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网

    历史开始进入了大信息时代。

政府各部门投入大量的财力，广泛推行电子政务。

于是，来自办公室的罗漫史又有了新的演义……小故事发生在北方一个偏辟乡政府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主任秦山其貌不扬，事业平平，也没啥不良的嗜好，也没啥大的长处，跟吃喝嫖赌更不沾边，在官场上稀松平常地混了几十年，官也没当大，人缘也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秦山走在大街上，除了他自己外，没有人会去注意他，更何况是女人了。他个儿矮小，长脸猴腮，身上永远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蓝色中山装，脚上穿布鞋……

秦山有一个和睦的家庭。妻子是个中学教师,他们有一个十六岁的女儿,也已经上了初二，是个温顺听话的小女孩。一家三口过着平平稳稳的日子。

秦山学电脑是首批跟着科级干部在县职中参加培训的，紧接着乡政府给办公室副主任以上干部的办公室配备了电脑。他和行政秘书一个办公室，每天上班后，处理一下秘书处理不了的事，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伴着电脑渡过的。秘书是个年轻上进的小伙子，没有特殊事情，他从不打扰玩电脑有些上瘾的秦大主任。

一天,秦山在副乡长林广的帮助下，在网上申请了一个号码。从此，他也成了大信息网络中的一员了，而且玩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近日，秦山和一个网名叫”蓝妮”的飙上了。

你好！蓝妮先打的招呼。

你……好。秦山很笨拙地敲着键盘，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憋出两个字来。

你在忙啥呢？她问道。

不忙！在上班。你，你呢？他手脚不相随地在键盘上忙活着。

我？你指的是啥？她又问。

我……秦山更加手忙脚乱了。

你咋的啦？她快速地逼过来。

我，我刚学着打字。他如实告诉她，汗水湿透了衣背。

哈哈哈……

你在笑话我吗?他胆却地问道。

没有……谁都有这么一个过程。她态度很诚肯地说。

我……我打字慢。要不咱们下线吧？！他也十分诚肯地要求道。

别……你这人很有意思。

是吗？

真的。文曲星……哎!

啥?

你是作家吗?

不?我是给人打工的。只不过……他为自己说谎心跳耳热。

啥?

写作是我的业余爱好。他十分谦虚地说。

你发表过作品吗？

举杯弄双影，天地我自知。他沉吟道。

还挺有诗意的呢！她赞许道。

没事，瞎写！他有点骄傲得近似狂放。你是做啥工作的？

我是医生。

为啥没上班？

隔天班。今天休班。

学的啥专业？他问。

神经内科。

专业不错……

凑合吧!你呢?

啥?

做啥?她问。

建筑。他又一次撒了谎。

哦……经常上网吗?

不!今天是第一次。他如实告之。

秦主任，该下班了！喊他的是办公室副主任多美丽。多美丽小秦山几岁，人长得奇丑无比。有打油诗为证：从后面看，风调雨顺；从前面看，棵粒不收。

哎……秦山不耐烦地答应着。

狗拿耗子……秦山心里骂道。

太阳要落山了，天要黑了。她不无惆怅地说。

五点半了。我要下班了。改天再聊吧！他说。

那，那就再见吧。

再见！

关机。拿包。锁门。秦山和多美丽同时出现在办公室的走廊里。

几天后。休礼拜天。

妻子要给学生补课，上正常班。

女儿说没地方去，要跟秦山去乡政府。到了单位，女儿坐在秘书的办桌前写作业，秦山打开电脑上网。

蓝妮在线。

你好。他找个机会插进去，说废话。

你好！来啦。她好象等他很久。

哦……

今天休息吗？

是的。今天我没事……他有些吞吞吐吐.

这几天，这几天你在忙啥？咋没你的一点音讯？她的话很撩人。

哦……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以为他离线了，就在她准备撤线的时侯：

对不起，有件急事出去了……他似乎有啥难言之隐。

爸……爸爸!你在干啥呢?!快来帮我来分析分析这道数学题。

秦山的兴致消去了一大半。

又来事了。下次再聊吧。再见……他很留恋地说.

没办法。没想到，你还是个大忙人。下次再聊吧，再见！祝你一切顺利。想你……她大胆地表白自己.

