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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庆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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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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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的端午节

母亲的端午节

 

昨夜母亲忽然托梦来。梦境中,我看见母亲坐在老家的堂屋里,双手梳理着一张张荷叶,身边还有一大盆泡好的黏米,是的,母亲正在为端午节包粽子。她一脸笑容,高高的鼻梁,两侧的眼睛依然那样慈爱、温情,我快步走进门里,使劲叫了一声,娘!她的身影便突然消失了。我醒了,眨了一下眼竟有泪水溢出,是啊,我是想念母亲了!也许步入老年,思乡情更迫,母亲已离世多年,她的音容笑貌,依然时常在我的记忆中闪现。

    在我朦胧的记忆中,父母带着我从城里来到了乡下老家,住回了奶奶家那个胡同深处院子里的三间瓦屋。在上小学期间,母亲留给我的印象几乎都是那样勤劳、善良、温厚、体贴的。她是远近有名的富家子女,受过家训,知情达礼。母亲对我读书后的生活管得细致、严谨,除衣食住行外,她总在晚饭后给我讲一些很有教益的故事,她讲的白话聊斋故事《骂鸭》,让我至今难忘。更让我刻骨铭心的是,每年的端午节母亲包粽子的故事。

    回到乡下后的十多年里,父亲只在一家村小教书,收入微薄,生活虽然过得紧巴,每逢过端午节,母亲还是把包粽子的事放在心上。

大约是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一个夏天,离端午节还有好几天的样子,母亲就开始张罗包粽子的事了。那天突然下了一场大雨,雨过天晴后,母亲自姥姥家带回一些玉米叶和荷叶,也带回了黏米和秫米,还有大枣、豌豆、红豆、花生等。让我记忆犹新的是,母亲包粽子的样子。她拿起一张荷叶,一折一叠,盛一小勺泡软的黏米,放在她叠好的锥形荷包里,接着在手里旋转一下包起来,拽起一根团子上的白线,把包好的粽子绑紧,不用剪刀,一只手将线挽了一下,使巧劲一挣,线就断开。母亲包粽子的技法,娴熟而又精巧,让我看得发呆,也在我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抹不掉的印记。

第二天早晨,我在粽子的香甜中醒来,看见方桌上大簸箩里,冒顶地装了满粽子,矮地桌上堆起的粽子好似一座小山,上面还盖了一层笼布,热气腾腾的,那是刚出锅的粽子!母亲从饭屋里走出来,身上还戴着围裙,是啊,她一夜没睡,把十几斤泡好的黏米、秫米都包成了粽子。都怪我年幼无知,不能体会母亲的艰辛和慈爱,也没有问候一句忙碌了一个通宵的母亲,只知道从被窝里爬起来,拿起粽子就吃,母亲不但没有责怪,反而带微笑对我说,“等等,洗完手再吃!”当我吃下第一口粽子的时候,母亲眼睛里流出的爱怜和欣慰,实在难以用语言表达。如今在记忆中重现的情景,才真正让我体会到母爱的无私和珍贵。

那天,我问起母亲,这么多粽子啥时才能吃完!母亲用宽厚的话语对我说,“孩子,我们家每年都要做这么多粽子,不光是为了自己吃的?胡同里的五个家户,都是长辈和至亲,要给每家送上一些。”我明白了母亲的用心,她不仅周密的治理家务,而且还十分注重尊长和亲,这也时常成为亲邻们夸赞的话题。

端午节那天,我跟随母亲送完粽子回到家中,看着她坐在床边,眼神中好像蕴含着什么,停顿了一会,她突然对我说“孩子,你光知道吃粽子,可你不知道端午节的来历呀!”她便讲起爱国诗人屈原和汨罗江的故事,第一次倾听这样的讲解,让我对母亲无比敬佩,她让我知道了端午节的来历,知道了人们为纪念爱国诗人屈原包粽子的人间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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