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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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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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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美好

金秋的风是亲人的,褪去了夏日的烦躁,多了些适宜的凉爽,不疾不徐徜徉在山间、在平原,恣意地在高楼大厦的缝隙里盘旋;路过河畔,与岸柳牵手拥抱,在阳光的见证下,相互表达着整个夏季的相思,昂扬在枝条上的渐变的叶脉便是风过此地留下的痕迹。

多年紧张忙碌的工作,让我对家特别留恋。以前,稍有空闲,不是收拾卫生便是做些耗时费力的美食,若能留点时间侍弄侍弄花草、煮点花茶喝喝,便是幸福指数冲顶的至明时刻,因此,最近这段时间的居家,是我目前为止最自由惬意的时光,也使我真正地领略到“家”的温馨和意义,对家的留恋更甚从前。多年的奋斗,毫不吝啬地把我喜欢的东西都“送”到了我的家里,因此,“宅家”对我来说,就是“幸福”的代名词。

和风煦日、温度适宜,是我出行的动力。

习惯性的,骑上我的自行车“白小姐”,从凌川步行桥的桥头沿凌河北侧的步道向东出发。因为是工作日,游客很少,一眼望去,笔直的栈道与粼粼水光相依相伴,甚是和谐。

今天的骑行路线,并没有什么特殊规划,只是顺着凌河河畔的栈道自由前行。

缓慢骑行之际,陡然发现,今日的河水同我一样悠闲,并没有急于奔赴前方,平静的水面毫无波澜,偶尔一只水鸟掠过,漾起一圈圈涟漪,缓缓地向四外散去。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河道治理前,每次路过这里都能看到的几个垂钓者,他们头戴大大的灰黑色的遮阳帽,几乎要盖住半张脸,紫檀色的肌肤衬得鱼竿上的丝线格外刺眼,是的,是“刺眼”,或者,是我对鱼线的讨厌增强了对它的感受吧!

我对钓鱼这项很多人喜欢的娱乐项目甚是抗拒,由来已久。

不记得那是哪一年哪一天,心情和天气一样晴朗,我和几个好朋友相约野外垂钓。

其实,那时候的我,还不晓得什么是“垂钓”,当时,在我们那儿,“垂钓”还是个新兴的休闲方式,一切准备工作都由朋友来完成,我只管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带着我的期盼和兴奋,积极参与活动便可。

出发时的心情如同街边小店里传来的歌声那样悠扬。

车行不久,便在一处河流的缓弯处停了下来,大家七手八脚地把钓鱼用具和零食搬下车,摆好简易餐桌,便开始寻找各自的垂钓位置。那几位男士在一处洄水湾处安排好椅子和水桶等用品,便将准备好的饵料挂在鱼钩上,打窝、甩杆一气呵成,几个大男人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女生们看得目瞪口呆,直呼不敢相信这和平时不论干啥都磨磨蹭蹭的是同一群人。

于是,几位女士也开始寻找自己的“根据地”。我们几个人意见基本一致,都觉得那几位男生所选的位置太过潮湿,因为是一处回旋低洼地段,水流到这里基本都打漩驻留,不再前行,因此,那里的水草极其茂盛,几乎将坐着钓鱼的他们全部隐藏;水面呈微微墨绿色,应是水底滋生的藻类过多导致,一看就不如急流处的水质清澈,我们几个不约而同地窃笑那几个大男人钓鱼和平时行为一样的邋遢和不爱干净。

当我们几位女生叽叽喳喳地在水流湍急的、男士的上游甩好杆、定好位之后,便把好吃的拿出来,边吃边聊,讨论最近有什么好电影值得观看,又有哪位明星出了什么新片或者有什么八卦……不亦乐乎之际,看到男生们朝我们露出看笑话的表情时,便不约而同地给了他们大大的白眼。