哦……

秦山有些不知所措手足。

秦山在线。

蓝妮主动找他。

你好！终于又见到你了。她的话热切撩拨人。

见到你很高兴。他保持着相对的冷静。

我太高兴。哦？！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问吧。

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二。他再一次撒了谎。妈的，老子已经四十三了。你呢？他问。

我，我二十八。她有些害羞。

结婚了吗？

没有。你呢？

也是单身。他有些悲哀。

单身贵族，好啊！她很得意。

那么，你喜欢啥样的女孩子呢？她问。

咋说呢？

直说。她紧逼不让。

那我就直说了。我喜欢那种浪漫的有情趣的女孩。你呢，喜欢那种男人？他很会抓机会。

我吗？她迟疑片刻：

我喜欢那种有责任心的，对女人死心塌地的男人。她由衷地说。

现在，这种男人不太好找了。

那么，你是属于那种男人呢？

我？对自己没有评估过。大概属于那种不好不坏的男人吧。

我很喜欢你的坦诚。她说。

你呢？

啥？

我是说，你属于那类女孩？他问。

我？你说呢？哈哈哈！

你，你笑啥？他有些急。

你别生气，我没啥恶意。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吗？

我们不是早就成为朋友了吗？！

我是说做心灵上的朋友。

心灵上的朋友？我想，能的！他很动情地说。

秦主任，乡长叫你。小公务员火烧火燎地闯进秦山的办公室。

啥事？

不清楚。看样子乡长挺生气。

秦山心里有些发毛，顾不上和蓝妮说再见，就匆匆去了乡长办公室。

乡长脸阴沉着。

乡长，你叫我？

秦山，咋搞的！乡长气咻咻的。

咋啦？

你说咋啦？！先从你们办公室抓起。别有事没事就上网，这是啥风气。乡长怒气冲冲地说。

秦山，由你主持召开一次全体机关干部大会。主题是：戒掉网瘾，充分发挥电子政务作用，转变机关工作作风，不断提高机关干部的工作能力和理论水平。乡长不容质疑地说。

还有！你告诉多美丽，要干就好好干，不干就回家抱孩子去。乡长背转过身去，十分生气的样子，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还，还有吗，乡长？秦山小声地问道。

咋的？！你还没走呀！乡长猛地车转身朝秦山吼着。

啥了不起的……不就是个小乡长吗?!论资历，论年龄你小子算个啥东西，跟谁耍威风……秦山在心里骂道。他从乡长办公室出来，直接去了多美丽的办公室。

多美丽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她身前的电脑开着，不过已经下线了。

多主任，你做了啥事惹得头那么不高兴。秦山对愣神想心事的多美丽说道。

按分工，多美丽是办公室负责政务的副主任，具体分管文件起草，上报下达。

还说呢！这不，前几天县农委要了个材料，我都整了几遍了，送到头那愣是通不过。这，这工作简直就不是人干的！哎，秦主任，你过去给县长当过秘书，是大手笔！这份材料求你帮我整理整理吧！多美丽脸色很难看，说话带着哭音。

头是故意整我……

不会吧。平时，乡长对你不是挺好的吗？！

谁知道他抽啥风……她的情绪显得很糟糕。

多主任，是不是因为上网……

不!你别提上网的事。她有些神经质，说出来的话近乎歇斯底里。

啊……这份材料我帮你看看吧。哎？！美丽，你的脸咋的啦？他语调温和，关切的，诚肯的……

这让多美丽很感动。

秦哥，不怕你笑话，我这一脸的青疙瘩，是我们家那位连畜牲都不如的人打的……

是吗?

秦大主任，我是说假话的人吗？！

哦……秦山嘴里不知所云地从多美丽的办公室里跑出来。

……

你是咋回事呀?蓝妮很快找到了他，十分委屈的样子。

咋的啦？他装做若无其事。

你为啥老是不辞而别？她心跳得有些急头败脸。

我，我老是有急事嘛。

谁没事呀！

你，你想我了吧？！

臭美吧。如果以后真的喜欢上了你，咋办？

哦……

为啥不说话？

今天又休班吗？他所问非所答。

问你个问题。

啥？快说。

你的家在啥地方？他问。

我是山西人。你呢？

山西的女人好呀！

咋的？

山西女人大方，泼辣，豪爽，开放……

没想到呀，你还挺能摆划。跟你说实话吧，我老家是山西的。

没说实话。

咋的？哎！你的家住在啥地方？

离你不远，内蒙。哎，再问你一个问题。

啥？

你的业余爱好是啥？

炒股！

炒股？你不是医生吗？！医生炒股。

这有啥奇怪的。

炒股赚钱吗？

应该是的。

这么说你赚了很多的钱了？！

也不是很多……那么你呢?

啥?

你的业余爱好呀。

咋说呢。

实说。

可以说，没啥爱好。只不过爱讲个故事，爱听个故事。

还有吗？

没了……

以后，他们多次在网上聊天，感情的洪水奔腾汹涌，一泻千里。

哎！想我了吗？

想啦！

那想了？

心想啦！想得很痛很痛。

真的吗？

真的，不骗你。哎……

啥?

