟随大学生社会实践团深入乡村搞文化宣传,把老师教给我写大字抄墙报的本领应用到实践中去。
文学社适时组织开展征文、演讲比赛、诗歌朗诵、郊游等活动,还邀请张永刚、陈建顺、张廷宪、李淑琼等老师给社员们做专题辅导,提高艺术修养和写作能力。
毕业后,不少社员都没有荒废文学创作。浦绍华在基层教书,坚持在低处寻找诗意的创作观,笔耕不辍,作品散见于《星星》《诗潮》《上海诗人》《散文诗》《边疆文学》等,已出版诗集《石头开花》与《红山楂》。诗歌编辑陈洪金回到丽江永胜,一直坚持写作,已出版五卷本个人文集,他创作的诗歌、散文、小说,不亚于中文系的水准,已跻身云南知名作家,让我这个打酱油的社长引以为傲。
盛传中文系在学生会有五杰一一念颖的普通话,王瑾的演讲口才,王燕妮的歌声,王平永的书法,敝人的画作也后来居上,忝列其中。临近毕业的一次集会中,王燕妮的一首《祝你平安》,唱得我心都碎了。王平永却把行李丢过围墙,到隔壁的曲靖一中任教去了。听说念颖回机三厂后又调省直某部门当播音主持。王瑾改弦更张,当了筑路工程师。留下我收拾文学社的残局,最后与文学若即若离,在新闻宣传战线上劳命奔波。
【选修课】
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只因我家境贫寒,求学惟艰,对学姐心生爱恋也不敢表露。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幸运的人,四肢健全,头脑发达,没有吃不下的苦,缺了恋爱这堂课也不算什么。
恋爱是大学生活中的一门选修课,但绝对不是大学生活的全部。关于爱情和婚姻,我是迷惘和慌恐的。我没有足够多的时间花费在卿卿我我中,也没那个经济实力为恋爱买单。这不是矫情,是实际,我来自农村,家里正在为凑给我学费而东借西找,我不能拿着父母的血汗钱去挥霍。对恋爱想一想是可以的,我也曾暗恋过心仪已久的女生,但就是不敢行动。我更乐意在书籍的海洋中充实自己的精神世界,在文学里观瞻丰富、深刻的爱情。心中自有一个女神标准,外貌是次要的,关键是要彼此尊重,相互关爱和赏识,所谓志同道合。我身高马大外观强壮,但内心是自卑的,苦于没有孔方兄支持。
针对恋爱问题,六名舍友在卧谈时编出顺口溜:老大就地取材,老二目光向外,老五空谈哲学,老六引进人才,可怜张三李四,常被女生伤怀。确实,我木讷拘谨,不敢越雷池半步。倒是在体育运动中我放得开手脚,曾经头顶烈日,光着脚丫,与江永泉在蓝球场上单挑对决,挥汗如雨,轮番争斗,难分伯仲。
曲靖的几所公立学校各有特点,学兄学姐们常会开导新生,跳交谊舞要到师专,混饭吃要到师范,撩妹要到卫校财校,长知识学经验要到教育学院……。尤其是学生谈恋爱永远是个热门话题。花前月下,成对相依的不在少数,但毕业后成功走向婚姻殿堂者寥寥无几。如今在大学校园里谈恋爱极为普遍,甚至可以在上大学时就结婚生子。但我们进入师专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提倡谈恋爱。当然,也有少数同学按耐不住激情,私底下悄悄堕入爱河。
【不忘初心】
青春年华,最当珍惜。进入大学深造,是我青年时期历炼提高、知识贮备、社会实践最关键的几年。经历了拼搏与奋争,也赢得了鲜花与掌声,当然也伴有成长的苦恼与煎熬,如今回首那些逝去的时光,真正体会到被青春撞了一下腰的阵痛与沉实。我把满腔热情挥洒在求知奋进的路上,扬起青春的风帆,勇当时代的弄潮儿,努力把人生的小舟驶向理想的彼岸。
“我们是五月的花海,用青春拥抱时代……”在入校第二年举办的“五•四青年节”文艺演出中,我和王燕妮等代表宣传部和文学社登台表演节目小合唱《五月的花海》《同桌的你》和诗朗颂。
