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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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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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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的萤火

昨夜微凉,安睡覆盖了持续多日的燥热,秋意渐起,清凉入心。

是啊,只觉得昨日才过夏至,今日已然立秋时节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世事万物对于我早已失去了诸多神秘与新鲜,取而代之的是“当是如此”及“顺其自然”,没有了探索的好奇心,更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及生命的盎然,随之而来的,是对曾经的童真及快乐的怀念和留恋,时常在午夜梦回时重回过去,在少年的幸福里流连。

思绪追随着清风的脚步,轻轻巧巧地掀开帘幔,小心翼翼地跳上窗台,或一跃冲天、扯着云彩的衣襟俯瞰四野,或躺倒在草地上仰望夜空,与繁星拥抱入眠。

常常在回望过去时浮于眼前的,是儿时与玩伴游戏时的碎片记忆。

夜幕降临,一条环山坡的小路蜿蜒着,尾携绿光的萤火虫遍野飞舞,远远望去,万般亮点闪挪翩舞,一忽儿轻吻盛开的花瓣,一忽儿爬上树梢向远处瞭望,一忽儿又振翅腾起飞向天边,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安然。忽然,一群约十岁左右年龄的孩童们笑闹着从远处跑来,其中一个最小的女孩子,双手捧着一个玻璃瓶子,瓶子里,众多微闪的光点四处乱撞;稍大的孩子们用特制的纱网四处追逐着惊慌躲避的小精灵们,随着欢呼声的此起彼伏,瓶子里的光点越聚越多,光点划过的银线也愈发地紧密及快速,似乎能听到撞击玻璃瓶子发出的声响,弱、又铿锵。

不记得那些萤火虫最后的归处,可以确定的是,它们没有成为“流萤映雪”的主角。只是,它们送给我们的快乐远胜于那一抹微光,因为有它,少年时充盈的幸福感,圆满着我的一生。

也不记得最后一次看到萤火虫是什么时候了,甚至,萤火虫具体长什么样子,也一点点淡忘了,但是,每到这个季节,萤火虫的陪伴却从未爽约,总会充斥脑海、浮现眼前,附以果实的馨香、附以风的洒脱、附以万物的成熟、附以第一枚落叶投向母亲的怀抱。而我,对萤火虫的喜爱已经根植在血肉里,与记忆相随。

那时的幸福,是无所顾忌、是唾手可得,一幕幕,一点点,在之后的每一个金秋,拖拽着日渐消失的过去,缓缓地、慢慢地,随藏猫猫的小伙伴的身影从暗夜里走来,渐明、渐亮。

这清美的秋天,再一次历经生命的流转和思想的沉淀,携手不灭的萤火,与青春重逢、与逐梦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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