把视频打开。

干啥？

我想看看你。

不行。

为啥？

视频坏了。那么，把你的视频打开，我也想见见你。

对不起，我的电脑上还没有安装视频。

太让人失望了……那么，你就给我讲个故事吧。

我，我现在没心情。还是，还是听你讲吧。

好吧！讲一个山西女人的故事吧，这是小时侯奶奶给我讲的一个故事。

故事的梗概是：说从前有一个小伙子，刚结婚不久，便离开了怀孕的老婆去外地打工。开始，他们商定小伙子挣了钱到年底就回来。谁知，事与愿违，小伙子一分钱也没挣到手。他觉得没脸面见爹娘，老婆，就又到更远的地方去找活干。一年，二年，三年，转眼六年过去了，小伙子手里也没存下多少钱。不得以，他不得不厚着脸皮回到家乡。家还是六年前的家，只是在这几年里爹娘相继病故。老婆还是那么贤惠能干，不过当年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媳妇变成了一个皮肉粗糙的黄脸婆。小伙子的老婆见六年不归的丈夫突然回来了，也不惊，也不喜，她朝着屋子里喊：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你们快快出来见你们的爹。小伙子纳闷了：六年前我出去的时侯，老婆刚怀上呀！咋的，她一胎生了四个？见丈夫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生龙活虎的四个孩子，妻子解释说：你在外忙着挣钱，我在家也没闲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啥?

我，我笑你们山西的男人脾气好。山西男人不吃醋！

我们山西人吃醋！

不吃！

你！你个坏蛋……该你给我讲故事了。

今天不行！改天吧。

今天为啥不行？

因为我在想心事。

想心事，啥心事？

我，我老在想着你长的啥个样子。

你！你真的那么想见我吗？

做梦都想……他又在编瞎话。

最近，秦山动不动就朝老婆孩子发火，弄得家庭关系很紧张。

……

多美丽跟秦山请了病假，说是被丈夫打进了医院，原因不明。

又过了好几天。

昨天晚上你做梦了吗?

蓝妮又主动上线了。

你这些天干啥去了，咋不见个人影？

太夸张了吧？！才几天呀。

想死我了……

真想我了?!没骗我吧?

真的。骗你是小狗。

这些天你在忙啥？他问。

还能有啥？医院，家里，床上，三点成一线。她默然地回答道。

还炒股吗？

不咋玩了。

为啥？

没心情。

当医生很挣钱吧？

我们挣的是效益工资，也就是处方工资。咳……

叹啥气呀?

钱挣的再多有啥用呀!物欲横流。通货膨涨。哎！说这些没用的干啥。说说你最近在干些啥吧。

我，我在建造一座大桥。

建大桥？

对！我在建造一座通向天堂的桥梁。

你！你别跟我故弄玄虚好不好？！她不无生气地埋怨道。

哈哈哈！你上当了。

你坏！你是坏种。

你骂我？！

咋的？

我，我要揍你！

你敢！

好好好！我服了你不成。好啦，我有事要去办，咱们下线吧！

别！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呢。

我真的有事。再见！一会儿见。

咳！真拿你没办法。一会儿见……

……

多美丽上班了。她的不漂亮的脸蛋上又凭添了一块十分醒目的大疤瘌。

秘书和公务跟秦山说：多副主任最近经常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哭。

秦山说：你们别出去乱说。那是多副主任最近生理上出了毛病，没啥大惊小怪的。

一天下班前。

多美丽找到秦山。

秦主任，给我盖个公章。

啥上面盖公章？

离婚申请书上。

啥？谁的离婚申请书？

我的。

咋的，你要离婚？

是！

这……咋离婚呢?!

离婚有啥奇怪的!

离婚申请书。盖章。不用吧？！

法庭说的。谁知道为啥……

多主任，离婚这事……他想劝劝她。

秦大主任，你的好心我领了。不过，话我就不听了。快盖章吧！她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秦山不解地瞪了多美丽一眼，很麻利地在多美丽的离婚申请书上盖好了公章，再也没多瞧她一眼。

秦大主任，谢了！

多美丽终于走了。

秦山再一次打开了电脑。

蓝妮也在线上：

你好，小子！最近，她一直这么称呼他。

你也好吗，丫头片子！他对她的这种称呼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回报吧！

其实，这是他们在同一天的多次网上聊天的其中的一次。

又做梦了吗？她十分滑稽地问。

真的。刚刚做完。他不象说谎的样。

你呢，也做梦了吗？他问。

老做梦。梦着你……

啥?说说。

那我就说说：我梦见你是一个高大，强壮，英俊，精明的小伙子。我梦见你开着宝马车，把我接走了……

是吗?!接到那去了?他问。

我到了一处豪宅。你拿一套婚纱给我穿。还给我手上戴结婚戒指……

真是个好梦。

你在笑话我吗？！

不！我在用一颗火热的心说话。

真是的……我，我能听听你的梦吗？她十分真诚地问，声音有些嗲。

那我就说给你听听：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旁边是绿色荫茵的草地和树林。鸟语花香。蝶逐蜂飞。有一位美貌无比的妙龄女子向我走来……我们在明媚的阳光下唱啊，跳呀！我们拥抱，我们亲吻。后来，我们相拥着走进一座小木屋……

干啥?

