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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庆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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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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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岛笔记(二章)

                                

夜宿渔郎湾


今夜有星星,散落静静的海湾……

此刻,我用我充满表情的耳朵,凝神贪欲水中星的情景。在岸畔的条石上端坐,我已闭目谛听多时,海面柔波潋滟,星星在漪沦中流连忘返,轻轻的语丝,悄悄的慰抚……这里分明是在酿造人间又一个动人的当代神话。这不是我的错觉,甩进耳廓的阵阵水响,将水中的星星串联成千万条银色的鲛绡,荡漾成另一片迷人的海,这是耳朵与心灵的通融!

我已闭目谛听多时,我是用耳朵与大海对话哟!

只有星星与海水的私语,才会解析渴求世界的起落。远处停泊的舟楫,灯火烁动,没有风浪的夜海湾,静谧、朦胧、恬美……拥有星星的世界,幻化成一幅近臻、远幻的图画。

我已闭目谛听多时,大海是以她辽阔的怀抱拥偎着我!

只有星的夜晚,海上才如此纯净,海天如一,繁星点点,皎洁而又光芒。不远处,依稀有话语传来,我不敢睁开眼睛,依然侧耳聆听那细微的声音,由远及近,旋即,我听清了迎面飘来的声音,分明是两位年轻的女娃,被这动情的星海之夜所感染,她们诗意地交谈着关于长岛的许多迷离、动人的传说以及奇丽的景观、富饶的海产……这就是我闭目翘耳的结局哟!

有星的夜晚,大海激起了银色的激情。

我不能睁开眼睛,只想用耳朵倾听大海的诉说。我想像着,碧海青天,有容乃大,为什么今夜的海湾格外的柔软、温润、深邃而又激情涌动?

我思想着,你翻动银波,热情坦荡,如近似远;你以母亲的胸怀,为我清洗尘衣憨气,我心旌飘然,摇摇欲醉!陡然,你变成一个小小的摇篮,我在小小的篮里坐,只听见大海的承诺,星星的情话……

渔郎湾,栖息多少痴情的目光。夜宿三层小楼上,楼的窗口,面对海湾,渔火点点,船影憧憧……今夜,海风轻轻吹,这座小楼真的变成了一座摇篮,摇曳的梦在摇篮里徜徉。


仰目九丈崖

那一日,有小雨时停时下。

从四面八方汇涌而来的文人墨客,被长岛这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在九丈崖旁驻足良久,他们仰首,为悬崖的奇秀、雄伟惊叹不已。大家激情澎湃,谈鸥翔鱼跳,谈帆影舟楫,谈巨著擎天,谈千万年海蚀成崖,谈海边被雨水淋湿挂满珍珠的小姑娘,谈触景动情笔底生花,谈红伞下返潮的爱情谈寂寞的石床谈小岛少有的安宁和那些彼此有关的梦。

透过迷蒙的薄雾,仰望哟!

远处一艘渔船面对着我们开来,驶过崖畔,打了一个弧旋,又向大海深处奔去,留下一串嗒嗒声……继而我们谈对于幻想过分狭窄的蓝天和大海,谈这片奇妙的海岛圣地使两颗心奇迹般地相撞与两颗水边的石子磨砺产生的火花一样美丽,谈这次奇妙的邂逅谈千年海礁神秘、诱人的语言,谈海岛永远谈不完的故事。

                             二

我们确实被这片琼岛碧波冲动了,联翩浮想,从重叠的波浪中颠连到思绪的每一个角落,意外地与偶然的情感纠缠不清直至颠鸾倒凤。我发现多少交织的目光越过我的视阈走向夜的海岸……他们在九丈崖夺取瞬间的时刻就用激情浇灌了毫无戒备的灵魂,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结局。

从九丈崖回头的那一刻,我们知道了大海形形色色的雕塑、石刻、素描、工笔、油画……鬼斧神工的艺术之海,知道了时间没有界限而语言也变化多端,知道了巨浪拍岸激起一片迷乱的梦幻彩色的鹅卵石在手中跳动,知道了眼睛对大海的意义……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海,更因为有了人类才幻化出这绝美的世界。

放目使世界变得纷呈多姿,如灿烂的阳光下万物争荣的勃勃生机,我们放荡大海一样的胸怀,我们坚定九丈崖一般的意志,如此,岁月忧郁的褶皱都被大海湿润的厚爱一一抚平……

邂逅的握手使我们心扉颤动,但最后分别的船头,再也不会重逢……让回忆的蚕丝编织明天的心网吧,哪怕因此被痛苦夺过一生!每个人都有一个永恒的秘密,大海就是一个容纳许多秘密的坦荡怀抱,在太阳的牵动下潮涨潮落不知疲倦地吟唱着蓬勃向上的主题。

这一切都是对九丈崖一看三叹的情愫,我确实有过偶然的那个时候,可我永远的是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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