学生会是个小家庭,来自各系的精英集在一起,首先要沟通磨合,求同存异,真诚相待,每人努力扮演着适合自己的角色。我在各种社团活动中挹清芬、摄营养,结交有识之士,提高自己的社会活动能力和人际沟通能力,努力成长为对社会有用的人、多作贡献的人。虚荣心作祟,我有意在腋下夹只黑色公文包进出校园学生会办公楼,以显示与众不同。但皮包掩藏不住我的虚弱。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努力学习也没能霸占第一。因对英语学习重视不够,大二挂科一次,彻底击碎了我保送师大进修的梦想。
我不相信书中自己有黃金屋,但广交友泛读书,方向是对的,哪怕读得很杂,也可开阔眼界。经常泡在图书馆,沉浸在阅读的喜悦之中,满足了我 “博览群书”的愿望。中文系还有一门令其他系的学生羡慕不已的课程,就是欣赏世界名著电影,名正言顺地看影视作品真是一种享受,不过每次都要写观影心得,这对我后来把主要精力放在文艺创作与评论方面也有关。
在师专要想向党组织靠拢,谨记不能早恋。一旦被发现,党票必定丢了。我们学生会在团委的领导下利用餐厅举办周末舞会,以丰富同学们的娱乐生活,有点微薄收入也用在大学生社会实践等公益活动上。我不善交际应酬,一次集餐,多喝了几杯啤酒,头晕脑胀地去跳舞,可怎么也忍不住打酒嗝,弄得很尴尬,只好匆匆逃离舞场。我手笨脚笨,但还能觉察到学姐对我的好感,主动教我跳三步四步,我简直就是在蹩脚走路,还经常踩到女伴的脚尖,她微笑着说没关系,鼓励我多走动走动就自然会了。但我因紧张过度而大汗淋漓,比干体力劳动还费劲,于是我有意回避去舞池,主动到门口卖票或安全巡视。
面对迟到的爱情,我选择理性地割舍。临近毕业时,我光荣地加入了党组织,成为中文系屈指可数的几个佼佼者,但与恋爱擦肩而过,始终没有“脱单”,心里隐隐感到抱憾。
临近毕业时,我被分配到陆良马街学校(原萃山中学)实习,对陌生的未来充满向往与期待,心里还有一点小激动。我收了满满一箱教科书骑着单车驮到实习地,主动承担起教导主任杨老师交给我的教学任务,带早操、备课上课、批改作业,守晚自习,做家访,尽职尽责教好初二班的语文兼思品课,努力把在校学到的教书手艺淋漓尽致发挥出来。
刚参加工作那年,我24岁。在这一年,我的人生发生了重大转变,一波三折,却步步向好。领到毕业证后,我卷着铺盖回到陆良老家帮助父母干农活,接受命运的安排,准备到乡村教书。一天,我正在地里擁包谷,村里用大喇叭通知我赶紧到地区文联上班。受地区文联委托,毛建桥老师亲自到板桥跑一趟找我。简单收拾了些衣物,我赶到文联报到,但因师范院校的毕业生改行要缴6000元改行费和入城费。高额费用把我难倒了,只得忍痛放弃留曲机会,竟阴差阳错进了报社当新闻记者。随后在曲靖党建编辑部、市文产办综合科、市委宣传部研究室、市委办秘书科等,主要从事意识形态领域的工作。
而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回首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心底早已五味杂呈。那一个个闪亮的瞬间,那一段段难忘的记忆,充满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对往昔时光的追溯,铭刻下我生命历程中最鲜明的印痕。
愿学弟学妹们珍惜大学时光,不负青春,不负韶华,系好人生的第一颗纽扣,与祖国共奋进,同时代共成长,用奋斗筑梦想的生动实践,坚实地踏上漫漫征程的第一步台阶。
(作者单位:云南省曲靖市委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