温存。肌肤之亲。作爱……

你！你流氓。

真的。我一直这么想的，我的梦也是这么做的。

这么说你是真的喜欢我了？你爱我。

你，你爱我啥？

理想。聪明。热情。浪漫。温柔。美丽。大方。你的一切一切……

是吗?!这,这太让人感动了。那你现在想我吗？

想。你想死我了！

我，我也想你……她好象在饮泣.

蓝妮，我恨不得马上见到你。

我也是！

蓝妮，跟你商量件事。

啥事？

咱们见一次面吧！

这……行吧!

于是，他们商定：在即将来临的黄金周的某一天，某个地方，某一座庙院的大门口见面。每个人手里拿一束红玫瑰做标记。无论刮风下雨，还是山崩地裂，不见不散。

秦山很兴奋。但是，他的内心深处有些忐忑不安。

……

黄金周的某一天的清晨。

某露天出租车站。

秦山惊奇地发现，办公室副主任多美丽，背着一个小旅行包，匆匆地上了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急急忙忙朝镇外驶去。

秦山顾不上多想什么，招呼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坐上，与多美丽乘坐的红色夏利一前一后上了省际大通道。

他们坐着各自的车，走着同一条路，朝着同一个方向急驰而去。

……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的车从省际大通道拐上了一条宽宽的山路。几公里外，一座巍峨的山脚下，坐落着一座建筑宏大，气派的寺院。

很快，他们的车来到寺院的大门口停下来。

秦主任？！你，你是来……

多美丽!你，你也到这里来玩。

是啊！你呢？

我……

放假了，没事干，出来走走。秦山一付无所谓样子。

嫂子和孩子呢？她关切地问。

他们没来。你嫂子今年教毕业班，学校没给她们放假，说是给学生补课，学校要求提高升学率。孩子月考物理没及格，到老师家补课去了。他漫不经心地说。

他们的司机把车停在大庙前的树下，跟着爬上对面的小山上闲遛去了。

他们在大庙前的石凳上坐下来，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闲话。

难耐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一分一刻地过去了。

秦山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时看看腕上的手表。

多美丽的脸上挂着十分焦躁的神色，时不时地把目光撒向四周围，好象在盼望着什么。

一时间，他们无话可说了。

大庙前一片冷冷清清。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秦主任，听说县里的改革方案以经出来了。她首先打破了令人难堪的沉闷的气氛。

你说的是啥改革方案？

合乡并镇的。

县常委会通过了。这一半天县里就要召开动员大会呢！

是吗？！人员咋安排的？

不太清楚。

秦主任，你打算咋办？

咋办？还能咋办！听天由命吧。

说的也是。

弄好了，找一找人，回县城分个好一点的单位，就等着提前退休了。你呢？

我？！我还没想好。不过，我有个同学在南方开一个很大的公司。昨天，她打电话给我，要我辞职去她那边发展。秦主任，你说我是这么半死不活地干着好呢，还是辞职去南方呢？

这我可说不上来。最好是提前离岗。你还不够条件。如果，你觉得去南方发展好，我建议你办停薪留职。反正咱们这个地方工资，也不是人挣的。就那两半子，去了房钱没伙钱。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一时，他们又无话可说。

又是一阵的沉默。

秋日的太阳伴着凉爽的金风慵懒地挂在人们的头顶上，蛐蛐在开始枯黄的草丛中有气无力地叫着……

大庙在秋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庄严，辉宏。同时，又有几分落寂。

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这就怪了？！

啥？

这个地方，平时车水马龙的。今天，咋就没见个一男半女呢？！

这都两个小时了，也没见一女半男来过呢！

他们相视一笑，样子很是面强，很难堪。

多美丽的小旅包掉在地上……

秦山，事办完了吗？该回家了吧？！山上的司机朝秦山喊道。

你们下来！咱们吃饭去！美丽，走！吃饭去，今天我请你。

秦主任，今天还是我请你吧！

为啥？

我，我昨天以经办了离婚手续了。

是吗？！那，还是我请你吧！

不！我请你。

好吧，谁请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