出乎预料的,不消多久,男生便有了收获。自此,他们便一发而不可收地收杆、挂鱼食、甩杆,然后继续安静地看着水面,这时候的男人们与平时的毛躁截然不同,简直判若两人,我们几个女生也逐渐安静下来,远远地看着男生们,欣赏着有别于平时的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几个女生聊也聊得累了,看热闹也看得烦了,却仍然没有一个人的鱼竿有鱼上钩,便失去了耐心,又开始活跃起来,趁男生的鱼竿有鱼上钩的档口,我们几个人同时向男生的鱼桶跑去,美其名曰“帮忙抬鱼”,实则是去检查他们钓上来的都是什么样的、多大的鱼而已。

到了跟前,正赶上从鱼钩上往下摘鱼,只一眼,我的心忽然就似被一块铁球拉扯着,几乎要沉入水底:那鱼钩,死死地拽着那条鱼的上颚,一块鱼食在鱼钩上随着鱼儿的晃动左右摇摆,那条鱼拼命地甩动着尾巴,眼睛瞪得圆圆的,或者,它是想借快速甩动身体的力气挣脱垂钓者掐着两腮的双手吧?我想,它一定是想合上嘴,吞咽下鱼钩上的美味,更想挣脱那双使劲握紧的手,逃回到它快乐无忧的环境里。它的反抗是无力的,它的嘴角,冒出屡屡鲜血。我的胃里一阵翻涌。

自那以后,看到钓鱼的场所,我便绕着走。今天,前行途中,相隔不远便立着一块 “禁止钓鱼”的牌匾,让我欣慰,更增添了一份出游的快乐。

情绪,容易被环境左右。刚从记忆里抽回思绪,前面一处形似岛状的观景台便吸引了我的注意,观景台一侧有一立牌,上书:观鸟岛。

观景台的栏杆旁有几位老者,听他们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我便也凑上前去,加入他们的阵营。

原来,这里也曾经是脏乱差的地界,经过多年的治理,现在已经旧貌换新颜,随处可见的绿树参天和此起彼伏的鸟鸣便是见证。

这几年,有爱鸟人士观察,这里有记录的鸟类就有一百多种,还有十几种鸟类在这里繁衍后代。特别是近几年,还有天鹅、野鸭等候鸟在迁徙途中选择此地落脚歇息,为这里的自然景观更添风采。为了给候鸟迁徙创造更优质的歇息环境,也为了方便爱鸟人士近距离观赏鸟类,顺应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宗旨,有关部门便在这里建了这个“观鸟岛”。及此,几位老人家狠狠的夸奖了一番公园的规划者和设计者,言谈间,能感受到周边百姓对环境治理的满意程度和公园带给他们满满的幸福感。

行进间,另一侧的树林里传来阵阵笑谈声,几位身着彩装的女士在林间穿梭,脚下厚厚一层枯叶烘托着她们的快乐。树梢残留的绿色顽强地挺直腰杆,或者,它们也想最后再拥抱一次随风的白云。一位手拿相机的男士不时地指挥女生变换着站立的位置和姿势,或莲步轻移、或昂扬前行,金黄的树叶映衬着她们的欢愉,甚至,脸上的皱纹也感受到了她们的童心,心甘情愿地随清风远遁,使她们的笑容平添了几分稚颜。

这一天的骑行,无疑,改变了我对宅家的专宠,让我对室外活动有了期盼,期盼着能常常体验这样的一种欣悦:在一片绿树红花的世界里,感受凉风掠过耳畔时的轻吟慢唱;在河边倾听流水无声的奔跑,偶尔一条小鱼跃出水面,用溅起的水花向我致敬问好;欣赏几只不知名的小鸟欢喜的从头顶掠过,与前后的队友欢叫着彼此应和盘旋;偶尔还会有飘落的一片树叶斜斜的向我飞来,落在我的肩上或是攀附在头顶,借我的眼睛欣赏前行路上的风景;那些频频向我招手的花朵在这个季节虽然有些颓败,却仍掩饰不住曾经的姹紫嫣红,依然风韵犹存。

是啊,流水清亮潺潺,绿树红花争艳,多么温馨的人、鱼、鸟和谐相处的自然乐园,怎不让人热爱这大美河山,怎不让人趋之若鹜、流连忘返,还未回程,却已经计划择日再见、与所有美好再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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