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除夕。
我的今年的春节,安排在老家的新城过。今年农村防疫抓得紧,孩子前两天才从杭州回来,是不宜回农村老家的。才七八天的假,如果农村防疫有个万一,返程的麻烦就大了。去年的春节,就是前车之鉴,连自家在城市里的小区房子,都是进不去的。
但今天上午,我一个人,还是开车去了一趟郊外的农村老家,为的就是去传承一下年味。诸如,贴门神(古代战斗英雄,如尉迟公等)和贴挂钱之类。
母亲在世时,为了让母亲安度晚年,我在农村老家盖了一栋三层的房子。那年夏天,正赶上全国性的防非典,我从外地回来后,就出不去了,便索性停留下来,办妥了在农村老家盖房子的诸多事宜。
老一辈传下来的,说贴门神和贴挂钱这两项,是一定要在除夕这一天完成的,不能提前,更不能推后,目的就是驱邪赶年。年,在远古的传说里是凶猛的怪兽。
贴春联,本也是除夕这一天的事情,但如果实在不行,是可以提前一两天的。
农村除夕这一天,是一定要放鞭炮的。我贴完门神和挂钱之后,自然就是放鞭炮了,而且是万响的鞭炮。农村的老一辈说过,鞭炮响的时间越长,就意味着来年的财运亦越长。
在我的记忆中,除了在部队的岁月里,有几次因为特殊情况,如新兵时期和在广西前线轮战回不来,我的春节基本上都是在农村老家度过的。
父亲在世时,家里每年的春联都是父亲写的。那时,尽管农村老家每家每户都是土坯房,但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还是会省出一点钱来,买一张或者两张红纸的,送到父亲这里来,请父亲写春联,把屋子里贴得红彤彤喜洋洋的。父亲的毛笔字惜墨,但仔细看,还是有功底的。毕竟,他们那一辈的人,只要读过书,从小就练过毛笔字的。
委实说,我的毛笔字功底是不如我父亲的。我写毛笔字的笔法,跟写钢笔字差不多。写在红纸上,贴起来看,过得去而已。
父亲不在了,家里的春联自然就是我写了。父亲走的早,没有看到我成家,更没有看到我在农村老家盖房子。母亲一个人住的时候,喜欢红色,说是可以壮胆。为此,我每年写春联都要写完十几张红纸,把屋子的每一层都贴的无比喜庆,母亲看了,自然是满意的。
近几年,我基本上没有写春联。倒不是要丢了这个传统,而是母亲走后的两年,家里是不能贴红春联的。去年,农村老家的房子装修了一下,屋里就不宜再贴了。大门口的春联今年也不写了,几个银行送的春联这几年都用不完。浪费,总是不好的事情。
儿时过年,是自己找快乐,家里尽管贫困,但一群穷孩子在一起打打闹闹,追风打雪,亦是有无穷快乐的;长大后,过年的时候是希望父母快乐,所以,无论多远都要想办法回农村老家陪父母过年的,哪怕是顶风冒雪;如今,我的父母都不在了,我的过年就是希望妻儿快乐。其实,这样的年味,也是需要一代一代传承下去的。
2021.2.11.中午,于江西省高安市豪庭风情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