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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18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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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如果还记得故事开始时候的模样,是不是面对如此悲戚的结局也能够释怀?                                            —— 题记                                                       

  故事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是易安蹴罢秋千,倚门回首于明诚的匆匆一眼;是爱玲敛去孤傲,扣响胡兰成房门的惴惴不安;是容若轻抬眉眼,凝眸于卢氏的灯火阑珊。于是故事开始了,只是开始的时候越是美好结束的时候就越显得悲戚。

  爱玲在《沉香屑 第一炉香》里这样写到:请您寻出家传的霉绿斑斓的铜香炉,点上一炉沉香屑,听我说一支战前香港的故事。您这一炉沉香屑点完了,我的故事也该完了。的确,这样一段故事只消一炉香的时间便已讲完,就是再轰轰烈烈刻骨铭心到最后也都在只言片语里消磨殆尽。其实我总觉得爱玲和书里的葛薇龙是有些相似的,不是别的什么就只是那份心甘情愿。葛薇龙是骄傲的,她以为自己可以进退自如,以为自己计划的一切都会按部就班的进行。故事的结局这样写到:火光一亮,在那凛冽的寒夜里,他的嘴上仿佛开了一朵橙红色的花,花立时谢了,又是寒冷与黑暗……是了,葛薇龙把自己卖了,就卖给这样一朵橙红色的,温暖到可怕的火光。她是可悲的,但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与那街边所卖的人的确不同,她们是不得已,而她却是自愿的。爱玲也是骄傲的,但不同的是,爱玲主动结束了让她飞蛾扑火的悲剧。我想她是释然了,最后的最后在她将所有稿费连同一封诀别信一同寄给胡兰成后,就离开了上海那个让她伤心的地方。我想她是懂得了,就是这样伤情的结局,她也还是放下了。正如她说: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只是她宽容了岁月,饶恕了爱情,却没放过她自己。当浮华褪尽,流逝的那些岁月就只是如同凋残的花瓣埋于尘土,所有的笑,所有的哭,都伴着这个惊艳了世人的女子的谢幕一起消失。是的,她离开了,在加州韦斯特伍德市罗彻斯特大道的公寓里,疲惫不堪的带着故事开始时候的所有模样离开了这个她又爱又恨的世界。

  世人总道张爱玲是个奇女子,道她洒脱,道她孤傲,却不知她用一转身离开,用了一辈子去忘记。人们总是唏嘘这样可爱的人怎的如此遇人不淑,但值不值得怕是只有张爱玲自己知道,她寻寻觅觅了一辈子其实就只是为了有一个家,哪怕这个家充满了谎言。她倾尽一整座香港成全范柳原和白流苏的背后是她渴望有一个人能给她执子之手的平淡一生;她成全乔琪乔和葛薇龙的背后是她卑微到骨子里,又渴望开出一朵花的爱情。对于爱玲而言,她的一生也有过美好的回忆,只是让泪水染得模糊了。她的确释怀了,就是那样痛彻心扉又难以言语的结局,到了最后也淡的看不清了。剩下的唯有初相见时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

  故事的最后,她穿过昏暗的长廊,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刻,而扣响木门的声音,一如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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